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池裳的抗拒,榮軻的心裡多少的還是有些不舒服,卻也隨即壓下,將池裳綁在牀上,人已然離開。
還順便的將屋門關上,不許任何人進去。
榮軻的心裡多少的還是知道的,池裳的臉皮薄,絕對的不願意自己的這幅模樣被旁人瞧見。他也絕對的不會允許池裳現在的模樣被旁人看見。哪怕是宮女也不可以。
池裳默默的躺在牀上,聽到榮軻離開的聲音,一直繃着的聲線,終於的是忍不住了,放聲痛哭起來。
她很清楚榮軻的佔有慾,是絕對的不會讓別人進來的,同樣的,這樣的姿勢讓她難受的厲害,雙腿間痠軟本就嚴重,現下不能好好的休息一番,卻遭受着這樣的屈辱,就好像是在清醒的狀態之下,讓她一遍遍的回想起來,自己方纔究竟是有多麼的不堪。
她很想逼着自己睡着,可是偏偏就是做不到。
雙腿吊在半空之中,涼津津的,倒吊着的姿勢愣是讓她頭昏腦漲的,加上她的心情本來就鬱結,沒有一會兒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就好像是血液全部的在往腦子裡面衝一樣。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的熬着。
終於熬到榮軻回來的時候,池裳覺得自己就快要廢了。
“池裳?”榮軻進屋,隨手就將池裳的雙腿放下來,看到她已經紅腫的眼神,心裡默默的疼了一番。
可是一想到昨夜,他心中的怒火就片刻都消不下去。
就是用苦肉計,他也絕對的不會再給她半點離開的可能性。
池裳動了動自己的雙腿,發現已經的沒了知覺,岔開着,想要併攏都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被吊着的時間太久了,她渾身的血液都已經是要凝固了。
歪着頭,池裳艱難的翻了個身,將自己的雙腿勉強的動了動,折騰了一夜,她的精神已經要到極點了,忍不住沉沉的睡過去。
榮軻看着她一臉倦色,這個時候倒是沒有折騰她。看着她的雙腿,眸光暗了暗,將那股衝動往下壓了幾分。
現在繼續,只怕是會傷着她。
“好好休息。”榮軻丟下這麼一句話,徑直的起身,去處理公務。
池裳只要是聽到榮軻的聲音,就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夜,渾身恨不得是瑟瑟發抖。
她真的是害怕極了那樣的場景,更加的是害怕那樣的方式。
胡思亂想之間,池裳竟也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
顧宅。
付文淵照例去給奶孃請安,回來以後,就窩在屋中不願意出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娘娘的事情她已經是知道了,可是現在她根本就不敢去擅自的看娘娘。
顧清鴻不讓她去,她知道,娘娘一定也不會讓她去。
她心裡都明白的,昨夜榮衍現身的時候,自己就是在娘娘的身邊,若是被皇帝知道的話,對於娘娘的怒火,難免的不會延伸到他們的身上來。皇上再怎麼生氣,都絕對的是不會傷了娘娘的性命的。
但是他們就不一樣了。
昨夜以後,皇上明面上是沒有處置鳳儀宮的侍衛,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是,皇上加派了層層的防護,就是爲了將娘娘給好好的看管起來。
縱然,現在的娘娘也不可能再離開了。
奶孃在付文淵走了以後,明顯的是感覺到了渾身的不適,忍不住的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這幾日在皇宮裡面,身子就好像是大不如前了一樣。
一直伺候着的小云擔心,忍不住的開口,“老夫人,您爲何不讓少爺給您悄悄,都這麼些日子了,再這麼拖下去,怕是對身子不好。”
分明少爺就是天下聞名的神醫,可是老夫人不知道是爲什麼,怎麼都不願意讓少爺給她診脈。
就有一次,少爺想要悄悄的替老夫人檢查一番,可以好好的調養身子,沒想到被老夫人知道以後,氣的好幾天沒有用膳,就連每日必須要喝的湯藥也不喝。將少爺給嚇得,打那以後,除非是老夫人的同意,否則絕對的不會擅自給老夫人請脈。
餘娘搖頭,“這人吶,年紀大了,身上的這些毛病自然的就多了,清鴻那麼忙,也就沒有麻煩清鴻的必要了。”
“老夫人,給您診脈怎麼會是麻煩,您多慮了。”小云也實在的是擔心,可是偏偏又是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少爺來給老夫人請脈。
餘娘頓時的就生氣了,忍不住的開口,“小云,你跟在我身邊也不是一兩日了,這點分寸還沒有?你是聽我這個老婆子的話,還是要聽顧清鴻的話?”
餘娘很少的生氣,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面,絕對的不允許出差錯。
她絕對的不允許其他人給自己帶來任何的影響。
她也不是不相信顧清鴻的醫術,相反的,就是太過於的相信了,所以最要隱瞞着的人,就是顧清鴻。
唯獨可以讓顧清鴻不發現真相的辦法,就是讓顧清鴻不要接近自己。
若是被顧清鴻把脈,就一定會知道,她體內的東西,經過這麼多年以後,早就已經是藥石無醫。還是,不知道的好,不知道的話,還可以多高興幾天。
總之這麼多年她都過來了,更加的不在乎這一兩日的時間了。
她這把老身子骨,可以活到如今的這個時候,已經是很知足了。
“老夫人,小云知道,定不會告訴少爺的。”小云低頭。
老夫人這體內多年前,就已經是時常發病,當年在皇宮之中留下的隱患,就知道可能是隨時發作,隨時離開。
就因爲這個,當年少爺離開顧家老宅的時候,想要一併帶着老夫人的時候,老夫人不願意,她就害怕自己會給少爺帶來什麼影響,寧願一個人留在顧家老宅之中。
或許當真的是因爲顧家老宅是藥靈聖地,長時間的調養之下,老夫人體內的毒性多年都沒有發作過,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此番進宮,這幾日,明顯的就感覺到了身子不適。
這一旦發病,很有可能就是沒有以後。
“好了,扶着我去睡一會兒吧,文淵這孩子我瞧着很好,以後在清鴻的身邊陪陪他,我走的也能放心些。”
縱然顧清鴻名聲在外,可是他的身邊,自小的就是親情涼薄。
沒有父母,所有的叔伯弟妹,都是影響他在顧家生存的威脅。同樣的,顧清鴻也是別人的威脅。這麼多年,顧家人之間的鬥爭,也絕對的不是那麼簡單的。
顧清鴻表面灑脫,骨子裡的涼薄和孤獨,也是不容易展現在別人的面前的。
好在,有文淵以後陪着他。
“是,老夫人。”小云重重的嘆氣,知道也是沒有法子,只能任由着老夫人的意思辦。
屋外,卻是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
“你說,這夫人日日都來瞧老夫人,她們之間的關係,當真如此親厚?”說話的人,是書畫。
“這事情呀,也說不準,人心最是難測,老夫人和太后的關係如此親厚,這夫人又和皇后娘娘親厚,這背地裡,指不定怎麼看對方不順眼呢,畢竟都兩個陣營的人。”薔薇一點的不隱藏,故意的將這個話說給旁邊的人聽。
這皇宮之中的八卦從來的都是傳播的極爲的迅速的。這樣的言語,等到落到顧清鴻的耳中的時候,早已經就是變了樣。
顧清鴻從來的沒有相信過這個,可是這心裡,到底的是存了幾分疑影。
丟下手中的東西,去尋付文淵的時候,付文淵神情很是不好,正坐在一邊失落的很。
“文淵?”顧清鴻走近。
付文淵一看到顧清鴻,微微的有些着急,“清鴻,你打聽了沒有,娘娘她到底怎麼樣了?”她心裡着急的很,可是又沒有人願意讓她出去。
池裳到底怎麼樣他不知道,榮軻想要封鎖的消息,就是他,也絕對的打聽不出來。
但是憑藉着他對榮軻的瞭解,池裳一定討不了什麼好去,但是榮軻也絕對的不會傷害了池裳的性命。
這一點,還是有保證的。
“我打聽不到,文淵,你在這裡着急也沒有用,榮軻和池裳的事情,我們都插不上手,你明白麼?”
她明白,她怎麼會不明白?
可是就是越明白,這心裡就越發的是放不下。
付文淵鬱鬱寡歡的坐在一邊,直接的是將顧清鴻給晾在了一邊。顧清鴻看着付文淵身上的衣物,下意識的就想起了那日他聽到的,付文淵當真是每次都穿着這件衣物去將奶孃,當真如此麼?
顧清鴻的心裡稍稍的動搖了一下,可是又不願意去懷疑付文淵,默默的將那個念頭給壓下了。
可是還是忍不住的試探。
“文淵,你去將奶孃,怎麼總是穿這件衣物?”越是在乎,這心裡,就越是患得患失。
顧清鴻不願意去懷疑付文淵,可是心裡卻總是害怕,付文淵和奶孃之間的關係會不是很好。他突然的有些明白,爲什麼所有人都看的出來,池裳對榮軻的真心,可是榮軻還是不惜一切代價的鎖着她。
這種恐懼,就好像是從心底發出來的,完全的就是從感覺上蓋過了理智,很多時候的很多事情,似乎就已經是不受自己的控制。
付文淵低頭,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皺眉,“顧清鴻,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過去是暗衛,從來的對這些衣物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現在的衣物也大多是侍女伺候的,給她什麼她就穿什麼,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注意過。
顧清鴻皺皺眉,心裡有些不悅,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文淵,你可嫉恨,鬱太后?”
鬱太后?
付文淵緊皺的眉宇之間,瞬間的散發出了一絲殺氣,毫不掩飾,“自然恨。”
若不是鬱太后,娘娘就不會失去孩子,不會離宮,不會服下憶蠱,這一切本來都不會發生的。
若是沒有鬱太后和華書芹的從中作梗,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她自然嫉恨。
縱然是心裡原本就知道的答案,可是許久沒有見到這麼充滿殺氣的付文淵的時候,顧清鴻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的顫了顫,“那和鬱太后身邊的親近之人,你也不喜?”
付文淵心裡煩躁的很,根本就不明白,顧清鴻爲什麼會突然的詢問這種問題。
可是在她這個時候提起來鬱太后,付文淵的心裡一點的都不好受。
因而,腦中的想法直接的就說了出來,“自然不喜。”
當初的華書芹,如今的鬱琉秀。還有已經死了的皇帝榮乾,消失了的華府,她都不喜歡,或者說,是厭惡的。
不僅僅是因爲池裳的原因,那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因素。
更重要的是,當年付家的沒落,她在天牢裡那樣的生活,都是拜鬱家所賜。
她們付家,和鬱家,從來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只是自己一介女子,手上更是無權無勢,她沒有辦法替付家洗血冤屈,年代久遠,她甚至於連更多的證據都找不到了。
付文淵的雙眸,殺氣突然的變得更加的強烈。
顧清鴻心中一顫,察覺到了微微的不對勁。
“文淵,你怎麼了?”
付文淵咬着脣瓣,看着顧清鴻,他似乎只知道自己曾在天牢的事情,但是並不知情,他們付家,和鬱家之間的血海深仇。
“我曾是付家之女,名門之後,若不是因爲鬱家,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付文淵本就不願意多提起自己的過去,可是現在面對着顧清鴻,心下鬱結,突然的就有了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顧清鴻瞳孔微微一縮。
付家的事情,付文淵的身世,顧清鴻多少的是知道一些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付家的沒落,會是因爲陷害,因爲曾經的鬱家。
他突然的明白了,爲什麼在這之前,池裳和付文淵相識的時日也不算太長,可是對於鬱太后的恨意,卻是如出一轍。
池裳是因爲孩子,他可以理解。但是付文淵僅僅的是因爲池裳,就有些牽強。卻不想,這裡面還有更多的淵源。
“文淵……”顧清鴻突然的心疼起了面前的女子,忍不住的將她擁在懷中,慢慢的寬慰着,先前什麼樣的猶疑統統的沒了,滿心只剩下了對付文淵的心疼。
文淵縮在顧清鴻的懷中,心裡的怨恨微微的少了幾分,“清鴻,我沒事。這樣的人生雖然痛苦,卻也讓我遇上了你,若非如此,只怕這一生,我都不會和你有什麼交集的。”
若是她一直在付家長大,書香門第,無論自己的人生如何,心性如何,都絕對的是沒有什麼機會,是和天下神醫遇上的,自然,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
顧清鴻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狠狠的吻上付文淵的脣瓣,將她朝着自己的懷中攬。
她失去了付家,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失去了自己原本安逸的人生,卻有了如今這樣的人生,這得失之間,其實真的很難界定。
——
鳳儀宮。
池裳悠悠醒轉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渾身上下又酸又漲,難受的不行,可是偏偏餓的很,讓她不得的不醒過來。
愣愣的看着牀頂好一會兒的時間,池裳才勉強的撐着自己的身子坐起來。
這才下意識的朝着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渾身都是又紅又腫的痕跡,尤其的是大腿根部,幾乎就是不能看,連膝蓋處,都已經微微的有些青紫。
她跪了一夜,膝蓋自然的是受不了。
腳踝處已經是被腳上的鏈子磨得破損了皮。
這是她昨夜到了後來,實在的是受不住的時候,掙扎的時候將自己給弄傷的。
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池裳就再也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勇氣了。
“過來用膳。”榮軻涼薄的聲音,猛然的從自己的身後傳來。
池裳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突然的就聽到了榮軻的聲音,嚇得渾身一抖,條件反射的就用被子裹着自己,朝後面退。
後脊背一下子的碰到了冰涼的牆壁,驚得她一下子的醒了過來。
她又開始逃了。
榮軻最厭惡的,就是看着她逃跑的樣子,可是她真的是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纔會這般。
小心翼翼的擡眼,果不其然,就看到了榮軻十分難看的臉色。
他是洪水猛獸?就這般的可怖?在旁人的面前,她也會這麼的抗拒?
池裳嚇得脣色發白,顫顫巍巍的從牀上起來,站在了榮軻的面前,蒼白的解釋,“榮軻,我不是想跑,我就是,就是……”
池裳說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就算再怎麼樣的逃避,她也還是跑不出這座屋子。
一看到池裳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榮軻的心裡越發的生氣,那種油然而生的怒火,幾乎是要將他給焚燒。
一個腳步上前,直接的捏着池裳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
“池裳,你就這般的恐懼朕?”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池裳在旁人的面前,都是溫順自然,只有在他這裡,對自己除了怕還是怕。
他喜歡看着的,是她那副亮晶晶的眸子,總是異常滿足的笑容。
而不是現在的強顏歡笑,努力迎合!
池裳知道他喜歡聽什麼,不喜歡聽什麼,爲了讓自己少受一點折騰,少一點折磨,這個時候自然的就是要服軟。
哪怕跑不了今天晚上,可以躲過現在也是好的。
“沒有,沒有害怕。”
“池裳,你這是在欺君,嗯?”榮軻反問,心裡那股挫敗越發的嚴重。
他用盡一切辦法,不惜將她所有的記憶銷燬,連同她過去對自己那般喜歡的記憶都銷燬了,就是這般,還是不能夠讓他們好好的在一起,終究還是走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
這讓他如何不怒?
他要的不是如今的局面,他越是在乎,就越是生氣,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
傷害她,禁錮她,就只是想要她留在自己的身邊罷了,可是人留下來了,卻還不是他要的模樣。
榮軻異常的煩躁,一把將池裳丟開。
池裳踉蹌了一下,勉強還是站穩了身子。默默的低頭沒有說話。
榮軻看着這幅逆來順受的樣子,越發的是氣不打一處來。擔心自己繼續的留在這裡,這怒火就會越發的嚴重。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繼續的傷了池裳。昨夜的情形,他雖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方纔在池裳熟睡的時候給她上藥,也知道她是傷到了。
可是不給她教訓,她就永遠的想着怎麼離開。
如今才教訓了一夜,她就視自己如同洪水猛獸一樣。
這讓他更加的煩躁不安。
徑直的離開。
“你用膳,朕離開。免得朕在這裡,你飯也吃不下去。”榮軻走到門外的時候,直接的丟進來了這麼一句話。
池裳一直低着頭,也沒有看榮軻離開的身影,卻也真的是在他離開的那一刻,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榮軻說的不錯,要是他真的在這裡的話,她或許會真的如同嚼蠟,什麼也吃不下去。
這幾日的事情,已經是顛覆了她全部的情緒。
在驪山的時候,她從來的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日會被這樣的囚禁,卻也沒有想過,這種狀態下的自己,還是一樣的好好的。
或許她的承受能力,遠遠的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但是昨夜陷害她的人,依舊的還是存在,這是一個威脅,可是她想不出來,這宮中究竟還有誰,是想要對她不利的。
縱然昨夜的時候,是恰好的鑽了個空子,榮衍的侍衛剛剛的撤走,原本榮軻留下的暗衛被引開。
只是在這麼短的時間以內,就將她帶了出去。
定然的是在暗中觀察了許久的,一想到這宮中有一個人一直的在暗中盯着自己,池裳就不寒而慄。
這件事情,她還不敢和榮軻隨隨便便的提起來,他本來就不相信自己是被人擄走的,若是繼續的提起這件事情,無疑的是在一直的提醒榮軻,自己在他心中,已經犯下的錯誤。
昨夜那樣的懲戒和教訓,來過一次,就絕對的不會想要體驗第二次。
榮軻讓自己日日伺候,她只害怕自己,真的什麼時候,就受不住了。
池裳心裡慌亂的不行,看着面前的食物,全數的朝着肚子裡塞,只想要將那種恐懼的心裡給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