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臣迷茫了,李隆基盯着來人打量,認識,駱賓,跟着自己很久的一個太監,現在專門負責張王兩家與自己的緊急消息傳遞事務。
只要是發到駱賓管着部門的電報,無論自己是睡覺還是寵幸女人,哪怕是生病,只要還清醒,就要把消息送到自己手上。
現在他跑過來喊什麼六詔歸順是啥意思?六詔原來沒歸順?從哪得的消息?歸順書送來,顯然不是小寶和鵑鵑能送的。
羣臣同樣知道駱賓的身份,當初的小太監如今年歲也大了,但沒有找媳婦,說是不禍害別的女子,只是給家中送去不少錢財,不是貪的,是得到的福利。
他跑過來跟六詔歸順書有什麼關係?
不少人看張忠,張忠回了一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源乾曜打開話筒,輕輕咳嗽一聲,問:“六詔一直歸屬我大唐之地,何來歸順一說?”
駱賓看看源乾曜,再看看陛下,見陛下點頭,就想扯開嗓子喊,突然反應過來,跑到離他最近的官員身邊,拿起對方桌子上的話筒,打開。
“回陛下,六詔一直歸屬我朝不錯,但六詔各自治理地方,雖有人質常居京城,然,卻對我朝宣調之令有所抗拒,不繳賦稅,只納貢,所得賞賜價值每每多餘其納貢之物。
現在是由昆州地區小寶和鵑鵑留守人員幫助他們向京城質子發密報,由質子代表他們寫歸順書。我來之前先去找的六詔質子,等他們寫完歸順書纔來的。”
駱賓擡起手搖晃兩下拿着的幾個歸順書。
羣臣包括李隆基明白一些。但更多的還是不解。
小寶和鵑鵑之前最後一次電報說離開益州去昆州,估計已經到達地方,但不明白讓人家再寫一份歸順書有何意義。
“電報還說了什麼?”李隆基問。
“回陛下,還說當我們看到電報的時候,小寶和鵑鵑已經深入到印度地區,正在配合我朝三線軍隊作戰,望朝廷好好安置六詔遷徙之民。”
駱賓恭敬地回答。
張忠恍然,說道:“小寶和鵑鵑到了困州。見到六詔的人之後又離開,他們留下來一部分人手?”
“是,電報上有提到。”駱賓向張忠所在的位置點頭,給個大大的笑臉,至於離着這麼遠張忠能否看到他就不管了。
李隆基招招手,駱賓馬上小跑上去,把六份歸順書和一份電報放在陛下的前面桌子上。
李隆基再揮揮手。待駱賓退到旁邊,拿起電報先看看,邊看邊點頭,臉上多了笑容,又看六份歸順書,內容基本一致。
說是大唐得天之勢。願意領自己的部落歸順等等。
“朕跟你們說說,事情呢,是這個樣子的。”李隆基放下歸順書,對焦急等待中的衆臣說道。
“小寶和鵑鵑離開益州,去嚇唬真臘。結果還未到昆州的時候,真臘果然害怕。以爲他們要繼續南下,所以派出使節一路急趕,並讓人快馬先到安南都護府告知。
是的,真臘很着急,他們可以不在乎都護府的大量駐軍,卻不敢不怕小寶和鵑鵑帶領的那一萬兩千多人,至於爲什麼,相信衆卿應該知道,呵呵。”
李隆基又詳細說一下真臘的事情。
“呵呵呵呵~!”羣臣也笑,當然知道,那一萬多人的戰鬥力可不是幾萬常駐邊軍能比的,尤其是他們的統帥是鵑鵑,當初去打吐蕃的時候,可是臨時收編的人手,現在是經過多年訓練的,打真臘那等小國就是碾壓。
哪怕是換成自己這邊的十萬正規軍也不敢與他們兩個的一萬多親衛軍對陣,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李隆基聽到臣子的笑容,猛灌兩口茶水,又自己拿起旁邊的茶壺給自己續水,放下茶壺,接着說道:“所以呢,小寶和鵑鵑在發現真臘沒有後續的兵力調動的時候,就不再去管他們,而是停留在昆州滇池地區,幫着指出來產鹽的地方,規劃一番滇池今後的改造。
順便與當地人商量商量歸順的問題,許了些好處,又留下二百人幫着建設,當人就同意了,發自內心的那種,不是武力脅迫,你們信嗎?”
“信……信吧?”源乾曜底氣不足地說道,而且還是疑問句。
“朕信了,有小寶在,不需要直接使用武力威懾,小寶會給他們開出好的條件。之後,他們兩個繼續向北走,路過其他幾詔的地方,跟當地一個精通我大唐事務的人達成了協議,這人是其他幾詔聯合派出來的。
當小寶和鵑鵑又離開時,他們就派人來到滇池附近,相互商量一下,用留下的二百人手上的電報給京城他們常駐的人質發暗語密報。”
李隆基像講故事一樣對大臣們說着。
羣臣們聽着,一個個心緒繁雜,紛紛看向張忠,目光中不無嫉妒之色,尤其是王晙,腹誹不已。
這兒子生的,這兒媳婦找的,所到之處一片安然,在大唐各地溜達的時候,每到一個地方,當地必然會加快發展速度,到邊境的地方轉悠,所有的山民和蠻夷則全歸附。
別人處理不好的,他們一到就沒有問題,陸州的時候是這樣,當初還以爲是張忠厲害,結果都被騙了,真正厲害的是小寶和鵑鵑,那時他們還很小。
解決了陸州的山民問題,現在則成爲對他家絕對擁護的陸州狼兵軍團,之後在舒州發展的不錯,被派去翼州,很多大臣包括自己都以爲是發配張忠呢,結果卻人家不僅僅完成了前線作戰的後勤準備,還親自過去征戰,並戰而勝之,翼州當地的寨子同樣被他們改變了。
也是從那時起,很多人才發現小寶和鵑鵑的厲害,再後來去褒信縣,把其他人安排過去周圍的縣的人全給收拾了,包括日本人也是如此,從那時起,大唐有了朝陽行動。
接着經過一番利益交換,把他們給安排到了河北道北部地區,管着積利州,那裡民族情況複雜,周圍國家關係複雜,山區衆多,土地貧瘠,人口稀少,臨海又苦寒。
但就這等地方也無法阻止他們崛起,他們收攏了大量的周邊人口,壓服了當地的所有民族,開口岸,搞海水養殖,順手把人家新羅給坑了,使那裡無數的資源突然變得值錢,還派兵跑到很遙遠的地方帶回來許多的種子。
控制住了整個河北道北部地區,說要起兵造反,大唐都無兵可敵,那裡冬天太冷了。
現在又隨便去益州轉轉,真臘的腰彎了,看着人家把曾經派出的使節從王城裡抓走,不僅僅不敢報復,還要過來請罪。
借道六詔,六詔上歸順書。
張忠,你的孩子是怎麼生的?明明咱兩個都是尚書,爲什麼別人看我總是比你挨一大截?是你有本事?還不是你兒子和兒媳婦在那呆着,你除了會生,你還有什麼能耐?
腹誹了一番,王晙看向張忠的眼神依舊充滿了幽怨。
旁人心中同樣五味繁雜,找不到藉口去限制張小寶和王鵑,人家兩個原理朝廷政治鬥爭,對皇權擁護,同時利民計策不斷,更能開疆拓土,穩定邊關,對格物學和醫學也研究的非常透徹。
這種人想要找個毛病來彈劾,結果必然是彈劾的人很慘,即使陛下不出聲,張王兩家把這個人的福利一撤,彈劾的人必然會被孤立,在官場上被孤立那是什麼情況?
彈劾的人是可以不在乎張王兩家的福利,但別人卻可以通過這個福利的撤消來知道小寶和鵑鵑的態度。
實在是太可怕了,同僚之間被孤立,下屬自然是衆叛親離,誰還敢跟你混?你是京官,但你得罪了小寶和鵑鵑,我們這樣的地方官要是繼續跟着站隊,會出現陸州刺史許名揚曾經遇到的事情,城中美食數不盡,家中粒米吃不着,百姓會對自己拒賣的,難道要活活餓死?
衆人紛紛想着自己的事情,含元殿上一時間靜了下來。
新被提拔上來參加早朝的人終於切身感受到一把小寶和鵑鵑的威力,人遠在萬里之遙,對朝廷的影響卻如此之大。
人生如此,當無憾矣!
李隆基坐在上面慢悠悠地品着茶,剛送來一個多月的新茶,西湖龍井,小寶起的名字,不算是貢品,就是小寶和鵑鵑家中的人有了茶便送過來,趕上年景不好,就沒有。
而不是規定貢品,年年必須送,同時還要達到最好的標準,那樣自己就喝不到好茶了,萬一年景不好,貢品的好茶沒產出來,送貢品的豈不是要被治罪,所以一般貢品都不是最好的。
還是小寶說的對,何必要貢品,哪個地方今年的氣候好了,有好的東西,願意送就讓他們送來,明年沒有或不想送則不用送,自己就總能享受到好的東西。
現在喝的龍井是小貝他們寶貝糖果屋的物流給送來的,說是讓皇上伯伯喝好茶,也不知道小傢伙們跟着小寶和鵑鵑長途跋涉吃了多少苦。
李隆基喝着茶水,想起小貝等人,嘴角不覺間翹起來,神色中多了一絲想念。
至於含元殿上的安靜,李隆基沒去在乎,一會兒就好了,耽誤點時間,大不了看電影往後推。
過了那麼片刻,張忠打破了早朝的寧靜。
“陛下,臣想知道,此次的歸順跟已往的稱臣有何區別?”
今天還有兩章,努力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