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倩滿臉疑惑地望向池業,猶豫地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麼?”
池業偏頭看了一眼王曉倩,眉頭微蹙着,“我出去看看,家裡的事情,你多照顧點。”
“我知道了。”王曉倩心裡莫明地有些不舒服,瞧着池業轉身要離開,緊張不安地一把抓住池業的手。
“怎麼?”池業疑惑地望向王曉倩,開口問道。
“沒,”王曉倩只覺得更加的不安,猶豫地抽回自己的手,“沒什麼。”
他們兩個人,真的還有可能嗎?
即便是心裡明白,池業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可是她的心卻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想要喜歡池業。
只是每次鼓起勇氣想要靠近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兩個人之間有更多的問題。
眼睜睜地看着池業毫不猶豫的離開,王曉倩輕嘆了一口氣,呆呆地站了一會,想了想便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內院門口的時候,王曉倩就看到很多丫鬟在院子裡面忙來忙去的,心裡忍不住的感嘆,三哥家裡真有錢,請了這麼多的丫鬟。
王曉倩跟着站在院門口的丫鬟說了聲,就瞧見那個小丫鬟飛快地朝着裡面跑去通報。
現在她們早就不是當初在村子裡面的她們,全都學會了拘謹。
“四夫人,我家夫人請您進去呢!”剛剛通報的那個小丫鬟笑嘻嘻地跟着王曉倩說話,恭恭敬敬地請王曉倩進去。
王曉倩隨着那個小丫鬟穿過長廊,繞過假山,這才朝着正屋走去。
林穀雨聽着腳步聲愈來愈近,笑着將手裡的衣服放到一旁,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三嫂子。”王曉倩一出現,就笑眯眯地叫道。
林穀雨忙將王曉倩請了進來,隨後對着一旁的小雪說道,“小雪,去倒杯茶水過來。”
“是。”小雪應着,轉身就出去了。
“你來得正好,過來幫我瞧瞧,我這衣服那裡做得好不好。”林穀雨笑着將她給池航縫的衣服遞到王曉倩的面前,“我都說了我不會做衣服,但是池航哥說外面的衣服不夠好,非要我做。”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王曉倩的眸中閃過一絲的羨慕,將林穀雨做的衣服展開,瞧着那密密的針腳,雖然有些歪歪扭扭,不過還是不影響這衣服的美觀。
“三嫂子縫的衣服很好啊,怪不得三哥想讓你給他做衣服,而不是買人家做好的。”王曉倩很是羨慕的說道,心中卻有淡淡的苦澀。
“我這手藝也就他看得上,”林穀雨忙拉着王曉倩坐下,接着忙着手頭上的活,隨口說道,“以前是家裡窮,沒辦法,只能自己做衣服,現在能買得起衣服了,更何況我做的這麼爛,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傳出去的。”
“三哥是覺得,只要是三嫂子做的,都是好的。”王曉倩認認真真地說道。
林穀雨縫衣服的動作一頓,忍不住地笑出聲,“我就喜歡他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覺得我哪裡都好。”
是啊,不光三哥覺得你哪裡都好,就連池業也覺得你哪裡都好。
王曉倩輕嘆了一口氣,苦笑着說道,“那三嫂子覺得誰最好呢?”
林穀雨擡眼望向王曉倩,心神恍惚,“這個還用問嗎?”
王曉倩想起林穀雨他們的店鋪昨天開業,只是那火鍋店的東西賣得太貴了,也不知道以後能有多少人去買,“三嫂子,昨天火鍋店開業,怎麼樣?”
說起火鍋店,林穀雨就忍不住地勾起脣角,“還不錯,至少這段時間的花銷全都賺回來了。”
聽着林穀雨那麼說,王曉倩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好,好多啊。”
“以後肯定沒那麼多了,”林穀雨笑着開口說道,“畢竟他們辦了卡,以後先花卡里面的錢。”
王曉倩聽着林穀雨那麼說,有些迷迷糊糊的,認真地點點頭。
林穀雨想起倉庫裡面還有一些的新的布,直接讓小雪拿來給王曉倩了。
池業家裡的情況林穀雨也很清楚,但是卻也明白,她不能隨隨便便的給錢,不然日後他們家如果巴結着自己家,那可就不好了。
一眨眼十天就過去了,林穀雨總算是將池航跟自己的新衣服都做好了。
“你就穿那身白色的,我今天也穿白色的。”林穀雨說着,從衣櫥裡面將月牙白的衣服拿出來,遞到池航的面前,“你覺得好嗎?”
“恩,就這個。”池航淡淡地開口,眸中閃過一絲的亮光,微揚的嘴角表明了他現在的心情。
“我聽人說,京城外的法華寺,香火鼎盛,也很靈驗,過段時間就到了豆沙考童生的時候了,我們要不去廟裡給豆沙求個籤?”林穀雨幫着池航將衣服穿上,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要不,就今天?”池航任由着林穀雨幫他繫腰帶,開口問道,“你今天忙嗎?”
仔仔細細的繫好了腰帶,林穀雨幫着池航整理好了衣服,習慣性摸了摸耳垂,笑着仰頭望向他,“不忙,吃完早飯去?”
“恩。”池航說着,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滿意地點點頭。
林穀雨忙將自己的衣服穿好,瞧着沒什麼問題了,挽着池航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正吃着早飯,林穀雨就瞧見小雪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夫人不好了,”小雪氣喘吁吁的,眉眼之間滿是焦急,“六夫人求見,子軒少爺也來了。”
“這有什麼不好的?”林穀雨將手裡的碗放到桌上,疑惑地看向小雪,“快將人請進來。”
“不是啊,是子軒少爺昏迷不醒!”小雪臉色蒼白,聲音顫·抖着。
昏迷不醒!
林穀雨偏頭看了一眼池航,眉眼之間閃過一絲的詫異。
徐子軒以前身子確實不好,可是後來徐子軒住在他們家裡,她每天給徐子軒食療,還給他開了不少的藥。
徐子軒的身體已經大有好轉,爲什麼現在昏迷了?
難道......
徐家有人對徐子軒下手嗎?
許是知道林穀雨在想什麼,池航面色平靜地說道,“已經讓人盯着徐達了,徐達那邊並沒有什麼動作,更何況朱大夫早就死了。”
“我出去看看。”林穀雨說着,倉促的起身,身後的椅子“刺啦”地往後移動了一下,“池航哥,要不我們改天去法華寺?”
“好,那我今天去鋪子瞧瞧。”池航遞給林穀雨一個肯定的眼神,緩緩地說道。
林穀雨飯也沒有吃完,直接朝着外面走去,就瞧見季氏淚眼婆娑的站在馬車旁邊。
“穀雨妹妹,”季氏在看到林穀雨的那一瞬間,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拿起帕子擦了擦臉,上前走到林穀雨的面前,“我兒,子軒,他......”
剩下的話語已經泣不成聲,季氏使勁地抓着林穀雨的手,淚眼婆娑地望着她,滿眼地期待。
“六嫂,您先別哭,快讓人將子軒抱進來,我好看看子軒是怎麼回事。”林穀雨瞧着季氏哭成那個樣子,心裡也跟着着急起來。
子軒身邊的書童連忙到車裡將子軒抱出來,朝着裡面走去。
林穀雨將徐子軒安排在了客房,這才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情,季氏竟然從徐府裡面出來了。
林穀雨看了一眼牀上臉色蒼白的徐子軒,心裡也明白,許是因爲徐子軒變成這個樣子,老夫人才讓季氏出來的吧,畢竟這麼多人中,唯一不會害子軒的就是子軒的親孃。
林穀雨坐在牀邊,靜靜地幫着徐子軒把脈,耳邊傳來季氏小小的啜泣聲。
瞧着林穀雨的臉色有些難看,季氏湊到林穀雨的面前,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牀上的徐子軒,隨即緊張地望向林穀雨,“子軒怎麼樣了?”
林穀雨緩緩地收回自己的手,擡眼看向季氏,微抿了一下脣,開口說道,“好像是中毒。”
季氏身子搖搖欲墜,如果不是小雪在一旁扶住了季氏,說不定她已經跌到在地了。
“中毒?”季氏顫·抖地重複着那兩個字,手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胸口,略帶哭腔地說道,“怎麼會這樣,我平日裡吃什麼就讓子軒吃什麼,我好端端的,可是他......”
林穀雨拿出銀針,在蠟燭上烤了一下,這才仔細地施針。
徐子軒的臉色蒼白,皮下青色的筋清晰可見,似乎就要從的皮下鑽出來一樣。
施完針,林穀雨幫着徐子軒把了把脈,這纔將徐子軒的手放進被窩裡面。
“穀雨妹妹,子軒現在怎麼樣了?”季氏萬分焦急地湊到林穀雨的面前,聲音顫·抖着,可憐巴巴的開口問道。
“這個,”林穀雨猶豫了一下,她還沒有見過這種毒,剛剛做的只是幫着徐子軒穩定一下身體,“我想請別的大夫幫我一起瞧瞧,這個毒,有些難解。”
林穀雨學的是中醫,雖說毒醫是一家,原理互通,只是這藥材放進去的順序不一樣,做出來的解藥也不同。
季氏眸中閃過一絲驚愕,眼神漸漸地黯了下去,傷心萬分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保護好子軒的話,子軒也不會變成這樣。”
季氏的話音剛落,就聽到牀鋪傳來一陣抖動的聲音。
徐子軒在牀上渾身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