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寶沒接王鵑的話,而是把信抽出來觀看。
字用的是大唐的文字,並不是日本國的文字,要是用的話,張小寶還真看不懂,別看他會的語言多,真正能書寫的卻少,現在有時日本人說話說快了他都聽不清楚。
王鵑比他要強點,但依舊不會書寫現在的日本字,而且大唐之外的人說話聽着也費勁,這還是兩個人的底子不錯,加在一起可以包含他們那時世界一半語言,官方語,換個尋常人,來時就得抓瞎。
見張小寶看信,王鵑也湊上來,一行一行地看,看過之後,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讓他打點好工部和禮部的官員,把咱們的蒸汽機船和炮艦想辦法租過去,很正常嘛。”
“就是很正常,纔不正常,難道他不知道那兩種船的好處?何必再強調一次?而且還是別人傳給他的消息,這說明什麼?你的上級在一件事情上,同時與你說兩遍,你不得好好琢磨下?”
張小寶把信又給收回去,看看竹下純一郎離去的方向,終究沒有再追趕把信還給人家。
王鵑拉着張小寶繼續逛街,邊走邊說:“還能是什麼,重視唄,想要偷偷地學到技術,然後慢慢發展,等有了實力,再攻打我們,很正常,不懂得學習的民族,早就消失了,日本那麼個小地方,竟然沒有被殖民過,不得不讓人佩服。”
聽了王鵑的話,張小寶想想,點頭“確實,我也挺佩服的,可佩服並不代表我不去對付,他們真能忍,就像現在一樣,爲了生存,可以不要尊嚴,也可以不要人格,感覺像狼一樣。
哎呀,一說起日本,我就想起臺灣了,也不知道那裡的自然景色是不是和我們那時一樣,比如日月潭了,玉山雲了,正好一起開發出來,然後讓大唐的人過去轉轉,而且那裡資源也不錯,尤其是水產資源。”
“是呀,我也好久沒去了,真想去?那得多帶點禮物,讓當地的頭領後者是酋長什麼的真心接受我們,然後慢慢教他們文字。”
王鵑也想看看現在的臺灣是什麼樣子,她聽說了,有人去那邊行商,其實就是交換東西,占人家不少便宜,誰讓那地方的人技術不行來着,送過去一個瓷罐什麼的,都能從當地換來不少的珍珠或者是山珍。
當地人過的挺苦的,當然,是在外人的眼中如此,或許人家當地人還覺得不錯呢,沒見過飛機的人,永遠不會去羨慕坐飛機鵬程萬里的人。
兩個人走着,看到旁邊有一個賣衣服的店鋪,順着路就走了進去,擺着的衣服很少,大部分都是一匹匹的布,等別人要賣的話,現量現做。
張小寶心不在焉地伸手捏着一匹布的布角,扭頭與王鵑說道:“到那裡開一個成衣店也不錯,當地人應該會喜歡,尤其是帆布的,耐用,結實,總不他們當地穿麻或者是樹葉子強,然後就可以賺錢了。”
王鵑先對要湊過來打招呼的夥計擺擺手,示意人家不用管,這才揣摩着張小寶的話,出言道:“你想用帆布換當地的東西?那裡的金屬礦比較少,你不會是想把人家的樹全砍了吧?不然你換什麼?賺誰的錢?”
“砍什麼樹?我準備以後除了在那裡建幾個港口,以及港口周遍的建築,就一直讓那裡保持原生態,誰說給他們東西就要與他們交換物資?也可以是勞動力嘛。
就像以後的少數民族地區一樣,有專門的節目來給別人娛樂,然後賺錢,職業化,那裡本地人也可以,讓旅遊去的人感受另一種民族風情,吃點當地的東西,觀賞當地的風景,如果條件允許,再讓當地人陪同打獵。”
張小寶的眼睛盯在某一處看,其實根本沒有看到那個地方是什麼,就是走神了,嘴裡給王鵑講着設想,另一隻手擡起來,輕輕點着自己的臉。
王鵑被張小寶說的動心了,正準備好好支持一番,突然又想起前時張小寶露的那手偷盜的技術,一瞬間把張小寶與國際詐騙犯的形象重合了起來。
“夫君~~”王鵑的聲音變了,柔和又甜膩,把張小寶聽得一哆嗦,走神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詫異看向王鵑。
“夫君,跟妾身說說,當初是不是就這樣騙的官員?畫個大餅,說的跟真的一樣。”王鵑的嘴貼在張小寶的耳朵邊問道。
“啊?”張小寶往旁邊躲了躲,小聲道:“你是在指控嗎?我不承認,你現在沒證據。”
“切,抓你還用證據?想要證據還不容易,先抓起來,幾種藥物一用,你自然就什麼都說了,你跟我說的話,是不是也要去跟李隆基說?”
王鵑又向張小寶靠了靠,威脅起來。
“你咋知道我要去找李隆基?”張小寶有點害怕,被人瞭解並不是那麼舒服。
“我是你老婆嘛,你剛纔又是走神,又是彈臉,你算計誰?總不會是算計現在臺灣那點原駐民吧?他們還不值得你用這麼大的心思,自然就是李隆基了,想跟他交換什麼?”
王鵑都快把張小寶擠到牆上去了,還是不肯鬆勁。
“李隆基就值得我這樣?那你可真小瞧我了,我剛纔想到了臺灣被很多國家殖民過的事情,每一次的殖民都是武力開路,我想啊,是不是咱來次文的。”
張小寶看着王鵑的俏臉,很想使勁親一口,但夥計那邊正用警惕的目光作不經意狀盯着呢,張小寶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
“你要文明殖民臺灣?”
“我殖民它幹什麼,離那麼近,到時自然會有人往那裡去,哪用得上我來推動,等我把計劃進行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走,進宮,找李隆基聊天去。”
張小寶嘴上說着,拉起王鵑的手朝外走,路過夥計的時候,對夥計說道:“有珍珠紗嗎?”
“沒有,那種東西本店進不到,不如看看蘇州的紗。”夥計搖頭回道。
“哎,不看了,本想買點珍珠紗呢,走吧,去下一家看看。”張小寶遺憾地扔下句話,與王鵑走出門。
後面的夥計露出鄙夷的神色,嘟囔道:“沒錢就說沒錢,還珍珠紗,有你就能買起?死要面子。”
張小寶和王鵑在興慶宮找到李隆基的時候,李隆基正帶着武惠妃和王皇后看地圖,準確地說是包含了全國各個地方的沙盤。
指指點點的,一副江山盡在掌握中的架勢,王皇后二人滿眼崇拜之色,不時跟着附和一聲,讓李隆基更是興奮不已。
或許是故意說給剛剛到來的張小寶和王鵑聽,李隆基並沒有轉身看兩個人,而是指着沙盤對武惠妃及王皇后講。
“這裡,邏些城,已是我大唐國土,與上面的隴右道連在一起,隴右道又與原突厥的地方連在一起,加上這裡,河北道北部,以及海中的一片島子,如今盡屬大唐,可是,再繼續向西和向北,又與我大唐我關嘍,何時才能一統?”
李隆基大手那麼一劃,就把大唐的疆域給劃出來,說到哪哪是大唐的地方,腰挺的筆直,說道還沒劃入版圖的地方,又眉宇間透着遺憾。
王皇后和武惠妃都不傻,知道張小寶和王鵑來了,剛纔皇上說的可是各個地方的風土人情,這話題一轉就變成疆域多少了,明顯是說給張小寶二人聽的。
王皇后當先開口“陛下想要開疆擴土,那也要等後加入的地方安穩才行,那隴右道與原吐蕃突厥不同,裡面的節度使管當地人並不是十分順利,有獨權之勢,是不是應該穩穩再說?”
武惠妃則是另一套話“姐姐所說也對,然,隴右道不是給張王兩家一片地方了麼?尤其是那個湖泊,想是用不了太久,就會讓陛下放心,正因如此,當趁機繼續西爭北爭纔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張小寶一看這個架勢,拉起王鵑就朝外面走,西邊和北面哪個都不好打,那種氣候是說適應就可以適宜的?
“小寶、鵑鵑,你二人何時到來的?朕怎不知?這是要去哪?”張小寶和王鵑沒走出去五步,李隆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張小寶這才停下腳步,轉過頭,對李隆基說道:“臣方纔聽陛下心中思慮之事,願爲陛下分憂,要去籌備糧草,打過茫茫雪山,踏上皚皚冰地,對當地人宣揚陛下聖恩,陛下可下詔,徵集大唐十五至五十歲男子,成軍出征,臣估計死上三分之二,便可把陛下達成夙願。”
“呃這個到是不必,朕不急,不急,還是先防禦爲好,不知小寶你二人過來,所爲何事?”
李隆基一聽那麼多人要死上三分之二,馬上改口。
“沒什麼大事兒,臣是想把東南那邊幾個島子佔下來,不想陛下之志不在其上,還是想想西北之地吧。”
張小寶走到沙盤前,在沙盤上一劃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