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千羽探聽到消息,頓時精神大振。前世那個賤人就憑藉着狐媚的手段勾引了不少男人爲她生爲她死。這輩子嫁給了燕麟,竟然還勾引上了當今皇上!
她頓時有些懷疑,燕麟是真太監還是假太監!?他要是假太監,先前消息暴露時,那明啓皇帝顯然是不知道卻還頂了他欺君之罪?就算那閹賊再得用,也不過一個人手,值不得明啓皇帝這樣。
那就是閹賊是真太監,那竇清幽實際上跟的男人……是明啓皇帝?!那她生的兩個小賤種呢?也是皇上的種?
想到這,潘千羽突然就有點想通竇清幽幾次在宮中遇害的事。大年初一的事可還沒有查清,不過她已經肯定,這裡面少不了後宮之主的那位下手!否則也不會那麼蹊蹺!
她想去看看竇清幽生的兩個小賤種了!光聽別人說和那閹賊一樣,那也只是別人說來好聽的恭維的話!
不過下帖子拜訪,她倒是拉得下臉面。
紅綢拿着帖子,冷冷的勾起嘴角。主子可是期待了她很久呢!
帖子到了竇清幽的手上,她只看了眼就扔了一邊,全疆域模型沙盤後面的細化還沒有做完,各個州府縣的分界線,地名,都要細化到沙盤模型上面。她也沒有空閒多理會潘千羽。
看她不理,也在潘千羽的意料之中,不過她也不怕竇清幽不見她,她和那個賤人互相知道底細,但她卻比那個賤人知道的多!雖然今生很多事情發生了改變,但大致的走向卻不會變了!而有些天災人禍,也不會改變了!
她捏着容家在京城的一部分消息網,很快查到了裴真身上,得知裴真竟然傾心燕麟,想到京中暗下傳播的消息,冷笑不已。要是那個賤人真生了明啓皇帝的私生子,還放在閹賊這個他最信任的心腹家裡,會讓其他人得手殺了她們?
讓人探查了幾天,竇清幽沒有出過門,尋常也只竇三郎和裴靜,或者劉夫人她們上門,以養病爲由在家裡,不出門也不見客,暗恨她警惕心重。
竇三郎也不放心,叮囑竇清幽實在想出門,就帶夠了人手,跟他提前說了安排好再去,“如今那潘千羽跟着容希容洛來京,定是有算計的,你身子不好,還要照看兩個娃兒,必須得當心了!”
“好,我知道,三哥!”竇清幽都應着,她手裡有事要忙,自然也沒啥事往外跑。
看她全副心神都在那沙盤模型上面,竇三郎舒了口氣,又有些恍惚的感嘆。四妹這一手一出,不知道又會引起怎樣的轟動和反響。
馬上快到春闈,各地學子紛紛進了京,互相結交,論詩論學,同時一則隱晦的消息也在京中暗下傳的更烈。當今皇上和長平縣主竇清幽有一腿。又再次掀起了對燕麟太監身份的猜測,更懷疑起竇清幽生的一雙兒女。
秦寒遠是嚴不疾的弟子,不少人都很是看好,他本身年前就來了,早已經結交了不少名流士子,所以邀約論學的也是不少。一塊喝了兩回酒,就讓他探聽出了那些暗下的流言,頓時氣憤萬分。跑過來找竇三郎,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你聽誰說的?”竇三郎大吃一驚。
“私下裡有不少人在傳。還說…說竇四的一雙兒女身份不明!”秦寒遠惱怒,又是擔心驚怕。想到竇清幽出嫁之後,的確像是被關進了那個大院裡,尋常連人都見不到,也不跟人來往交際,就滿腔的燒起一把火。
竇三郎陰沉着臉,“胡說八道!不說皇上根本沒有見過四妹幾面,兩個孩子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燕麟的!這是誰在亂傳消息!?”叫了人立馬來吩咐一通,下去詳查。
秦寒遠看着他還是有些不相信,“我想見她!”不讓他見見她,他放不下心來。
竇三郎知道再攔着,只怕他下場也會不安心,就叫好運去給竇清幽傳了信兒。他也需要過去一趟!
竇清幽一聽簡直了,“說我和當今皇上有一腿!?”
甜柚和葡萄都嚇的臉色大變,“這等敗壞人名聲的事傳起來,不是想要人不得好活?”更何況那個男人還是當今天子,這是想要害死她們夫人啊!
“夫人!這分明是有人想要構陷!”莊媽媽皺眉。
竇清幽叫來薛倀,他早已經外面的傳言,也給燕麟送了信,“夫人不必擔心,那些說的真真假假,也不過是夫人生產皇上來看過一次,滿月酒來過一次,前些天來過一次。等沙盤模型做好,皇上萬壽進獻上去,那些人自然也就閉上了嘴!”
聽他說這話,竇清幽沒有放心,反而眼皮子跳了跳。趙邟來府裡幾次,雖然打着她的主意,可卻了燕麟的!看着面無表情的薛倀,眯起眼,“薛倀!你想出什麼餿主意?什麼來過一次,來過又一次的!這不是坐實了!?”
薛倀眼神幽閃,擡起臉笑着道,“夫人怕他們攻訐不成?咱們家兩個明晃晃的證據呢!小姐和少爺!誰看了都說都督的親生!”尤其是小姐,簡直和主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少爺也有五六分像,誰敢說不是主子親生的!?
竇清幽眯着眼打量他半天,沒有看出啥來,只得算了,讓給竇三郎回信兒,叫他們來。
竇三郎和秦寒遠很快過來。
竇清幽看看秦寒遠只招呼了,不等他問出口,就讓莊媽媽和郝小抱了孩子過來,“也給你看看我家孩子!馬上就百天了!”
天慢慢的轉暖,兩個小娃兒都換了薄一點的棉襖棉褲,也沒再用襁褓包着,一塊抱過來。
竇三郎一看就伸手接了小楓兒過去抱着。
秦寒遠身子僵了好一會,知道她嫁人了,知道她生了別人的兒女,可這麼倆活生生的孩子抱出來,還是讓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再看兩個娃兒,睜了睜眼,頓時也放心了。燕麟他見過好幾次,他又長得俊美妖冶,自然不會忘了他的長相。這一雙兒女一看就是他的!都是他的!
從都督府出來,書墨看他神情,“少爺!這下連孩子都見了,也該……”該徹底死心了吧!?
秦寒遠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又吐出來,“回去看書吧!”
至於那些散步消息的,紅綢說是交給她了,“夫人!就讓屬下玩玩她們吧!”
竇清幽看着她半天。
“夫人放心!不會玩出人命來的!”紅綢呵呵笑,哄着她去侍弄花草去。
裴真一直注意着都督府的動向和消息,還有宮中的消息,卻沒有見皇后有任何動作,連竇清幽也和之前一樣就關在家裡,不由的氣恨。可她之前接近燕麟,他那時還頂着個太監的身份,直接找上家裡打臉,怕是竇清幽也都知道,她是再跟她玩不成,也沒辦法進去打探。
竇三郎卻被封了官,協助主考嚴不疾主持今年的春闈大考。
主考官被定了嚴不疾,雖然他是清流一派的中流砥柱,但反閹黨還是不少人不滿。這屆主考官本該是由程居遷來主持。嚴不疾雖然名聲清流,不過也因脾性少有黨派關係,又因爲離開朝廷那麼多年才返回數年,關係根基沒有那麼深厚。可要是主持這次春闈之後,那可就桃李滿天下了!
明啓皇帝直接下旨決定,嚴不疾才學絕對頂尖,也無從反駁,春闈緊鑼密鼓的開始了。
竇清幽還是在家裡忙活她那一堆堆的東西,老實的調養身子。
會試結束,秦寒遠拿了第七名,又忙着準備殿試。
那些學子們再看秦寒遠,眼神就變了變。他是嚴不疾的弟子,又跟竇孝徵交好。他們師徒一個是主考一個輔助,都在這場春闈會試中起着莫大的作用。秦寒遠這功名,又有多少是真的?
殿試來臨,明啓皇帝沒管別人怎麼想,直接點了秦寒遠爲探花郎。
竇清幽接到消息放下了心,看來明啓皇帝給嚴老體面也把持着分寸,秦寒遠少年探花郎,又有嚴老這個老師,想必以後在仕途上也不會吃太多虧。又問起容家兩位,“那容希和容洛什麼情況?”
轉運有些神情古怪又滿腹不服,“小姐!容希點了個狀元!那容洛也是二甲中上的名次!”
竇清幽挑了挑眉。容家一下子兩個出了兩個進士,這是都準備打入官場?只是他們要進官場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