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屏風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厲聲響起:“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還在猶豫什麼!?今日你對他們不忍心下殺手,放虎歸山,你信不信,不用到明日,他們就會把你我的腦袋摘下來!?”
晉明帝的眼神一瞬間清明起來,帶着堅決和殘忍。
蕭澤天看着晉明帝那帶着必死殺意的眼神,和蘇離對視一樣,兩人眼中全都是傷感和惋惜。
昔日那般親密無間的朋友,沒想到今日居然到了這般田地!
蕭澤天擡頭,眸子冷清而從容,看着屏風後,道:“淮南王,事已至此,就不必再藏頭露尾,出來吧!本王有話對淮南王爺說。”
“哈哈哈,不愧是蕭王爺!”屏風後,那蒼老的聲音帶着凌厲的氣勢,笑了起來。
屏風後人影一閃,一個身着紫金服冠的威嚴老者,從其後走了出來,果真便是李嚴浩的生身父親,當今的淮南王。
“父親。”晉明帝對淮南王態度十分恭敬。
李嚴浩繼承大統,明面上是被過繼給了先帝晉宣帝,成了晉宣帝的兒子。所以在名義上,淮南王與他乃是君臣,已經不是父子了。
淮南王在最靠近龍椅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伸手去摸着旁邊龍椅的把手,來回的摩挲着,帶着貪婪的滿足,長嘆一聲:“本王爲了這張椅子,謀算了幾十年,現在這把椅子,終於給本王的兒子坐上了!哈哈哈,蕭王爺,這一切都要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浩兒又怎麼能那麼容易就榮登大寶呢。”
蕭澤天看着淮南王,這不是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可卻是蕭澤天第一次見到淮南王的真面目。
從前那個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的老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滿肚子野心的野心家!
蕭澤天負手而立,開門見山道:“淮南王,當初騙白素素給本王下藥,而後追殺本王之人,便是王爺你吧?”
淮南王拍了拍手,哦呵呵的笑了:“不錯不錯,蕭王爺果真是個聰明人。”
蕭澤天道:“當年出事之時,本王與淮南王從未見過面,更無過節,不知淮南王爲何要命人來取本王性命?”
淮南王笑的高深莫測:“不錯,當年本王常年住在封地,蕭王爺在京城,又常去邊疆打仗,你我連面都沒見過,確實沒有過節。”
“不過本王要謀求的是,是這皇位。可那時候晉朝有你這麼一位戰神大將軍,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本王的軍隊就打不過晉宣帝的軍隊。所以,只有你死了,將水攪渾,晉國楚國大亂,本王才能趁着這渾水摸魚。”
“原來淮南王當年要殺我,爲的是讓天下大亂,好自己藉機得力。”蕭澤天冷笑一聲,搖頭:“天下大亂,不知有多少生靈塗炭,你竟然毫不在乎那些百姓的人命,只爲了這皇位!?”
淮南王哈哈大笑:“不錯,在本王眼裡,世人皆可犧牲!那些百姓,低賤如螻蟻,他們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只有本王的千秋大業,纔是最重要的!爲了這皇位,死些百姓,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