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夏永淳,他伸手,一把掐住元明珠的脖子,女子的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紅,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斷了。
往日狠厲的男人,那一刻忽然有些下不了手,他就那樣掐着她,控制在了一個不好不壞的力度。
“你別以爲,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我告訴你——”
不等夏永淳將話說完,元明珠就輕笑着道:“救命恩人?在侯爺的眼裡,會有這四個字嗎?”
“元明珠!”夏永淳怒吼一聲,他氣的渾身發顫,眼睛都紅了。
可面前的女子,偏生不知道錯,看着他一個勁的笑,笑的恣意,笑的刺眼,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冥頑不靈的女人。
可他還是忍住了,一把將她甩到了一邊,背過身去,不去看她的神色,他怕再看下去,他會忍不住殺了她!
“你以爲,你毀了一個思語學堂,就能對付得了我嗎?就算沒有思語學堂,還有其他的地方,誰也阻止不了我的腳步!”
那一刻,他是真正的夏侯,是那個有着統治天下的夏侯。
“侯爺,要打個賭嗎?我元明珠拿命和你賭,你不會得償所願的!”
清冽的目光,瞬間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刀子一樣。
這些年,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像她一樣,忤逆他。
“我對你不好嗎?你爲什麼非要找我的不痛快?”
“好?侯爺的好,就是所謂的沒殺了我嗎?”
夏永淳的眸光一閃,他深呼吸一口氣,不與她計較:“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將所有的學生都召回來,重開思語學堂,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不與你計較。”
“我都說了,我玩膩了,將他們都遣散了,也不可能將他們再召回來。”
“你——”
“侯爺是個本事的人,你若是真的想重開思語學堂,大可以自己開啊,我可以將這片校舍便宜賣給侯爺。”
夏永淳冷冷地看着元明珠,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該一刀將她砍了的,可是——
“你以爲你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嗎?”夏永淳冷笑:“我有的是辦法,讓那些學生自己回來!”
“是啊,侯爺殘忍的手段多了去了。可是建國可以用暴政,固國卻不行。侯爺就算用那些殘忍的手段,將學生們抓了回來,他們又會真的對侯爺忠心嗎?說不定最後,侯爺就死在了其中一個學生之手!”
夏永淳的目光驟然變冷。
“你就這麼巴不得我死?”
“是啊,巴不得。”元明珠說着,收起臉上的笑容,說的咬牙切齒:“我恨,恨自己那時爲什麼要救你!如果我當時就一刀砍了你,豆蔻不會死,我也不用關了思語學堂,臨溪城還能像原先那麼美好。”
夏永淳閉上了眼睛,額角的青筋暴起,女子的話,像是惡毒的詛咒,落入他的心口,疼的厲害,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話,可以這麼傷他!
“你找死,我成全你!”
一牆之隔,少年們聽到牆內的動靜,努力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從眼眶中落下來,有學生想要衝過去,卻被人按住了肩膀,他擡起模糊的淚眼,就對上了男人幽沉不見底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