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晴和張嘉澍看着桌子上的厚厚的信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麼多,看來他們不知做了幾次。”張嘉澍一拳頭打在桌子上,硬是將桌子打掉了一個角。
“我們先回府,再行商議。”
張梓晴在一旁好言勸着張嘉澍,看着她的面子上,張嘉澍點了點頭,整了整隊伍,下山。
張梓晴和張嘉澍大敗土匪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城裡,雲輕樓聽到大快不已,尤其是聽到張家將土匪打的潰不成軍之時,更是拍手叫好。
“阿語,咱今日就啓程,回京城,把嘉澍的好消息告訴那人,爲他進京做鋪墊。”雲輕樓拉着秦語的手,一臉興致勃勃。
聽聞雲輕樓現在就要回京,秦語有些驚訝,瞧瞧的隱了下去。“這麼早就回去,我還沒來得及和小芳告別,不太好吧……”
“哎,他們馬上就回京城了。我們就能見到了,急什麼的。”雲輕樓輕輕捏在秦語的手上,朝她投去揶揄的一撇。
這兩日的魚水之歡,讓雲輕樓整個人的開心不已,這麼多年的肉,自己惦記着,如今吃到嘴裡裡,更是美味的不得了,讓雲輕樓一絲一毫都不想錯過。
秦語推搡了下雲輕樓,啐了句沒正經的,手上卻沒拒絕雲輕樓,也算是同意了,二人糾纏一會兒之後,就啓程回京。
張梓晴和張嘉澍足足走了兩天才走回了家,一路上張嘉澍的心情都很好,笑臉盈盈的,看的一干府丁面面相覷,總覺得愛笑的公子,還是不如不笑呢!
“小芳,是祖母讓你來的,還是你自己願意的啊!”
這句話,一路上張梓晴都不知道聽見多少次了,聽的她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說了嘛,是祖母讓我來的!那東西也是祖母給的!”
張梓晴不堪其擾,將耳朵堵上,背對着張嘉澍。
張嘉澍哪裡肯輕易放過張梓晴,一把將人拉過來,摟緊懷裡,張嘉澍的動作,可是把其他人的嚇了一跳。
這羣府丁還年輕的很,哪裡見過這架勢,紛紛紅了臉,阿年雖然見得多了,倒在人這麼的情況下,少爺這樣,也是第一次。
剛想拉一拉自己家少爺,讓他別這個樣子,哪知道張嘉澍足間輕點,抱着張梓晴就離開了。
留下了一干不知所措的府丁。
張梓晴在張嘉澍的懷裡,早已經沒臉見人了,更別提什麼說話了。
“怎麼了,剛纔不是挺能說的,現在怎麼不說了?嗯?”看着懷裡的人兒,張嘉澍覺得神清氣爽。
“說什麼去,你倒是高興了,你叫人家都怎麼看我,本來外界就一直傳着我是狐媚子,這下倒是好,坐實了!”
張梓晴越想越氣,好不容易維持的名聲,叫張嘉澍破壞的一乾二淨,心中氣不過的張梓晴,拿起張嘉澍的胳膊便咬了一口上去。
張嘉澍吃痛,倒是不惱,低頭便吻在那一抹朱脣上。“到底是你願意的,還是祖母讓的。”
“祖母……唔…”沒有給張梓晴說話的機會,張嘉澍再一次不由分說的吻了下去,張梓晴毫無防備,丟盔棄甲。牙關盡失,直到張嘉澍欺負夠了,纔將將的放開手。
只見那紅脣已經被吻得稍稍腫氣,更爲紅潤,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兒,也水汽菡萏,瞪人一眼彷彿那人都要酥了,叫人愛不釋手。
“現在,你是因爲什麼?”
怕張嘉澍在胡來,張梓晴捂着嘴巴,忙不迭點頭:“你,你,你,因爲你,我掛念你!”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還好好的欺負了一番張梓晴張嘉澍的心情愉悅,勾起一抹笑,趕下了山。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下了山,本來以爲會有慶祝的隊伍和迎接的百姓,沒想到,城門緊閉,流民起,苦不堪言。
張梓晴皺了皺眉頭,拉住了一個慌忙逃竄的老人家。“老人家,請問這城裡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老人認出了張嘉澍,激動的拉着他的手,老淚縱橫。“張家二公子啊,你前腳去剿匪,我們知道你大獲全勝以後,都高興的不得了,沒想到,第二天那月亮灣土匪的兄弟,就來劫了縣城,殺了官兵。”
“殺了官兵?可是京中哪位欽差大人?”
“不是,是剛剛上任的縣丞大人,那位欽差大人,前幾日就返回京城了,帶走了所有京城來的官兵。”
看着這老人家衣不蔽體,貧困不堪的模樣,張梓晴心裡不忍,從腰間解下自己的錢袋,交於老人家手裡。
“您拿着吧,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的去,如今世道亂,年紀大了,折騰不起,好好拿着這錢享清福吧。”
那老人家拿着這沉甸甸的錢袋,直對張梓晴道謝。一把年紀,竟然默默流淚。
張梓晴目光所致,皆是一片蕭條,心裡想到兒子還在城裡,不由得心頭一禁,這羣土匪是月亮灣土匪的兄弟,搞不好會向他們報仇。
越想越驚慌,張梓晴沒來得及解釋,就向城裡跑去,見她如此驚慌,張嘉澍也緊隨其後,城裡也沒有比城外面好的哪裡去,店鋪紛紛被劫,房屋被毀,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越是瞧着這番景象,張梓晴的心裡就越發的沒底,跑到紅袖樓前,看着破財的大門,心裡更是咯噔一下。
“虎子,虎子,你家麼?孃親回來了!樑濤,王二柱?”
房內空無一人,回答張梓晴的只有空洞洞的風聲,正當張梓晴絕望的時候,樓上走下來一隊張府的府丁。
“夫人,你和少爺回來了?虎子少爺連同您的夥計,已經被老夫人接去張府了,我們在這裡等着您回來,拿些細軟,一同回張府。”
這話猶如一計安定劑,讓張梓晴焦躁的內心,立馬安定了下來,從由衷的感謝張老夫人,如果沒有張府的庇護,今日她能不能過得去這個坎,都不一定。
第一次,張梓晴感謝張嘉澍喜歡了她,選擇了她。
“走吧,小芳我們回家!”張嘉澍伸出手,拉着張梓晴。剛剛看着她焦急的樣子,張嘉澍心中也有些擔心。
還好,祖母考慮周全,若是虎子出了事,恐怕是他和小芳永遠的溝壑了。
“嗯,我們回家!”
這是張梓晴第一次叫張府是家,張嘉澍的眼睛一亮,看着張梓晴眼裡都是滿足。下人們哪裡見過自家少爺如此癡情的模樣,自然知道了這張梓晴在少爺心中是什麼樣的地位,還不好好的供着。
二人手牽着手回到了張府,一路上看着破敗的城鎮,心中不由感慨,看來這城鎮已經不適合他們留在這裡了。
二人回到了張府,張府倒是沒什麼變化,就是門前的府丁多了些,還是朱門石獅,氣勢恢宏。
張老太太早就知道了兩人要回來,早早的叫人準備了吃食,等待着二人凱旋歸來。
“哎呦,小芳,快叫祖母看看,有沒有瘦。可憐的孩子,祖母就知道,你肯定能行。”張老太太見張梓晴回來了,從主堂裡出來,拉着張梓晴的手,足足看了好幾圈,喜得不行。
“祖母,你偏心了啊,孫兒剿匪,殺敵,危險的很呢!可您瞧瞧您,只關心小芳,倒是不要孫兒了。”
張嘉澍跟張老太太撒嬌,老太太很吃這一套,笑的合不攏嘴。
“好好好,兩個人都好,這城裡前些日子遭了難,我啊,把你那店裡的值錢物件兒和人,都給你領了回來,放心啊!”
張老太太拍了拍張梓晴的手,叫人把虎子領了出來,看着白白胖胖,看着神采奕奕的兒子,張梓晴知道,張老太太是用了心照料的,心中更是感激張老太太。
“謝謝老夫人了,還勞煩您惦念着我那個小店,可是麻煩呢!”
“哎,你瞧,澍哥兒,你這未來媳婦也忒規矩了,自家人都是應該的,她說的文縐縐的,以後可別這樣。“
張老太太夾了一筷子肘子肉,大口吃着。
對於張老太太的豪爽,張梓晴一直是有所耳聞的,如今一見這吃飯,還真的是所言不虛,確實和其他的古代女子不太一樣。
“祖母,小芳還沒嫁到我們家,和我娘規矩慣了,慢慢就好了。“
突然被提及的張夫人哪裡不知道兒子是什麼意思,就不是嫌棄自己對他這中意的媳婦不夠好麼。
“你娶媳婦,你自己的事兒,和爲娘有什麼關係!”張夫人這話也算是鬆了扣,張老夫人和張嘉澍互相看了一眼,笑而不語。
一晚上的飯吃的很愉快,張梓晴足足吃了三大碗,張老太太都有些佩服她,是怎麼吃出來的。
吃飽喝足後,張梓晴去找樑濤和王二柱,他們倆暫且被安置在了客房裡,離前廳倒是也有一段距離,就全當飯後消食了。
似乎沒有想到張梓晴會過來,兩個人皆表現的一驚。
還是樑濤先反應了過來,給張梓晴到了杯茶喝。“小芳,這麼晚了,你還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張梓晴略微有些尷尬,按理來說,他們還算是帶薪休假,倒是現在紅袖樓沒了,秦語也進京了,所以他們的去處,也就是個問題了。
想來想去,張梓晴還是尷尬的開口了。“我想問問你們倆,紅袖樓是開不下去了,你們倆打算怎麼辦?是跟着我,還是單獨做?”
樑濤對此事早已經有些預感,沒什麼大反應,倒是王二柱,跳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