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意外收穫

意外,是令人們討厭甚至逃避的,因爲你不知道隨着一場意外的發生之後,伴隨着的是什麼,可能會讓你失去很多重要的人或者別的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有時候意外卻能帶來驚喜,帶來意料之外的收穫。

幸運女神,好像一次次與無心擦肩而過之後又一次次重新眷顧……

西王村,是一個偏僻,落後的村落,這裡遠離城市的喧囂和繁華,只有一條狹窄的小路連接着外面的世界。村裡的住戶並不多,大多都是世代住在這裡的老住戶,住着並不寬敞明亮的房屋,種着門前的一畝三分地,雖然貧窮,但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足夠,生活很充實。

一處稍顯破舊的房屋外面,一個老太太彎着腰,佝僂着身子在向圍在自己周圍的小雞們撒着糧食,糧食喂出來的雞吃起來是最香的,下的蛋也是最可口的,每年她都會喂出最肥的雞,攢下足夠的雞蛋,等待兒子回來的那一天。算着日子,又到了兒子快回來的時候了。

不遠處,幾棵楊柳樹後面,站着三個人,倆男一女,正在望着遠處那個彎腰駝背的老人,時不時的扭頭望向村口的方向,好像在等什麼人。

這三個人,正是無心三人,他們已經來了倆天了,暗中隱藏在村裡,村裡的人並沒有人發現這三個突然到訪的外來人。可是他們等的人卻至今沒有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忘記了家鄉還有一個年邁的母親在等着自己回家。

“他可能不會回來了。”無心看着空無一人的村口,淡淡的說道。他不相信程遠還會回來,如果程遠真的沒有死,而是故意消失,那一定是跟紅羽存在着某種聯繫,既然這樣,他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調查過他,甚至很可能以及有人知道這裡的存在,那麼他就不會再輕易出現,甚至根本就不會出現。

“他一定會來的,如果他不來,他就不是程遠了。”上官雲傑肯定的說道,他了解程遠,雖然可能對他的身份並不像想象的那麼瞭解,但是對於他的孝心,上官雲傑可以斷定,因爲這麼多年以來每一年程遠都會回來,不管發生了什麼。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着太陽即將下山,又一天即將過去。老太太已經回到了屋裡,點上了一盞不算明亮的燈燭,雖然略顯黑暗,但足以照亮孩子回家的路。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村口的方向,走的很慢,很謹慎,不時的向周圍張望。雖然太陽已經落山,光線很暗,但上官雲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正是在雲州城消失的程遠。

很快,程遠就來到了老太太的屋外,猶豫了一下,擡腿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就聽到了老太太高興的笑聲,以及母子二人的寒暄,好像渾然不知外面有六隻耳朵正在聽着他們的談話。老太太開始忙活了起來,殺雞,取蛋,把自己攢了大半年的好吃的,好喝的全都拿了出來。

夜很短,但卻有說不完的話,母子二人一夜沒睡,好像着急着分別一樣,想要把攢了一肚子的話一夜說完。相聚是短暫的,黑夜很快就過去了,轉眼之間一天已經過去。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程遠就打算離開了,好像走得很急,天剛黑回來,天剛亮就要走。年邁的老太太站在門口望着逐漸遠去的兒子的背影,眼中滿是不捨,好像還有沒說完的話,希望兒子多待些時候。兒子從沒有離開的這麼快,這麼匆忙,但她沒有說什麼,因爲兒子能夠回來看她一眼已經知足了,只能含着淚目送兒子離開。

無心三人跟在了程遠的身後,想看看他從哪兒來,又要回哪兒去,看看他的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他們並沒有打擾這一對母子短暫的相聚時光,因爲他們知道,就算程遠犯了天大的錯,也與他年邁的母親無關。禍不及妻兒親人,這是江湖道義。

白馬鎮,是一個以馬爲名的城鎮,之所以叫白馬鎮,是因爲這裡是盛產上等馬匹的地方,鎮中有一個大型馬場,每天都會定時舉辦一場馬賽,第一名者都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賞金。

無心三人跟着程遠來到了這個離雲州城遠隔千里的地方,很難想象剛剛消失的程遠竟然會轉眼來到這個遙遠的小鎮。而且看樣子,他好像對這裡異常熟悉,不停的在街道和巷子中間穿梭着,就好像在這裡生活了很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遠終於在一處院落外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望四周,敲響了院門。不一會兒,院門就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青年,一個面容冷峻的青年。只見那青年先是看了看程遠的身後,然後向外張望了一下,然後才拉開門將程遠讓了進去,看起來顯得很謹慎。

看到這個青年,無心的眼前突然一亮,臉上有一絲詫異,隨即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輕輕點了點頭,看了身旁的林萱一眼。

“你認識那個開門的人?”上官雲傑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細心的他看到了剛纔無心看到開門之人之後臉上發生的變化,所以忍不住問道。

無心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沒錯,而且交過手。”說着收起了笑容,眼神中帶着一絲殺氣。

“哦?他是什麼人?”上官雲傑疑惑的問道,除了金刀客,他好像還沒聽說過與無心交手之後還能活蹦亂跳的人,這是第二個。

“他是一個消失了很久的人,相信那裡面還有另一個意外的驚喜。”無心淡淡的說道,他口中的另外一個驚喜,指的就是數月前突然消失的萬青幫幫主常萬青,還有那把被搶走的白玉劍。

那個開門的青年,正是在無心血洗青冥山之後突然消失的萬青幫少主,司徒飛紅。他的出現是無心沒有想到的,算是個意外的收穫,能遇到他,就說明常萬青離此也不遠,說不定也在這處院落之中。

隨即無心便向上官雲傑大概敘說了一下發生在萬青幫的那場惡戰,聽得上官雲傑不時發出驚歎,雖然他沒有親臨現場,但是光聽無心的敘說也能知道當時情況有多危險。也知道了是南宮楚在最關鍵的時候施以援手,心中頓時對南宮楚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看着緩緩關上的院門,無心心裡有了主意,他打算今晚就進去打探一下,看一看常萬青是否也在裡面,他答應過林萱,要幫她奪回白玉劍,那就一定要做到,更何況常萬青曾經對林萱的傷害已經足以讓無心有殺他之心。上官雲傑也打算進去查探一番,看看程遠躲到這裡究竟在搞什麼鬼,所以二人決定同去。

夜幕降臨,倆條身影輕快的掠過了院牆進入了院子裡面,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身法奇快,沒有任何人發現。這二人正是剛剛將林萱安頓好之後趕來查探情況的無心和上官雲傑。

一處昏暗的房間之內,站着一個人,正低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坐在前面椅子上的一個人。那個人,是一個老者,一個身着青袍的老者,正坐在那裡看着站着的這人。

無心與上官雲傑已經看到,站着的這人,正是剛從外地回來的程遠,而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不知道是什麼人,整個人都籠罩在黑暗之中,只能依稀看到一個人影,但聽聲音可以聽得出來,是一個老者。

“有沒有人發現你的蹤跡?”老者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出來,語氣中含着一絲威嚴。

聽到這個聲音,無心身體頓了一下,因爲這個聲音很熟悉,熟悉的幾乎可以脫口說出它主人的名字。

“沒有,我已經確認過了。”程遠並沒有解釋太多,只是態度肯定的回答了老者的問話。程遠是藉着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乘機回了一趟老家,但是老者並不知道,他沒有做更多解釋就是不想言多有失,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母親的事,因爲對於他這種人來說,那是極度危險的。

“那就好。”老者應了一聲,向程遠近前移了過來,繼續說道:“塞北雙鷹的任務失敗了,上官風雲還活着,沒用的東西,看來還得我們出手,你在風雲堡潛伏了這麼多年,該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說他是移出來的,是因爲他竟然就那麼坐着就動了起來,靠近了程遠。等他從黑暗之中移出來的時候,纔可以看見,原來他坐的並不是普通的椅子,而是輪椅,是帶着倆個輪子的椅子。

藉着微弱的燭光,無心看清了這個老者的面容,等他看清的時候,他再一次笑了,因爲這個老者,正是早已失蹤的萬青幫幫主,常萬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就在這時,坐在輪椅上的老者突然轉頭看向了窗外,看向了無心二人所在的地方,冷冷的說道:“什麼人?!”聽到他突然地一句厲喝,站在一旁的程遠也陡然轉過了身,驚訝的看向了外面。

“故人到訪,常幫主何不出來親自迎接?”無心沒有驚訝,只是淡淡的答道。常萬青能發現他並不奇怪,因爲常萬青的實力無心是見識過的,雖然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發現一個隱藏在窗下偷聽的人對他來說太容易了。

而無心自從聽到常萬青的聲音那一刻起,也就沒想要隱藏什麼,他覺得是該了斷一些事情了,不能讓常萬青再一次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聽到無心的搭話,屋中的常萬青也有一絲驚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疑惑的問道:“閣下是誰?老夫好像在哪裡聽過閣下的聲音,不如進來說話如何。”

無心聽到常萬青的話,沒有絲毫猶豫,徑直推門走了進去,上官雲傑也緊跟其後走了進去。

屋外的月光藉着推開的房門透了進來,讓原本燭光下依舊昏暗的房間稍微明亮了起來,但卻足以讓屋內的幾人看清彼此的容貌。

當常萬青看到無心的時候,臉色突然變了,變得驚訝,不可思議。而當程遠看到上官雲傑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臉色瞬間蒼白,不知道是因爲上官雲傑突然出現在這裡覺得有點匪夷所思,還是因爲對於自己的背叛而感到害怕,總之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整個屋子的空氣,好像瞬間凝結了一樣,讓人喘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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