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聽着陸子煜的話,微微一怔,微抿了一下脣,期期艾艾的說道,“那個,我其實本來是打算去賄賂他的,沒打算下毒手。”
但是到最後,她還是直接下了毒手。
林穀雨無奈的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我沒想過麻煩過別人,不過陸大夫,還是謝謝你了,今天還是多虧了你!”
眼簾漸漸的垂下,陸子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直到現在,她還是叫他陸大夫。
這種疏離的稱呼,陸子煜莫名的有些反感。
孩子洗三的時候,陸子煜覺得那天晚上,他離林穀雨很近,非常近,他們兩個人的脣貼在了一起。
這輩子,或許兩個人只有那麼一次接觸了,陸子煜伸出舌·頭,忍不住的輕舔了一下嘴脣,似乎那個時候的溫熱的觸感還在脣邊一般。
“我沒有幫你什麼忙,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陸子煜胸口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堵得難受,連喘氣都變得困難了,“我們是,是朋友嗎?”
被陸子煜那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給愣住了,林穀雨擡眼望向陸子煜,輕輕的點頭,“是。”
“那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陸子煜心跳加速,羞赧的眨着眼睛。
“陸子煜?”林穀雨微微偏頭,疑惑的望向陸子煜,笑了笑,“平日裡喚你陸大夫,跟叫你的名字沒什麼區別。”
“陸子煜”那三個字就像是三月裡的陽光,將陸子煜心中那塊陰暗的地方照亮了,帶來了無限的生機。
甜甜軟軟的三個字,陸子煜春心忍不住的微微一盪漾。
陸子煜有些暈暈的,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心裡怎麼想的。
沒有見到林穀雨的時候,他也沒有怎麼想過她,可是當一見到她的時候,目光忍不住的跟着她移動,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心思去做。
其實有的時候,人們都知道什麼是對什麼錯,可是卻忍不住的想要朝着做錯的那個方面走去。
因爲個人私心。
“叫我名字比較,比較順耳。”陸子煜的臉通紅,輕聲開口說道。
在聽到陸子煜這麼說,林穀雨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笑,“那好,以後我就直接叫你名字。”
“恩。”陸子煜慌亂的起身,焦急的說道,“醫館,醫館那邊還有事情,我先過去了。”
“那我送你出去。”林穀雨起身笑着說道。
“不用!”陸子煜焦急地開口說道,“我自己走就好了。”
他一定是生病了,不然心跳怎麼這麼快,身上很燙,說不定是發燒了。
這麼想着,陸子煜的腳步忍不住的加快。
林穀雨安靜的坐在房間裡面等着,等待的時間太漫長了,就像是被放在的油鍋裡面蒸煮的一樣。
天漸漸地黑了,林穀雨的心有些落寞,不過轉念想想,或許朱秋還想着找別人去給他看病,指望着別人將他治好。
林穀雨輕抿着脣,轉身朝着門外走去,還是先回家吧。
伸手將門打開,林穀雨就看到一雙男人的腳站在門外。
順着那雙草鞋,往上是白色的褲子,等着林穀雨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那張臉的時候,林穀雨的嘴角忍不住的勾起。
雙手張開毫不猶豫地抱住池航,林穀雨聲音愉快,“總算是出來了。”
“恩。”池航萬萬沒有想到,案子竟然這麼快完結了,他可以從裡面出來了,“那個朱大人說高雪那個時候已經瘋了,說的話不可信,便將我直接放出來了。”
林穀雨笑着望向池航,早知道朱秋這麼怕死,早點用這麼一招的。
池航有些擔憂的望向林穀雨,猶豫的開口問道,“你找那個朱大人,給了多少錢?”
林穀雨正要開口的時候,就看到朱秋身邊的那個小廝站在一旁,輕飄飄的說道,“池三夫人,我們大人在隔壁的房間等着您呢!”
池航伸手拉着林穀雨的胳膊。
“我沒事的。”林穀雨擡眼笑着望向池航,“我去去就來。”
說着,林穀雨推開池航的手,跟着那些人朝着隔壁的房間走去。
池航想要的跟過去,卻被那些人直接給攔住了。
林穀雨剛一進屋,就看到朱秋痛苦的在牀上抓癢。
“你來的正好,”朱秋實在是忍不住了,這癢難受的要命,手上的黑線越來越長,他是個惜命的人,十分擔心自己出事,“給我解藥,你想要的我全都做到了。”
林穀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瞧着二郎腿,有些爲難的望向朱秋,“萬一我治好了你,你報復我怎麼辦?”
朱秋心虛的看向一旁,沒好氣的說道,“我現在哪裡有心思報復你,趕緊給我解藥。”
“我可以給你解藥,”林穀雨說着,從袖中將藥瓶拿出來,“不過你這病,頭七天,每天都要吃一粒,等到以後,那就需要一年一次。”
朱秋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林穀雨笑顏如花的說道,“我也是個怕死的人,你覺得沒有完全的準備,我會給你吃那個東西嗎?”
望着朱秋若有所思的樣子,林穀雨好心的解釋道,“你看看你手上的黑線,只有我的藥能夠抑制,當然你也可以找別的大夫,如果你不怕這條黑線一下子躥到了你的胸口處。”
林穀雨將瓶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正要開門的時候,林穀雨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頭望向朱秋,就看到朱秋整個人跪在桌子面前,顫·抖的將藥倒出來。
“一天一次。”林穀雨淡淡的說道,“等到大年初三的時候,你可以找我拿藥。”
朱秋憤恨的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望向林穀雨,就像是要將林穀雨吃到肚子裡面一樣。
“別這樣看着我。”林穀雨說着,緩步走到朱秋的面前,淡淡的說道,“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如果你不怕死的話。”
所有的怨恨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朱秋伸手抓着林穀雨的裙襬,聲音微弱,“池夫人,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那些事情了,你就饒了我!”
林穀雨身子微微往後一退,緩緩的彎下腰,面色平靜,“當初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
想起桌子上面的那五百兩銀子,朱秋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早知道這樣,他就該拿走銀子的。
林穀雨伸手將朱秋的左手拿起來,很自然掀開朱秋的袖子,“吃了藥的效果很明顯,短了不少吧!”
原本已經到胳膊肘的黑線縮短了一半左右。
朱秋瞪大眼睛望着胳膊,萬分害怕的望向林穀雨。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要你老老實實的爲民辦事就好了。”林穀雨說蹲下身子,一臉平靜地望向朱秋,“你想要好好活着,就祈禱我能長命百歲。”
說完,林穀雨起身朝着門口走去,還沒走到門口,林穀雨就感覺自己的腿被抱住了。
陌生感覺,林穀雨擡腳就要踢,只是雙·腿被抱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沒有辦法擡腳。
“放開!”林穀雨冷漠的開口說道。
朱秋真的是嚇到了,沒有吃解藥之前,渾身上下難受的要命,吃了之後,果然好多了,基本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帶着哭腔的說道,“池夫人,只要您放過我,我·日後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鬆開!”林穀雨不耐煩的說道,只是朱秋還是死死的抱着她的腿不鬆手。
毫不猶豫拿着膝蓋頂到了朱秋的下巴,林穀雨瞧着朱秋疼得鬆手癱坐在一旁。
“難道我說的你還沒聽明白?”林穀雨冷漠的開口說道,“還是說,你是根本不想吃解藥?”
莫名地覺得敬畏,朱秋忙將藥瓶子藏起來,擡臉眼巴巴地望向林穀雨。
林穀雨的眉頭不悅的白了朱秋一眼,開門直接朝着外面走去,重重地將門甩上。
朱秋被那關門的聲音嚇了一跳,擡臉怔怔地望向那扇門,過了好一會,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掀開袖子,望着手臂上的黑線,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
池航原本擔心不已,在瞧見林穀雨出來的時候,嘴角忍不住的勾起。
“你跟那個朱大人說什麼了?”池航拉過林穀雨,望着林穀雨完好無損的樣子,忍不住的舒了一口氣。
“也沒說什麼。”林穀雨淡淡的說道,“不過就是說說他以後該怎麼當官的事情,別的就沒有了。”
池航一臉懵逼的望着林穀雨,有些不大相信。
朱秋從屋子裡面出來的時候,整理好了衣衫,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嚇得打了一個哆嗦,雙·腿有些發軟,轉身離開。
池航看着朱秋那個樣子,更是費解,偏頭望向林穀雨,只是看到林穀雨燦爛的笑容。
等着兩個人晚上回到家,吃了飯就回房。
“你先進去洗澡,我給你拿換洗的衣服。”林穀雨翻箱倒櫃的找衣服,頭也不擡的催着一旁的池航。
池航應了一聲,直接進了浴室,脫了衣服,坐在浴桶裡面。
將找好的衣服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林穀雨捲起袖子,笑着朝着池航那邊走去,“我幫你搓背,你洗前面。”
林穀雨的手還沒有碰到池航,身子往前一傾,浴桶裡面的水激、情、蕩、漾,整間浴室充滿了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