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淚雲小聲問道:“琉璃,你們什麼時候把冰天涯父子給請來了?”
玉琉璃搖搖頭,苦笑道:“這可不是琉璃能知道得了,當琉璃把身子給邪雲的時候,已經無權過問這些事情了,他們應該是龍長老請來的。”
焦雨情俏臉生霜,冷哼道:“早晚要他好受,老奸巨滑的傢伙。”
君淚雲笑道:“看來龍長老要受罪了,惹了我們家的小狐狸精,往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由於這兩天的相處,君淚雲對她們都像自己的女兒一樣,所以焦雨情對她的感情很深厚,潛意識中將她當作了自己母親來看待,聞聽此言,嬌嗔道:“淚雲姐,你怎麼和那個死鬼學壞了,老是欺負雨情。”
南邪雲忽然回頭一笑,暖昧的看了四女一眼,意思是說等着我旗開得勝,回家生孩子去,在四女嗔怪前,回過頭來,臉上已經是佈滿了冷峻之色,凝重的眼神看着冰天涯,跨前一步,對龍天嘯道:“請龍長老行個方便,讓南某和冰團長來一次公平比武。”
龍天嘯哈哈一笑,道:“老夫看來是阻止不了了,但是還是希望你們點到爲止,不要傷了和氣,不然我們邀月樓就很難以交待了。”
南邪雲暗暗罵道:老傢伙,這一定是你搞得鬼,在這個當口,請他們父子來這裡,一定有什麼陰謀,“長老放心,南某會手下留情的。”
冰鎮方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
“手下敗將說什麼?可否大點聲音,不要在一邊嘀嘀咕咕的,這哪裡像冰大團長的兒子?水火俑兵團的未來繼承人?”南邪雲依然懶洋洋的道。
冰鎮方臉紅脖子粗,怒吼一聲,身形電閃,寶刀帶起一陣旋風劈頭蓋頂的向南邪雲剁去,秋陽之下,還算炎熱的天氣,在南邪雲的四周突然變得寒流滾動,令人一看便知,冰鎮方早已蓄滿了力量,就等南邪雲這句話,好有藉口出招。
南邪雲懶散的樣子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神情,兩隻眼睛神光四射,死死盯着空中滑行的寶刀,周身上下迸發出一股極強的力量,隱隱間在體外形成一道屏障,紅綠白三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放出異彩,使人感覺異常的美麗,在寶刀快要擊中的瞬間,向後一退,猛地向前一步,不僅躲過了寶刀的攻擊,而且雙掌發出濛濛的光亮按向冰鎮方的胸口。
南邪雲這一退一進之間,令觀戰的冰天涯和龍天嘯頓時改觀對他的看法,這一退暗含的奧妙無數,若冰鎮方沒有使盡全力,此時猛然發力,必將陷入南邪雲佈下的險境中,若冰鎮方沒有驟然發力,就要看南邪雲的膽量了,是否選擇攻擊,此時看來,南邪雲沒有絲毫的停滯,說明他做事幹淨利落,從不拖沓,而且膽大心細。
胸前一陣微風吹過,冰鎮方大吃一驚,萬沒有想到南邪雲的功力比昨日較量有高出了一籌多,再要躲閃已經不及,急切之下,腦中喚着電貓狐的名字,可是一向默契的電貓狐,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兩眼一閉,準備等死。
身子一輕,冰鎮方睜眼一看,父親冰天涯已經將自己從死亡的路上拽了回來,冷汗流下來,心“嘭嘭”直跳,胸前還感覺到南邪雲雙掌拍來的清風,絲絲的涼意令他一時間不能平靜下來。
三女中現在功力最高強的焦雨情冷笑道:“父子一起上?哼,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說着一步跨到南邪雲身側,風雲劈已經佈滿了風之力,瘦小的身上迸發出一股極強的殺氣,令人感到玄奇的是,南邪雲激怒冰鎮方,迫使冰天涯不得不出手,焦雨情站到南邪雲的一側都是預謀已久的。
龍天嘯微微一震,他可以斷定,冰天涯父子的到來,他們先前一定不知道,這個他已經做到了極大的保密,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南邪雲方面已經想出對策,而且非常的有效,焦雨情的功力與冰天涯差不了多少,而冰鎮方則遠遠不是南邪雲的對手,如此計策並不難,難就難在怎樣讓他們合理的使用出來,即使雅詩雨能像出來,但是南邪雲挑逗冰鎮方,且一招之間迫使冰天涯動手,不能再有迂迴之地,也從側面說明南邪雲的精明。
更令人駭然的是焦雨情站在南邪雲的一側,好似在虛空中結成了一個太極,南邪雲是陽,焦雨情是陰,且陽中有陰,陰中有陽,陰陽融會,自然天成一般,瞬息間迫出一股強絕真氣,將冰天涯父子緊緊鎖住,不得不動手。
冰鎮方感受到南邪雲破來的壓力,全身一震,連續兩次被南邪雲擊敗,性命差點不保,心裡留下了南邪雲不可戰勝的影子,感受到這股壓力,眼前不斷地浮現方纔的兇險,在冰冷的殺氣之下,心神完全被控,根本無法發揮五成的功力。
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嘯聲中充滿了無奈和落寞,自己操勞一生,爲的就是保住組上留下來的基業,而現在冰鎮方的表現,幾乎讓他有一種絕望的感覺,就算自己能夠成功,以他現在這種嬌生慣養的性格,一旦自己死了,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冰天涯此時悔恨爲什麼不對冰鎮方嚴格一點,悲憤的心情狂涌而出,好像冰火俑兵團已經易手,身上透出一股力量,圍繞着他飛快的旋轉。
狂風襲來,冰鎮方微微清醒過來,眼看父親充滿了憂傷,不由迸發出一股能量,誓要誅殺南邪雲,完成父親一輩子的願望,豁然擡頭,看到南邪雲嘲諷的眼神,雄心頓起,寶刀緩緩舉起,俊朗的面孔射出剛毅,暴喝道:“南邪雲,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南邪雲看到冰鎮方居然從自己的陰影裡走了出來,心中反而高興,這樣的比武纔有意思,嘿嘿一笑道:“要殺我南邪雲的人多得很,但是沒一個成功的,你恐怕更不能。”
冰天涯看到兒子奮起,心中的大喜,雙手措動,斷喝道:“生死尚難定論,冰某行走天下數十年,遇到的高手無數,碰上的險情更是數不勝數,現在依然好好的,難道還不能勝過兩個加起來都不如冰某大的年輕人不成?”
“有智不再年長與否,等比過之後,我們就清楚了。”南邪雲冷冷的道。
風雲劈首先在焦雨情兩人身前劃過一道電光,佈下一層白濛濛的防線,兩人頓時隱入其中,好似沒入海水中一樣,身前水波晃動,南邪雲淡然一笑,雙手並起緩緩插入其中,然後慢慢的分開,一個巨大的陰陽八卦圖形成,黑白色變成了紅白色,兩隻魚眼是碧綠色,顯得格外的詭異,配上南邪雲妖異的笑容,邪靈劍發出的尖銳的聲音,任誰都知道這裡一定藏着什麼奧妙。
好似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一陣微風吹過,泛起陣陣波瀾,冰天涯雙手緩緩從外側抱過來,抱在胸前,給人一種穩中的感覺,微微眯的眼睛,好似根本沒有把南邪雲兩人放在心上,身上不斷的爆發出一股股的能量,將他包圍起來,時而噴出,時而收縮,控制自如。
雙目精光暴閃,邪靈劍驀然躍入手中,憑空劈出一劍,幾乎在同時,旁側的焦雨情風雲劈若閃電般,和邪靈劍分別劈中太極八卦圖的兩隻比綠色的園點,狂暴的殺氣彷彿受到了牽引,潮水般涌入太極八卦圖中,令所有人感到詭異的是,吸收如此濃烈的殺氣,太極八卦圖仍然是充滿了祥和,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殺氣,懷疑它是否有殺傷力。
冰天涯騰空躍起,身體拔高足有五丈餘高,翻身而下,頭下腳上,雙掌連環推出,兩道一次比一次猛烈,速度一次比一次快捷,這數十掌連續的擊打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掌山,再仔細一看,無數的手掌合成一個巨手,向南邪雲兩人按了下來。
反觀冰鎮方取得則是地面,身體離地三寸處,寶刀閃爍着森森的寒意,標射兩人。
冰家父子兩人如此的默契,立刻讓人知道,他們經過了非常多次的磨合,不似南邪雲和焦雨情純粹是武道的理解產生了一個契合點,攻擊、防守、戰術等各方面都在某個層次上達到了一至,不需要去思索的境界。
南邪雲陰冷冷的一笑,太極八卦圖猛然旋轉起來,且移動到風雲劈之上,邪靈劍在兩人前面輕輕劃了一道電光,呼嘯着射向對面的冰鎮方,同時左腿踏出一步,這一腳給人變幻莫測的感覺,不知所謂何意。
冰天涯的攻擊非常的兇猛,比上次和南邪雲的比鬥要剛猛、快速的多,招數更是希奇,焦雨情擅長的是刺殺之道,與人明爭暗鬥,本就吃虧,但是此時俏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風雲劈挑動着巨大的彩色的太極八卦圖,好似變成了一個小姑娘怕烈日曬黑了皮膚用一把大傘遮住陽光。
巨掌接觸太極八卦圖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能量形成的巨掌被太極八卦圖吸收得一乾二淨。
在冰天涯驚訝的瞬間,太極八卦圖突然消失無蹤,而南邪雲兩人注入的殺氣突然爆發出來,配合焦雨情的風雲劈疾如奔雷,快如閃電的飛刺空中的冰天涯,此時的戰鬥好似營造出了刺殺的場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狐族被稱爲刺殺界第一流的組織,其刺殺之術自然獨到,身爲狐族的公主,焦雨情在刺殺方面有着得天獨厚的資本,嬌小玲瓏的身材,可以隱藏氣息的風雲劈,瞬間的爆發力都是狐族的佼佼者,而今純陰之體吸收南邪雲九陽神脈釋放出來的能量,功力倍增,今日能製造出刺殺的效果來,哪裡還不表現一番。
只見焦雨情一聲抵喝,身幸化作一團流光,在殺氣的環繞下,如地獄中走出的惡魔,張開血盆大口,射向冰天涯。
選擇空中攻擊,是一種優勢和危險並存的招數,所謂的優勢,居高臨下,功力的強大加上猛衝之下極大的力量,自然非平地攻擊所能比,危險的並存,是因爲一旦攻擊失敗,在無力可借的情況,很可能陷入對方的打擊中。
冰天涯選擇如此攻擊,一是爲了破釜沉舟,試圖一招見效,並經南邪雲兩人的結合要比他們父子的力量大,絞纏下去,很可能會失敗,另一個便是出於自信,身爲幻月城第一高手十幾年,還是有相當的信心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太極八卦圖並不像他想象得那麼簡單,內裡的構造之精巧絕對可以成爲天下之最,此時眼見焦雨情瞬間爆發出來的能量,令所有人膽戰心驚。 Wωω ●ttκá n ●c o
畢竟是經驗老到,冰天涯臨危不亂,真氣快速運轉,身體若羽毛般,隨着風雲劈形成的狂風,旋轉出去,躲過了焦雨情的刺殺,卻看到非常無奈的一幕,眼中映出南邪雲和冰鎮方的對抗。
冰鎮方此時的氣勢非常的高,新換的寶刀乃是純鋼打造,配合着冰天涯猛烈的攻擊,巧妙的伏地竄出。
眼中閃過一道靚麗的色彩,南邪雲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冰鎮方根本看不清楚,下意識舉刀防守,耳邊傳來一聲脆響,寶刀再次被斬爲兩半,頭頂風聲突然加大,擡頭一看,南邪雲的大腳已經蓋了下來,無奈之下,將手中的斷刀拋了出去,身體猛然墜地。
邪靈劍輕輕的震動,幅度不大,但是凌厲的殺氣令人膽寒。
“丁丁當當”一陣脆響,冰鎮方的寶刀已經碎爲無數段,在邪靈劍吐出的勁道下並不下落,而是圍繞這邪靈劍飛快的旋轉。
冰鎮方大駭,身體似烏龜一般,以背靠地,猛一旋轉,頭頂轉到南邪雲的對側,雙腿猛等地面,攢射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南邪雲的邪靈劍並沒有繼續向冰鎮方攻擊,而是斜向半空揮灑出去,無數的寶刀碎片含着邪靈劍噴發出的火之精元,呼嘯着向冰天涯殺去。
風雲劈受到南邪雲氣機的牽動,帶動着焦雨情,斬出看似再平常不過的一刀。
可是當邪靈劍和風雲劈在空中劍尖接觸的瞬間,立刻生出千軍萬馬廝殺得血流成河、屍橫片野、日月無光那種慘烈的感覺,反觀南邪雲則收斂了許多,邪靈劍只是毫無花式的攻出。
看似都在攻擊,內裡卻含有極大的奧妙,焦雨情的一劍詮釋了動,南邪雲的一劍解釋了靜,動靜結合的完美無瑕,可是冰天涯卻感覺非常的不自然,嬌小玲瓏且擅長刺殺的焦雨情釋放出慘烈的沙場征戰的血腥,這全違背了刺殺的原則,南邪雲的攻擊卻似刺客,追求無聲無息的致人於死地。
他們兩人的攻擊應該反過來纔對,冰天涯當機立斷,身幸繼續向後飄去,左右手的力量發生了轉移,在兩把劍攻到的瞬間,暴喝一聲,迎了上去。
觀戰的龍天嘯搖了搖頭,他們的比武與其說是四人,不如說是三人,冰鎮方和南邪雲兩人中任何一人都相差得太遠,否則這場比武應該更加的精彩。
龍天嘯想法還沒有玩,地上的冰鎮方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仰天狂笑一聲,全身上下閃爍着電光,標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