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若呆雞,就彷彿見到惡鬼近在咫尺,想叫都叫不出,生怕一叫就被掐喉嚨。
凌詩詩也一樣,技術上無法抵抗,就她那三腳貓功夫,面對高手,沒什麼大作用。
而白楚,那絕對是高手無疑,不然一腳把椅子踢碎,這可能嗎?葉童才能做到吧?反正我做不到。
幸虧楊冰速度夠快,手裡抓住的手機直接丟過去。
只看見一隻輕輕的手機,彷彿搭載了十公斤的重量一般,撞上斷裂的竹子,立刻讓竹子改了方向。不過白楚還沒收手,竹子丟掉,一腳踹向凌詩詩的小腹。當時楊冰已經衝近過去,但讓她對白楚動手,似乎也不對,她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去爲凌詩詩頂擋。
怦一聲,隨後是譁一聲,白楚一腳竟然把楊冰踢飛起來,狠狠砸中桌子,然後才落下來。
而凌詩詩,被楊冰推到了一邊。
我背脊骨不經覺發涼了起來,冷汗溼了一身。
天啊,白楚這腳力,真的葉童纔有吧?白楚竟然有,我他媽真的要懷疑人生了!
坦白說,我以爲白楚只不過是個弱女子。
似乎想想,白楚不是個弱女子才正常。我們在省城遇上流氓地痞,她不緊張,她甚至比我都要淡定。這是藝高人膽大啊,我真笨,真是瞎了眼,我竟然就沒看出來。
心裡想着,我踏出一步,忽然身後一個影子衝過來。
那是葉童,她衝進去就攻擊白楚,順勢就跳起來,從高處曲着膝蓋撞向白楚的胸口,那態勢,有速度,有力度。
面對來勢,白楚稍微退了一小步,然後卻又貼上去。
下一秒,不知白楚耍了什麼技術,竟然整個抱住了葉童,隨即她一個轉身往牆邊摔,還能把葉童給摔出去。
葉童豈是泛泛之輩,人摔出去前也勾住了白楚的脖子,最後兩個人一起砸在牆壁上。整個房子劇烈顫動,她們卻沒什麼事,剛落地就能立刻起來,你鎖住我,我鎖住你,兩個人都不能動。
此時凌詩詩已經爬起來,她抓了一把椅子過去,想砸白楚,我趕緊喊了一聲:“住手,你們都幹嘛呢?”
見我開口,師姐和辣條立刻反應,衝進去,師姐拉住凌詩詩,辣條去把楊冰扶起來。
楊冰不停咳嗽,嘴角有血絲,一臉痛苦。
嚇死我了,白楚的一腳
竟然那麼厲害,楊冰看上去就不是對手。
我去到她們的跟前:“葉童你放手。”
葉童怒道:“你誰啊?你幹嘛不讓她先放手?”
我只好對白楚道:“白小姐你先放手,不管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保你生命安全。”
凌詩詩道:“你知道這誰嗎?”
白楚對凌詩詩道:“你又誰啊?說話那麼過分,還動手,我要是不懂兩招,我已經被你弄死。”
“懂兩招?你現在暴露了吧?你什麼人,你說。”
“我就是我,我能是什麼人?不管你信不信,我再說一遍,我沒什麼老闆,任家更不是我老闆。真是亂來,我害洪天仇了嗎?一直是你害好嗎?你就是個神經病。”
“你再說。”
“你就是個神經病。”
師姐沒攔住凌詩詩,因爲她沒想到凌詩詩會踹她,而她不能還手,所以凌詩詩衝了過去,舉起椅子就往下面砸,她都不管是不是連葉童一起砸。
葉童想放掉白楚躲開,來不及,白楚死死拉住她,要同歸於盡的模樣。
譁一聲,椅子砸我身上,我自己迎過去的,我不爲白楚着想,我得救葉童吧?冤死我了!
凌詩詩用了很大力,那一砸以至於我整個人暈暈乎乎,立刻壓在葉童和白楚的身上。她們愣了,包括凌詩詩也愣了,一屋子的人都愣了。甚至,外面聽見動靜跑來看怎麼回事的十多二十個龍門親屬,都愣成了一團。
我嗷嗷叫了兩聲,白楚和葉童才分開,她們沒再打,白楚靠着牆壁大口喘息,葉童扶着我:“怎麼樣?沒問題吧?”
我很費勁才擠出來一句話:“你說呢?”說完咳嗽起來,有血咳出來,葉童嚇壞了,趕緊對辣條喊:“看看刀子頭在山裡還是在農場,趕緊找過來。”
辣條轉身就跑,那會楊冰已經緩過來,她拉凌詩詩往外面走,逃命似的消失在大家的視野。
我深吸了幾口氣,積聚了一點力氣,挪了挪身體靠牆坐好。
望了外面一眼,人太多,我讓師姐把人叫走,她自己也要走。葉童我也趕出去,葉童不同意,她瞪着白楚,明顯是怕白楚對我不利,同時也擔心我的傷勢。我說我沒事,吐血不是內傷,只是碰到牙肉流血,她聽了還是無動於衷。
沒辦法,我只能對白楚道:
“白小姐你不會對我怎麼着吧?”
白楚道:“你難不成也和凌詩詩一樣覺得我是要害你的人?”
葉童道:“你最好不是。”說完哼了一聲往外面走。
怦地關上門,狼藉一片的會議室就剩我和白楚,她靠近我:“剛剛,謝謝。”
我道:“恩將仇報的事,我一般都不做。”
“你還覺得是恩麼?凌詩詩可不那麼看,她懷疑我。”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什麼人?她的懷疑有沒有根據?”
“她貌似說的很合理,但其實狗屁不通。我給你發誓,我絕對百分之一百和任家沒關係。”白楚真的舉起三根手指給我發誓,“還有,我沒害過你,不然如果我是任家的人,你能安全回北雄?我這樣說了,她竟然還說我有更深的謀劃,真就是個神經病,而且是個有疑心病的神經病。”
我心裡好受了一些:“葉童是我身邊最厲害的人,你剛剛和她過招,似乎能打個平手,你哪學的啊?”
“加拿大溫哥華,我在那邊讀書,纔回來幾個月。你給我手機,我上郵箱給你看看學校資料,學生證,還有我的護照的電子版。”
“我不是不信你,就是覺得奇怪,葉童可是自小就學。”
“我那是用的巧勁,太極拳裡面的四兩撥千斤,實際的打,我打不過她。”
“你跟誰學的太極拳?”
“我十一歲去溫哥華,因爲是黃皮膚,上學總被欺負。後來有個男人看見,問我想不想學點功夫。那個男人在當地開一家中醫館,我跟他學了七年,中醫都有學。然後去年,我出了點事,打死了人,所以回了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給你找當時的報道。”
“哦,原來這回事。”正說着,敲門聲響起,刀子頭走進來。這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還是穿運動服,掛着聽診器,她手裡拿着一隻藥箱。
“門主感覺怎麼樣?”邊拿工具出來,刀子頭邊問我,“哪不舒服?”
我道:“我不知道,似乎不怎麼能動。”
“砸的背部麼?你出來一點點,我給你摸摸看有沒有骨折,你張張嘴,手伸出來。”
我照刀子頭說的做,她給我檢查一通以後,說沒問題,沒內傷,沒骨折,給我幾帖藥就好,讓我跟她出去。我去毛啊,我說我晚點再找你,你先出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