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豐的沉默讓氣氛略顯異常,不過穆豐沒有沉默太久,擡頭看着高陽博和那個少女兩人在那嘰嘰喳喳的吵鬧着。!
他笑了一下,問道:“天南段家跟東陵八大世家那個段不是一家嗎?”
容歡看了看秦煌楚湘竹道:“不是,帝都這個段是數千年前的東南皇家段,他們也曾建立過一個幾百年的小朝廷,雖然不算強大但國祚反覆,幾復幾滅,直到東陵王朝建立,他們才舉家獻國得以留存。而天南段,若是尋根,也許跟東南段幾千年前同出一根,現在早不知道斷了多少年了。”
穆豐瞭然的點點頭,世家裡這種情況太正常了。
大世家根系綿延,開枝散葉,花開遍地,有往來的,還可以算作同一家族,斷去聯繫的,你姓你的,我姓我的。
好帝都玉家和江陵玉家,雖然分開百年,但聯繫密切還被人看作同一個玉家。
可若是那一代斷去聯繫了,江陵玉家恐怕會逐漸獨立,在久遠年代以後,恐怕成爲另一個玉家了。
這也算是世家保存血脈的一種方式,畢竟無論你失去聯繫還是沒有失去聯繫,同出一脈總沒有錯。
其實也不用說他們,連整個東陵,尋根溯源的話,幾千年或是萬年以前,沒準都是同一個老祖宗。
要不然,爲什麼三皇后裔的高陽博能讓多少朝代的皇家忌憚到如此地步,因爲三皇在萬年前是所有人公認的老祖宗。
後代枝系繁茂,天下敬仰。
想一想,一個是皇,一個是帝,區別在那裡。
無他,皇爲人皇,是因爲在那個遠古時期,整個天下的人族公尊的才爲皇。
後世其他王朝不用說,單說現今的東陵王朝是所有國度面積最大,人類最多的朝代,而這,還有八荒蠻夷時不時寇邊來犯,未曾爲全人類公尊,所以只能是帝。
而那裡同樣有民族、部落自認爲三皇后裔,雖然東陵王朝並不承認,可人家也根本無需你來承認。如同他們不承認東陵王朝位天朝大國一般,時不時還要來咬你一口一樣。
想到這裡,穆豐又笑了。
什麼三皇不三皇,世家皇族的,跟他都沒關係,他現在想的只是帝都一事完結,他好去桐城關看看,也許,他應該提起跟尤會探討一下。
“穆大哥,我們現在去那裡?”
穆豐正想着的時候,高陽博突然跑了過來。
“你想去那裡?”
穆豐擡眼一望卻發現,高陽博應該不是想去那裡,而是在躲避那個少女,不由瞅着他的眼帶一抹笑意。
“那個去那裡都可以...”
高陽博顯然被穆豐眼的笑意看的一陣發毛,身子很不舒服的扭了扭。
“她是?”
穆豐身子向前一湊,低低問了句。
“哦,北海宋家大小姐,宋庭宏我姨娘家的表姐。”
高陽博有些尷尬的介紹了一句。
“北海宋家...”
穆豐他們幾個都是一愣。
“是北海宋家,而不是即墨宋家,這個,還有什麼說法嗎?”
容歡低低的問了句。
高陽博撇了撇嘴道:“兩個宋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兩家好不。”
秦煌一愣,也湊過來問道:“那個跟東南段、天南段不一樣嗎?”
高陽博搖了搖頭道:“不一樣,段家不管怎麼說,往數千年還是一家人,這兩個宋,想要論關係,恐怕得數到三皇時期纔有可能!”
秦煌一縮脖子:“那還是不要數了,千年時間恐怕都沒血脈關聯了,萬年,想都不要想。”
穆豐也點點頭。
武修講究血脈關係,那是因爲同一血脈很容易出同一根骨,越是高級的血脈越是容易出現高級的根骨。
到不是血脈有什麼問題,只是因爲家族出現高級武修後,血脈容易昇華或是變異,誕下的後裔也容易繼承,接連幾代出現高級武修的機率無限變大。
如此一來,千年以內後裔繼承返祖現象還可能出現。
萬年,想都不要想,因爲他們的血脈都有可能不一樣了,還提什麼同一家族不同一家族的了。
“你們是想去那裡玩嗎?”
宋庭宏看他們湊在一起,也跟了過來,很不見外的問了句。
“嗯!”秦煌點頭道:“老穆第一次來帝都,正好領他見識一下帝都的風采。”
穆豐瞥了他一眼道:“拉到吧,一大早領我去青樓見識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宋庭宏也有些羞澀,畢竟去青樓實際是她主張的,見所有人都在笑,連忙拉着高陽博劃劃的轉移話題:“見識,帝都我熟啊,我領你們走。”
穆豐他們也沒有異議,畢竟逛街着實不是男人的強項,跟着女人走是沒錯的。
“相國寺鐘聲,鐘聲悠揚可傳數十里,是一;金谷園詩畫,帝都二十四大家結爲詩畫社,吟詩作畫留於此間,堪稱一絕;伊沼碧荷香,可惜你們來的時候不好,春夏三季撲鼻荷香是爲美景。”
宋庭宏領着他們一邊走一邊解說着,種種繁華盛世看的穆豐目不暇接,心慨嘆不已。
這裡宋時汴梁、杭州更加富裕,更加明,更加繁華。
一座帝都,有山嶽溝壑,有江河流觴,有風陵古渡,有晨鐘暮晚,能看到桃園桂園,能看到山霞晚照,這是無法想象的一幕,讓穆豐不禁慨嘆,帝都真真是個大啊!
一行數人,從午逛到午,又從午逛到下午,直到看過翠雲峰夕霞晚眺才進行迴轉。
而直到他們走到啓聖書院那條街時,七八個僕從才急匆匆的趕來,他們瞪眼一看才發現四大家族各有僕從焦急的等在那裡。
看他們的臉色,似乎事情很急,早不知道等他們有多久了。
也是,一日看過帝都是不現實的事情,即便宋庭宏領他們去的都是帝都最有名的景觀,走馬觀花一般也是不行。
一開始,也許這些僕從還想去尋找他們的蹤影。
可茫茫人海,這幫主子都是隨性而行,再有能耐的人也找不到他們,最後沒辦法只能在這裡苦苦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