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役，雖然斬殺了泰皇，雖然讓強橫而不可一世的泰王朝分崩離析，可八荒九州洞天境卻無一留存，歸一境也十不存一。天下武修瞬間調令。”
沈襄嘆息一聲，滿面悲傷。
這麼悽慘，即便是穆豐聽聞也不能不感到難受。
“那個時期的林屋山，煞氣彌補，人獸難進。無數人在山下望之而嘆，根本進不得。直到屍體遺留數十年後，偶然一位老農走進大山，纔將他們一一安葬，同時收集了千部秘籍在其後的歲月成立了龍神幽虛之洞天。”
說着他的眼落在穆豐身。
穆豐沒有說話，腦海裡回憶着荀洛曾經說過的故事。
沈襄繼續道：“那個時期，其實除了絕頂、佛屋和龍宮外，其餘還有四大勢力，是天地谷、聖賢山、鬼堡、魔崖，他們當時合稱爲七大禁地。只不過泰皇一戰，這四大勢力完全滅絕，唯有絕頂、佛屋和龍宮能勉強殘留，故而被後人稱之爲三山。高可擎天的三座大山。”
穆豐點點頭。
三山原來是這樣來的，這和荀洛講過的話對應了。
古時期已經有七大禁地了，他們真的三山九天要早。
“後來，世人知曉龍神幽虛之洞天后找門來，老農也不爲己甚，只要對應得允許他們抄錄自家丟失的秘籍。”
沈襄吸了一口氣，看着穆豐道：“這些人回去之後埋頭苦修數十年，最終重新崛起，與龍神幽虛之洞天合稱九天。”
這個，荀洛說過，穆豐點點頭沒有說話。
沈襄低頭有些默然道：“千年後，九天越來越盛，直逼三山，甚至形成各種局勢，於悄然間吞噬着三山的威勢。於是，在某一個九天之威如日天時，三山暗突襲龍神幽虛之洞天。龍神幽虛之洞天破滅，三山回手席捲其餘八天。最終，龍神幽虛之洞天一分爲二，一部分與其餘八天化爲了現在的九天，一部分人，也是那位老農的後裔退居無爲居。”
穆豐皺了皺眉。
沈襄道：“龍神幽虛之洞天的破敗，無爲居自然不會甘心情願，聯合重整旗鼓、再度崛起的九天暗下手。那個時候的三山還是一個整體，結果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被九天生生分列成三山。”
他擡頭認真道：“一部分爲曉月閣，一部分絕頂化天地谷、聖賢山、正一盟約；佛屋化爲鬼堡、魔崖，龍宮出海化爲現在的三山。於此，形成三山、九天、七大禁地的格局。”
穆豐低着頭，沒有說話。
到現在爲止沈襄的話跟荀洛的話雖然有些出入，但大方向是不差的。
他不知道身爲草根出身的荀洛從何聽到如此絕密的話。
按道理，不應該呀！
沈襄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如果說，泰王朝之戰是武林第一次浩劫，那麼這一戰是武林第二次浩劫。從這時開始，洞天境一個皆無，歸一境偶有出現，幾乎成了傳說。真正的高手，全都是靈覺，所以才稱靈覺境爲無靈覺。”
然後，穆豐緩緩擡起頭看着沈襄道：“所以，當年成唯一萬壽境的金鑾成了全天下武修的唯一。”
沈襄默默的點頭道：“是的，正是因爲第一浩劫的開啓，使得古法斷了傳承，因爲龍神幽虛之洞天收集的那千部秘籍雖然皆爲全本，但太深層次的東西卻無人解惑。畢竟，真傳一句話假傳萬本經，絕密的東西全都是口口相傳的，無人解惑自然徹底斷絕。再修，只能是重新專研出來的今法。”
穆豐腦海裡迅速泛起天官秘籍，無巨靈神功。
他，極有可能真的是金鑾的一部分。
看古法修行，真的與今法不同，他不涉及到魂海，完全的體修路子。
這樣的功法即便缺少一兩句真言，想來也不會耽擱人修行。
沈襄繼續道：“無爲居、曉月閣之間從哪個時期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不僅僅是因爲古恩怨，還因爲大家都在尋找泰皇殞落後失散天下的金鑾秘籍。不過因爲沒有能孤身鎮壓九州八荒的泰皇存在，逐漸的新興起八大世家來。”
穆豐擡起頭，冷笑一聲道：“那麼說，後來曉月閣扶持出一個千古大帝劉良，建立起泰王朝之後一統東陵大地的東陵王朝，其實是爲了天下平定，好從鄉野開始找尋金鑾。”
沈襄一點頭道：“沒錯，頂級大勢力的能力，沒有超凡想象力是想象不出來的。他們能做出什麼事情，完全憑藉心意。能抗衡他們的唯有同級勢力。”
穆豐問道：“那麼，五百年前那場動亂，其實也是出於兩大勢力較量的結果？”
沈襄一點頭：“沒錯，曉月閣想要安安穩穩的統制全天下宗門勢力，形成一個個等級，務必不讓一個武修遺落。他們想象篩子一般的把天下武者過濾一遍，想要尋找到金鑾。無爲居不能讓，三山同樣不允許。”
穆豐冷笑道：“所以掀起了那場滔天浩劫，讓血焰遮天。”
沈襄聳了下肩頭，別過頭看着兩個金帶少年燃起篝火，燻烤雪兔。
楚湘竹嘆息一聲：“那是第三次武林浩劫，好一場廝殺，連九天、九大禁地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動。”
沈襄點點頭道：“是的，九天破滅了三家，大赤天、禹余天、清微天。不過，大赤天化爲了寶仙九室天、丹山赤水天、三玄極真天。組成了新的九天。而魔崖潰敗，分爲兩支，一支與禹余天殘餘合爲七彩魔域，一部分成爲魔根，日益衰落。清微天則四下散落，一部分歸到正一盟約門下，成爲了苦行道。”
楚湘竹也道：“鬼堡退化爲生死門，如果不是我們楚家和酆家入住也已然衰敗，即便是這樣也是七大禁地最弱的存在。所以，魔崖轉化的七彩魔域因爲融合了禹余天，苦行道傳承清微天而不爲九天承認，只能從禁地退出，與幾個新興勢力合而成爲了六大霸主。剩餘七大禁地直接入住了九天，勢力與勢力相合，抗衡着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