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千羽又下了帖子,要竇清幽見面。
竇清幽擰着眉,不悅極了。她前世到底怎麼着潘千羽了,讓她如此執着不懈的對付她?按說她拿了幾乎她所有的釀酒秘方,以燕麟霸道蠻橫的佔有慾,她就算心偏容華,也不會真和他在一起了。今生拿她的釀酒方子跟她這個本尊斗酒,也該知道輸的機率也是很大。卻死咬着她不放!
現在容家又和程居遷扯到了一起,憑藉潘千羽能利用得了程居遷?只怕程居遷也有其他的算計。他們現在是共同一個目標,想要除掉燕麟,除掉她!
考慮再三,竇清幽還是決定去見潘千羽。看她玩什麼幺蛾子!
燕麟卻讓家裡的人盯死了她,不允許她和潘千羽,和容家的人接觸。他清洗了永順和靖州,容賤人卻沒有任何行動,必然打着別的主意。能讓他按下心謀取的,只有血引。乖寶的血引已破,諾兒和楓兒的血……
“主子!宮中御寶閣加強了防衛,要進去拿東西,只怕得主子親自才能進退自由。”薛倀任務失敗回來。
燕麟敲着桌面,鷹眸微眯着。
那邊竇清幽黑着小臉過來。哐噹一聲推開門,氣沖沖的進來,“你爲什麼讓人攔着不讓我出門?”她還特意換了角門,都出不去。
早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她,燕麟看她氣鼓鼓的小樣,伸出手,“過來。”
“不過去!”竇清幽哼一聲。
燕麟笑着過來,把她拉到懷裡,坐在腿上,“這個時期,你要出去,那些賤人保證給你栽個證據確鑿!不是要分盆那些多肉嗎?不好玩?”
“你就是想把我圈養起來!”竇清幽不滿的控訴他。
“乖!現在時局不定,外面不安全。等事了,我就帶你去各地遊歷。”燕麟親親她,揉捏着她的小臉。
竇清幽也不跟他拐彎抹角了,“我現在不去遊歷,我想去見潘千羽!”
“不行!”燕麟不同意。
“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你幹過的壞事?”竇清幽瞪着他。
燕麟眸光幽沉,“我幹過的壞事多了,更不怕你知道。那潘賤人現在勾你出去,不是爲了血引,就是爲了害你,你忘了血鳳蠱?”
她當然沒忘!她是吸了他多少血才壓制着血鳳蠱的發作。整個血鳳蠱更是被他引到自己身上才得以化掉。竇清幽撅起嘴,摟着他的脖子,“燕麟~她既然要耍幺蛾子,我去見見她,我們也好知己知彼啊!”
連梁氏都難讓她對着撒嬌,燕麟心裡一陣酥軟,面上卻更沉着,“撒嬌沒用!”
“我也想幫幫你!不想蹲在家裡受你庇護!看着你被他們謀害,束手無策!”竇清幽開始搖晃他。
“不行!此事我會安排好所有一切,你只需待在我身邊,和孩子好好的!”燕麟心裡大爲受用,但對她出去冒險,卻堅決不同意。
“馬上八月十五了,那我想出門也出不了,連買個節禮都不行了!?”竇清幽斜着他。
“我陪你一塊買。”燕麟看着她,依舊不同意。
“哼!”竇清幽一把推開他的脖子,黑着小臉又氣沖沖的離開。
燕麟無奈又寵溺的嘆口氣。
薛倀從外面進來,“主子?”御寶閣那邊他不能再去了,被發現就給主子壞事了。
“這件事由我去。”燕麟敲定下來。
薛倀點頭,“那對玲瓏佩要想拿出來再放回去只怕不易,主子還是帶着小姐和少爺的血,直接測試。若有反應,我們再作謀算!”
燕麟應聲,到內院去找倆小崽子取血。
竇清幽還在生氣,拿着鏟子正在小院子裡挖土。
莊媽媽站在不遠處看着,聽着她嘟噥咒罵,抿着嘴笑彎了眼。
燕麟遠遠看了看,招了莊媽媽過來,“那丫頭在罵我?”
“死燕麟!臭燕麟!混蛋!大混蛋!”莊媽媽給他複述一遍。
燕麟嘴角微抽,看着蹲在那挖土泄憤的小人兒,眼中滿是寵溺愛憐。
莊媽媽幽幽的看着他,再次轉述,“禽獸!割你嘰嘰!”
燕麟頓時臉色僵住了,瞪她一眼。
莊媽媽暗自翻了翻眼,“都是夫人罵的!”又不干她的事。
“我看你一直都很閒,只怕閒散久了,就退化了!御寶閣的事就交給你吧!”燕麟沉了臉。從她跟了乖寶,就一心只撲乖寶身上了。雖然是他樂見的,可這不把他的吩咐當回事,還很樂呵看他笑話!看他吃癟!
莊媽媽討厭皇宮,看着他幽深的眼神,眸光及不可見的閃了下,“好。”
當天晚飯,竇清幽自己吃的,吃完還沒有給燕麟留飯,“不給他留!讓他在外面吃大餐去!”
飯是沒有留,不過燕麟回來,廚房還是用最快的速度端上了新的晚飯。
燕麟一邊吃着飯,一邊聽着下人彙報他出門後家裡的情況。
竇清幽去了暖閣配閨女和兒子一塊睡了。他剛進去就被推了出來。
想着今晚還要等結果,燕麟笑着自己回了屋,“沒有我,半夜要是睡不着,不要回來找我啊!”
“誰沒你睡不着!找你是小狗!”竇清幽怒哼。
燕麟心裡全被這種嬌嗔怒罵的幸福充斥,也沒上牀,直接躺在臨窗大炕上,抓了那本奇聞雜談百科的書過來翻開。
莊媽媽速度很快,位置是先前就調查清楚的,她武功和燕麟不相上下,不比燕麟兇猛剛硬,卻更加柔韌迅捷,趁着防衛換班直接溜進去,找到了那對彎月玲瓏佩。拿出懷裡的小玻璃瓶,裡面的血還是新鮮的,分別滴在玲瓏佩上。
看着結果,她眉頭緊皺,迅速撤離。
“有反應嗎?”看她這麼快就回來,燕麟放下手中的書。
莊媽媽搖頭,“如果那是真東西,那就是沒反應。不然那東西就是假的!只可惜夫人現在血引破了,也試不出來。”
“可惜?你覺的可惜?”燕麟涼涼的睨着她。
莊媽媽本來是心裡想的,一時不察,對着他說出來了,頓時暗自鄙棄自己一口,“老奴說錯了話,老奴有罪!”
燕麟輕哼一聲,“你去歇了吧!”
莊媽媽應聲下去,還是夫人比較可人愛!
燕麟這邊正在破血引,正陽縣又傳來消息,竇傳家找到了親爹孃,要認祖歸宗了。
“什麼親爹孃?他是哪的人?”竇清幽驚了。
“柳林縣曹家!”燕麟冷冷的勾起嘴角。
竇清幽一時沒有想起來,“和容傢什麼關係?”
“容賤人的繼母姓曹。”她的不關注不瞭解愉悅到了燕麟。
竇清幽臉色頓時難看,“他們不惜認親拉攏竇傳家,是因爲他那兩個女兒?”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燕麟笑。
竇清幽斜着眼看他,“說!好些壞事是不是都你乾的!?”他重生的時候,她也剛穿越沒多久,他連她平常說話見識都想到了,提前寫下那本《奇聞雜談》,讓她不說個什麼話被人驚奇矚目了,還把莊媽媽弄到她身邊,肯定其他事也幹了不少。
“怎麼能說壞事都我乾的!好事我也幹了不好!”燕麟笑着摟住她,小東西,今晚還跑!?
竇清幽瞪他,“那樑大郎的事你準備咋辦?現在審到哪了?”
“他倒有兩分聰明,就看他有多少能耐了。”燕麟說着,噙住她嬌軟的耳朵。
竇清幽半邊身子都一下酥麻,“我去給家裡寫封信!”
“你寫你的。”燕麟依舊不放開。
竇清幽掰他的手,推他的頭,抗議不過,只好忍着,往家裡寫信。
信還沒有發出去,樑大郎求救的信又到了。
因爲案件牽扯到燕麟,明啓皇帝直接下旨把相關人員押送進京,交由大理寺審理。
樑大郎已經忍受不住越來越慘烈的酷刑,又給燕麟和竇清幽,竇三郎都發了一次求救信。這是最後一次!她們要是依舊見死不救,就別怪他不客氣!把她們拉下水!要死那就一塊死!
一旁的刑獄還在不斷的威逼利誘,“樑曜啊樑曜!你死守着不肯開口,也不過是在幫別人賣命,保別人的命!那別人的命值錢,你的命就不值錢了?這個節骨眼上,這種事,扯上就是災!洗刷撇清還來不及,誰會搭救你!?出事的是你,自是不會搭救你!要出事的是她們自己人,燕都督肯定拼盡全力救人!到時你不就自然也跟着獲救了?”
樑大郎一直在猶豫,他怕到時燕麟把他當棄子,只救竇清幽。所以他又發了一遍求救信,她們要是膽敢見死不救,他也絕不讓她們好過!
而他私販官鹽案發的事已經傳回了老家。
曹家剛剛認親,竇傳家是多年前曹家被拐子拐騙的兒子。竇傳家認祖歸宗,刁氏和竇佔奎死不同意,要竇傳家認祖歸宗回了曹家也要帶着養父母。曹家賠償大筆銀子,兩人都不同意。
竇二孃終於抓住了個翻身的機會,那是咬死的不鬆口,勢必要跟竇傳家一塊。他要回曹家,絕對要帶着她。柳林縣不是正陽縣,就算有人知道些傳言,等她成了曹小姐,也照樣能翻身!現在樑家出了事,樑大郎私販官鹽的事暴出來,就算竇四娘那個賤人再能耐,也不過是保她自己!容家和當朝首輔成了親家,這下可不僅僅是政敵,勢必要弄死她們的!樑家倒了,接着就是她們了!她要趁這個機會翻身,定要狠狠碾死她們!
竇傳家甩脫不掉,曹家那邊他就不能安順的回去,就不願意回,只呆在清水灣。
曹家兄弟送來了不少金銀,更是親爹出面,力勸竇傳家回去,表示願意給刁氏和竇佔奎養老送終。
刁氏和竇佔奎比竇傳家收拾東西還快,逼催着他收拾了直接去曹家了。
梁氏冷眼看着竇傳家換上錦緞衣裳,帶着閨女小妾和老刁氏竇二孃他們搬離清水灣。
竇二孃本想先進了曹家,但看見她有些忍不住。
天涼了,梁氏換了秋裳,衣裳還是去年做的,看似普普通通的衣裳,那料子卻不尋常。被她尋常的穿着。
“繼母!”竇二孃停下來,陰陰的笑着打招呼。
梁氏冷笑,“繼母?怕是你不配!”
竇二孃呵呵呵笑起來。
“跟她個**蕩婦說啥!”刁氏毫不客氣道,兩眼陰毒的剜着梁氏。就算她是竇傳家的養母,跟着他進了曹家,也封她個老太太是絕對少不了的!
竇二孃看着梁氏氣陰了臉,笑的更燦爛,一臉豁達,“繼母!樑大郎私販官鹽可是死罪,這案子誰扯進去誰死!最輕也是個主犯砍頭,從犯抄家流放!你不妨求求我爹,跟着我們一塊,還能回曹家做個太太。否則再過不久可就是流放的階下囚了!”
“那你就看着!不用看我們,看你自己一個殘花敗柳的陰毒賤人能得什麼好下場!”梁氏冷笑。
“你……”竇二孃怒恨的咬牙,看了眼曹家的管事下人,又忍住笑起來,“那就看你那好閨女能不能救了你們!抄家的時候,我會回來看望繼母的!”
“那你可先做好你的曹小姐吧!”梁氏鄙夷竇二孃,她絲毫沒有一點轉變,更沒有變好。
竇二孃笑笑轉身離開。
不過曹家的馬車走到正陽縣城就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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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再這麼點點寫了,進入大結局,其餘寫番外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