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着這人的話,想想穆豐的手段,都感覺這位穆統領心思有些深沉,藏的有點太深。品-書-網
可是,這些應該都不能成爲整個午沒人繼續挑戰的理由。
看看天色,這個午似乎要過去了。
難道這次挑戰,這麼張揚的劍試帝都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所有人的心思都泛起一抹不甘來,都忍不住向四下張望,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人來。
這一看,還真讓他們看到些什麼。
南街,一個黑衣人,提着一柄長劍緩緩的向着這裡走來。他的腳步並非很快,不疾不徐的,毫不猶豫的,筆直的向着青黛院走來,那麼直直的穿過人羣來到青黛院門前停下。
他擡眼眺望假山掛着的旗杆,看着劍試帝都四個大字,又看到天下我爲峰五個繡錦小字,忍不住默默頷首。
“梅劍庭,兵部,尚書右丞李爺掌劍使,前來挑戰。”
黑衣人筆直的站在那裡,向着裡面揮手抱拳,規規矩矩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又有人前來挑戰!”
彤城兒小嘴一撅十分不喜,如果時間推延過了午,這次挑戰圓滿結束了。
哪知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竟然又有人出手,怎能這麼氣人。
在穆豐眯着雙眼打量對方後,第一次主動的提起大夏龍雀斬,向對方走去時,荀洛突然低聲道:“這個人不一樣,手下留情啊!”
穆豐的腳步一頓,微微頷首,然後迎着對方站定。
梅劍庭的目光一直盯着穆豐的大夏龍雀,直到穆豐走到他面前才緩緩收回目光,雙眸認真的看了穆豐一眼,緩緩點頭道:“李爺讓我無論如何都要爲你拖住最後一個時辰,我不知道爲什麼。”
穆豐一愣,有些不知道如何去接。
梅劍庭的話沒有聽,繼續道:“分生死,我想一炷香都算長的,但要劍想來能耗時多些。”
穆豐也認真思考一下,點點頭:“行,那劍法,閣下想來是個劍客。劍法,在下也有兩手,請賞鑑。”
梅劍庭眉頭一挑,眼眸間露出異常欣喜的喜悅,以至於握着長劍的手都有些抖動。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赫然一副劍癡模樣,讓穆豐心生好感。
武修對這個最爲敏感,想騙都騙不得人。而正是這點讓穆豐明白,他再帝都所做的一切都被明眼人看在眼裡,只不過不到最後一刻誰都幫不了他。
眼看着三日挑戰到了最後一刻,最關鍵時終於有人出手相助了。
只不過,穆豐看了看天色,淡然一笑:“只不過你們太小瞧我了,真以爲劍他能挺滿最後一個時辰嗎?”
雖然梅劍庭此來是爲好意,可這種好意卻不見得以個人意識爲轉移。
第一點,梅劍庭是個劍癡,是個以劍爲命爲生的人,心想的是一樣,可真動起手來,卻是以劍爲主,不可能在敗了的時刻還繼續向後拖延。
第二點,也是最主要的,那是穆豐有穆豐的驕傲,既然劍試帝都了,既然已經歷時兩日半,豈能在最後出現一個不完美。拼命他都不害怕,豈能留個口舌讓別人去說。
長刀出鞘,一點寒芒直取宮,點向梅劍庭眉心。
梅劍庭腳步一滑,側身前踏,長劍出手反手削向穆丰神門穴。
刀光閃爍,劍光冰寒,縹緲間感覺不到任何罡元,兩人完全在劍法。
大夏龍雀這點好,刀背筆直不帶一絲完全,跟長劍相除了少一面劍刃外完全可以即當刀用,又做劍用,一點的不和諧都沒有。
刀光劍影,人影穿梭,聽不到一絲刀劍相交的嗡鳴,也看不到一絲劍氣刀風的凌厲,有的完全是一招換一式,你來我往。
穆豐善使的有七種劍法,被他按照七星方位排列爲七星劍法。
七星合北斗,所謂旋璣玉衡,以齊七政。
在道家而言,北斗七星集合爲一神,即北斗星君,同時北斗星君麾下還有七元解厄星君,天樞宮貪狼星君、天璇宮巨門星君、天璣宮祿存星君、天權宮曲星君、玉衡宮廉貞星君、開陽宮武曲星君、瑤光宮破軍星君。
現在穆豐出手的是清劍法,清劍法凌厲莫名,主殺伐,在北斗合天樞貪狼。
貪狼星乃殺星,劍氣出,殺意凌然,轉瞬間把梅劍庭籠罩在層層劍之下。
梅劍庭不虧爲劍客,一柄長劍隨身而動,無論穆豐劍勢如何凌冽都不能將他壓制,剛毅果斷,如山峰險峻固寒,又如萬仞絕壁屏風而立,不動不搖。
這時穆豐也有些興奮起來,長劍出手越發凌冽起來。
劍勢與心、與意、與神相合,濃郁的殺氣縈繞在劍身,不泄於外,觀者能清晰的感覺到哪透骨冰寒的殺氣,卻無論如何都感知不到殺氣充盈於心。
“這劍勢...”
所有人望着那劍勢都面面相覷,知道穆豐隱藏頗深,卻怎麼都想不到他的劍法會如此了得。
“這還是天榜刀法第五嗎?”
“是啊,如果他進劍榜不知道能列多少?”
很多人都是無奈,卻又不能說什麼,畢竟任何一位太玄大能都不可能專修一門。
可是多修到這種程度的人,卻是不多。
“好劍法...”
旁人如何想的梅劍庭不知道,他只是知道這次帝都來對了,能遇到這般好手實在難得。
而且,他深切的感覺到,穆豐應該在他之,可以任由他隨意發揮,並且不擔心生命之憂,這等好事是相求能求來的嗎?
千載難逢的機遇,任何一位劍客豈能放過。
想到這裡,他一聲長嘯,手長劍猛地洞穿穆豐層層劍影,劍勢一如以前的險峻而孤寒,蘊含着一往無前的大勢,毫不猶豫的混合着數十年以來他對劍的感悟,重重的刺了出去。
“好...”
穆豐雙眼一亮,忍不住道出一聲好來。
腳步在地一踏,身子強行扭轉,不避不讓的迎着梅劍庭長劍衝了過去,帶着死戰不退的孤勇,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