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我算了”,我任性的說着,全天下的人不理我都無所謂,只要雪兒不要不理我就行。
“哎!你真象個孩子”。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轉過了頭,說我象孩子,我哪一點幼稚了?她這麼說就證明她比我成熟嘛,證明我跟她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嘛,自視清高。
雪兒見我把頭轉向一邊,她也不再說話的轉過了身去,這時我纔回頭注視着她的背影。
既然是朋友,她爲什麼不願意將就我?既然是朋友,她爲什麼非要讓我融入班級中,難道就象現在這樣不好嗎?無第三人在的世界難道不好嗎?雪兒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以前輝在的時候都沒見雪兒這樣做過,那時驕傲的輝也不理班裡的任何人,雪兒爲什麼要將就他?爲什麼換了是我就不行?
呵!我自嘲着,我是什麼?我怎麼能跟輝比?人家在她心目中多重要呀,我算什麼?只是一個監護者而已,要不是有輝的拜託,我想雪兒也根本不會理我。
她爲什麼要這樣勉強自己?明明說了不在乎輝臨走時的交代,那她爲什麼還要去履行?難道她在欺騙我?
想到此我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心再一次的被刺痛,冷笑的望着她,雪兒啦,她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我既然已經享受了孤獨,爲什麼還要拯救我,她難道不知道把一個人從黑暗中帶出來,在半路上放手那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這個人的性格會更加孤僻,意味着這個人的世界會比以前更加的黑暗。
雪兒,她真是一個有着天使外表的魔鬼,毫不費力的粉碎了我的心扉,在一片荒蕪上,她肆意的嘲笑着,笑我太張狂,笑我太多情,笑我太不自量力。
心爲什麼越來越疼痛?呼吸爲什麼越來越緩慢?我的世界爲什麼越來越黑暗?雪兒的那縷光束哪兒去了?不是逐漸消失而是完全消逝不見,我的世界,沉淪了。
一堂課都被痛苦折磨的我,放學鈴聲一響起,我第一個衝出了教室,不想再看到雪兒那張臉,不想讓自己的心再繼續疼痛下去,不想被窒息的停止呼吸,我要逃避,我要儘可能的逃離她,遠離她,遠離那個我所珍視的女人。
一中午毫無睡意,翻來覆去的我痛苦不已,捂着頭內心哭泣,象我這樣冷漠的人根本就不配有朋友,我生活在無聲的世界裡只能享受屬於我的孤寂。
我的心爲什麼在撕裂?我爲什麼這麼渴望訴說?爲什麼這麼渴望有人能來安慰我?
瞬間整理着我周遭的朋友,兩個人倒班,我們很難見到面,一個人去了外地當兵,還有一個呢?他纔出入社會,一天忙碌着討生活還新交了女朋友,根本就無暇顧及我。
呵!我的生活中爲什麼沒有朋友?爲什麼連個述說的對象都沒有?我真是可悲呀,一個十足的可憐蟲。
懲罰我吧,被打回了原形,去享受那見鬼的落寞吧,那原本就屬於我的孤獨。
下午,萎靡不振,形如鬼魅的我翩翩倒倒的坐到了座位上,雪兒回過頭來,嘟着嘴睜大了眼睛注視着我。
有什麼好看?我的樣子很嚇人嗎?一句心語,迴避着她的目光。
“你中午怎麼了?是沒睡午覺還是看了一中午的鬼片”?
雪兒疑惑的問着我,我低頭不語。
她用拇指和中指打着聲響的說,“看着我”。
我不耐煩的反問,“爲什麼要看着你”?
“你不是都習慣跟我有視線的接觸了嗎?爲什麼現在又不敢看我了”?
“你好煩”。
“我煩”?雪兒邊撓着腦袋邊思考我這句話的意思?半天她很不解的問道,“我哪裡煩了?是因爲我找你說話嗎?你不是已經適應了和我交談嗎?上午都還好好的,一中午就變成了這樣,我真不理解”。
她說完轉過身去不再理我,我擡頭注視着她的背影,我真的是被打回原形了,既不敢看她又不敢說話。
不,不對,我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臉色已經不再紅潤就是最好的答案,那爲什麼不想?因爲她無視我。
望着雪兒的背影,很想她能回回頭,很想她能象剛纔那樣的主動,可惜我錯過的時機,又開始不停的自責了起來,越想越莫名的感覺到似乎就快失去她了,如果有一天註定失去,我希望雪兒最起碼能象對待別人一樣的對待我,不要從此不理我。
黯然神傷,我無力的趴在了桌上。
上課時分的她跟周圍的男生們聊的熱火朝天,就是不理我,我的心一再被刺痛,我到底算是什麼?她是在刺激我嗎?上午有優的刺激還不夠,現在又換了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