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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翠峰,項家山莊的後院,祖祠的門前的庭院中,幾道人影猶在昂首仰望。》,
其中的項老全扼腕嘆息:“唉,想不到我項家竟然藏了賊人。他竟斬草除根啊,真是太狠毒了!”
項妮臉色羞紅,自責道:“都怪我哩,只當嶽華山來人……”
嶽瓊安慰道:“妹子有所不知,那賊人擅長藏形匿跡,狡詐陰險,便是我也被他接二連三騙過。以相貌取人,當引以爲戒!”
項妮深以爲然:“姐姐說的是!”
項甥笑道:“嘻嘻,兩位姐姐言過其實了。我倒是覺得那人機智多變,修爲高強,卻不知他來歷如何,倒是想結交一番!”
項妮忙道:“小弟呀,切莫學壞了!”
便於此時,三道劍虹從天而降,轉眼之間,項龍、項雄與嶽玄相繼落在院中。
四人迎上前去:“可有賊人的下落?”
項雄搖了搖頭,一聲不吭。
項龍黑着臉皮:“遁法驚人,早已不知去向!”
嶽玄也是神色凝重,提醒道:“項兄,賊人既然來自於嶽華山,是否前去查明,以免殃及仙門……?”
項龍遲疑片刻,沉吟道:“家祖曾有告誡,後人不得擅自動用傳送陣。而事急從權,倒也顧不得許多,我且親自前往嶽華山走一趟!”他恨恨一甩袖子,轉身便走。衆人隨後而行,來到了數十丈外的又一處獨立的石屋門前。
此處,便是項家的傳送陣的所在。
項龍直接走向石屋,順手掐動法訣,“嘎吱”推開門扇,隨即又回頭招呼:“嶽兄不妨隨我同去,以便稟明詳細,項妮陪同嶽瓊在此等候,項雄與項老全下山召集子弟嚴加戒備……”
項妮與嶽瓊頷首稱是。
項雄與項老全答應一聲,各自離去。
嶽玄沒有想到自己也能前往嶽華山拜見高人,很是感激。他一邊擡腳走向石屋,一邊舉手說道:“多謝項兄的關照!”
“你我相交多年,無須客套!”
項龍擡手打出幾道法訣,便要踏入傳送陣。而法訣祭出,卻是沒有動靜。他再次雙手掐訣,石屋中的陣法依然是不見有分毫的變化。他錯愕不已,看向嶽玄,轉而俯下身子,隨即重重哼了一聲。
“何故?”
“陣法被人動了手腳……”
“能否修復?”
“此陣乃家祖所設,甚爲不凡,而但有差池,便將謬之千里。一時半刻,難以修復啊!”
“爹——”
便在項龍與嶽玄束手無策之際,門外傳來項妮的呼喚聲。兩人不及多想,轉身出了屋子。
與之同時,一位老者緩緩落在庭院中。只見他銀髮長眉,相貌清癯,神態睥睨之際,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項妮與嶽瓊並不認得那位老者,各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項龍擡眼一瞧,微微一怔,緊走幾步,躬身便拜:“孫兒項龍,拜見祖父大人!”
他的祖父只有一個,那就是嶽華山的門主項成子。家中的後輩大都沒有見過那位家祖,而他卻是不能認錯人。
項妮與嶽瓊嚇了一跳,急忙跟着見禮。
嶽玄不敢怠慢,隨後稱呼了一聲前輩。
那位前輩突然降臨,真是難以想象,卻不知出了何事,好像他的臉色不佳?
項成子,項家的前輩,嶽華山的門主,時隔百年之後,再次來到了千翠峰。而他面對曾經的家園,似乎有些漠然,也沒有理會幾位神態恭謹的小輩,徑直踏過庭院,擡腳走到了石屋的臺階之上,衝着屋中的陣法稍稍凝視。隨即人影一閃,直奔數十丈外的祠堂。
項龍四人不明所以,慌忙跟了過去。
項成子人在半空,大袖揮動。纔將封禁不久的陣法再次打開,他直接穿門而入。
項龍與嶽玄尚未感到祠堂的門前,便見項成子去而復返,厲聲喝道:“劍石何在?”
他許是盛怒所致,人仙的威勢霍然而出。庭院所在,頓時掀起一陣狂風。
項妮與嶽瓊不敢靠前,遠遠躲到一旁。
項龍與嶽玄也是嚇得連退幾步,駭然失聲:“祖父所言……是不是那塊供奉百年的碑石?”
項成子怒火不減:“從實講來!”
項龍連連點頭,如實稟報:“日前有一老一小現身於千翠峰,自稱嶽華山弟子董石與彭錦。因二人來自於傳送陣,並有仙門靈牌爲證,孫兒不疑有假,便打開祠堂……賊人形跡敗露之後,搶走了供奉的碑石……”他說出了前後的原委,不解道:“那塊碑石,莫非另有蹊蹺?”
項成子慢慢昂起頭來,眉毛鬍鬚都在微微顫抖,且周身上下威勢凌亂,顯然已是到了憤怒的極點。直至片刻之後,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悶氣,猶自臉色變幻而情緒難耐,連連搖頭沉聲道:“老夫遠居海外,又建造了這座祠堂,無非是爲了混淆耳目……而如此煞費苦心,到來頭卻……”
項龍與嶽玄面面相覷。
那塊所謂的劍石,究竟有何名堂?
項成子話語一頓,忍不住兩眼圓睜而伸手怒叱:“真是混賬東西——”而他見到項龍已是嚇得面無人色,且又懵懂茫然,他的一腔怒火無從發泄,大袖一甩悶哼道:“哎呀,怪只怪老夫晚來了一步!”
當嶽華山與北玄島連遭意外,他便暗覺不妙,卻又無從分說,只得踏上了返回千翠峰的路程。幸虧修復了陣法,再轉道嶽華山,這才省去了不少工夫,誰料施展遁法急急趕來,那塊劍石還是被人搶走了!
項龍伸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愧疚道:“賊人狡詐,已然遠逃,而孫兒這位好友業已查明,賊人自稱公孫先生,不妨就此追查。至於他的同夥……”
項成子的胸口起伏了幾下,漸漸恢復了常態:“什麼公孫先生,那人叫作無咎,乃是叛出仙門的一個孽徒,正被靈霞山所通緝。至於他的同夥,暫且不論!”他話語一頓,厲聲又道:“有關我項家丟失之物,不得外傳!”
項龍看向嶽玄,雙雙點頭稱是。
項成子手扶長鬚,微微閉眼,輕輕喘息,接着兩眼猛睜:“項家與岳家聯手,在牛黎、始州、青丘、西周、有熊等國放出風聲,賊人無咎禍亂四方,人人得而誅之!”言罷,他不再囉嗦,踏起劍光騰空而起,轉瞬之間雲海茫茫。他不禁又暗哼了一聲,直奔遠方而去。
小子,哪怕是踏遍九國,老夫也不會放過你!
……
千翠峰的庭院之中,一對好友在舉手道別。
“項兄,來日再會!”
“嶽兄,恕我招待不週!”
“不用見外!我與瓊兒,這便奉命前往各地,但有發現,再行聯絡!”
“嶽兄先行一步,我稍後便將啓程!”
“就此別過!”
“一路順風!
嶽玄帶着嶽瓊與項家父女道別之後,直接踏起劍光飛出了千翠峰。
須臾,兩人在百里之外的半空中放緩了去勢。
嶽玄拈鬚沉吟,出聲說道:“瓊兒,你素來機智多謀,如今又該去往何處,不妨說來聽聽啊!”
嶽瓊踏着一道青色的劍光,水紅的長裙飄逸婀娜。就彷如一片柳葉襯托着盛放的血瓊花,整個人透着一種莫名的嬌媚。她凝神遠眺,忖思道:“既然項門主有所交代,我岳家總不能置身事外,且去各國尋訪一二,縱然不能搶回血瓊,至少與嶽華山攀上了交情!至於前往各處?我記得那二人逃亡東南方向,隨後追去便是!”
嶽玄深以爲然,頷首道:“嗯,家中有你祖父坐鎮,料無後顧之憂。且罷,爲父便與妮兒藉機遊歷一番!”
嶽瓊則是抿緊了嘴脣,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透着一絲憤恨與倔強的神色。自從築基以來,還沒有吃過那麼大的虧,卻不料二次相逢,再次遭到當面的戲耍。管他是公孫先生,還是無咎,絕不能善罷甘休,哼!
父女二人有了計較,繼續前行。
……
這是一片幽靜的山谷,數百里之內渺無人煙。
不過,在樹木掩映下的水潭邊,卻悄悄冒出一道男子的身影。只見他二十多歲的光景,身着青袍,膚色白皙,雙頰挺括,劍眉如墨,相貌年紀倒也不差,卻是鬼鬼祟祟的模樣。
如此一個人,只有無咎。
人在潭水邊蹲下,伸手掬水灑在臉上。一陣涼爽舒適,他禁不住咧嘴微笑,隨即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的情景。
正當六月時節的黃昏時分,漫山遍野的鬱鬱蔥蔥。再有晚霞如畫,清風習習。悠然之中,曾經的驚心動魄與打打殺殺恍如隔世!
無咎見到遠近四周並無異常,慢慢站起身來,轉而穿過樹林,到了一片野草覆蓋的山壁前。而不等他繼續往前,熟悉的話語聲響起:“我在煉丹,不得打擾!”
“老道,你也容我瞧瞧呀?”
“此丹非同小可,不容出錯。十日之後,再觀摩不遲!”
“哼!敝帚自珍……”
“你的神劍有無收穫?”
“唉,別提了,我琢磨不透呢……”
“休得囉嗦,速速閉關參悟!”
無咎不僅吃了個閉門羹,還被教訓一通。他轉身走開。十餘丈遠處,又是一道野草覆蓋的山壁。他回頭張望,身影漸漸消失。
下一刻,人已到了一個封閉的洞穴之中。
地上鋪着褥子,還有一塊尺餘長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