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洛陽城。
陸華楓知道慕容昭必定不會善罷干休,雖然他並不怕,卻不願再留在這傷心地了。此次見到林雪筠,不但沒能稍解相思之苦,反倒令他更加難受。想起一年前與林雪筠在赴洛陽的途中相識、相知,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金健、金康見他神色黯然,也不敢再說什麼。
走出不多遠,前面忽然傳來一陣叫嚷聲,一個少女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後面四、五個大漢緊緊追趕。
一個大漢向前一撲,已將那少女緊緊抓三人出了洛陽城。
陸華楓知道慕容昭必定不會善罷干休,雖然他並不怕,卻不願再留在這傷心地了。此次見到林雪筠,不但沒能稍解相思之苦,反倒令他更加難受。想起一年前與林雪筠在赴洛陽的途中相識、相知,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金健、金康見他神色黯然,也不敢再說什麼。
走出不多遠,前面忽然傳來一陣叫嚷聲,一個少女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後面四、五個大漢緊緊追趕。
一個大漢向前一撲,已將那少女緊緊抓住,那少女拼命掙扎,卻又怎麼掙脫得了?
陸華楓不禁皺起眉,問道:“你們在幹什麼?怎麼欺負一個女孩子?”
一個大漢轉頭看了他一眼,惡聲道:“你管得着麼!”話音未落,“啪”地一下,面頰上已捱了金康一掌,登時皮開肉綻、齒血橫流。
另外幾個大漢大怒,口中大聲呼喝,摩拳擦掌地衝上前來。
金康“哼”了一聲,手臂輕揮,那幾個大漢武功竟還不錯,但對於金氏兄弟而言還是差太遠了,幾招過後便被打得東倒西歪、狼狽不堪,抱頭鼠竄而去。
那少女驚魂未定,站在旁邊瑟瑟發抖。
陸華楓對金康道:“你把這位姑娘送回家,我們在前面等你。”
兩人慢慢地向前走,金健試探地道:“教主,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陸華楓道:“沒什麼。”金健道:“我們現在回摩天嶺麼?”他想了想,道:“也好。”
走出不多遠,馬蹄聲響,金康追了上來,道:“教主。”方纔那少女卻坐在他的馬上。
金康道:“教主,這位姑娘父母雙亡,現在已無家可歸,請教主收留她吧?”
陸華楓轉過頭,那少女正偷偷地打量他,與他目光相遇,頓時滿臉通紅,急忙低下頭去。他不置可否,道:“走吧。”金康知他已默許,心中甚是歡喜。
晚上,他們投宿在一家客棧。
陸華楓已喝光了兩瓶酒。他心情鬱悶,只有借酒澆愁。
金氏兄弟已被他打發睡去了。
他打開了第三瓶。
門上輕叩了兩下,他頭也不擡,道:“進來。”
門開處,一個少女輕輕地走進來,輕柔地道:“公子,請喝茶。”他愣了愣,這纔想起她是白天所救的少女,道:“謝謝。”
那少女臉一紅,道:“公子不必跟我客氣,你救了我,我不知該如何報答纔好。”陸華楓道:“那幾個人爲什麼要抓你?”少女低聲道:“我奶奶死了,洛陽城裡一個開錢莊的魏老爺要我做他的小妾,我不肯,他們便來強搶。如果不是公子搭救,我今天就只有一死了。”說着秀眉微蹙,目中淚光盈然。
燈光下見她身材纖細,似乎弱不禁風,一雙美眸中滿是淚水,更是楚楚可憐,他忽覺心底生出一絲憐惜,又覺這少女似有些面善,好象在哪裡見過,不禁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少女道:“我姓陳,公子叫我柔兒好了。”
陸華楓道:“柔兒?柔兒?”忽然記想,自己曾在洛陽城中的一個“趙記”小飯館中見過她,那時她是去買饅頭。他能記得她並不是他有什麼別的意思,這只是男人的天性而已,男人對特別美麗的女孩子印象總會深些的。
陳柔道:“公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陸華楓喝乾杯中酒,道:“沒什麼。”陳柔道:“酒喝多了傷身,公子還是別喝了。”
他笑了笑,道:“沒事,天不早了,你去休息吧。”陳柔看了他一眼,臉一紅,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沒說出來,低下頭輕輕出去了。
第二天,他們經過一片山谷。這裡中間路面狹窄,兩旁全是怪石樹叢。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周圍靜悄悄的。
金康道:“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到摩天嶺了。”陸華楓忽然道:“有點不對勁。”金健道:“怎麼?”陸華楓道:“有人躲在暗處。”金康道:“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招惹天龍教教主?”
他話音未落,只聽一聲呼哨,滿天箭雨已當頭灑下!
金氏兄弟急忙拔出腰間單刀撥打着飛箭。
陸華楓左手搭在陳柔腰間,閃電般掠到塊巨石後面,輕聲道:“在這裡別動。”縱身掠起,右手揮出,一把梅花針撒去。只聽數聲慘叫,已有七、八個黑衣人從石後、樹梢跌出,金康、金健乘機分左右撲了上去。那些黑衣人已無暇放箭,各拔兵器與金氏兄弟混戰起來。
金健、金康在天龍教十大高手中並列第八,二人聯手威力委實可怕,那些黑衣人雖然甚爲兇悍,卻遠非他們的敵手,轉眼間已有十幾個人斃於刀下。陸華楓只是負手站在旁邊觀看,並不上前相助。
忽覺衣袖一緊,回頭看去,陳柔已從石後走出,站在他身旁。她緊張至極,竟不自覺的拉住了他的衣袖。此時金康單刀一擺,正砍在一個人頸中,血花飛起,濺出數步外。陳柔一聲驚叫,急忙捂住了眼睛。陸華楓卻神色自若,在天龍教的幾個月他已習慣了這種血腥的場面,如果說他以前是善良的羔羊,現在則變成了冷酷的豹子。
陸華楓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現在知道了吧?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你跟我們在一起,只怕天天都會有這種事,這種生活並不適合你。前面三、四十里處有一個市鎮,我來安排一下,你就在那裡落腳吧。”
陳柔滿面驚恐,仍搖了搖頭,道:“不,我不怕……我不離開公子……”聲音雖有些發抖卻說得甚是堅決。擡眼看他面上神色似笑非笑,臉不禁又紅了。
此時那些黑衣人已死傷大半,剩下的不敢再戰,丟下二、三十具屍體,連滾帶爬的逃去了。
陸華楓道:“看看他們是什麼人?”
金氏兄弟收起單刀,在那些死者身上檢視了一遍,道:“他們身上什麼也沒有,看不出是什麼路數。”
天黑的時候,他們回到了摩天嶺。
段恨天不在,給他留了個字條,說他訪友去了。小憐見有了女伴,大是高興,拉着陳柔的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清晨,陸華楓剛剛梳洗完,武威堂堂主許琛已等在門外求見。
說完一些日常事務後,許琛道:“嚴啓和柳明如何處置還請教主示下。”陸華楓道:“這兩個人犯上作亂,罪不可赦。”許琛道:“是,屬下知道了。還有那位‘百毒娘子’,她並非本教中人,該如何處置呢?這些天她一直口口聲聲要見教主。”陸華楓想了想,道:“她現在在哪?”許琛道:“關在地牢裡。”
天龍教的地牢真是名符其實,建於地下,四周牆壁和地板都是一尺餘厚的石板,唯一的出口處的鐵門也是用兩寸厚的鐵板製成,被關在裡面的人當真是插翅難飛。
百毒娘子李秋霜就被關在這裡,手足上都扣着粗大的鐵鏈。她本來妖豔嫵媚,現在卻是容顏憔悴,委頓不堪了。
陸華楓道:“你想見我?”看見他,李秋霜眼睛一亮,道:“陸教主,我也是被柳明脅迫,求你放了我吧。”他淡淡地道:“你下毒害我,讓我怎麼饒你?”李秋霜道:“我願加入天龍教,爲教主效力,將功贖罪。”陸華楓一笑,道:“有你這樣的人在身邊,我還敢睡覺麼?”李秋霜急忙道:“我發誓決不敢對教主有二心,求教主放我一馬吧。”他心念一轉,道:“我考慮考慮再說。”
百毒娘子既擅長下毒,也是解毒的高手,他正需要這樣的人材。
兩天後,李秋霜正式成了天龍教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