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頂,果然看見一處平地上駐紮了幾頂帳篷,四周燃着幾堆篝火,幾名勁裝打扮的護衛手持長槍分立四處值守,那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就停在一堆篝火旁邊。
花雲曦仔細瞧了瞧,就知道天師住在哪裡了,因爲正中心的那一頂帳篷最華貴氣派,並且門前還站着兩名護衛。
只是,她要怎樣才能從那幾名大漢的長槍下走過去呢?
歪頭想了想,她有了主意,退後數十米,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點燃了一處灌木叢,然後閃身躲開。
山林裡着火了,那些值守的護衛必定會過來救火,到時候她就有機會溜進去了。
春日裡空氣潮溼,灌木叢燃燒得比較慢,冒了半天黑煙,好容易才見火苗。
花雲曦躲在十米開外都等得不耐煩了,纔看見靠近這邊的兩名護衛有了動靜。
兩名護衛發現了火情,卻並沒有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也沒有馬上過來查看,而是低聲交談了兩句,其中一名護衛轉身往一頂帳篷走去,另一名護衛則握緊長槍盯着火苗,一動不動。
花雲曦翻了一個白眼,在心裡咒罵。
要不要這麼訓練有素?發現敵情還如此鎮定,這個樣子,要姐怎麼溜進去啊?
正煩惱時,卻見帳篷裡走出一名男子,揚聲喊了一句趕緊去救火,四處值守的護衛就迅速聚攏,往着火的灌木叢走來。
花雲曦大喜,連忙彎下身子,往後方繞去。
着火的地方人聲鼎沸,帳篷四周值守的護衛全都過去救火了,只有中間那頂豪華帳篷門口的兩名護衛依舊屹立不動。
剛纔大喊救火的那名男子一個轉身走到豪華帳篷門口,問那兩名護衛,“可曾驚擾到大人?”
其中一名護衛說道:“不曾。”
“那就好,你們好生守着。”那名男子叮囑了一句就走回自己的帳篷。
花雲曦躲在暗處,見機會來了,忙輕手輕腳走到豪華帳篷後面,慢慢挪到側面的窗戶旁。
可能是怕晚上有野獸爬進去,窗戶緊閉,有燈光從窗戶縫隙透出來,花雲曦試着從縫隙往裡看,卻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景,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聽見裡面傳來一個女子嬌柔的聲音。
“主上,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
花雲曦想到白天從馬車裡伸出的那一隻纖纖玉手,猜想這女子一定是天師的貼身侍女,因爲據她調查,天師並無妻室。
沒有人迴應,卻傳出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花雲曦開始着急了,這一睡覺,就會關燈,到時候帳子裡一片漆黑,她還怎麼看得見天師的模樣?
情急之下,她想起自己隨身帶着一把小刀,趕緊掏出來就往窗戶上戳。
刀子很鋒利,一下就把窗戶上厚厚的棉布戳破了,再往下一拉,開了一個大口子。
花雲曦做這些動作時雖然很急,卻十分小心,並未發出太大的動靜,沒有驚動屋裡的人。
收回小刀把那個大口子輕輕扒開,花雲曦把眼睛貼上去往裡面看。
這一看不大緊,她整個人就僵住了。
帳篷四角都燃着蠟燭,把裡面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花雲曦原以爲會看見嬌俏的侍女在幫傳說中美得不像話的天師寬衣解帶,哪知道卻是這樣的一副畫面。
牀前的一張軟塌上,斜倚着一位身穿淡紫色長袍的男子,一名身穿粉色侍女服飾的美少女垂首站在一旁。
那男子肌膚賽雪,眉眼如畫,正是昨晚溫泉池邊那神秘可怖的美男子!
更讓花雲曦覺得驚懼的是,那男子手裡捏着一根細細的鋼針,正是昨晚自己從髮鬢上取下的那根毒針。
殺千刀的,這貨居然是天師!難怪要那麼變態戲弄姐!
花雲曦心裡罵着,手腳卻發軟,整個人幾乎趴在了帳篷上。
清冷熟悉的語聲傳了出來,“伊人,你說這根毒針該如何處理?”
伊人擡頭看了一眼,滿臉嫌惡,“這麼可怕的東西,還是物歸原主吧!”
天師脣角一勾,“好!”
花雲曦暗叫不好,剛想轉身離去,卻見天師手指一彈,一道銀光撲面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