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與楊雲霄無法將司馬鵬川的注意力引到自己兩人身上,楊尚心思急轉之間,大聲喝道:“蕭yù,你不顧你妻女的性命了嗎?”
蕭yù眼中寒光一閃,將星月放出,命令它去對付楊尚,然後就繼續往前奔去。
楊尚有一點猜的很準,由於擔心司馬鵬川會有援手,蕭yù將星月帶在身邊。
見自己的話沒能威脅住蕭yù,楊尚心裡一沉,與楊雲霄對視了一眼,一邊合力抵擋星月的攻擊,一邊追向了蕭yù與司馬鵬川。
以蕭yù與司馬鵬川的速度,六七個時辰,他們就能趕到雲中城。
在沒有把握抓到李林香與蕭依依的情況下,楊尚與楊雲霄只能先跟着蕭yù與司馬鵬川。
幾人與星月的速度都極快,不一會,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林之間。
一邊引着司馬鵬川往南方跑,蕭yù一邊思索着對付司馬鵬川的辦法。
“司馬鵬川的氣息比剛纔強了不止一倍,我一人可不是他的對手,若是再加上星月、楊尚、楊雲霄的話,應該可以對付他,不過,合力對付他的提議只能由楊尚他們來提。”
心中這樣想着,蕭yù的速度卻沒有絲毫變慢。
半個時辰之後,蕭yù引着司馬鵬川出了丹霞山。
丹霞山南邊是黃雲山,黃雲山呈南北走向,長三百多裡、寬七八十里,它的北邊是丹霞山,南邊就是灕江,過了灕江,就到了碧雲郡地域內了。
在黃雲山中行了不到二十里,一路上未開口的楊尚終於開口了。
“蕭將軍,你真打算將他引到雲中城嗎?”
“你以爲蕭某在嚇你嗎?”
楊尚沉默了一會,接着說道:“蕭將軍,令祖yà王前輩一生行善天下,德行令人佩服。他若是在世的話,一定會阻止你將這個禍害帶到雲中城去禍害那些普通百姓。得饒人處且饒人,蕭將軍千萬別將事情做絕了。”
蕭yù暗暗冷笑一聲,一邊朝着飛奔,一邊反問道:“你提起先祖,爲的是讓蕭某得饒人處且饒人;那你在派人對付蕭某的妻女的時候,怎麼沒想起先祖的善名呢?”
聽到蕭yù這話,楊尚不禁面sè僵直,驟然變的啞口無言。
楊尚那番“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話,蕭yù不是第一次聽到,他每一次聽到,在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感到有些悲哀。
很多時候,世人對待自己都要比對待別人寬容的多,也更喜歡以自己不願意遵守的教條去要求別人,這也算是人性的一個弱點吧!
又往前行了不到實力,沉默了好一會楊尚又開口道:“蕭將軍要怎樣才肯將他引到其他地方?”
“蕭某恩怨分明,不會無緣無故去害人。除了雲中城之外,蕭某想不到更合適的地方來安置他。”
楊尚嘴角ō搐了幾下,接話道:“黃雲山西北有一片籠罩着天然í陣的沼澤,蕭將軍將他引到í陣之中,就可以擺脫這個禍害了。”
“í陣?”
蕭yù冷笑一聲,回道:“你們若是連續攻擊他的話,就有機會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你們身上。等你們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住了,你們可以選擇將他引到那個í陣中。”
“多謝蕭將軍成全!”
回了一句,楊尚與楊雲霄對視了一眼,一起攻向了司馬鵬川。
在楊尚與楊雲霄攻向司馬鵬川的哪一剎那間,蕭yù藉助避塵珠,遁到了地下。
當蕭yù再次出現在地面上的時候,楊尚與楊雲霄正引着司馬鵬川往西北方飛奔。
蕭yù將站在原地的星月收進須彌珠之中,然後追了上去。
對蕭yù會跟上來,楊尚與楊雲霄絲毫不覺得意外,他們也沒有往後看,專心朝前飛奔着。
往西北方飛奔了大概六十餘里,楊尚與楊雲霄引着司馬鵬川來到了一個方圓兩裡多的小盆地中。
小盆地被散發着腥臭氣味的濃霧籠罩着,以蕭yù的眼力,也看不清濃霧裡面的情況。
楊尚與楊雲霄一起引着司馬鵬川引到í陣中之後,楊尚立刻就從進入í陣的地方退了出來。
見楊尚如此,蕭yù心裡一動,暗道:“這毒霧的毒性只怕不弱!”
不一會,楊雲霄也從他們進入í陣的地方鑽了出來,而司馬鵬川卻沒有跟着鑽出來。
一出í陣,楊雲霄朝着站立在一塊凸起的巨石上的蕭yù看了一眼,就盤膝坐在了地上。
蕭yù朝着楊尚冷笑一聲,並未想楊尚擔心的那般出手對付他們。
眨眼間,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了,楊雲霄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起身站了起來。
楊雲霄與楊尚對視了一眼,一起朝着蕭yù所在的位置躍了過來。
蕭yù所站立的這塊凸起的巨石很大,即使蕭yù沒有站在巨石中間位置,當楊尚與楊雲霄躍到巨石上的時候,他們與蕭yù之間的距離依然有六七丈遠。
“多謝蕭將軍!”
“不必!”
回話之時,蕭yù頭也不會,顯然沒有跟楊尚與楊雲霄說話的意思。
見蕭yù不想理會他們,楊尚與楊雲霄對視了一樣,沒有繼續開口,也將目光轉到了那片平靜的í霧上。
籠罩着整個小盆地的í霧十分的平靜,平靜的讓蕭yù他們無法察覺司馬鵬川的情況,平靜的讓人心寒。
眨眼間,又是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了。
此時,楊雲霄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與楊尚對視可一眼,楊雲霄對着蕭yù拱手問道:“蕭將軍,你能猜出司馬鵬川此時的境況嗎?”
蕭yù搖搖頭,回道:“猜不出!司馬鵬川的情況,早已脫離了蕭某的控制。”
“若是司馬鵬川清醒過來的話,絕對是個大禍害。”
“清醒?”
蕭yù偏頭看了楊尚一眼,淡笑道:“他在戰場上吸了超過一萬士兵的血,不是那麼容易就清醒過來的。”
“是嗎?”
沒接楊尚的話,蕭yù深吸了一口氣,就又將大半的注意力放到了眼前沒有絲毫變化的毒霧上。
此時,蕭yù與楊尚、楊雲霄一樣,心裡七上八下的。
若是司馬鵬川清醒過來的話,他衝出í陣,首先對付的肯定是蕭yù。
在一種有些壓抑的氣氛中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候,蕭yù與楊尚、楊雲霄心裡一驚,都下意識的擡頭往上看去。
往上一看,只見虛空之中驟然間出現了一朵透着詭異紅光的黑雲。
“天劫?”
蕭yù心底一寒,呆住了。
與蕭yù在殘山黃泉地府之中見過的劫雲一般,隨着時間的推移,劫雲散發的紅光越來越亮,氣勢也越來越強。
楊尚與楊雲霄被劫雲的強大氣勢壓的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籠罩着整個盆地的í霧也被劫雲壓的往中間收縮,lù出了一大片散發着惡臭氣味的黑泥地。
“這是天譴?”
“不是,是劫雲。”
蕭yù回了楊尚一句,不等楊尚與楊雲霄開口問,就將當年蕭天贊渡劫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好像是在分享自己內心的恐懼。
就像蕭yù所預料到的那般,即使以楊尚與楊雲霄的心性,在聽到司馬鵬川渡過天劫會成爲天人境高手的時候,他們的臉sè都嚇得煞白。
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楊尚開口道:“咱們現在該怎麼做?”
“等,只能等!”
“等?”
楊尚愣了一會,驟然一臉興奮的笑道:“是你將司馬鵬川引的入魔的話,他若是渡過天劫成爲天人境高手的話,要報仇,也只會找你。”
片刻之間,楊尚與蕭yù說話之時,還口稱“咱們”;轉眼間,他就撇清了自己與蕭yù之間並不存在的關係。
在有的時候,人腦子轉的總是特別的話,顯得聰明非常。
蕭yù本不想理會楊尚,不過,見到楊尚與楊雲霄臉sè明顯放緩了不少,就開口道:“入魔之人在清醒之後,會記得他們入魔時所發生的事情。司馬鵬川若是清醒過來的話,一定不會忘了,是你們兩個將他引到這個í陣之中。”
楊尚與楊雲霄面sè一僵,異口同聲的回道:“若不是我們將他引到這片í陣之中,他恐怕也不會有渡劫的機會?”
“對啊!認真說起來,你們對他是有一份大恩,只是不知道他會怎麼報答你們的恩情?”
楊尚聞言,面sè一冷,身上殺機突現,似乎準備對蕭yù出手。楊雲霄見狀,連忙拉住了楊尚。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從巨石上躍了下來。
在兩人躍下巨石的那一剎那,蕭yù平淡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了起來。
“看在你們與我同處在危境中的份上,蕭某勸你們一句,快離開吧!”
楊尚與楊雲霄本來已經有了離開的意思,聽到蕭yù這話,他們對視了一眼,卻猶豫了起來。
“你勸我們走,你怎麼不走?”
蕭yù淡笑一聲,看着楊尚回道:“你們不想走嗎?正好,蕭某一個人呆在這裡,還真的覺得有幾分害怕!”
“蕭yù,到了這時,你還想耍什麼ā招?”
“耍ā招?”
蕭yù剛想回話,劫雲朝着í霧之中劈下了第一道劫雷。
咔嚓!
一聲震天雷響,一道血sè雷電從劫雲中落了下來。
看着那道一閃即逝的劫雷,蕭yù不禁又想起了當年蕭天贊渡劫時的情形。
“天譴?天劫?他若是渡過天劫的話,就與蕭前輩一樣成了天人境高手了,這就是所謂的天道至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