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怔怔地望向池航,一臉困惑的望向池航。
“穀雨,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池航瞧着林穀雨似乎有些不對勁,擔心鬆開了林穀雨。
“我......”
林穀雨的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趙氏從外面打開簾子進來,“穀雨,你可算是醒過來了,怎麼樣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嗓子有些疼。
林穀雨的目光在那兩個人的身上打量着,只覺得頭有些疼。
這兩個人看着眼熟,可是卻又想不起來那兩個人是誰。
池航回頭看了一眼趙氏,隨後擔憂萬分的望向林穀雨,輕聲說道,“穀雨,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如果是的話,現在我就去找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我沒事。”林穀雨心神恍惚說着,眉頭輕蹙着,烏溜溜的眼珠在池航的臉上打量着,還是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
池航緊張的抿着脣,神情慌亂的將林穀雨的手捧起來,目光在林穀雨的臉上打轉,語氣焦急,“是不是肚子疼,你還是趕緊躺下。”
“肯定是,這懷孕的人,人都說一孕傻三年,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趙氏說着,幫着池航將林穀雨躺在牀上。
林穀雨微微蹙眉,目光在那兩個人的身上打量着。
好像見過,卻又覺得那般的陌生。
“我出去瞧瞧,順便問問穩婆,看看她有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趙氏瞅着林穀雨這個樣子,眉頭輕蹙着,轉身出去了。
“穀雨,”池航伸手就要去摸林穀雨額頭。
林穀雨的身子微微往一旁一躲,想要錯開池航的手,卻還是被他碰到了。
池航瞧着林穀雨的動作,有些微微一頓,開口說道,“好像不熱啊。”
“我沒事。”林穀雨羞得通紅,低聲說了一句,擡眼靜靜的望向面前着急萬分的男人,輕聲說道,“我只是有點累了。”
池航伸手將林穀雨身上的被子往上面拉了拉,蓋在了林穀雨的身上,輕聲說道,“那你好好休息。”
林穀雨輕輕的點點頭。
腦子有些混亂,現代的事情跟古代的事情混成一團,有些分不清。
“娘,娘!”豆沙中午下學回來,聽說林穀雨已經醒來了,屁顛屁顛的從外面跑進來。
一把將簾子打開,豆沙迫不及待的從外面衝進來,朝着林穀雨牀就要鋪上去。
當豆沙進來的時候,林穀雨的目光在豆沙的臉上打轉,似乎很熟悉。
豆沙的身子停在了半空中,小腿使勁的撲騰着,雙手胡亂的揮舞着,“爹,你做什麼啊,我要抱娘。”
娘?
林穀雨眉頭輕蹙着,目光在豆沙的臉上打轉,猶豫了一下,聲音沙啞,“放開孩子。”
“娘,你都叫我豆沙的。”豆沙認真的望向林穀雨,不滿的說道。
他喜歡娘溫溫柔柔的叫他“豆沙”這兩個字的時候。
池航將豆沙放在了地上,瞧着豆沙的身上的還斜揹着一個小布包,一看就是從外面剛回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是做什麼?”池航冷着臉,低聲問道。
聽到池航這麼問,豆沙雙手忙放到了身後,脖子微微一縮,羞赧的笑着說道,“洗手。”
說完,豆沙風一樣的朝着外面走去。
林穀雨覺得眼皮很重,忍不住的直接睡着了。
池航看着林穀雨這個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出去的準備煎藥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池航已經將藥煮好了,端着湯碗朝着裡面走去。
裡屋有些黑,池航將手裡的湯藥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點了煤油燈,這才坐在了林穀雨的牀邊。
“穀雨,穀雨?”池航的手輕輕的晃了一下林穀雨的胳膊,小聲的叫道。
不過就叫了兩聲,躺在牀上的人遲鈍的睜開雙眼。
林穀雨的目光在池航的身上打量着,“池航哥?”
池航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端藥的動作一頓,忙湊到林穀雨的身邊,激動的問道,“穀雨,你終於記起我來了?”
“一直都記得的!”林穀雨微微勾脣,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猶豫的看向池航,“池航哥,你怎麼這麼問啊?”
池航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搖搖頭,也不說什麼,連忙將一旁的湯藥端過來,手裡拿起勺子輕輕的攪拌了一下,這纔對着林穀雨開口說道,“喝藥,這是陸大夫開的藥,喝完你就好了。”
林穀雨微微一笑,勉強的支起身子,伸手就要去端池航手裡的藥。
“我來就好了。”池航說着,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子藥,放到嘴邊,輕輕的吹了兩下,上嘴脣沾溼了一下藥,這才坐直身子,“幸好咱們兩個人的孩子沒事。”
林穀雨擡眼看了一眼池航,微笑的點點頭。
看着池航喂她吃飯認真的動作,林穀雨緩緩的垂眸。
夢中和現實,是截然不同的。
在夢中,她是林如詩,有個健全的家庭,有個很喜歡她溫柔謙謙君子。
但是在這邊,她是林穀雨,這輩子對他來說最重要就是池航了。
可是。
那會醒來的時候,她只覺得這個男人熟悉,卻又完全想不起來,身體好像不是自己在控制,似乎有什麼在操控她的身體一樣。
吃完藥,池航小心翼翼的扶着林穀雨躺下,低聲說道,“你就躺下洗洗一會,不要睡着了,一會我給你下碗麪條。”
“好。”林穀雨聲音沙啞着,眼中露出面前的笑容,目光溫柔的望向那個男人。
池航微微彎下身子,湊到林穀雨的脣邊額頭面前,輕聲說道,“好好休息。”
等着池航離開了,林穀雨躺在牀上,眉頭輕蹙着,好像那會的時候,她的身體根本就不是自己控制的。
好奇怪的感覺。
當時明明想要跟池航和趙氏說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身子就像是另外一個人控制了一樣。
林穀雨不安的躺在牀上,擡眼看着灰漆漆的天花板,忽然間想是想到什麼似的,伸手將脖間的玉拿出來。
那個神婆子似乎真的很厲害,正是因爲有了這塊玉,她才從從夢中醒過來。
夢裡的一切真的是她想要的,但是完美的讓林穀雨的心裡有些不安。
林穀雨緩緩的垂眸,眉頭輕蹙着。
沒兩天,林穀雨就覺得身子已經好多了,就開始做活了。
慵懶的坐在外屋那個牀上,林穀雨讓小雪跟小畫兩個人拿着以前的線打絡子。
小雪學的格外的快,小畫的手腳有些笨,不過勉勉強的還是將絡子打出來了。
看着她們兩個人打的那一種絡子,林穀雨接着開口說道,“今天你們兩個人就用那些線,打我教你們的這種絡子。”
林穀雨打的絡子什麼形狀都有,不過小雪跟小畫兩個人都是一種絡子。
那兩個人一開始的時候手腳很笨,後來越練越熟悉。
現在小雪和小畫兩個人一天統共能打出十五個絡子了。
傍晚池航打獵回來,瞧着林穀雨坐在牀邊打絡子,眉頭輕蹙着,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穀雨,你現在的身體不好,既然已經教會了她們兩個,你還做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坐在牀上,又不是什麼大事,能累着我什麼?”林穀雨說着,從牀上挪到了牀邊,穿上鞋子站起身子。
“我做飯就好了,你坐在牀上歇息。”池航瞧着林穀雨那個動作,忍不住的擔心的說道。
林穀雨笑着看了一眼身邊的豆沙,輕聲說道,“豆沙喜歡吃我做的。”
更重要的是。
林穀雨覺得他們幾個人做飯都不好吃。
池航做的飯難吃,小雪跟小畫除了會將所有的飯菜直接放進去一起煮,做飯根本就沒有什麼品味可言。
洗完手,林穀雨站在菜板面前,對着那兩個人開口說道,“你們兩個人可以休息會了,一會我們就要打絡子了。”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小雪跟小畫兩個人搖搖頭,依舊忙活着手裡的活。
等着做好飯,林穀雨坐在小兀子上,準備開始吃飯。
因爲池航擔心林穀雨身體,買了排骨回來,林穀雨直接做了糖醋排骨。
一開始小雪跟小畫兩個人不好意思吃那個,林穀雨開口說道,“你們兩個人多吃點,不用這麼客氣的,咱們都是一家人。”
小雪跟小畫兩個人才不好意思點點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穀雨躺在牀上,偏頭看向一旁的池航。
這兩天,每天晚上做夢都能夢見原身以前的事情。
林穀雨的身子湊到池航的身邊,頭輕輕地靠在池航的胳膊上,心裡沒有一點安全感。
“今個咱們早點休息,省的你晚上在做噩夢。”池航說着,將一旁的煤油燈吹滅了,直接放在了地上。
屋子裡面一下就黑了下來。
林穀雨站在樹林間,偏頭看了一眼四周,周圍白茫茫的一片。
“池航哥?”林穀雨開口叫着,但是周圍靜悄悄的,寂靜的可怕。
一個陌生的女人忽然間出現在林穀雨的面前,身子浮在半空中。
月光下,她那張蒼白無力的臉上,那雙漆黑的眸子深深地凹了進去,平靜無波的望向林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