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燕麟欺君!?”明啓皇帝怒沉着大聲叱喝。
幾乎是同一瞬間,竇三郎高高提起的心,猛地回落。只要不是欺君!只要不是欺君之罪,那就一切都有逆轉的可能!
嚴不疾眸光一暗,餘光瞥向程居遷幾個。
什麼?不是欺君!?程居遷一衆反閹黨直接驚愣,萬分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看着明啓皇帝。
“皇上!燕賊殘害忠良,禍國殃民,貪污受賄,欺君之罪,罪罪該死啊!”御史趙良激憤道。
“皇上!燕麟掩蓋真正的身份,隱藏宮中多年,做下多少罪孽,實乃欺君大罪,按律當誅!絕不能姑息!”楊仲儒也站出來,請命。
其他反閹黨和清流官員呼啦啦跪趴下,全部請命,“燕麟欺君之罪,按律當誅!”
明啓皇帝龍顏大怒,“燕麟隱藏身份是朕的命令!朕讓你們查的是貪污案!不是揪着他的身份!”
他直接一口認下是他命燕麟隱藏身份,程居遷預料中最壞的一種結果,他面色不變,眼神卻轉瞬陰暗。
其他反閹黨官員也都驚愕了,之前篤定的欺君之罪,必死無疑的,現在卻被皇上一句他命令燕麟的,全部變成了無稽之談!?
程居遷忍不住站出來,“不知皇上命燕麟隱藏身份……”
明啓皇帝沉眸掃視一圈,冷怒道,“燕麟是朕的貼身護衛,他聽令隱藏身份,有何欺君之處?”
程居遷是兩朝元老,自然也知道他這個皇位坐的也不那麼容易,少年時更是數次險象環生。後來他身邊就出現了個相貌絕豔的小太監,就是後來的燕麟。明啓皇帝這個說法,完全說得過去。
所有官員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燕麟隱瞞身份進宮爲宦,明明白白的欺君之罪,想現在不僅無罪,還成了護駕有功的功臣。
蔣州接到讓他調查燕麟的旨意時,立馬就想到燕麟這個奸臣宦官由他審問斬殺,那他也青史留名了。現在看來,這個貪污受賄案,怕也查不到東西,或者查到東西,也根本治不了燕麟的罪!
程居遷扭頭看了眼嚴不疾,又掃了眼竇三郎。心裡隱隱有些明白過來。皇上若是事先就知道燕麟不是太監,也不可能會下旨命他夫妻進京,還把他們打入天牢。現在皇上卻站出來維護燕麟,寵信那個閹賊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嚴不疾卻心裡明鏡,反閹黨沒幾個站出來幫忙的,又加上其他所有官員全部都在請求誅殺燕麟。而他犯的又不是謀逆之罪,假太監的身份,還沒有踩到皇上的底線。至於這麼快,皇上就親自迴護燕麟,也是他們一手推促的。
想他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處處讓皇上順心,結果出了事,牆倒衆人推,皇上一看,那心就偏過去了!
看所有大臣都不再言語,明啓皇帝再次下旨,“蔣州聽命!朕接到密報,燕麟貪污鉅款,朕命你速速查清!”
蔣州漲紫着臉拱手聽命,“是!皇上!臣接旨!”
“退朝!”明啓皇帝一甩衣袍,怒沉着臉轉身離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連忙跪禮,退朝。
反閹黨的衆人都還在懵愣,興奮中。連欺君之罪燕都督都能轉危爲安,一個小小的貪污受賄,對燕都督來說,根本不是什麼致命打擊,只要能從天牢出來,燕麟必會捲土重來!到時候他們這些人也自然不會失了庇護!
程居遷面無表情的快步朝宮外走。
後面十數個官員跟着,“閣老!閣老!”
程居遷一概不理,快步出了宮,離開。
楊仲儒是他多年的弟子,知道他這樣是氣急怒極,回身給衆位大臣行了禮,也跟着離開。
閹黨一派的官員則都跑過去圍着竇三郎,七嘴八舌的說着燕麟和竇清幽的情況,滿腔喜悅。
竇三郎只淡淡的道謝兩句,並不多接觸,過去隨嚴不疾離開。皇上既然親自迴護燕麟,那密報燕麟貪污鉅款怕也是隨口說辭,只要燕麟沒有做過,蔣州查不出證據,很快四妹和燕麟就能出來了!
天牢裡的燕麟和竇清幽卻並不知情,且正在捱餓。
莊媽媽發現飯菜里加了料,她和燕麟若是吃下,有人對她們出手,那可真是束手就擒了。竇清幽若是吃了,胎兒就不保了。
竇清幽吃的不多,一天四頓,更是零食小吃不斷,兩天不進食,縱然她沒有反應,腹部也一陣陣的抽痛起來。
“乖寶!”燕麟心疼的把她摟在懷裡,“再忍忍,就有吃的了!”
竇清幽扭頭,把臉埋在他懷裡。
“都督?”莊媽媽詢問看向他,她一個人,可以從天牢出去。
燕麟搖頭,已經發了密信,現在還沒有結果,只怕薛倀他們在外面根本進不來。宮裡有人想要乖寶的命!這個時候,就算接受案件的官員查出獄卒給她們的飯菜裡有藥,他們也完全可以說他武功高強,爲了防止他逃跑,讓他武功漸失才下藥。但乖寶吃了,這個時候出現狀況,她和腹中胎兒,必死無疑!
現在只能等皇上!
明啓皇帝卻不知道天牢的情況,也沒有再審問燕麟。
蔣州的時間只有三天,提審燕麟要得到皇上准許,沒有皇上准許,他又知道查的結果,查的也很是消極。
又一天過去,滴水未進,竇清幽已經漸漸迷糊了。
燕麟很沉得住心,帶兵時,他能隱藏在雪地裡三四天不吃不喝。可乖寶卻撐不住!
看他猛地站起來,竇清幽伸手拉住他的衣襬,“燕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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