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從皇帝的腦子裡出來,皇帝很快就清醒過來。
得知自己被人下了蠱,皇帝大怒,讓人把這一個多月以來跟自己有過接觸的人都叫過來,讓那蠱蟲認主子。
這一個多月以來,皇帝每日上朝與大臣們議事,隔三差五去看皇子們讀書,還要去嬪妃處歇息,加上伺候的宮人,這麼算下來,人數還不少。
皇帝沒有命人大張旗鼓把所有人都叫來,而是把這些人分成三批,先叫來後宮的嬪妃皇子,再叫宮人,最後才輪到大臣們。
皇帝生怕會有漏網之魚,讓人把宮中所有嬪妃和皇子公主都叫來了。
一些備受冷落的嬪妃已經有好幾個月未曾見過皇帝,如今皇帝突然宣人來請,不禁憂心,還以爲皇帝病重命不久也。只是,這種事是絕不敢開口問的,她們只能提心吊膽跟着過來。
到了養心殿的院子裡,衆人看見後宮中人基本齊了,更是大駭,有那些對皇帝一片情深以及無兒無女無依靠的嬪妃已經開始抽泣。
特別是皇后和六公主,更是傷心得直接大哭起來,宮人無奈,只好過來把她們扶進偏殿。
玉妃站在衆人當中,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她與其他嬪妃一樣,也怕皇帝就此死去。因爲那樣一來,她的計劃就會變成泡影。
如今皇帝對她寵愛有加,已經許諾把她封爲婕妤,她只要再努把力,就能讓皇帝封她爲妃子,然後趁着如今的皇后變得瘋瘋癲癲,勸皇帝把皇后廢了,立她爲後,那樣,她的夢想就能實現了。
除了擔心。玉玲瓏還覺得疑惑,那人明明說過,只要他的計劃成功,就要她向皇帝下手,可是現在她並未接到他要下手的通知,皇帝卻出事了,這事會是誰幹的呢?
正在胡思亂想,大殿的門打開了,玉玲瓏忙擡頭看過去,一雙柳眉就微微蹙起。
她看見花雲曦和南宮展鵬一左一右扶着太后從裡面走出來,身邊圍着一衆宮人。
花雲曦和南宮展鵬俱是一身華服,氣度尊貴,看上去十分相配。
心裡涌起一股酸意,她的眸子冷了下來。
她的嘴上雖然不承認,心裡卻是真真切切的充滿嫉恨。
妒忌花雲曦的美貌,還有她那尊貴的公主身份,以及受到那麼多位高權貴的優秀男人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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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心,爲何她只能委屈地去侍候年老體衰的皇帝,還要做別人手裡的棋子,小心翼翼地爲自己的命運抗爭。而花雲曦卻只要站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做,就有無數的人爲她拼命,如今,還得到了即將爲太子的南宮展鵬的青睞。若是將來嫁給太子,就是太子妃,等到皇帝斃命。太子即位,她就是皇后。自己的計劃若是不能成功,就要永遠臣服於她的腳下。
花雲曦一走出大門,就感到一陣陰寒的目光射過來。她看過去,正對到玉玲瓏那充滿怨恨的目光。
她的心跳了跳,趕緊眨眨眼,想看清楚一點,可是再看過去,玉玲瓏眼裡的怨恨之意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憂傷。
“一定是我看錯了。”花雲曦在心裡安慰自己。玉玲瓏跟她是好姐妹,怎會用那種眼神來看她。
一陣極其細微的嗤嗤聲傳來,花雲曦忙側過頭,看見沈念走了出來。
他的雙手攏在袖子裡。那聲音就是從袖中發出來的。
不用說,那裝着蠱蟲的小葫蘆就在他的袖中。
不想引起宮中恐慌,也怕把此等醜事傳揚出去有損皇家體面,更不想打草驚蛇,太后和皇帝商量之後,決定藉口皇上病重,需要一副藥引子才能把病治好,而這副藥引子就是要皇帝身邊身體康健且命格相合之人的一縷髮絲,讓大家都過來給大夫瞧瞧適不適合。
到時候,沈念就會一個個爲衆人把脈,誰上前來那葫蘆裡的蠱蟲停止鳴叫,誰就是蠱蟲的主子。
魏然把傳召衆人過來的目的說了,衆人知道皇帝未死。一顆心才稍稍安穩下來。
玉玲瓏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又升起疑雲,覺得這藥引子之事太過玄乎了,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接下來,沈念開始爲衆人把脈。嬪妃和皇子公主們一個個輪流走進偏殿,伸出手掌給沈念看看,然後再讓他把一下脈。
花雲曦站在一旁,緊張看着放在沈念身邊的那個用錦帕遮住的葫蘆,豎起耳朵聽動靜。
輪到玉玲瓏的時候,她叫了花雲曦一聲,才把手掌放在桌上。
花雲曦感念她那日把她帶出宮,加上兩人許久不見,也有許多話想說,就低聲對她說道:“巧月,今晚我過去找你。”
玉玲瓏微笑着應着,然後看向沈念,道:“這位大人看着面生得很,不知怎麼稱呼?”
沈念淡淡一笑道:“回稟娘娘,微臣姓沈,現在要幫娘娘把脈,不可出聲。”
說着就用一方錦帕蓋住她的手腕,幫她把脈。
玉玲瓏一怔,不再說話,而是愣愣地看着他,一直到沈念把完脈,她纔回過神來。
花雲曦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覺得奇怪,玉玲瓏一向很少如此失態,今日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因爲沈念長得帥,把她迷住了?
馬上,她又打消這個念頭。沈念雖說長得俊秀,卻比不上幾位皇子,玉玲瓏見到他們也沒如此失態過,定是她多心了。
就聽玉玲瓏問沈念,“沈大人,請問本宮符合條件嗎?”
沈念勾起嘴角,道:“回稟娘娘,您不符合條件。不過要恭喜娘娘,您有喜了。”
此言一出,在座各位都怔住了,玉玲瓏最先反應過來,馬上騰身站起,驚喜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本宮有喜了?”
沈念道:“是的,已經有兩個月了。”
太后一向不喜歡玉玲瓏,覺得她太過妖嬈,不夠端莊,不過聽到她懷了龍種,心裡也高興,馬上命人送她回宮好好歇息。
花雲曦也爲玉玲瓏高興,好姐妹有了身孕,以後在宮中就更加有地位了。
接下來繼續檢查,然而。所有人都檢查完了,那蠱蟲依舊在低聲鳴叫,並未曾停下一秒。看來,這些人都不是蠱蟲的主子。
之後是第二批和第三批人過來,那蠱蟲依舊叫個不停。也就是說,宮裡與皇帝親近的人,都不是下毒手的人。
正主子沒找到,只好去找在皇帝飲食裡下藥引的人。
南宮展鵬當即命人把今日侍奉茶水吃食的幾名宮人綁起來嚴加拷問,那名侍奉茶水的宮人還沒捱打就咬舌自盡了,由此可以斷定,他就是那個下藥引的人。 Wωω▪ttκan▪CO
皇帝一氣之下,讓沈念把那蠱蟲置於火中燒死了,這一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晚上,花雲曦依言去怡月宮找玉玲瓏。
聽到宮人說花雲曦來了,玉玲瓏並未像往常那樣起身出去相迎,而是要宮人把花雲曦帶進來。
花雲曦走進屋,看見玉玲瓏正在做一件小孩子的衣裳,不禁失笑道:“巧月,你也太着急了,這才兩個月,就開始準備寶寶的衣裳了。會不會再早了。”
玉玲瓏放下衣裳,笑道:“怎會早呢?孩子的衣裳、鞋襪、被子、襁褓都要準備,做着來,也差不多要生了。”
“你不會打算全部自己動手吧?”花雲曦在她身邊坐下,拿過那小衣服比劃了一下。
玉玲瓏道:“我是他娘,當然要親自動手。怎能假手於人。”
花雲曦道:“好吧,我知道你這個馬上要當孃的人好偉大,不過你可不能太辛苦,現在是早孕時期,萬事都要小心。”
玉玲瓏不太懂什麼叫早孕,不過大概也知道那個意思,笑道:“我知道,多謝你關心。”
兩人又聊了幾句孩子的事,玉玲瓏就把話題轉開,“對了,雲曦,我聽說你去邊關了,可曾見到那叛國之徒上官睿?”
花雲曦的笑容僵住了。最不想被提及的就是這個名字,更不願聽見有人這樣說他,她的臉沉了下來,道:“我不想提他的事。”
玉玲瓏見她突然生氣,趕緊道歉,“對不起,雲曦,我也是聽人說的,其實我也覺得天師大人不像奸細,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是不是誤會我不清楚,這些事最好不要提,免得引來禍端。”花雲曦再沒心情坐下去,要她多注意身體,就告辭走了。
回到玉瓊宮,花雲曦沒有進屋,而是坐在院子裡的涼亭裡看着黑沉沉的天空。
初冬的夜晚寒涼如水,她卻渾然不覺,只是發呆,直到玉妃拿着一件披風過來給她披上,她纔回過神來。
玉妃摸了摸她有些冰冷的手,心疼不已,“雲曦,外面這麼冷,趕緊回屋去,小心着涼了。”
花雲曦笑着把她拉到身邊坐下,鑽進她懷裡撒嬌。“母妃抱着我,我就不冷了。”
玉妃笑了,抱緊她道:“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
“你是我娘,我就算長再大,也是你的孩子。”花雲曦聽着玉妃的心跳聲,想起了花夫人,鼻頭一酸,語聲有些哽咽。
玉妃並未察覺,道:“是啊,你永遠是我的孩子,以後再也不準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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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不會離開您的。”花雲曦吸了吸鼻子。擡起頭來,看着玉妃那張美麗的臉。
想到如今這宮中明裡暗裡都是危機,她就擔心。
南宮展鵬的糾纏,還有那蠱蟲的主人的陰狠,都不是她能應付得了的,她必須趕緊設法把玉妃帶走。
她問道:“母妃,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皇宮,你會不會跟我走?”
玉妃面色一變,道:“你是什麼意思?才說了不會離開我,怎麼又要走?”
花雲曦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總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宮中不嫁人,若是哪天我出嫁,嫁到很遠的地方。您會跟我走嗎?”
玉妃皺起眉頭,“你爲何要嫁到很遠的地方?你是公主,只要招一名駙馬就可以了,不用嫁到遠方。”
“我是說假如,你會跟我走嗎?”
玉妃想了想,道:“不會,我不能丟下你父皇。”
花雲曦明白了,玉妃對皇帝一往情深,就算皇帝如今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寵愛她,她也會死心塌地地留在這裡,絕對不會離開。
如今她該怎麼辦?就此一走了之,她不放心,若是不走,又怎麼應付南宮展鵬?
第二日,花雲曦去見皇帝,埋怨他不該意氣用事,把那蠱蟲給燒死。現在蠱蟲一死,就再難把那惡人揪出來,危險就會一直存在身邊,隨時都可能再一次向皇帝下手。
皇帝並沒有怪罪花雲曦無禮,而是長嘆一聲道:“是朕沒用,纔會被奸人所害,如今朕別無所求,只求我靖國百姓安康,朕的兒女們能平平安安。”
花雲曦總覺得他這句話頗有深意,卻又想不明白。只好要皇帝從此注意防範,也讓玉妃多加小心,玉瓊宮內的一應飲食全部都要經過她的檢查才能服用。
她已經想好了,一日沒把那蠱蟲的正主子找出來,就決不能掉以輕心。
皇帝的病治好了,他一高興,就把官居正六品的沈念提升爲正四品的內醫正,還讓他專門負責給自己診病。
因爲這件事,花雲曦與沈念漸漸熟了,總是傳他來玉瓊宮,跟他交流醫術。
沈念是個十分健談的人,說話又幽默,經常把花雲曦逗得哈哈大笑。
玉妃見到花雲曦比剛回來的時候開朗了,心裡十分高興,對沈念也很有好感,只要皇帝過來,都會幫他說幾句好話。
爲此,皇帝也越來越器重他,有時候請他來診脈,還會跟他談論一些國家大事。每次沈念都能向皇帝提出一些中肯的意見,皇帝就對他越來越欣賞,有一次居然提出封他做通政使司副使,讓他上朝堂,卻被他拒絕了。
沈念說,他只喜歡行醫,不喜歡參政,偶爾幫皇帝解決一些疑難問題可以,但是上朝堂與大臣們一起商討國家大事,卻是萬萬不能。
皇帝心裡雖然覺得不悅,卻也沒有勉強他,還是像往日一樣待他。
一名小小的醫官突然連升三級,不僅受到皇帝的器重,還受到貌美如花的還玉公主的青睞,後宮與朝堂,許多人都羨慕嫉妒恨,特別是南宮展鵬。
那日沈念把皇帝身上的蠱蟲取出之後,南宮展鵬就命人去悄悄調查他的底細,看看他究竟是什麼來路。
很快,調查結果就出來了。沈唸的家世很清白。是京都人士,今年二十一歲,尚未娶妻,五年前受到太醫院院判舉薦進入太醫院,從一名小小的醫生做起,慢慢升爲醫官。
在太醫院,人人對沈唸的印象都不錯,覺得他爲人誠懇,虛心向學,醫術也很好,連宮中曾讓他看過病的一些嬪妃,也對他讚不絕口。
沈唸的父親是一名郎中,已經過世多年,家中只有一個母親,是江南人士,出身書香門第,如今寡居在家,每日裡就與家中傭人做做女紅,給沈念準備一日三餐,日子過得十分平靜。
南宮展鵬聽到說沈念已經在太醫院任職五年,心中的石頭就落下來了,整個人也輕鬆了,自言自語道:“如此說來,絕不是他了!”
跟南宮展鵬同樣想法的花雲曦,在讓人打聽了沈唸的情況之後,卻覺得無比惆悵,同樣自言自語道:“看來,絕不是他了!”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沈念給她的感覺很親切,也很熟悉,就像一名故人,可是,他的一切資料,都顯示出他只是一個陌生人,根本就不可能跟那個人有任何瓜葛。
或許是她思念過重,纔會有這種錯覺吧!
那日沒機會問皇帝關於花家被滅門的事,現在皇帝身體已經康復,花雲曦就問他那封信是怎麼回事。
皇帝嘆道:“其實那封信是朕讓人編造的,不過是爲了安慰你母妃罷了。你離宮之後,你母妃日日以淚洗面,朕十分擔心她會憂思成疾,這時泉州來信說花家被滅門,朕就故意騙她你去了泉州探望父母。你母妃信以爲真,這才放寬心。雲曦,朕沒想到你的養父母親會遭此大難,你不要難過,朕已經派人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兇手不是山賊,也不是官府之人,而是另有其人,至於這些人是誰,目前還未查出。一旦查出,一定會幫他們報仇雪恨。”
“原來是這樣。”花雲曦這才明白,之前她還很擔心是皇帝爲了掩飾她的身世,派人把花家滅門,這麼看來,應該跟皇帝無關。
想到水靈跟她說上官睿是兇手,她又問道:“父皇,你覺得這事會不會是上官睿做的?”
皇帝一怔,道:“你怎麼會如此懷疑?他應該沒有殺害花家的動機。”
花雲曦道:“兒臣也是這麼認爲,可是他是天師,若是知道兒臣被花家收養,會不會惱恨他們,從而對他們下手?”
皇帝搖頭。“應該不會,若是他知道你的身份,他早就把你打下鷹嘴崖,又怎麼可能讓你繼續呆在宮裡。”
“說的也是。”這正是花雲曦覺得費解的地方,無論怎麼說,上官睿都沒有理由在那個時候去殺害花家,若是如此,她當初就真的錯怪他了。
心裡想着,就覺得難受,那些在邊關的日子,她那樣誤解他,那樣惱恨他,他卻要宋澤他們拼了命來保護她。若是他真的不在人世,這一生,她都不能原諒自己。
花雲曦沒了心情,就打算告辭回去,卻被皇帝叫住,說道:“雲曦,你的年歲也不小了,是時候招一名駙馬了,朕看那沈念儀表堂堂,醫術高明,又博學多才,與你正相配,你意下如何?”
花雲曦沒想到皇帝居然有這種心思,只覺得好笑。“父皇,兒臣才十六歲,還小,過兩年再說。”
皇帝道:“十六歲還小?你母妃十六歲的時候已經有了你了。你若是不反對,朕就爲你們賜婚。”
“不要!”花雲曦趕緊搖頭,“父皇,婚姻乃人生大事,兒臣不想隨隨便便就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那沈念雖說條件不錯,人品也好,可是兒臣對他沒有愛意,不可能跟他過一輩子。”
皇帝皺起眉頭,“可是朕聽聞你對他很有好感。時常與他見面。”
花雲曦道:“那是因爲他的醫術高明,兒臣纔會經常跟他交流交流。”
皇帝有些失望,他對沈念印象極好,希望能讓他做花雲曦的駙馬,那樣不但能把沈念控制在手中,爲他所用,也能給花雲曦找一個好歸宿。最重要的一點,是想盡早斷了南宮展鵬的念頭。
如今花雲曦不同意,他也不好強迫,只好說道:“要不這樣吧,過幾日朕將朝中青年才俊都叫到宮裡來,你好好選一選,可好?”
花雲曦不覺有些奇怪了,皇帝怎麼突然如此熱衷於她的婚事,像是怕她嫁不出去一樣,難不成有什麼事發生?想起在邊關的時候,南宮展鵬曾經提過要她嫁給他,花雲曦有些明白了。
她試探着問道:“父皇,兒臣的婚事不着急,倒是應該爲三皇兄考慮一下,給他納個妃子。”
皇帝的面色微微一變,道:“給你招了駙馬,朕就會安排他的親事。”
頓了頓,他又道:“如今你三皇兄要輔佐父皇管理國事,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有那麼多空閒時間,即便是有時間去找你。你也不要理會他,要他回去休息。”
“父皇您放心,兒臣肯定不會理會他。”花雲曦明白了,南宮展鵬必定是向皇帝提出要娶她,皇帝纔會如此緊張,想趕緊把她嫁出去,不然無法向南宮展鵬解釋。
畢竟,她的身世是不能隨便讓人知道的,弄不好,整個朝廷都會提出抗議,要皇帝把她這個怪胎給滅了。
皇帝鬆了一口氣,笑道:“那就好,父皇這就要人安排,過幾日爲你選親。”
對於皇帝如此堅持,花雲曦不置可否,既然無法讓他取消決定,那就由他去吧。反正就算他把全天下的青年才俊都找來,她也看不上。
因爲,在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儘管那個人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她還是會繼續等待,等着他如神一般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