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成禮也問道:“但是也就是那場大雨過後,甘霖之沙的所有沙子都不見了。”
“甘霖之沙的形成也只是建立在地上,許久不下雨的甘霖纔會變成那樣,這一場雨正好讓沙子隨水潛入到了地下,相信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後又會有新的甘霖之沙出現。”陸老爺緩緩解釋道。
陽城主笑道:“陸德還真是博學多才呢,來,吃月餅吧,兩個孩子都快吃完了。”
江秋舫笑了笑,因爲陽城主又給她拿了一個,反觀久聞天卻沒有吃多少,倒不是久聞天不喜歡吃,只是在聽這些人的說話罷了。
陸老爺拿起一塊月餅,但又問道:“他犯了什麼事情?”
陽城主擺擺手說道:“算了不提了,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罷了。”
陸老爺聞言也不好再問,於是便品嚐起來了月餅,這月餅做得還真是好吃,頗有一種神奇的味道。可能也是一年只吃這一次的原因,讓月餅這東西成了不可多得的寶貝。
吃過月餅後陸老爺提議道:“聞天可是小有名氣的詩人呢,我記得雨兒給我說過他寫的兩首詩。”
陽城主眼前一亮,說道:“快說來聽聽。”
陸老爺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這是《夜雨寄北》,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陽成禮聽完後頓時喊出一句:“好詩!”
陽城主也是點點頭,說道:“確實是好詩,那還有一首呢?”
“還有一首沒有名字,雨兒說叫它‘秋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陸老爺緩緩地背出了這首詩。
久聞天心想自己果然還是沒有陸老爺會背詩啊,遇上便說道:“這首詩原本叫做‘秋詞’的,是用來表達對秋天的喜愛的。”
陽成禮此時眼神發着光,說道:“這兩首詩乃是絕句,神州從未有過這等水平的詩文,真是神了。”
陽城主笑道:“是啊,連成禮這般愛詩之人都下此誇口,看來這兩首詩真的是千載難逢的詩句了。難怪陸德你如此喜歡這兩個孩子呢,這本就是塊寶貝嘛。”
陸老爺繼續說道:“聞天,有沒有興趣爲這中秋節賦詩一首呢?”
久聞天推辭道:“幾位大人都在,我怎敢班門弄斧呢?”
陽成禮說道:“我們哪是什麼大人,相比之下,你纔是大人呢!如果能再聆聽如此一般的詩文,那此次遊行便有了更深的意義了。”
陽城主也說道:“不必拘束,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壞了各位的興致,那我就獻醜了。”久聞天作揖說道。
江秋舫拍手叫好道:“好啊,小九要寫詩了,這我可不能錯過了。”
久聞天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遍,片刻之後便鎖定了一首詩,這便是蘇大才子蘇軾的水調歌頭。久聞天理清了一遍思路後緩緩吟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說罷,久聞天帶着一絲愧疚在心裡對蘇大詩人連連抱歉,並請蘇大才子不要怪罪於自己。久聞天心想自己應該是那個要被千刀萬剮的人才對,不過那也是之後的事了,現在的自己只剩下裝逼了。
在久聞天背完詩後的一段時間裡竟然有了許久的沉默,如果要說的話,應該用此時無聲勝有聲來形容了。這首詩完全超過了在座所有人的預期,當然,要除去江秋舫。因爲江秋舫就沒有聽懂久聞天說了些什麼,反倒因爲周圍人都不說話了而感到尷尬。
江秋舫對着陸老爺輕聲問道:“是小九說的不好嗎?”
“啊?”陸老爺沒想到江秋舫會這麼問,但既然這麼問了陸老爺便張口說道:“不不,這首詩太美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陽成禮也跟着說道:“是啊,簡直就是渾然天成,這種感覺我還從未有過,這首詩彷彿本來就存在於某處,它似乎是來自於自然。這種詩的柔和感竟然讓一個孩子把握地如此美妙,簡直是不可思議。”
陽城主也點點頭說道:“渾然天成、不可一世啊……”
久聞天說道:“這首詩叫做《水調歌頭》,念此時此景贈予各位。”
陽成禮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真是後生可畏、才子輩出啊,如此一詩說贈便贈,此子之後定成大器!”
陸老爺也笑呵呵地作揖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晚風已有些許涼意,不如我送二位回府儘早休息。”
陽城主說道:“話雖如此,但這詩卻讓我覺得意猶未盡……罷了罷了,回去好好品嚐吧!”
陽成禮似乎也有些不捨,便對久聞天說道:“聞天,真是一個好名字,如果閒來無事,就來城主府找我吧。我叫陽成禮,到了之後直接報我的名字便可。”
“多謝二公子擡舉。”久聞天作揖說道。
幾人談完後便準備離去,而這時突然走上來一位黑披風的人,只見此人戴斗笠遮口鼻,看起來便不是一個單單來賞月的人。而久聞天卻對這一身打扮頗有印象,不過那還是幾天前的事情了,現在久聞天根本沒有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陸老爺說道:“這位是?”
那人緩緩說道:“賞月之人罷了,在這裡的風景挺好,上來看看。”
久聞天在上來的時候也觀察過了,想要進入這裡少說也得穿過二十個士兵,此人能來這裡要麼是權高位重之人要麼是武功極高的人。除去這兩種可能,或許根本不會出現,那也就是說此人來者不善。
陸老爺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便說道:“我們賞完了,你坐在那裡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