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看着曼珠沙華來者不拒的樣子挺驚訝,湊到何言笑耳邊低聲道:“笑兒,這位曼珠沙華小姐沒事吧?她一直這麼喝,不會醉倒嗎?”
“父親放心,她可是海量。”何言笑笑道。
這午宴上喝的酒可是普通的黃酒,酒精度纔多少啊。若是她釀的白酒,曼珠沙華敢這麼喝,早就醉癱在桌子底下去了。
當然,來之前人家也是準備齊全才來的,出了服下防毒的藥碗,也服了解酒的藥丸。
所以以這些黃酒的度數,想將曼珠沙華灌醉,那喝到明天早上也不可能。
其實衆賓客頻頻來向曼珠沙華敬酒,也是想趁機看她掀開面紗之後的真容。
可惜曼珠沙華每次飲酒,都是將酒杯探入面紗下面飲,根本不曾掀起面紗,讓這些想一睹她真容的人好生失望。
赫連熙見那些名門望族的男子都爭相去向曼珠沙華敬酒,滿眼羨慕嫉妒恨的說:“哥,這個什麼曼珠沙華到底是何言笑從哪弄來的?還真會賣弄啊!勾的人都往她那跑!”
“這你就不懂了。”赫連元戎淡笑着看着曼珠沙華應付那些敬酒的人道,“女子越是遮掩,男子就越是好奇,這是何言笑利用了這些人的好奇心罷了。等吊足了他們的胃口,何言笑纔會揭露真相。不過以我看來,那曼珠沙華小姐該是個美人才對。”
“切!美人美人!什麼美人嘛!”赫連熙不忿的嘟嘟囔囔,“藏頭露尾的!誰知道她是不是個醜八怪!”
赫連元戎搖頭髮笑,自顧自吃菜喝酒。
他妹妹的心思他怎會不知道?這是看曼珠沙華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妹妹心裡嫉妒了。
哎!女子啊!果然是難養的!
赫連熙是羨慕妒忌恨曼珠沙華太出風頭,宋家姐妹卻是不屑的。
她們認爲,一個女子如此招蜂引蝶,那她本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何言笑這一招,是利用曼珠沙華吸引人的目光嘛!
宋婧柔撅着嘴對宋可月小聲道:“這個笑兒妹妹還真有法子,弄來個什麼西夜國小姐,就將這些賓客的目光吸引住了,真是有手段呢!”
宋可月輕蔑一笑道:“是啊,笑兒妹妹是有手段,所以二伯纔會那麼器重她啊。不然就如你我這般只知道呆在閨房內等着嫁人,能爲家裡做什麼事呢?”
宋婧柔一噎,狠狠地瞪了一眼宋可月,撅着嘴自己吃喝不再跟宋可月說話。
她早就發現了,宋可月一言一行都是偏向何言笑的!
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會耍點小聰明小手段嗎?!
那何言笑若不是這麼賣力,二伯怎麼會將她放在眼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衆人都吃喝的差不多。
宋源再次舉杯,這次是敬曼珠沙華小姐遠道而來。
衆人齊齊舉杯,這場午宴算是到了尾聲。
樂聲歌舞緩落下來,舞姬們紛紛退下,上來丫鬟家僕撤下殘宴,接着又上來了茶果點心。
衆人一看見桌上放下香味撲鼻的點心,一個個便按耐不住的伸手拿點心吃。
這位二小姐鋪子裡做出來的點心,實在是太好吃了!
平日裡他們想吃點一點解饞,就得去珍味樓提前一天定下,不然到時候肯定是排不上隊買不到的。
坐於主位的宋源此時是心情很好的,難得有一次這種聚會,還不用他拿銀子,這多好啊。
喝了口茶,宋源笑着對何言笑道:“笑兒,這酒菜也吃好了,歌舞也欣賞了,你就別賣關子了,不拿出點好東西給衆位看看嗎?”
“是啊是啊,二小姐也該拿出點好東西了。”
“二小姐就別賣關子了!”
“請我等來總不會就是吃吃喝喝吧!”
衆賓客紛紛說道。
何言笑溫柔一笑,說道:“既然衆位都這麼着急,那麼就請衆位欣賞一下我的天嬌女兒坊製出的新衣與首飾吧。”
侍立在何言笑身後的羞花姐妹聞言齊齊揚起手掌,啪啪啪拍了三掌。
方纔停住的樂聲一起,忽然傳出一陣衆人從沒有聽過的樂曲,這曲聲猶如翻雲弄月,令人心神盪漾之餘又心曠神怡。
敞廳內的衆賓客正細細品味這個沒聽過的曲子,忽見一個穿着玉色霞衣長裙的婦人滿面笑容的走了進來。
何言笑道:“諸位,這位是我天嬌女兒坊的掌櫃,姚娘,就由姚娘爲諸位講解這些新制出的羣裳。”
衆賓客恍然點頭,姚娘對衆賓客盈盈一拜,之後便轉身侍立在何言笑身旁。
“諸位貴客,我天嬌女兒坊的第一套羣裳是男女各一款,名爲比翼雙飛。”
隨着姚娘柔和清悅的嗓音,一男一女從敞廳外兩旁的花叢中緩步而來。
這對男女身上的袍服與裙裝是以天青色爲底色,女子脖子上還圍了一條輕飄飄的紗巾,微風一吹,衣裙紗巾齊齊飛舞,就如從天而降一般。
女子紗裙層層疊疊,大袖也是層層疊疊,擡手間那大袖好像張開的羽翅般,意欲乘風而去。
女子髮髻上的首飾簡單大方,細觀之下又精緻別緻,那如展翅而飛的兩隻青鳥,其羽毛根根清晰可見。
男子那方,依然是大袖,其大袖是天青色薄紗,可隱約看見裡面的一層小袖。裡面的小袖如羽翅一般,連接袖籠,可裝隨身之物。
再往上看,男子外袍的衣領卻是斜豎起來的,遮住了男子的一截脖子,將男子整個人襯托的更加大氣有勢。
男女二人在敞廳門口相遇,男子執起女子的柔荑,二人滿面柔和暖色的緩緩走近敞廳。
敞廳內衆人都被這對男女的衣裳與配飾驚豔到了,紛紛談論起女子的圍巾與羽袖,還有女子的頭飾。男子豎起的衣領也很新奇,引得衆男賓細細打量。
宋源驚訝的看着男女二人執着手在衆賓客面前晃悠,一旁姚娘還在解說這兩套衣裳的妙處,傾身湊近何言笑低聲道:“笑兒,這是你整出來的?”
“是啊。”何言笑微笑道,“這些衣裳改動並不大,但只那麼幾處小小的不同,便能將人襯托出不同來。”
“真是妙啊!”宋源拍了下椅子扶手,“笑兒,那豎起領子的袍服給爲父也做一套啊,那袍服看起來很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