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午何言笑累的很,一回去就洗洗睡了。
隔日一早,用罷早膳,宋源與尉遲崢登門。
何言笑知道宋源的來意,定是想問問那幾件鋪子的事。
“父親,大哥,快坐。”何言笑笑着說道。
二人各自落座,宋源笑着說:“笑兒,爲父來是想問你昨日去看那三間鋪子,可有哪裡覺得爲難?”
何言笑在心裡腹誹,若我覺得爲難,你能給我換三間賺錢的鋪子嗎?
“爲難的事到是有一樁。”何言笑道,“父親可知道點心鋪的點心師傅李永利?”
“嗯,知道。”宋源點頭,“他爲難你了?”
何言笑道:“那李永利倒是消息靈通,我剛到鋪子裡他就找上門來了。我看他不順眼,讓侍衛揍了他一頓,不知這可會給父親帶來麻煩?”
“什麼?你揍了他一頓?”尉遲崢驚訝道。
“哈哈哈哈……”宋源卻仰面大笑,“揍的好!揍的妙!那死太監早就該收拾了!”
“我也覺得他很欠揍!”何言笑撅着嘴可愛的說。
坐在何言笑身旁的楊瑾煜笑着說道:“那李永利口口聲聲說他伺候過太皇太后,以此仗勢囂張跋扈。笑兒兩句話氣得他跳腳,是他先派了手下跟我們動手的。”
宋源聽着楊瑾煜的話緩緩點頭,何言笑接着說道:“父親,我派侍衛揍了了李永利,可會拖累你嗎?”
“無妨,”宋源笑道,“他畢竟已經不是宮裡當差的太監了,太皇太后也仙逝了三年有餘,他早就沒有靠山了。就算他寫信回京城,攛掇哪個官上奏疏參我,皇上也不會爲了這雞毛蒜皮的小事怪罪我。何況那些京官買不買他的帳還在兩說,所以你不必擔心,爲父不會有事。”
何言笑點點頭,“我當時就想,父親有官職在身,不好得罪那李永利,畢竟官場險惡。可是女兒我只是個百姓,牽扯不到官場,那李永利也就威脅不到我。”
“我兒聰明!”宋源老懷大慰的說,“身在官場顧忌頗多啊。不過爲父還好,畢竟不是京官,不容易受到波及。那些京官才真是朝不保夕,一不小心行差踏錯,輕則丟官,重則丟腦袋啊。”
“還好父親不是京官,就在這青沁兩州當個土皇帝多逍遙自在呢。”何言笑甜笑着說。
“笑兒說的不錯!”宋源滿意的擼着鬍鬚道,“虧得你小小年紀,竟然連官場之事也懂得,爲父真是撿到寶啊!”
“是啊,笑兒的確非常聰慧。”尉遲崢微笑道。
“好了,笑兒,你繼續說,除了那個李永利,你可還有什麼爲難?”宋源笑道,“儘管說,爲父定然給你做主!”
“除了李永利的事,別的也沒什麼爲難。”何言笑道,“不過倒是有一事要與父親打個招呼。”
“你就說吧。”宋源滿臉笑意道。
“我們昨兒晚上在珍味樓用的晚膳,我與那掌櫃談合作賣點心,他回去找他們東家稟報去了。我給他的保證是,只要與我的點心鋪合作,他的珍味樓就是青州城的第一樓。這話我可是說出去了,父親可依我嗎?”何言笑眨巴着大眼睛瞅着宋源道。
宋源瞭然一笑,“哎,我以爲是什麼事呢,這點小事,不足掛齒。需要爲父怎麼做,你儘管說來!”
“只要父親答應就好,接下來的事女兒會安排好的。”何言笑高興的說。
“你如今身子還沒養好,不要太累了。”宋源叮囑道。
“多謝父親關愛,我會注意身子的。”何言笑道,“只是我年前離家,如今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心裡十分惦念孃親和大哥。大哥下個月要去參加科考,我得回去安排一下家裡,等安排好了,我再來青州城料理生意。”
“說的是啊,一眨眼就過去了一個月,爲父時常覺得這日子過得太快。”宋源感慨的說,“轉眼間,爲父也老了。”
“父親做什麼如此悲春憫秋?人總是要老的,只要在有生之年安享閤家之樂,還能有什麼遺憾呢?”何言笑溫聲道。
宋源點點頭,嘆了口氣,“我自然是想安享閤家之樂,只是你那嫡姐淑兒已經十九歲了,可是一直嫁不出去,爲父發愁啊!”
聽到宋源提起宋傾淑的婚事,在座的幾人面色都有些古怪起來。
“父親,傾淑姐姐的婚事自有天意,您就彆着急了。”何言笑安慰道。
“哦?自有天意?”宋源眼中精光一閃,“笑兒,你可知道什麼?”
“我能知道什麼啊。”何言笑撅嘴道,“傾淑姐姐那麼兇,逮誰抽誰,誰敢娶她啊。”
見何言笑這麼說,宋源一哂,搖頭道;“哎,她這個臭脾氣,真是隨了我了。可男孩子脾氣壞點沒什麼,姑娘家這個脾氣可就愁嫁了!”
“父親,這不是說鋪子的事嗎?怎麼說起淑兒的婚事來了?”尉遲崢插言道。
“哎,是啊,扯遠了,呵呵呵……”宋源一笑,“說到哪了?對了,你說珍味樓的事,爲父聽你安排就是。這賺錢上,你是咱們家的主心骨。需要做什麼,你找我也行,找崢兒也行。”
“是啊笑兒,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開口告訴我。”尉遲崢微笑道。
“那好,就這麼定了!”何言笑高興的拍板。
與宋源說好了珍味樓的事,何言笑便動身去南市的首飾鋪。
昨兒首飾鋪客人太多,不好在那攪合生意,今兒時辰尚早,早點過去接手鋪子,也省得影響生意。
楊瑾煜沒有再跟着去,只讓狐狸跟着,他與何言笑說有點事情要辦。
何言笑巴不得楊瑾煜不跟着她呢,總覺得有楊瑾煜在旁看着,她做事都會有點束手束腳。
這次何言笑沒有再找宋葦跟着,而是找了尉遲崢跟着,如今他們與尉遲崢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
尉遲崢倒是很高興與何言笑出去辦事,這個小姑娘總能給他些驚喜。
出了將軍府,何言笑先去了一趟宋源給她的宅子裡,接了五個老貨一起。
尉遲崢問何言笑爲何要接這五個老東西,何言笑說他們是宋源送給她的家僕,她如今在青州城行事缺少人手,這五個剛好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