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過午,當空的陽光透過天上一條條布帛縫隙照到地上,夢幻又迷離。
張小寶睜開眼睛,四下裡茫然地看看,這纔想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扭頭看一眼枕着自己胳膊還在睡的王鵑,心中突然有了種另樣的感覺。
以前也是這麼睡覺,卻從來沒有發現今天這種想要承擔起所有責任,不讓對方受一點委屈的想法。
曾經的定位只是一個一同在大唐相伴的人,至少兩個人之間不陌生,說是朋友更多一些,保護對方是因爲自己是男人。
今天卻變成了保護對方,是因爲自己是對方的男人,真正擁有時,多了一種要好好呵護的念想。
看着那不需要睫毛夾就自然而然翹起來的眼睫毛,還有臉上那放鬆和甜蜜的表情,張小寶忍不住一點點把嘴湊過去,想要親一口王鵑略帶嬰兒肥的臉,還有那紅嘟嘟的小嘴。
“偷偷摸摸的要幹啥?”就在張小寶的嘴將要碰到王鵑臉上時,王鵑一句話說出來,把張小寶嚇一跳,跟做賊似的,連忙解釋“沒幹啥,看看,就是看看。”
“看完了嗎?”
“看,看完了。”
“那親親我。”
“哦,這感覺怎麼就變了?應該是我主動來着,兩句話竟然被動了,餓不?”張小寶把嘴貼在王鵑的臉上使勁蹭蹭,滿意地問道。
“你不去給李隆基做飯了?我媽說應該我給你做早飯纔是。”王鵑庸懶地打了個哈欠。
“富貴人家不都是丫鬟來服侍麼?你母親還給你說這個?咱不是尋常人家。”張小寶一直盯着王鵑看,怎麼看也看不夠,又道:“李隆基那裡我說過麼?晚上再說吧,他哪有我媳婦重要。”
王鵑抿嘴一笑,又有點難過地嘆口氣,說道:“是媽,不是娘,那邊的,說要給男人煎雞蛋,補身子,不然虛,你虛嗎?”
“我?小夥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張小寶努力地挺挺胸。
“貧嘴,老公,是不是得到了之後有種不那麼珍貴的感覺?”王鵑聲音平淡地問道。
張小寶把眼睛一瞪“誰……誰說的?一會兒晚上我去找小李,把黃山買了,給你當郊遊的去處,五嶽咱都有樓閣了,人說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到時候你說往哪種迎客鬆咱就往哪種,等着,我去給你熬湯喝,正經八百的武山烏雞,你躺着啊。”
說着話,張小寶光着身子幾齣溜下牀,胡亂地把衣服往身上一套,便朝外走,王鵑趴在那裡,眼圈微紅地喊了一聲“夫君。”
“躺着,一會兒就好,我用高壓鍋壓,還得加點別的藥才行。”張小寶一副不容抗拒的樣子對王鵑命令道,轉身閃出門去。
兩刻鐘,起來梳洗過後,換了一身華麗衣服,把頭髮也盤起來的王鵑坐到了桌子旁邊。
此時烏雞湯已經擺上了,張小寶手中攥着個勺子,有點生氣,又有點無奈地舀起一勺子,吹吹再嚐嚐,送到王鵑的嘴邊,說道:
“喝吧,不是我做的,孫博士帶了兩個實習的醫生做的,裡面有紅棗,有咱們找的長白參,我讓他放益母草,他不放,說不行,我看他年歲大了,讓他一把,不與他爭,從昨天晚上他就開始燉。
哎~家大了,也有不舒服的地方,許多想親自做的事情,別人都管了,嚐嚐,記住味道,下次我做,看看誰做的好。”
“自然是我的小寶做的好,行啦,我自己來,讓你做你會殺嗎?”王鵑想要接過勺子,見張小寶堅持,只好張嘴慢慢喝掉。
張小寶又舀一勺子,同樣吹吹,邊餵給王鵑喝邊說道:“不就是殺雞麼,簡單,孫老頭用開水燙的,等我做時,我先給雞喂枸杞子泡好的黃酒,然後直接捏住脖子,這樣藥酒就能更好地進到肉裡,活活憋死,太殘忍,不跟你說了。”
“嗯還是夫君好,怕妾身這種見血就哆嗦的弱女子承受不住,夫君真體貼呢。”王鵑喝掉第二勺子,說出話,咬着嘴脣笑。
“呃~你見血哆嗦那也是興奮的,喝吧喝吧,愛喝的話,以後我天天給你做,今天不要忙了,軍隊的事情有人負責,讓虎子過來,把咱家團團圍住,擅入者,殺”
張小寶這纔想起來,王鵑不是昨天晚上任憑自己征服的弱女子,那是和自己一樣殺人不眨眼的主,別說一隻雞了,想到剛纔說出買黃山的話,擡頭看天,琢磨起來。
王鵑輕輕奪過勺子,自己一口一口喝着,過了會兒,見張小寶還在望天出神,用腿碰碰他,說道:“小寶,不要再買了,小李已經讓步太多,讓你用長安的城牆繞金線,還讓你調動軍隊過來,咱不能破壞了遊戲的規則。”
“知道,知道,遵循同一個規則,有失必有得,我讓他自己把黃山給我,我再給你,修一條索道,纜車,把你當蘇妲己來培養,酒池肉林算什麼?太沒品位。”
張小寶回過神,雙手託着下巴,眼睛看向遠處,慢慢地說道。
飯後,王鵑去找張王氏與自己的母親說貼己話去了,張小寶自己埋頭寫出來一份計劃書,琢磨了下,讓人把家中準備出來不怎麼用的工具裝進小車中,拉着朝芙蓉園而去。
剛一進芙蓉園,守侯在門口多時的駱賓就迎了上來“我的張公子,您總算來了,陛下從早上到現在是一點東西也沒吃,光在那溜茶水了。”
“怎麼不去喊我?”張小寶虛僞地說道。
“啊?喊您?想去來着,可陛下說,誰不打算活了就去,說春~宵苦短,小寶含蓄點,或許會背後找機會動手,可保不準鵑鵑當場殺人。”駱賓苦笑着回道。
“不能,我們像那種人嗎?走,跟我見陛下。”張小寶繼續虛僞,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遠遠的能看到李隆基了,連忙跑起來“陛下,臣有一發財的計劃,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