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不明白,爲什麼以前關係那麼好的兩姐妹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穀雨。”趙氏慌亂上前抓着林穀雨的手,聲音滿帶懇求,“你姐姐或許做錯了很多事情,她現在這個樣子,算是已經得到了惡報,你能不能,體諒一下她,不要跟她生氣?”
林穀雨緩緩的推開趙氏的手,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開了。
趙氏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望着林穀雨遠去的背影,那顆脆弱的心搖搖欲墜。
池航將菜全都種下了,瞧着林穀雨回來了,見她的臉色不好,心裡隱約的也猜到了些。
翌日,那兩個人一直去找林立夏。
林穀雨在院子裡面閒坐着,遠遠的瞧着那兩個人,尤其是那個姑娘,總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卻又不能確定,那個姑娘是不是當時將她騙走的那個人。
見那兩個人跟着趙氏似乎在說着什麼,林穀雨曬着太陽。
正當林穀雨迷茫着的時候,張三漢子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弟妹啊!”張三漢子擡袖一抹汗,焦急的望着林穀雨,上氣不接下氣,“我女兒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幫我去看下我女兒啊?”
“那成,我拿點東西就跟着你一起過去。”林穀雨說着,轉身進屋將銀針拿出來,出來的時候,就瞧見池航從山下打水進來了。
“這是?”池航擡眼望着林穀雨,納悶的問道。
“是這樣的,張三哥家姑娘有些不舒服,我去幫忙看看。”林穀雨的笑着說道,“我一會就回來。”
“那成。”池航想了想,“你路上的時候小心點。”
本來池航想要跟着去的,但是想想去給一個小姑娘看病,也就不說什麼了。
這路上還算是平坦,這一路上也還有不少人。
林穀雨跟着張三漢子去了那邊,就看到張七七有氣無力的躺在牀上。
“這是怎麼了?”林穀雨快步走到牀邊,瞧着張七七小臉蒼白的樣子,忍不住的擔心問道。
張七七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輕聲說道,“嬸子,我就是有點暈,也沒有別的。”
林穀雨幫着張七七把了把脈,等着把完脈,這纔將手收回來。
林穀雨仔細的幫着張七七看了看,張七七面色萎黃,口脣色淡,舌質淡,脈搏細弱。
典型的缺鐵性貧血。
“沒什麼大事的,只要好好的養着,很快就會好的。”林穀雨說着,看了一眼一旁的張三漢子,跟着張三漢子走了出去。
“弟妹啊,我閨女這是怎麼了?”張三漢子焦急的望着林穀雨,眉頭緊蹙着。
“沒什麼大事。”林穀雨笑着望向張三漢子,開口說道,“她這個樣子,不需要吃藥,只要平時多注意下吃的東西。”
張三漢子使勁的點點頭,認真的聽着。
“黃豆,綠豆,還有大棗,”林穀雨想了想,開口說道,“如果能買到豬血的話,可以將豬血跟着菠菜一起煮着吃。”
張三漢子使勁的點點頭,伸手就要從袖子裡面拿錢。
“我什麼都沒做。”林穀雨瞧着張三漢子將錢拿過來,笑着說道,“不用給我錢的,這些錢還是趕緊給七七買些吃的吧。”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張三漢子還想要將錢遞給林穀雨,在林穀雨百般推辭之下,只能將錢拿回去了。
張三漢子一直都是一個細心的人,直接將林穀雨送了回去。
林穀雨在看向趙氏那個院子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不見了,趙氏也不在院子裡面了。
傍晚時分。
“二姐。”林小寒興高采烈地從趙氏的院子直接翻柵欄到林穀雨的院子裡面,手裡抓着一隻兔子,笑眯眯的遞給林穀雨,“這個是我抓到的,你不是懷孕了嗎,吃了這個,還能補點身子。”
林穀雨站在原地,有些詫異的望向林小寒,連忙擺擺手,推辭道,“不,你還是拿去吃吧,你抓這個也不容易。”
“這一次總算是找到了訣竅,抓了兩隻呢,正好我們一隻,你們一隻。”林小寒一手拎着兔子的兩隻耳朵,遞到了林穀雨的面前。
林穀雨正要推辭的時候,就看到林小寒直接將兔子塞到了豆沙的手裡,一溜煙的直接跑了。
豆沙雙手緊緊的抱着兔子,擡眼笑着望向林穀雨,輕聲說道,“娘,這個我能養着嗎?”
“恩。”林穀雨摸了摸豆沙的頭,轉身去找一個筐子了,幫着豆沙將兔子放到裡面。
兔子的新家總算是弄好了,林穀雨看着豆沙一臉欣喜的樣子,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兔子就是豆沙的了。”
豆沙笑着望向林穀雨,使勁的點點頭。
“既然是豆沙的兔子,以後豆沙要學着喂兔子吃飯。”林穀雨面帶笑意的望向豆沙,輕聲說道。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豆沙有些迷茫的望着林穀雨,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疑惑的問道,“兔子也和我們吃一樣的飯嗎?”
“不一樣。”林穀雨起身將豆沙帶到一旁,指着一旁雜草,笑着說道,“以後你就每天拔點草丟到裝兔子的筐子裡面,這就是給兔子喂吃的。”
剛說完,忽然間,林穀雨就聽到不遠處有騷動,一羣人都圍了過去。
林穀雨站在原地,莫名的覺得心裡瞬間變得空蕩蕩的,就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圍到那邊。
王曉倩從山上火急火燎的跑下來,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有些焦急的說道,“三嫂子,你還在做什麼,大娘摔倒了。”
“什麼?”林穀雨納悶的望向王曉倩,困惑道,“誰摔倒了?”
林穀雨的話音剛剛落下,就看到有兩個人婦人直接架着趙氏胳膊,將趙氏帶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林穀雨慌亂的朝着那邊走去,等着她走近的時候,就看到趙氏後腦勺全都是血。
“娘!”林穀雨驚的一時之間失聲了。
“娘,娘,你怎麼了?”林小寒看着地上躺着的趙氏,帶着哭腔的說道,“娘,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林穀雨眼珠子胡亂的轉着,手忙腳亂的拿着巾帕將趙氏後腦勺捂住,聲音顫·抖着。
“娘,到底怎麼了啊?”林小寒擡起手的時候,瞧着手上全都是血,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林穀雨擡眼看向衆人,大腦一片空白,平日裡覺得熟悉的那些臉,現在竟然完全看不清楚了。
“我娘是怎麼了,是怎麼了?”林穀雨緊咬着脣,擡眼看向那些人。
周氏在聽到林穀雨聲音的時候,身子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忍不住的朝着後面退去。
“池航他媳婦,我們當時和你娘一起在山上摘野菜,後來你娘就跟着你婆婆在一起摘野菜,我們也沒有看清楚當時的情形。”有個婆子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
婆婆?
林穀雨的雙手忍不住的握成拳,雙眸充滿了怒火,緩緩的起身,就看到正要離開的周氏。
林穀雨上前一把抓着周氏的胳膊,厲聲問道,“我娘是怎麼摔倒的?”
周氏瞧着林穀雨那個樣子,心裡有些慌,着急解釋,“老三媳婦,你娘是不小心滑倒的,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是你婆婆推到你孃的!”
人羣中忽然間傳出了一個這樣的聲音。
林穀雨死死的抓着周氏的胳膊,臉色難看的要命,眼淚漸漸的落了下來,低聲道,“你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你衝我來就好了,你推我娘做什麼?”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周氏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難看,沒好氣的說道,“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不小心的倒得......”
“好像是池航他娘推得。”
林穀雨回頭望向那些人,就聽到有兩個人不確定的說道,“沒錯,就是池航他娘推得。”
“那個穀雨,”周氏想要甩開林穀雨的手,但是林穀雨的抓的實在是太緊了,底氣不足,“你娘,她不是我推的。”
“二姐,你快來看看娘!”林小寒帶着哭腔叫道,“娘現在的樣子有些奇怪。”
林穀雨一把推開周氏的手,連忙跑到林小寒的面前,看着趙氏有些抽搐着,連忙將銀針拿出來,幫着趙氏施針。
等着林穀雨將趙氏的情況穩定了,林穀雨這才幫着趙氏收拾了一下,將趙氏擡到牀上。
也不知道林立夏現在去哪裡了,竟然不在家。
幸好趙氏只是外面的皮摔破了些,沒有性命之憂。
林穀雨守在趙氏的牀邊,給趙氏餵了藥之後,這纔將手裡的碗放到一旁。
池航走到林穀雨的面前,又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趙氏,擔心道,“穀雨,岳母現在已經沒事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吃飯了。”
在聽到池航聲音的時候,林穀雨擡眼看了一眼池航,隨後看了眼外面,低聲道,“她呢?”
池航自然是明白林穀雨說的是誰,臉上掛着不自然的紅暈,羞赧道,“我娘正在祈福,希望岳母早點醒過來。”
“我娘平日裡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與人爲善,難道你娘她就不該過來道歉看看嗎?”林穀雨站起身子,冷漠的望着池航,自嘲的笑了笑,“還是說,她現在在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