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張梓晴可坐不住了,立即跳了腳。穿上鞋就要往外跑。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夫人這樣激動的樣子可是少有,讓小廝也有一些害怕,支支吾吾的又重複了一遍。
“是,回,回稟夫人,那藥材,不見了。”
確信了自己沒聽錯之後,張梓晴二話沒說,提起了裙子向外跑去。
張嘉澍生怕她出了些什麼事情,安頓好了秦語,緊隨其後的跟了過去。
“小芳,慢一些,急什麼的,那又不會變得!別再摔倒了自己。”
張梓晴一溜煙兒的跑到了院子裡,只見那原來鬱鬱蔥蔥的藥材園此時生氣全無,藥材七零八落的散在土上,不知是什麼東西,竟然將那藥材全部連樹根拔起。
這樣的毀壞程度,怕是大羅神仙也就不回來,張梓晴只覺得一陣實打實的肉疼,隨即一陣炫暈。
這一次並沒有起火那一次眼中,否則她現在真的要昏過去了。
好在張嘉澍就在她後面,及時的伸出手去,將她扶住。瞧着這滿目瘡痍,張嘉澍的眉頭蹙的更深了。
不是在心疼藥材,而是,看着這的毀壞程度,這一切好像不是自然的,而是人爲的!
越想着,拳頭便握的越發緊。
“小芳,莫要傷心,我一定會揪出來,是誰這樣居心叵測,不懷好意!”
張梓晴身形一晃,扶着張嘉澍的手稍稍站定。
“我們去仔細瞧瞧,我怎麼看着不像是人爲的,你瞧這地上還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印子!”
聽張梓晴這樣說,張嘉澍也隨即蹲下身子細細察看。
“果然,你的判斷是正確的,這藥材的根和莖上面果然都有些類似於尖銳物件兒的撕咬痕跡。剛剛我還以爲是人做的,可如今一看,到不像了。”
張梓晴拿過他手中的東西細細察看起來,兩人同時陷入沉默,府中這樣的東西極少,思來想去。也只有一種。
隨即,又異口同聲道:“孔雀?”
兩位主子的心有靈犀程度,叫下人們微微吃了一驚,但更多的還是羨慕,畢竟這主子開心,做奴才的也好做事。
誰都想跟着兩位和睦的主子,所謂家和萬事興。就是這樣的道理。
“阿年,你趕緊去孔雀院子瞧瞧,可是有什麼跑出來了。然後在去院子裡好好找找,這東西不會飛,肯定跑不遠。”
張梓晴揮了揮手中的帕子吩咐下去,那阿年也是麻利,三兩分鐘就忙活開了。
“夫人,老奴給您和老爺搬來了太師椅,和茶點,且坐下來慢慢等吧。這日頭怪大的,把您這細皮粉肉的曬壞了可怎麼是好?”
“嗯,我站的確實是有些久了,也是真的累了,還是嬤嬤貼心。”
說着,朝趙嬤嬤投去了一抹些許欣慰的微笑,有了這趙嬤嬤之後,自己確實省心省力了不少。突然覺得有個人照顧自己也是不錯的。
瞧着張梓晴開心,張嘉澍也對這位趙嬤嬤更加的愛敬起來。這位嬤嬤之前張嘉澍還對她多有疑惑,如今看來到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張梓晴剛剛把一塊玉茶糕吃進肚子裡,正欲喝上一口茶解解膩,就見阿年風風火火而歸。手裡還抱着一隻大肥孔雀。
“回夫人,少爺的話,就是這隻孔雀吃了你的藥材,我發現他時,這畜牲的嘴裡還津津有道的吃着藥材。好不快活!”
看着那被阿年緊緊箍在懷裡的肥碩的孔雀,還在意猶未盡的砸着嘴巴。在突如其來的變故根本就沒有打擾到他的心情。一瞧便是吃的很是巴適。
看的張梓晴也歡喜的很。不由得氣也少了不少。
“這小東西,也不是故意的,我原還不知道這孔雀竟然還吃藥材呢?但也是神奇,先將它放下來了吧,瞧它也怪不舒服的。”
“嗨,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嘛!我之前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事兒,不過倒是可惜了你辛辛苦苦培養的藥材了。”
只見那孔雀在地上也不跑,也不怕人,吃的大腹便便的,腆着個大肚子向着張梓晴八着步走過來。看這樣子,就向是知道跟着張梓晴有肉吃一樣。
將張梓晴逗得哈哈大笑,本來心中的氣就少了一大半,如今可是一點兒都沒有了。怎麼瞧着這小東西。怎麼喜歡。
“這是斷斷怪不得人家的了,你瞧人家那神氣的樣子,說不定還要怪我們兩個打擾了人家的美餐呢。”
張梓晴素來喜歡小動物,以最能吃的爲最佳,張嘉澍知道這孔雀是一準的對上了張梓晴的胃口。乾脆借花獻佛:“要不乾脆將那孔雀帶到我們的屋子裡來養吧,反正我們這院子也大,我看着它溫順,養着也不礙着事情。”
張梓晴早有此意,如今被張嘉澍提出來,自然沒有任何異議。心裡也爲着張嘉澍懂她的心意分外滿意。
來到這兒以後,張梓晴一直琢磨着要養個什麼寵物,沒想到這次一養就養一個這樣特別的。
得了這孔雀,張梓晴也不打算追究了,歡歡喜喜的抱了孔雀向屋子裡走去。
她作罷了,張嘉澍可沒打算這樣輕鬆的跳過去。
一雙丹鳳眼睥睨衆人,冷冷開口:“這孔雀,難道是自己從那那邊的院子裡飛出來的!”
見老爺突然發了脾氣,下人們都噤着聲,大氣都不敢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半天也沒人回話,叫張嘉澍心中的火氣更大了。
“都啞了不成,到底誰是最後一個看管院子的人!”
“回老爺的話,這,最後入這院子的,是少爺和小姐。”
此話一出,下人紛紛面面相覷,人人都知道,這少爺和小姐,是夫人的心頭肉,這夫人呢,是老爺的心頭肉。
如此一來,小姐和少爺便是家中地位最高的,而老爺……
“少爺啊,這次你可丟了臉了!”
阿年在一旁有些幸災樂禍的揶揄,自家少爺出醜的時候可是難得一見。
張嘉澍也覺得下人的眼光着實是有些奇怪,清了清嗓子:“那就把少爺和小姐叫過來,我問問清楚,就知道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張嘉澍還沒這樣心虛,可當虎子和段亦二人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張嘉澍才發現他自己,心裡直打鼓。自己怎麼就把這兩位祖宗還弄了過來。
“父親叫我和姐姐前來可是有事要問?我聽聞孃親的藥材被一隻孔雀給糟蹋了。可還嚴重?”
“啊,也沒什麼,只是下人說今日,就你們兩人去瞧了孔雀,所以,爲父將你們二人找來,問問是不是你們將着孔雀放了出來。”
自從當了這兩個孩子的爹,張嘉澍就沒有和他們怎麼嚴肅的說話,一來,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二來,怕傷了虎子的心。
尤其是虎子,生怕說了什麼讓本來就不牢固的父子情份更加生分,豈不是更加得不償失。
“父親,我和弟弟確實是去見過孔雀,只是,我們臨走時門鎖的極好,所以不可能將它放出來。若是有錯,也是我的錯。是我拉着弟弟去看的。”
段亦攔在虎子身前,將過錯都一併攔了下來。兩個人這架勢。頗有一番陣前赴死的感覺。
張嘉澍剛想說沒什麼,就聽見身後一道不太愉悅的聲音傳來:“小亦都這樣說了,那就一定是不怪他了,你啊,怎麼能把孩子都折騰出來。”
張梓晴在屋裡聽了動靜,披了斗篷就趕了出來,正好就看見這一幕。
見段亦護着虎子,心中一陣暖意,小亦這孩子總是這樣懂事,叫人心疼。
到是顯得張嘉澍有些欺負人了。
“小芳,我這不是隻是問問麼?又沒有說什麼重話,你瞧,你怎麼說不開心,就不開心了?”
張梓晴沒有理會張嘉澍,徑直走到兩個孩子跟前摸摸他們二人的小腦瓜。
“沒你們二人的事情,不要放在心裡。回屋子裡好好練字吧,一會兒孃親給你們做最喜歡的燒鵝吃。”
二個小人兒一聽到有好吃的,眼睛紛紛亮了,直點小腦袋,一口一個好的,跑回了屋子。
到是張嘉澍只覺得委屈,這孩子也不與他親近,媳婦現在也不理他了。
從小到大,在人堆裡就沒有吃過癟的張嘉澍,如今可是別無他法。叫人欺負了都不敢說些什麼。
就連阿年都爲少爺現在的地位所擔心了。
“你啊,你啊,還自己在那裡委屈?到是有本事了?連孩子也懷疑上了?”
“這怎麼可能,你不是那種糊塗的人,你是知道的,我是覺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才這樣查下去的……”
張嘉澍哪裡知道,這一查,就查出兩個小祖宗來!
“好了,好了,我剛哄完他們兩個,如今還要哄你不成,我也覺得這事兒不簡單。我們再來好好瞧瞧!”
張梓晴提着裙邊,小心翼翼的走進了藥材地,今天她穿的這一身的玖光緞子可是張嘉澍前些時日花了大價錢給她做的,她可捨不得弄髒了。
仔細盯着那藥材地的一週,這一看不要緊,可是叫張梓晴看出了名堂。
“嘉澍,你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