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林封謹所知,澤生會所此時雖然都對接受過培訓的東瀛菜系師傅進行了控制,但是下面的墩子,配菜等等夥計,卻是陸陸續續被高薪挖走了好幾個,估計很快的,和式風味的菜系也會普及起來。不過這種事情早就在林封謹的預料當中,他也早就有所對策。
所以,林封謹此時要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第二個異國館:西國館建立起來,其風格上面走維納斯像那種精美,殘缺,勾勒細密寫實的風格爲主,同時建築風格上的特點則是多方正,規範,若鬥獸場那樣的謹嚴。娛樂方面可以有鬥獸,土耳其蒸氣浴,鋼琴等等,食物方面則是新鮮沙拉,牛排,麪包,奶油蘑菇濃湯這種比較有代表性的東西。
同時,林封謹要弄的第二件事,那就是普及。
在大開分店的同時,然後以經濟的價格,力求保留核心的服務來吸引其餘層次的客戶,儘可能藉着目前澤生會所打出來的名氣廣泛爲分店招攬客人。
倘若總店走的路線是高大上,那麼分店就是價廉物美,經濟實惠。因爲面向消費的階層不同,所以總店與分店之間面向的消費羣體也絕對不會發生衝突。
制訂好了這一切之後,接下來的那些選擇鋪面,裝修等等瑣事,林封謹則是根本不去考慮插手了,有更加專業的人來負責這些項目。他此時本來是打算按照原來的計劃返回東林書院。
不過在臨走之前,不知道爲什麼,林封謹始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祥感覺,所以他雖然知道有些不妥,但還是果斷的聯繫了一下已經正式進宮當差的老黑,讓他看什麼時候有機會安排自己進去一下把事情辦了。
老黑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便開始着手辦理去了,等他安排妥當以後,林封謹也開始運作了起來。
雖然中唐的制度什麼的都是十分嚴苛,但林封謹此時在中唐不說什麼手眼通天,可是要賣他面子的人也不少,他就說自己要去宮裡面探視老黑這個遠方親戚,希望大家行個方便,那些侍衛都知道他是李堅面前的紅人,連家眷都搬了過來,不可能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沒費什麼力氣就混了進去。
在老黑的房間裡面,林封謹換上了一身小太監的衣服,然後在老黑的帶領下前往“兩裡半”,也就是前朝的燕歸軒,這裡果然人跡罕至,但風景極美。
在老黑的指點下,林封謹來到了一處滿牆紫藤花盛開的地方,花兒的芬芳在陽光的烘焙下微微傳來,而花朵和葉片交織在一起,彷彿是花的海洋那樣在盪漾着,令人感覺到了由衷的欣喜和生命的活力。老黑略微辨認了一下,然後就走了過去提起了手邊的鏟子,然後將表面的一層土給剷掉,露出了一塊木板。
“這裡就是烈皇的生母坐化的地方,我之前就來過好幾次了,爲了節省時間,所以提前就在往下面挖,然後發覺確實是有一件奇特的東西。”
林封謹點點頭,走了過去將木板掀開,露出來了一個大概半丈深的大坑,怔了怔道:
“這個是?”
出現在林封謹面前的,是一根被挖出來了兩尺的石頭柱子,大概碗口粗細,四四方方的,露出來的大概有一米長,也不知道下方埋了有多深,這石頭柱子的頂端,卻還蹲着一個石頭刻成的小獅子,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這玩意兒就是中國的特色文化之一,泰山石敢當,用來鎮邪用的。
林封謹將手按在了這石頭做的小獅子頭上,試圖發力拔一下,或者是左右旋轉,但都是無濟於事,就彷彿生了根似的。林封謹想了想之前在南鄭的王宮裡面的遭遇,從懷中掏出來了那龍袍的殘角,很乾脆的將其放在了那小獅子的腦袋上。
但是,還是擰不動,拔也拔不起來。
林封謹微微眯縫起來了眼睛,不過他很快就發現,泥土裡面居然傳來了隱隱約約啪啦啪啦的響聲,就彷彿是乾透了的木材被火點燃了,林封謹示意老黑退開,他自己則是開始全神貫注的關注周圍動靜,預備發覺一有不對就馬上逃命。
不過,若是林封謹可以擁有東山羊在風水堪輿方面的傑出能力的話,那麼就可以發覺,放在了小獅子腦袋上的龍袍殘角上,居然有一絲一絲的龍氣向下蔓延了下去,順着這泰山石敢當的柱子盤旋而下。而在這柱子上面本來有許多類似於植物鬚根的東西緊緊的纏繞着,一接觸到那龍氣就迅速的收縮,斷裂。
那泥土當中傳來的隱約“啪啦啪啦”的聲音就是由此而來的。
隔了一會兒,等到了泥土當中的聲音消失,林封謹重新握住了那泰山石敢當,頓時就發覺不再是之前的死硬沉重模樣,林封謹握住了小獅子的頭部,將其慢慢的往外面拉扯着,十分沉重,也是十分緩慢。
大概將其拉扯出來了半尺長之後,林封謹耳朵當中忽然都清晰的聽到了“咔嚓”的一響,緊接着地下竟是有“隆隆”的沉重聲音傳來,彷彿是十分沉重的巨大齒輪在絲絲入扣,緩緩旋轉的聲響。
就在這時候,遠處卻忽然有笑聲和說話聲傳來!在遠處望風老黑此時就彷彿是兔子也似的竄了出來,臉色慘白喘息道:
“是景壽公主的鑾駕!好像是來賞紫藤花的,怎麼辦?”
林封謹深吸了一口氣,扯過了木板就將那個土坑蓋上,然後往上面撒泥土,剛剛將泥土撒得蓋住了坑底,便有人過來厲聲驅趕:
“瞎了眼的東西,看到了公主的鑾駕居然還敢衝撞!”
這整個皇宮裡面好幾千太監,除了一些大太監之外,平時都是按照腰牌來分辨職司,何況老黑這麼一個新入宮不久的?不認識他也是正常。
好在此時地下的轟鳴聲已經停息,否則的話,這時候就已經露餡兒了,說話間老黑都已經可憐巴巴的磕下頭去,老淚縱橫的道:
“這位公公,我等是惡了上司,被髮遣到這裡來種花,否則就沒有飯吃。無意冒犯公主啊,我們把坑填了花種了就走。”
林封謹也是默不作聲的和老黑跪了下去,只是垂着頭不說話,那太監還要多數落幾句,狐假虎威的把威風耍弄夠,隔了一會兒纔回去稟告,說是兩個受罰的太監在這裡栽花,這種事情本來就十分常見,也沒有什麼人疑心的。
但老黑心中卻是十分惶恐,因爲他們兩人種花都是掛羊頭賣狗肉,只帶了寥寥的兩簇花來,栽完了就應該走人,還賴在這裡做什麼?可是眼下這吊在半空當中的模樣,機關已經發動,後面不知道還有什麼變化,哪裡是能夠一走了之的?
好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個太監小跑了過來,說是娘娘召見,請公主迅速回去,這一干人聽了以後便迅速的離去,卻是讓兩人白白的吃了許多驚嚇。
這幫人走後,林封謹匆匆的又將木板上面的泥土掀開,重新露出那石敢當來,再次將其抓住用力的往上面一提,這一提之後,機關再次發動,轟鳴聲頓時大作,還好這附近僻靜得很,就算是巡邏的侍衛也不大想來,所以居然也沒有走漏風聲。
隔了一會兒,那石敢當居然縮到了地下去,然後從下面頂出來了一個木頭盒子,看起來和林封謹在泉眼裡面得到的一模一樣,不過打開一看,裡面寫着的是“和,羞”兩個字。
林封謹琢磨了一會兒,也沒明白這兩個盒子裡面的四個字“梅,嗅,和,羞”是什麼意思,便知道要解開這其中的秘密,便只能指望北齊皇宮當中的那一隻木頭盒子裡面了,三盒齊聚,必然會給自己一個交代。
此時機關已經被徹底發動,那泰山石敢當也縮回到了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既然當時沒有被抓到現行,那麼這事兒就差不多算完結了,就算是旁邊的有心人想來找什麼漏洞的話,估摸着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什麼線索。
老黑的這一顆心啊也總算是落了地,這恩也算是報上了,林封謹也是滿意而去,他這一次也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總算沒有在有心人面前露出痕跡。
林封謹本來回歸書院的時間是很充裕的,但是現在去南鄭又是參加拍賣會,又是偵破蛇丹案子這麼一鬧,時間就十分緊巴巴的了。
好在這幾年北齊因爲奪嫡反而形成了強大的鮎魚效應,一個英侯呂羽強勢崛起,惹得其餘的王子什麼的都是危機感十足,因此北齊國內的兵勢日盛,中唐也頗爲忌憚,因此北齊主要是在對西戎和東夏用兵,中唐卻是主要在蠶食南鄭的領土。
所以兩國之間居然是和平了五六年了,而中唐境內往北齊這邊的道路都被整修得是格外的妥當,爲什麼,當然不是爲了什麼要致富先修路之類的話語云雲,而是因爲一旦與北齊有兵事,可以迅速的將國內的兵力調集到戰場上的第一線去!由此可見中唐對於北齊的重視到了何等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