大概十幾分鍾之後,一架私人飛機,降落在廣場上,我才知道他這個驚喜,真的是太重要了。
事已至此,我已經不能拒絕朱燁了,時間對我來說實在太寶貴了,這架飛機可以幫助我節省好多時間。
雖然我始終對坐飛機有點心理陰影,但是我還是毫不猶豫的上了飛機。
朱燁用買來的藥材調成一種黏稠的膏狀物,告訴我要塗抹到琪琪格的身上,必須塗抹均勻了,一絲一毫都不能遺漏。
這種事情,我自然不肯讓他去做,我從機艙中間拉下一個布簾子,隔絕開他們,開始給琪琪格上藥。
我解開琪琪格身上的衣服,她那玲瓏玉致的嬌軀完整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只覺得鼻子溫熱,黏糊糊的液體涌出了鼻腔。
我暗罵自己禽獸,顫抖着手,開始爲她塗抹,觸手香軟滑膩的感覺,讓我腦子裡亂糟糟的,老是閃着一些不健康的念頭,爲了分散注意力,我問簾子外面的朱燁,他們爲什麼這麼恨莫北樓。
朱燁避而不答,只說是讓我相信他,旁邊的皇夜奇忽然插話,說事無不可對人言,青陽真人,被莫北樓重傷,現在處於很危險的境地。
我可以不相信朱燁,但是皇夜奇這人,說話確實很少假話,似乎值得相信,不過,我還是有疑問。
我問他們,既然青陽真人重傷,你們不在旁邊好好侍奉,跑出來幹啥。
朱燁嘆了口氣,說到了青陽真人和莫北樓他們那種層次,受傷或者生老病死,都不是我們所能理解到的東西,這麼說有點玄奧,但是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對我解釋。
說話間,我的手已經攀上了高峰,手掌下顫巍巍的感覺,讓我腦子裡面亂成了一團,也顧不上去繼續詢問了,我慌亂的運起內氣,好一會才平靜下來,繼續爲她塗抹。
當我終於把她身體用藥膏塗抹了一個遍的時候,我渾身的汗水,把衣服都浸溼了。
我用朱燁提前準備好的白布,把琪琪格的身體一層層的裹了起來,裹好之後,我楞了一下。
琪琪格現在的樣子,太像木乃伊了,難道朱燁家還有埃及血統?
我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飛機平穩的降落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小機場,一輛很大的suv早已經等候在了那裡,我們上了車,皇夜奇開車就走。
很快,我們就進入了山路,按照羅九爺手繪的地圖,我們距離目的地還有二百多公里。
如果在平地上,以皇夜奇的技術,一個多小時就能趕到,可是現在那崎嶇的山路實在難走,我們往前走了半天,導航上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距離。
我心急如焚的抱着琪琪格的屍體,看着前面開車的皇夜奇,不知怎麼就想起了我剛剛從家鄉小縣城出來的時候。
那個時候,也是皇夜奇和朱燁開車把我帶出來的,命運在不知不覺之中,畫了一個圈,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雨,我們三個又重聚在了一輛車上,只是,臉上都添了風霜,也換了心腸。
“沈昊,我覺得,咱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應該交交心,把彼
此的情況都瞭解一下,三個臭皮匠,抵得過一個諸葛亮,也許我們就能想到莫北樓那人有什麼弱點破綻什麼的,你說呢?”朱燁忽然開口道。
我雖然不是很相信朱燁,可是我也知道,朱燁這人的腦子特別好使,也許有一些事情,我想不透,他能夠分析出來呢。
於是我想了想,告訴朱燁,說我上次見到了莫北樓,他的身上,瀰漫着曼陀羅的香味,這個不知道是啥原因。
朱燁問了一下時間,肯定的告訴我,那是莫北樓剛剛和青陽真人大戰之後,青陽真人受了傷,估計莫北樓也不可能全身而退,那個曼陀羅的香味,估計是他療傷的秘法。
我覺得這個解釋挺合理的,就又說起我另外一個疑惑,關於莫北樓的斂財的。
朱燁啞然失笑,說這個你都想不明白嗎?也難怪,你是野路子修煉的,莫北樓也沒系統的教過你什麼東西。
修煉這東西,最講究的是四個字。
“法侶財地!”
所謂的法,就是修煉之法,這是入道修行的鑰匙,是渡客之船,不可缺少的。
侶是伴侶,指的是結伴同修的同道之侶,可以互相交流討論,共同提高,閉關時候可以照顧護法之類的,這個開始的時候是必須的,到了莫北樓他們這種層次,就可有可無了。
財不用說,就是俗世錢財,雖然錢不是萬能的,可是沒有錢也是萬萬不能的。這世間有好多有靈性的東西,普通人看不出來真正的好處,但是總歸是好東西,價格一定不菲。
比如昨天遼寧剛出土了一個血太歲,那個就是千年難逢的寶貝,要想得到那個,你就得參加拍賣,錢少了肯定不行。
還有好多的例子,他就不一一列舉了,總之錢能買到百年的人蔘,千年的銅鏡,這些都是修煉者多多益善的東西。
錢還可以買到地,有靈氣的地方,這就是法侶財地中的地。
在那種有靈氣地方修煉,肯定是效果更好一些的。
我正在聽朱燁給我科普,皇夜奇忽然踩下了剎車,車子從疾馳到停頓,巨大的慣性讓我差點沒撞上前面的靠背……
“沒路了!”皇夜奇悶哼一聲。
我揉揉額頭,這才發現,前面的道路上,有一個很寬的深坑,由於我們這車是走的坡道,不到近前都看不到這個深坑,要不是皇夜奇反應快,稍微差一點,我們就掉進坑裡了。
沒辦法,我們只能收拾東西,步行前進了。
我算了算時間,從封都到這裡,我們一共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如果連夜趕路的話,今晚就可以到達羅九爺所說的那個苗寨,這算是相當麻利的了。
我抱着包裹成了木乃伊的琪琪格,皇夜奇和朱燁從後備箱裡面取出兩個很大的揹包,背在了背上。
那兩個揹包特別的大,幾乎和他們身高一樣了,我問他們裡面是什麼,朱燁說還能有啥,不就是吃的喝的用的。
我問他啥時候準備的,朱燁說我們坐飛機往這邊趕的時候,他讓人準備好了放在車上,也不知道準備的怎麼樣。
一邊說着,他扯開揹包,裡面果然是各種的方便食品,還有野外專用的水淨化器,以及戰備鍬之類的東西。
怎麼他也打開揹包了,我們索性先停頓了一下,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然後就繼續趕路。
這麼一耽擱,月亮就升上了樹梢,我們鑽入山林,用北斗願辨別方向,翻過一道山樑,就聽到了潺潺的水聲。
一條三四米寬的河流,在山溝中間流淌着,月色在上面映射出轔轔波光,看上去特別的好看。
“就是這裡!”我挺興奮的,羅九爺給我的地圖裡面,就有這條河,這說明我們沒有找錯地方。
“洗把臉!”朱燁跑到河邊,彎腰鞠水,往臉上潑了幾下,衝我們倆舒爽的喊道:“特麼太爽了,你們也來洗洗!”
我也覺得滿臉的風塵有點糊得慌,走過去,正要彎腰,皇夜奇忽然低低的嗯了一聲。
我們擡起頭,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到上游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順着水流飄了過來。
我的右眼被陰極珠改造過,視力比他們兩個都要好,所以儘管那東西還有一段距離,我已經看清楚了。當下就有點噁心。
那是一條人的大腿,從大腿根斷掉的,斷裂的地方並不平整,不像是利器所傷,倒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扯下來的。
這條人腿應該是在水裡泡了一段時間了,邊緣已經發白,周圍的水中有一些淡淡的血絲,很快就散開了。
這時候,朱燁和皇夜奇也看出來是條人腿了,朱燁握草了兩聲,拿出一包溼紙巾開始狠狠擦臉,皇夜奇從揹包裡面取出兩把戰備鍬,拿在手中,死死盯着河中的人腿。
很快,人腿就漂流到了我們旁邊,皇夜奇用兩把鐵鍬,把人腿夾了上來,一股腥氣撲面而來,我皺了皺眉。
朱燁察言觀色,解釋道:“這東西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在河裡的,他來的方向,正好是我們一會要去的地方,所以我們檢查一下,這東西是怎麼造成的,前面傷人的是野獸還是人,防患於未然嘛!”
我默默點了點頭,走上前,和他們兩人一起觀察這條人腿。
朱燁是醫道聖手,對於驗屍這塊肯定比我們強,他拿出一把匕首,彎腰蹲下去,在大腿根部劃了一道,看了看裡面縱橫的肌腱,又繼續解剖。
“這是本地的苗人,他們久走山路,肌肉羣和腿部骨骼的走向,都是朝着兩邊的。”朱燁仔細的檢查大腿,頭也不擡的說道:“死者男性,年齡在20到25歲之間,嗯,從肌肉拉伸的情況來看,這條腿,是被活生生的扯下來的……”
然後,他側頭問皇夜奇:“小夜,你能不能把一個小夥子的腿,活生生的扯下來?”
皇夜奇很認真的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似乎,勉強可以吧!”
“這個你不行!”朱燁搖搖頭:“剛纔我說過,這是個久走山路的本地苗人,他腿部的肌肉很發達,比起普通人,要把腿扯下來,需要的力量就更大。而且還有一點你們沒有想到。你們看他的腿,沒有明顯的傷痕,這說明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