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尋思着閨女睡着了,別在門外說話把閨女吵醒了,便趕緊快步上前幾步,道:“老三,你這臉色不好,是出啥事了嗎?”
蘇三運看着王氏和林醫聖一家人,張了張嘴,面露難色。
見蘇三運支支吾吾的不肯說,王氏估摸着八成不是啥好事。
王氏回頭望了一眼蘇離的屋子,心說閨女懷着孩子,就別拿啥糟心事煩她了,於是對蘇三運道:“老三,阿離這一年到頭沒幾天清閒日子,現在懷了孩子,身子乏的厲害,好不容易能睡一會休息休息。你要是有啥事,上我們家說去吧。”
蘇三運看了看蘇離的屋子,露出愧疚的神色,搓着手,道:“那、走,阿離娘,上你屋去說。”
林府
廳堂裡,蘇三運手裡抱着一杯熱茶,坐在椅子上,卻是一副坐立不寧的樣子。
“老三,你到底有啥事,你倒是開口說話啊!”王氏看的着急。
“我、我……”蘇三運撓撓頭,憨厚的漢子臉憋的通紅,很是窘迫的樣子,最後憋的沒辦法,支支吾吾道:“我、我想借點銀子……”
“借錢?”王氏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林醫聖。
蘇三運的聲音越來越低,垂着腦袋道:“唉,我真是沒臉開這個口了。阿離她幫了我那麼多,我真是開不了口問她借錢。可我又……又沒辦法。”
“老三,到底出啥事了?”王氏追問道。
蘇三運這才極其窘迫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蘇三運搬去程錦家的第三天,就有一夥人上家裡要債,說是程錦在外頭和人合夥做買賣,賠了,不光把本錢賠了進去,還欠了人家一大筆錢。
現在債主上門要債,程錦拿不出錢,債主在家裡威脅了一通,說是要是限期交不出銀子來,就把程錦家砸了,還要打算程錦的腿,把蘇蘭香拉去抵債。
當時蘇三運也在家裡,看見十幾號債主來要債,一下子都懵了。
債主威脅了一通便走了,程錦跪地痛哭,說老家那邊生意做不下去了,家裡光景越來越差,自己只是想做點小生意,賺錢養老婆孩子,誰知道自己沒做過買賣,賠光了。
程錦那時候哭的都要斷氣了,直說自己洗心革面了,做生意也是爲了養老婆養家,可惜能力不足,錢沒掙到,反倒是賠了。
蘇三運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漢子,腦子裡信奉的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那一套。
眼見着女婿欠了人家錢還不上,這錢又是爲了養蘇蘭香纔去做生意沒的,蘇三運心裡那叫一個着急。總不能還不上錢,讓人家把女婿打了,把女兒抓走抵債吧。
蘇三運急的好似個沒頭蒼蠅似的,程錦欠了上萬兩銀子,不是那麼容易拿出來的。
蘇三運說着,臉羞的根本擡不起頭:“阿離娘,這幾天債主天天上門要債,大過年的連安寧日子都過不了一天,他們還威脅要把蘭香給抓走抵債,我這也是沒辦法,纔想着上你們家和老四家週轉週轉。我家的造紙坊還有些盈利,就是小作坊小打小鬧,一次拿不出那麼多錢,我以後肯定慢慢的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