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邪雲狂催體內的真氣,氣勢不斷的攀升,現在面對的冰天涯,並不像狼聖,畢竟狼聖被耗去了一部分功力,當時環境下,他的士氣已經下降,而且對自己的真實實力有一定的疏忽,所以還不能說明功力已經可以和狼聖這一級的高手相提並論。
“好小子,居然會利用天時、地利、人和,看來值得老夫一戰。”冰天涯冷冷的道,“不過,憑你的功力?雖然老夫不知道你如何催發出如此強烈的氣勢,但是絕對相信,你的功力頂多和玉樓主不相上下,都是破山級別的高手。”
看出來了?怎麼可能?難道有什麼破綻不成?南邪雲眼神有一絲猶疑不定,氣勢頓時有些下降。
冰天涯仰天狂笑,道:“果然如此,小子,你還要裝不成?風雲劈雖不是水之神兵三千紅塵絲,但是也是一件神兵,想來你靠的就是風雲劈的風之力吧?否則絕不可能如此。”
糟,老奸巨滑,居然根據自己微一走神,就能看出自己的真假,不過,你永遠不會知道水火麒麟的事情,風雲劈?我怎麼把這件神兵忘了,南邪雲微微一笑,身體輕輕一抖,真氣爆發出一道亮光,好似一道閃電劃過,強橫的精神力猛然迸發。
“雕蟲小技。”冰天涯冷笑道,隨手一揮,一道亮光閃過,南邪雲眼中射出的光芒瞬間消失,“來而不往非禮也。”
南邪雲只看到冰天涯向前一步,卻像踩在自己的心脈上,將自己方纔所營造的氣勢一掃而光,不但如此,這一步還玄之又玄踏在他氣機的停滯點上,一種難受的感覺充斥心中,逆血翻動,南邪雲險些當場吐血。
臉色變得煞白,南邪雲知道自己絕非冰天涯的對手,但是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稍有鬆懈便是死亡一途,狼聖相對於冰天涯來說,差上一個檔次,這種感覺即便是強盛時的狼聖亦未曾有過,知道遇到了一生中第一個強敵,南邪雲一臉的嚴肅,風雲劈緩緩舉起,第一次仔細觀看這把擁有風之力的噬魔神器,表面看去和一般的寶劍無甚差別,一旦將精神力射入其中,便感覺到它有着風的飄逸,心中一動,握風雲劈的手看似不經意的輕輕顫動,精神力導入其中,立刻生出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右腿踏出一步,氣機鎖定對方,這一動一靜之間,結合得恰到好處,給人無上玄妙的感覺。
粗眉微微上挑,冰天涯臉色開始凝重,體外的真氣罩漸漸的開始收縮。
幾乎是在同時,所有人都感覺不到兩人的氣機,明明就站在眼前,卻有一種已經虛幻的感覺,這兩人早就開始戰鬥,而且非常的慘烈,稍有不慎,便會有斃命的可能。
就在這時揹着焦雨情的玉琉璃反手將三千紅塵絲拋向南邪雲,高聲喝道:“接劍。”
三千紅塵絲劃過一道劍虹,呼嘯着向南邪雲飛射而去,三千紅塵絲飛掠的地方,留下一道真空,雨水紛紛閃開,未曾給三千紅塵絲造成一絲的阻礙。
風雲劈已經能造成如此龐大的氣勢,眼前的年輕人因此戰鬥力上升了一個層次,若再加上水之神兵三千紅塵絲,風雨中作戰,必將佔盡一切優勢,雖說自己有把握戰勝對手,但是也不能有一點的閃失,否則自己在幻月城第一高手的地位將受到衝擊,還有可能被魯世敬小看,那樣得到的資金很可能被扣掉不少,冰天涯在南邪雲接住三千紅塵絲的瞬間,突然詭異的閃動,雙手變成幽綠色,飄向南邪雲。
南邪雲在看到三千紅塵絲滑行的過程中,心神瞬間進入古井不波的境界,眼中精光一閃,仰天一聲長嘯,身體高高躍起,風雲劈猛然沒入空中,四周的風力猛烈的彙集向風雲劈,這一式攻出,兩眼緊緊盯着冰天涯,並沒有去看三千紅塵絲,而是在飛射空中的過程將三千紅塵絲的路線、落點計算的精確之極,身體達到最高點,風雲劈攜帶着流芒劈下的時候,恰巧在雙腳之下。
三千紅塵絲本就是水之神兵,風雲劈五行屬木,木秀與林,衍生出風之神兵,在風雨中,兩把神兵發揮出來的力量更是龐大,南邪雲的雙腳微微沾到三千紅塵絲,只見這把寶劍呼嘯着改變方向射向攻來的冰天涯,配合風雲劈劈下的力量,一時間南邪雲產生一股澎湃至極的力量。
一聲驚雷般的斷喝,冰天涯雙手詭異的扭動,撕向兩把寶劍地薄弱點,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角度之刁鑽,堪稱當世一絕。
南邪雲仰天長嘯,雙腳輕輕一點三千紅塵絲,立刻發出一股螺旋形劍氣,而操縱這把寶劍的雙腳則在怪異的踢動,牽引着三千紅塵絲驟然而起,南邪雲也是藉着一踩之力,再次躍起,瘋狂的殺氣陡然迸發,詭詐的招法讓觀者賞心悅目,浮雲般的雲霧狀從身上發出,風雲劈連綿不絕的劈出,使得方圓五丈內風雨都詭異的出現了靜止,觀戰的衆人都站在雨中,而戰鬥的兩人則是在空地上,那裡沒有風,沒有雨,風被風雲劈吸收化作風之力,雨被三千紅塵絲吸收化作水之力,自然的力量在幫助南邪雲創造了這個奇特的場面。
冰天涯臉色更加的凝重,電光石火般的攻擊瞬間慢了下來,有極快變爲極慢,好似雙手之上掛着千斤的重量,速度陡然變慢,而這種視覺上的差異使得功力弱者一陣氣血不暢,馬上閉上眼睛,若再看定會吐血不止。
看着好像是變得很慢,可是南邪雲依靠體內真氣圓球和生機火球的力量清楚的看到冰天涯的掌勢沒有絲毫的減慢,這種變化只是爲了使他產生錯覺,氣血一陣翻涌,雙腳微微一點三千紅塵絲,雙手各握一把絕世神兵,兩把寶劍在空中划着一個個的圓圈,如同穿花蝴蝶起伏不停。
“轟……”一聲響動,大地微微顫抖,兩人攻擊點上射出的勁氣將整個院落中的大樹吹得四處飄蕩,些許的樹枝被震落,兩人同時後退。
南邪雲兩把神兵插入地面,身形依然被勁氣逼的後退,地上留下兩道深有兩寸,長有一丈的可怕痕跡,而冰天涯在輕飄飄飛起,落向一丈外,身上沒有半點雨水,臉色在瞬間數變,能和他如此對抗而不落下風的,南邪雲是第一個,眼中射出一種興奮的光芒。
表面上南邪雲並未輸給冰天涯,作爲一個新生代高手,應該知足纔對,但是南邪雲心裡明白,如果不能擊敗冰天涯以鎮住他們,三人休想從魯府活着出去。
兩女都知道南邪雲能夠和冰天涯平分秋色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了,但是對方高手如雲,不下於冰天涯的高手還有魯世敬的護衛公冶戰和慕容左丘,再有深不可測的魯世敬,三人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冰天涯冷哼一聲,道:“能與老夫一戰者,幻月城中寥寥無幾,年輕人,方纔一戰,雖然平分秋色,但是老夫依然很佩服你,即便老夫如你這般年級時也沒有如此的功力,更沒有這種應變能力,十年之後,天下第一高手的寶座非你莫屬,可惜……”
“可惜一代高手卻屈居人下,做人家打手,可憐,可悲,想冰火俑兵團的創建者,爲幻月城的獨立留了多少血汗,而今他們的後人卻要將幻月城拱手送人,唉!世事變遷,真是難以預料。”南邪雲諷刺道。
“住口,人往高出走,水往低處流,現下三大國各自屯兵於幻月城周圍,若不擇一國安身,必將走向滅亡,這是良禽擇木而棲,你一個莽夫那裡明白我東陽帝國即將一統天下。”冰鎮方冷哼道。
“我東陽帝國?哈哈,水火俑兵團的人如果聽到你這種話,還會做你們的手下嗎?他們之所以選擇你們,是因爲你們保護着世間唯一的公平所在地,而你們卻選擇世上最殘忍、嗜血成性的惡魔東陽鬼子爲靠山,真是不知廉恥。”南邪雲一點也不給冰天涯留面子,似乎儲藏心裡的惡氣終於找到宣泄口。
“找死。”魯世敬身旁的一個年輕人聽到南邪雲的話,忍不住罵道,擡腿之間,人已經跨到南邪雲的身邊,雙手猛擊出去。
南邪雲看着對方的掌勢,陰柔中帶着絲絲的血腥味,直接攻擊自己的前心,兇厲的目光放出點點寒光,撇起的嘴好像在告訴南邪雲,方纔南邪雲的表現並沒有讓他產生絲毫的畏懼,更沒有將南邪雲放入眼中,這使的南邪雲更加了解東陽人的心性,狂妄自大,自以爲是。
年輕人多少斤兩,別人不知道,他的父親公冶戰卻很清楚,剛纔南邪雲的表現已經威脅到他,如果是他和南邪雲一戰,勝負都在兩可之間,何況是他的兒子公冶道。
做爲“鬼舞流”高手的魯世敬更清楚,公冶道的重要性,現在東陽帝國各大門派爲了爭寵,紛紛要到幻月城來,目的就是要佔據東陽第一大派的位置,作爲“鬼舞流”的掌門,魯世敬不論在計謀、武學都是“鬼舞流”的第一高手,在東陽帝國能與之一戰者亦是寥寥無幾,唯獨在授徒方面則很不理想,兒子魯望龍對武學幾乎是白癡,僅僅是勉強達到聚元的境界,年輕一輩能挑大樑的只有公冶道一人,若被殺了,“鬼舞流”以後很可能會沒落。
看到魯世敬的眼色,冰天涯只得向躍躍欲試的冰鎮方使個眼色,冰鎮方大喜,手中的寶刀飛身劈下,氣勢極端猛烈。
南邪雲向冰天涯陰陰一笑,兩把絕世神兵劃過兩道流芒,帶動着風雨,狂猛地迎上公冶道兩人。
冰天涯全身一顫,南邪雲的笑容實在詭詐,冰鎮方對冰氏一族來說也是關鍵,不單是他冰天涯的獨生子,也是冰火俑兵團中他們冰氏一族的獨苗,自他這一代開始,他們冰家便是一脈單傳,南邪雲的實力他已經領教過,冰鎮方和他有着相當的差距,看公冶道人雖狂妄,但是實力卻是一般,比冰鎮方還稍有遜色,手心不由冷汗直冒,有些後悔讓冰鎮方出手。
玉琉璃看到兩人夾擊,先是怒火微升,就要上前幫忙,腳一動,肩頭有人扯着,身體頓時僵硬。
“不要出手,他們兩個還不是死鬼的對手,兩個人都是翻江級別的高手。”焦雨情輕輕的道,同時放開了抓着玉琉璃肩頭的纖手。
聽焦雨情的稱呼,顯然和南邪雲的關係不簡單,心裡升出些許的酸意,眼神變得有些溫柔的看着激戰中的南邪雲,此時才發現南邪雲的動作是那麼的瀟灑,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帶着萬分的飄逸,灑脫的性格,憂鬱的眼睛,每一分都印在了自己的心裡。
焦雨情看到玉琉璃眸子中的神色變化,心裡暗叫:死鬼,又有一個美人被你騙到手了。
南邪雲冷笑道:“兩位還差的遠那,不如讓你們的長輩前來,不然贏了你們,也沒什麼意思。”
公冶道怒火狂升,手中的力道加重,速度加快,連發十幾招未沾到南邪雲的衣邊,不由怒火高熾,反手拔下一把雪亮得武士刀,猛然劈下,發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嗅到會有一種惡臭感,令人想嘔吐。
冰鎮方俊朗的臉上透出猙獰,寶刀迸發出極大的殺氣,兇狠的刀法極如閃電般劈下,每一刀都指向南邪雲的要害,好像和南邪雲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唯有將他殺死才能解心頭之恨。
南邪雲雙目中射出惱怒之色,嘴上不再輕浮,兩把神兵豁然轉動,攪動起一片風雨,在燈光、狂風、暴雨的輝映下,一種君臨天下之勢自然發出,讓所有人震撼,眼前的蒙面年輕人是什麼來頭,居然能發出如此濃郁的帝王之氣,在兩人暴起的身影中,兩把寶刀刀氣縱橫,交織成的天羅地網中漫步,好似閒庭信步,充滿了愜意。
睥睨天下的氣勢,狂絕的戰意,凜然的殺氣,流水般的動作,一瞬間南邪雲彷彿變得更加成熟,透出的對戰鬥的感知力幾乎是所有人都要驚訝的,好似他天生就是爲戰鬥而生,只有戰鬥纔會讓他成長,且成長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以現在南邪雲表現出來的精神狀態,步法的拿捏,出劍時機的掌握,瞬間爆發出來的能量都已具備絕頂高手的潛質,方纔和冰天涯一戰好似全面激發了他對武學的理解,冰鎮方兩人看似功力不弱,氣勢上更是勝過南邪雲多多,刀法狠厲,但這都是假象,南邪雲瞬間爆發出的力量足可將他們當場斬殺,他在幹什麼?公冶道心中不免生出疑問,手卻放在了腰間斜插的武士刀上。
方纔一戰,對南邪雲的性格有些把握,冰天涯神色凝重,雙手虛抓,電光在兩手之間閃動,顯然已經做好了救人的準備。
南邪雲心中盤算,兩人的武功並不能威脅到自己,如何逃出魯府纔是關鍵,遊走於兩人中間,反而生出一絲感激,若非兩人,其他任何一人對自己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根本不能有任何心思新辦法逃走。
隱隱中兩把神兵傳來清涼之意,快速的涌進自己的經脈中,流入丹田內的真氣圓球,各自射出一道光線和虛無中的生機火球連接起來,原本體內存在的火之力也釋放出一道綵線,水、火、木三種自然之力凝合在一起,同生機火球聯合起來,朦朧中,南邪雲發現自己的體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都來自生機火球和真氣圓球,他們的存在好像並不是一般的事情,而是非常的奇妙,似在改變着什麼,因爲某件事情,全部的主導都是認自己爲主的水火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