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沒有你家好。”林穀雨眉眼之間帶着淡淡的笑意,莞爾微笑道,“但是我還是挺喜歡我家。”
當如意坐着馬車跟着林穀雨來到池府的時候,林穀雨忙讓人收拾了一下屋子。
來到一個新地方,如意很新鮮地到處看了看,這纔跟着林穀雨朝着她的房間走去。
屋裡有些暗,林穀雨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如意會不會咬人。
如意伸手抓着林穀雨的胳膊,眼睛慌亂地四處看了一眼,身子顫顫發抖。
林穀雨看了一眼四周,猶豫地說道,“這裡有點暗,你害怕嗎?”
如意輕輕地搖頭,面色蒼白,聲音顫抖着說道,“不怕!”
這就奇怪了,她在家裡的時候,害怕黑暗,經常亂咬人,怎麼到了這邊就不怕了呢?
安全起見,林穀雨還是讓那些人直接將夜明珠全都擺上。
倏地整間屋子很亮。
如意忙爬到牀上,將兩旁的牀幃放下來就露出一個頭,眼睛四處打量着。
林穀雨瞧着如意這怪異的行爲,緩緩地朝着如意走去,納悶地問道,“你怎麼了?”
如意的身子微微往後一縮,神經兮兮地說道,“穀雨,你快上來,一會就有吃人的妖怪來了!”
吃人的妖怪?
難道現在的如意還對以前殘留着一些記憶?
一般催眠的時候,都是將催眠者最深層的理智叫醒,又或者是說想要跟以前的他們交流。
林穀雨覺得她以前好像忽略了現在的如意也有可能記得當初事情。
林穀雨將鞋子脫下來,也跟着爬上了牀,如意給她留了個空,她跟着如意一起藏在牀裡面。
明顯地感覺到如意的身子顫·抖着,林穀雨心中明白,如意是將她當做好朋友,所以纔會的對她說。
“吃人怪要來了!”如意雙眼瞪得極大,眼珠子就像是要從眼眶裡面掉出來一樣,死死地盯着前面。
吃人怪。
“不是黑山老妖嗎?”林穀雨不確定地問道。
“不是。”如意難得一本正經,渾身上下哆嗦着,緊咬着脣,身子默默地湊到林穀雨的身邊,“是吃人怪!”
難道。
她是看到了殺人現場現場?
這麼想着,林穀雨心中明白了七七八八,當時如意看到犯人殺人,所以纔會這麼害怕。
這就查一下二十年前徐府都死了什麼人開始。
如意應該是看到了兇手,所以纔會這麼害怕,害怕兇手將她也殺了。
這樣一切都想明白了。
不對,那爲什麼要躲起來。
“如意,那我們爲什麼不跑出去呢!”林穀雨一臉疑惑地愛科學囊娘如意。
“嬸嬸說了,要我藏起來,”如意說着,一把抓着林穀雨的手,搖了搖頭,“別說話,吃人怪的要來了,吃人怪要來了!”
林穀雨墨眸暗了暗,眉頭輕擰着。
嬸嬸。
如意叫嬸嬸除了二太太就是三太太。
二太太好好的,難道是三太太?
這麼想着,林穀雨心思百轉,眉頭輕擰着,三太太死的時候,如意在現場?
三太太蘇氏。
林穀雨響起如意房間裡面那些東西都帶着一個“蘇”字,渾身上下的汗毛顫慄起來。
“嬸嬸呢?”林穀雨一臉擔憂地望向如意。
不知道如意看到了什麼,尖叫着一下子暈了過去。
林穀雨起身將牀幃拉起來,給如意蓋上了被子,這才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三太太死的時候如意在場。
聽人說,三太太是因爲思念三老爺,受不了相思之苦喝藥自盡去找三老爺了。
現在看來,三太太並不是那麼死的。
林穀雨讓幾個丫鬟看着立夏,起身直接出去了。
晚上,林穀雨躺在池航的身邊,將如意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你是懷疑三太太的死不是自盡?”池航一臉認真地望向穀雨,若有所思地問道。
“是。”林穀雨眉頭擰成一團,“如果真的是自盡的話,三太太也不會讓如意藏起來,如意更不會說什麼吃人怪。”
“只能說明一個道理,就是有人假扮吃人怪殺了三太太,然後三太太自知逃不過去,直接將如意藏起來,最後自己被殺了。”林穀雨胸口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難受得難以呼吸。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池航的眉頭輕擰着。
接下來的兩天,如意就像沒事人一樣,跟以前一樣跟林穀雨玩,但是一到了傍晚,還是直接鑽到了牀上。
每次的如意都會被自己嚇昏過去。
唐氏這期間來了幾次,瞧着如意雖然說話比以前好多了,原本很是擔心,現在也好多了。
這天一大早,外面天氣很好,林穀雨帶着如意去院子裡面玩。
讓如意坐在貴妃椅上,林穀雨直接對如意開始催眠。
如意雙眸迷迷糊糊地看着林穀雨手中的吊墜,眼皮一合,直接倒在了貴妃椅上。
“如意,我是三嬸。”林穀雨不知道蘇氏怎麼說話,從徐峰的口中得知,蘇氏說話很慢,聲音很溫柔,尾音微微上揚。
今天是最關鍵的時候,林穀雨爲了練習蘇氏的聲音,可是練了許久。
聽到林穀雨這麼說,如意的眉頭請輕擰着,不確定的叫道,“嬸嬸?”
果然,如意是叫蘇氏的。
“是我。”林穀雨簡單的說着,眉頭請轉着,“如意,你還記得我將你放到衣櫥裡面的時候,我們之前做什麼了嗎?”
如意沒有說話,呼吸漸漸地急促。
正當林穀雨以爲如意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到如意緩緩地開口,“在嬸嬸的屋子裡面。”
林穀雨擡眼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徐峰,讓徐峰拿着紙筆記下來。
池航新奇地走到林穀雨的面前,看着躺在牀上的如意。
“我們坐在桌子旁邊,我在教你認字,是嗎?”林穀雨說着,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意臉上的顏色緩和了許多。
六歲的如意站在桌子旁邊,梳着雙丫髻,一雙烏溜溜眼睛一眨不眨地蘇氏,一字一句地問道,“嬸嬸,你這是在寫什麼呢?”
蘇氏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衫,擡眼看了一眼如意,淡然一笑,“如意,我叫你認字,好不好?”
“好。”如意奶聲奶氣地說着,坐在一旁,一臉認真地望向蘇氏手中的書。
蘇氏將手中的紙放到如意的面前,緩緩地說道,“這個字念‘徐’,是你的姓。”
如意歪着小腦袋,從蘇氏的手中接過紙,看着上面寫的字,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知道,母親教過我了。”
蘇氏微笑着抿脣,眸中閃過一絲地憂傷,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
“嬸嬸,你是想三叔了嗎?”如意從小凳子上滑下來,走到蘇氏的面前,伸出肉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幫着蘇氏將臉上的淚水擦掉。
“嬸嬸教我寫字。”躺在貴妃椅上的如意,聲音很歡快。
林穀雨沒有說話,靜靜地等着如意說。
“嬸嬸哭了,”如意的聲音閃過一絲猶豫,很是傷心,“聽母親說,三叔已經死了,所以嬸嬸很傷心。”
“我很喜歡嬸嬸,不想嬸嬸傷心。”如意聲音斷斷續續的,卻口齒清晰,“嬸嬸會給我做好玩的東西,會陪着我玩,比起母親好多了。”
正在記錄的徐峰在聽到如意這麼說,嘴角淡淡的勾起,認真地接了下來。
“外面很吵!”
忽然間,如意的聲音開始變得急·促了,雙手不安地抓着身上的衣服,着急地說道,“嬸嬸把我關在了衣櫥裡面。”
“嬸嬸將我關在衣櫥中,不讓我出來。”如意使勁地抓着衣服,用力撕扯着。
“嬸嬸一個人在面對壞人。”如意滿臉痛苦,聲音更加的急·促,聲音急促,“我看到那個人,是母親身邊的周婆婆。”
周婆婆,林穀雨的眉頭輕擰着,一本正經地望向如意,緩緩地說道,“沒事的,我不會有事的。”
“她們要殺嬸嬸!”如意驚恐地喊道。
“嬸嬸,快跑!”如意迷迷糊糊地說着,不安地搖搖頭,“快跑,他們會殺了你。”
“嬸嬸現在不用跑了,嬸嬸好好的,可以制服那些人。”林穀雨伸手握住如意的手,輕聲說道,“你別擔心,那些人只是來找我聊天的,馬上就走。”
“不是,嬸嬸,快跑,她們要殺人,殺人!”如意就像是着了魔一樣,嘴裡碎碎念着,想要讓林穀雨離開。
林穀雨的眉頭緊擰着,小心翼翼的按住如意的手,“被擔心,他們傷害不了嬸嬸的。”
“啊!”
不等林穀雨說話,如意猛然睜開眼睛,大聲地叫起來。
林穀雨的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望着如意呆滯的眼神。
如意緩緩地回過神,偏頭看向一旁的林穀雨,眸中滿是驚恐,呼吸急·促。
“如意?”林穀雨瞧着如意這個陌生的眼神,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形。“你好,我是林穀雨。”
如意眸中的戒備漸漸地消失不見,目光在林穀雨的臉上細細打量着。
這是好了?
只是不記得癡傻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不對,林穀雨眉頭輕擰着,這個時候的如意還是被催眠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