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白家...”
穆豐有些沉默,半晌才擡起頭。品書網
是他曾經說過的那個可怕的白家嗎?
他的思緒似乎有回到那個陰暗的深淵,似乎又聽到老人童真般的笑聲。
天機白家,帶着一股凝重的氣息從穆豐口裡吐出。
沉默的不僅是穆豐,還有談公雅和花月嬌。
似乎這四個字組合在一起是讓人驚歎,讓人敬畏,還有讓人壓抑。
好半晌,花陌才笑道:“其實世家勢力不止如此,否則,天機白家不是天機白家,而是東陵白家。”
這個笑話很生硬,但事實卻是如此。
“還有誰,會更可怕?”
穆豐迎合着花陌的笑聲,開口把話接了過來。
“東陵八大世家,四個有前綴,四個沒有前綴的,皆在天機白家之。你聽說過嗎?”
花陌樂呵呵的看着穆豐。
穆豐這回是真的有些茫然了,果斷的搖了搖頭:“沒聽說過,是那八大世家?”
花陌眼神掃過談公雅和寶貝女兒花月嬌。
談公雅的眼也有些茫然,顯然談開崖同樣沒和他說過這些,倒是花月嬌笑吟吟的看着父親耍寶,並沒插話。
“世叔,家父從來不和我講這些。”
花月嬌的笑顏顯然落入談公雅眼,他揪了下鼻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花陌將筷子放下,右手扳着左手指道:“四個有前綴的其實你們都聽說過,無一例外都聚集在同一個地方。那是州秦家、州楚家、州容家和州段家。”
四個手指按下,花陌擡頭看了看穆豐、談公雅。
“啊,是他們啊,聽過,聽過。”
談公雅連連點着頭,直接叫了起來。
是他們啊,好大的名頭,東陵八大世家!!!
穆豐的瞳仁一縮,旋即隨着笑容恢復回來。
他想起了秦煌、想起了楚湘竹、想起了容歡,還有段薇。
唯有段薇一直說自己是天南段家,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
真的沒有關聯嗎,穆豐十分懷疑這一點。
因爲這幾個傢伙來陽州是爲了任務,爲了世家那點惡趣味。
狩獵,前期還隱瞞着真實身份,不約而同的掛了陽州本地的名頭。
秦煌是桐城關秦家,容歡是邑門容家,楚湘竹更是直接拿揭陽縣楚家的身份往扣。
後來跟穆豐熟悉之後才告訴他,他們都是州世家。
如果真都是州世家,那必然是八大世家後裔。
那麼,段薇,一個天南段家的嫡女,面對八大世家嫡子,身份不知她高貴多少的直系繼承人。
怎麼可能敢用那麼惡劣的態度,幾乎是毫不留情面的對待他們。
那可不是短時間,是整整三年多的時間裡,穆豐基本沒看到段薇有一點好臉色給他們。
現在想來,天南段家和州段家的關係,極有可能跟古臺府談家與都城段家一樣。
“世叔,剩下四家呢?又是什麼樣的?”
穆豐在回想,談公雅卻對剩下四家十分好,花陌剛一停頓他忍不住追問起來。
花陌繼續扳着手指道:“剩下的是酆家、唐家、玉家和高陽家。”
一二三四,四根手指扳下,花陌的話停了下來。
“啊,這完了?”
談公雅一愣。
花陌一笑,反問道:“完了,你還讓我說什麼?”
“額...”談公雅一呆,險些沒憋過去,半天才怔怔的道:“他們也是州的嗎?爲什麼沒有前綴?”
花陌大拇指一豎道:“因爲他們是這個,名氏是身份,在東陵王朝任何一個地方,不用說什麼,只要說我是誰誰家的,幾乎都知道是那一家,沒有例外。”
瞬間,談公雅的呼吸一抑,一抹神采從他眼眸閃現。
那是何等威望啊,在東陵王朝這麼廣大的天地理,姓氏是所有,沒有例外。
高陽家...
穆豐眨了眨眼,他沒想到在這裡聽到這個名字。
高陽家,姓氏即使所有,高陽博,這是他的家世和背景嗎?
要知道高陽博和秦煌、容歡、楚湘竹他們不同。
秦煌、容歡、楚湘竹只是家族繼承人之一。
而高陽博卻是唯一,是已然指定成爲下一代家主的唯一繼承人。
所以到了外面,秦煌、楚湘竹、容歡只能被人尊稱爲少爺,高陽博卻是少主。
少主,出門在外是可以代表家主,代表世家的存在。
“這小子,看不出來呀!”
穆豐萬萬沒有想到,桐城關三年多,原來身份最高貴,堪與平陽虞侯相提並論,甚至還有可能在其的人竟然是他。
八大世家,能雄霸整個東陵王朝的八大世家,家主身份不亞於八王。
自然高陽博身爲高陽世家少主,其身份也不亞於八王世子。
平陽虞侯,僅是汝陰王衆多兒子的一個,幸好深的汝陰王喜愛,賜予一個侯爵分封於陽州,要不然還真跟高陽博沒法。
也正因爲如此,穆豐才深刻的感覺到,八大世家果然不愧是八大世家。
不說其他,單只是嫡子培養,不是穆豐前世任何一家能的。
無他,桐城關三年多,穆豐接觸別的不多,世家子弟是再多不過的了。
想到這裡,穆豐的頭微微一轉,目光落在談公雅身。
他,其實也很不錯。
年齡不說,修爲大致跟吳桐、李定、伍家侍相彷彿。
排除戰鬥經驗,也許略差,但絕對差不多少。
穆豐的眼光一落。
談公雅立刻感覺到,有些茫然的擡起頭,愣愣的看着穆豐:“怎麼了,前輩?”
穆豐笑了笑,捻起酒爵向花陌一晃,仰頭痛飲。
他其實並沒有什麼意思,不過是聽了花陌的話再看到談公雅,回想起桐城關認識的一個個人,心有感觸而已。
花陌似乎看出點什麼事情來,穆豐沒說,他也沒問。
舉起酒爵,陪了一口。
談公雅是什麼也不知道,茫然的隨從着穆豐痛飲一爵。
“說說,你跟大葉程家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穆豐不想打聽談公雅和那位公子哥之間狗皮倒竈的事,但因花陌的話,忍不住想起桐城關那羣公子哥,心有感觸,不禁好的問了起來。
桐城關沙場的那三年,穆豐跟那羣傢伙沒少接觸。
說過、笑過,打過、鬧過。
沙場的交情,無論什麼脾氣秉性的人,都會結下生死般的交情。
了疆場,生死看淡,形容他們也許有些過,但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卻絕對不算個事。
所以,那般狗皮倒竈的生活穆豐沒經歷過,卻絕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