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椰島國當中最有名的,還是他們的神官施展出來的蠱術,降頭!十分惡毒,中者難解,格外的兇殘。甚至會令人的身體成爲蟲子的巢穴,最後連皮帶骨頭,徹底的成爲蟲子的食糧。
也正是因爲椰島國的神官擅長與蠱蟲打交道,所以他們這一次便是近身侍候供奉蘇我使者,得到了甜頭也是最多的。
爲什麼明明是丁號戰區和戊號戰區的椰島國居然也來到了東夏呢,原因竟然是東海諸國感覺到了來自中原的強勢反撲,因此覺得再分散力量殊爲不智,便索性在其餘的戰區只留下騷擾佯動的兵力,而是集中全力來襲擊東夏國。
同時,東海諸國也發覺了蘇我使者雖然極其強悍,但是還是在實戰當中出現了兩大弱點。
當然,最爲致命的弱點,就是沒有辦法直接登上中原大地,一出現以後,便會被中原的龍脈靈氣排斥反噬,在戰鬥當中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除非和神官融合變成神使。
其次,自然就是窟窿灣大營被襲,那十幾艘船上的蘇我使者神秘失蹤,起不了任何作用的異狀了。對於東海諸國來說,雖然這種情況也只發生了一次,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顯然是這方法沒有得到大規模的普及,但是也不能不引起重視。
鑑於此點,擅長蠱術,降頭的椰島國神官也是在一直研究對策。
最後他們研究出來的對策則是兩點,首先針對被中原的龍脈靈氣排斥的這一點,他們弄出來的對策則是污穢,利用他們邪惡詭異的降頭術,結合陣勢,對中原大地的龍氣龍脈進行區域性的污穢,使其混亂,這樣的話,這些被污染了的龍氣靈脈自顧不暇,當然就沒空來排斥蘇我使者了。
當然。這種污染乃是從局部處入手的,不是一口吃個胖子。直接對付整個中原的龍脈靈氣,而是逐片區域進行侵蝕,污穢,採用的是蠶食的方式,一小塊一小塊的土地進行污染。
不得不說這一招相當的狠毒,要知道,龍脈乃是中原大地的根基。龍脈一亂的代價,甚至會導致現在人間界的氣數提前結束,妖族,魔族會更快的捲土重來,人類一統中原,佔據這個世界的局面則是會分析崩潰!!而人類則是會變成少數種族,被肆意掠殺,欺凌,捕食。
東海諸國的這些人這麼搞。那就真的是相當於背叛了自己的種族,甚至可以說只能用“人奸”來形容!
其次,針對蘇我使者神秘失蹤的一事。他們商量出來的辦法便是變異。
對,讓蘇我使者進行某種程度上的變異。既能更好的混淆,中和,迷惑中原龍脈對其的感應,更是讓可能掌握了對付蘇我使者方法的人前功盡棄,所做的事情淪爲無用功。
這一路上林封謹他們遇到的異事,便是椰島國神官污染龍脈搞出來的,林封謹看到的山谷當中的陣勢,便是他們弄出來的,那山溪當中居然有淡淡的血腥腐臭氣息。便是此地的龍脈土靈被污染以後引發的後遺症,同時。因爲要污染龍脈需要獻祭大量的生靈。
所以沿途針對林封謹他們進行的襲擊,也是椰島國神官控制的污染變異生物搞出來的,目的便是要劫掠走更多的人來進行獻祭和污染。
同時,這些該死的椰島國神官更是在活人身上種植下蘇我使者的卵,來進行殘忍的活體變異實驗,倒斃在淄河渡門口的那對夫婦,便是被植入了卵以後,忍耐不住自身體內的那種痛苦,自殺身亡。
因此傷勢乃是一個人自刺心臟,另外一個人撞死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而他們哪怕是死了,也是被寄生在體內的蘇我使者變異幼蟲吃光了內臟,然後用尖銳無比的前肢剖開了肚皮鑽出來,不過蘇我使者乃是天地之間的戾氣所化,自身就是格外的兇殘,就算是在幼蟲期間也會相互殘殺,互相吞噬。
當時陳家兄弟去翻動屍體的時候,死者腹中還剩餘下來了一頭蘇我使者的變異幼蟲,這傢伙卻是被同類咬殘了以後逃走,等到了其餘的同類成熟以後飛回來,這才重新潛入到了死者的腹中想要找些吃的,結果被陳家兄弟驚動,因此悍然傷人,卻也是被拍死。
林封謹他們爲什麼來到了淄河渡以後完全找不到人,那便是因爲這裡面的人要麼被殺了,要麼被順流而下的東海聯軍給抓走後用來污穢龍脈了。
此時林封謹將這件事與之前收到的消息結合起來兩相印證,頓時便是暗自心驚,原來東海聯軍大肆劫掠民衆的根源在這裡,要用活人來血祭,污穢中原龍脈!
聽明白了這一切之後,林封謹也是暗自心驚,假如對方真的能夠讓蘇我使者突破龍脈的壓制,那中原大地上很可能就血流成河,慘不忍睹了。
當然,有道是一物降一物,未必就沒有高人有剋制蘇我使者的辦法,但是,等到這法子普及開來的時候,東海聯軍勢必就會變成尾大不掉之勢,再想將其壓制回去就更加困難了。
而林封謹想要繼續追問詳細一些的情報的時候,卻是拿不到什麼具體的了,不是這傢伙不說,而是因爲他自身也是實在不知道具體的內幕。這名足輕頭也只是個被排擠掉的外圍人員,他能知道這麼多的東西已經是實屬不易,林封謹反覆盤問了幾次,看他所說的東西並沒有前後矛盾,便也沒有爲難這傢伙,很乾脆的將其打暈了拋在了窩棚當中。
這時候,林封謹重新潛回到了那東海聯軍的營地附近,發覺這裡的聯軍士兵人數也是不少,足有兩百多人,戰鬥力頗爲強大,並且竹樓裡面居住的神官十分強悍,這種程度的實力。林封謹一個人衝進去是決計不可能打得過的。
好在林封謹之前從那傢伙的口中得知,每天日落時分,幽魂開始活躍興盛的時候,竹樓裡面居住的三位神官都會聯袂前往那龍脈山谷當中主持法陣,持續不斷的污穢龍脈,假如有新的俘虜補充的話。那麼就會派遣士兵將之押送過去,順帶舉行血祭的儀式來污穢龍脈。
因此。這時候敵人會呈現出分裂狀態,乃是他們實力最爲薄弱的時候。
林封謹心念連閃,心中已經是有了定計,同時對石奴道:
“剛剛我分出來了一絲龍氣,便能讓本地的龍脈土靈獲得清醒,還主動控制山間的野物來幫我領路,那麼。假如我多分出一些龍氣出去,是不是能幫助這裡的龍脈土靈成功抵抗住污穢?”
石奴道:
“這個是自然的了。”
林封謹便重新來到了那“金睛化龍穴”附近,將手掌按在了地面上,然後又朝着地下輸送了一些龍氣過去,這些龍氣對林封謹體內儲存的龍氣來說,端的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不過,隨着這龍氣源源不斷的朝着地下輸送進去以後,他的心神忽然一震。便是又與這裡的龍脈土靈產生了共鳴,感覺到了那單純,渾厚。博大的意志。
“喔啊~~~~~”此地的龍脈土靈發出了一聲舒適無比的嘆息聲:“自從那些該死的邪惡傢伙來臨以後,我就從未體會過這樣愜意的時光了。”
林封謹道:
“我正在想辦法除掉這些傢伙。不過他們的實力相當強大。”
這龍脈土靈奇道:
“你既然能輸送龍氣給我,那麼應該是此間的國君或者皇族啊,爲什麼不點起大軍來討伐他們呢?”
林封謹道:
“我的身份特殊,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並且現在也是孤掌難鳴,此時能動用的人手也只有少數,目前就在淄河渡那裡,我需要你的幫忙。”
龍脈土靈沉吟了一會兒道:
“那麼,你得先擺脫那些邪惡巫師的監視再說。它們豢養的邪惡屍鬼,本地被稱爲是惡鬼降的。一直都是在暗中監視着你們的動靜,源源不斷的將你們的情報傳遞過來。”
林封謹皺眉道:
“我也知道它們的存在,卻會一直沒有辦法搜尋到這些傢伙的蹤跡。”
龍脈土靈道:
“它們在我的領地裡面生存了這麼些天,我倒是知道了它們的一些有關特性。”
林封謹聽了以後,精神一振道:
“哦?願聞其詳。”
龍脈土靈便是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林封謹微微點頭道:
“好,我知道了。”
龍脈土靈憂慮的道:
“你要儘快動手啊,我現在的狀況依然是很不樂觀的,雖然獲得了你新注入的幾絲龍氣,也頂多只能讓我保持清醒六個時辰而已,我清醒着的時候,還能從旁邊協助你們,起到牽制的作用啊,我實在是不願意再回到那種渾渾噩噩被折磨的狀態當中去了。”
林封謹道:
“你放心,我會盡快動手的!”
與此同時,在那十餘里外的軍營附近竹樓當中,一個盤膝而坐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這個男人頭上裹着一層花布,卻是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了,外面都是油亮發黑的,看起來卻只有四十上下,正是男人的精力和經驗結合得最完美的時期,而他能夠坐在竹樓當中,顯然應該是一名神官,卻是毫無神官的羸弱,可以見到,這男人膚色黧黑,筋骨粗大,肌肉突兀,看起來彷彿上面有一層鋼鐵也似的色澤,他一睜開眼睛,眼神都彷彿是發出了有若實質的光芒!
這便是椰島國的正一大神官,傣猛!此人既修煉了強悍無比的體術,又修煉了恐怖的蠱術,降頭,徒手可以力斃大象虎豹,更是能以詭異邪惡無比的蠱術,降頭取敵性命於千里之外。
法武雙修這其實也是椰島國所有神官的共性之一,這是因爲要修煉蠱術,降頭的話,一方面是要用自己的精血來飼養蠱蟲,才能與之心意相通,另外一方面,也是難免會遭受到降頭的反噬,因此若是沒有強橫無比,氣血格外旺盛的身體。搞不好剛剛入門就死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所以,這椰島國的神官的戰力也是十分強悍的。一旦化爲神使,可以承受的邪神之力也是更多!當然。想要法武雙修也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最直觀的數據就能體現出來,東海諸國當中,以椰島國的神官數量最爲稀少,而倒數第二位的扶餘國的神官數量,整整是椰島國神官數量的接近三倍還要多!
傣猛睜開了眼睛以後,忽然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他的手掌上許多部位都有一層厚厚的老繭,骨節也是格外的粗大,忽然之間,傣猛的左手手心當中出現了一道傷口,但最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從傣猛的手心傷口處流淌出來的血液居然是淡綠色的,就彷彿是和很多蟲類的血液一樣。
與此同時,竹樓兩旁的地面上忽然騰起來了兩團土霧,緊接着。兩扇地窖門從下面反轉打開,然後兩個身影從中跳了出來,原來在這裡停留的神官不止一人。而是三人!另外兩名神官只是因爲隨身攜帶的降頭和蠱蟲喜歡地下陰暗潮溼的環境,所以才居住在地下。
倘若林封謹剛纔貿然進攻的話。估計立即就要在邪惡變化的蠱術和降頭術上吃上一個大虧!
“怎麼了?”衝上竹樓的兩名神官急聲道。“大給給(內部的尊稱,類似於大長老這樣的)
傣猛不說話,舉起了自己的左手,看着詭異的淡綠色鮮血汩汩流淌而出,那眼神淡漠得彷彿是別人在流血一般,那淡綠色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終於有一滴懸停在了掌緣,倔強的拉長着,卻總算是沒有流淌下來。
然後。傣猛輕輕的跺了一下腳,這一腳跺下去了以後。整個竹樓竟然都在微微的震盪着,那一灘地板上的淡綠色鮮血自然也是隨着震盪了起來,但是,隨着竹樓的震盪開始平息,那地板上的淡綠色的鮮血居然還在意猶未盡的震盪,最後居然凸顯了三個詭秘的符號出來。
旁邊的那兩個神官嘴脣蠕動,唸誦了出來:
“上,布,寶,森?”
當他們多唸叨了幾次以後,頓時臉色勃然大變:
“不好!!封印有變!!”
傣猛忽然劇烈的嗆咳了起來,眉頭緊蹙,看起來頗爲痛苦,隔了一會兒忽然張開了嘴巴,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入到了喉嚨裡面,然後狠狠的摳挖了幾下,最後從他的喉嚨裡面發出來了一連串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悶哼的模糊聲音,最後慢慢的將右手拔了出來。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這傣猛的兩根手指當中,赫然是夾着一條噁心無比的長長蟲子,而這蟲子還在源源不斷的從他的喉嚨裡面拔出來,蟲子身上的體液還沾滿了飯粒,食物殘渣之類的東西,而這蟲子身上更是有着一環一環的紅白色圈狀,看起來十分噁心詭異。
最奇特的是,旁邊的那兩個神官看到了這條蟲子以後,居然目瞪口呆的樣子,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大給給!聖蟲居然死了?”
傣猛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隔了一會兒才道:
“這只是聖蟲的一條分身而已,先前那龍脈土靈不知道爲什麼,忽然爆發,想要衝破封印,你們知道的,封印現在還很脆弱,所以我只能用替身降術來代替封印承受這一擊,結果沒料到這龍脈土靈的反噬力如此的強悍,居然殺了我一條聖蟲分身!”
“可惡......”一名椰島國的神官恨恨的道:
“那幫傢伙真是不明事理,明明大給給在污穢龍脈這方面的造詣是最精深的,他們卻偏偏要相信胡瓦圖兄弟那幫人!假如把他們消耗掉的俘虜人牲拿來給我們,想必早就大功告成了!”
傣猛臉色若古井不波,平淡的道:
“胡瓦圖兄弟當年有高人幫助,在奪位的時候下注在了最不被看好的五王子身上,結果被他們押注成功,順利登基的五王子自然是要偏向他們,當年老頭子太過保守,選擇了袖手旁觀,這一飲一啄都是前定的,我們也沒必要抱怨什麼,只要成功的將這塊地域的龍脈污染,讓蘇我使者可以不受影響,就算是國王再怎麼偏向胡瓦圖兄弟,也是無濟於事了。要記住,抱怨是這世界上最沒有用處的事情,專注於當下,纔是成功之本。”
聽了這傣猛的話,旁邊的兩名神官都是雙手合十,鞠躬受教。
說完了這句話以後,傣猛將自己嘔吐出來的那一條柔軟的“聖蟲”拈了起來,然後盤旋着放到了那一灘青色的血液當中,口中開始唸唸有詞,旁邊的兩名神官也都同時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口中不停的唸誦着。
這三個人的聲音混合在了一起,彷彿有一種在與人的耳膜共鳴的嗡嗡聲,彷彿有佛一樣的虔誠,又帶着魔一樣的惡毒。
說起來最詭異的是,隨着他們的唸誦,這聖蟲居然開始慢慢的溶解了,和那一灘淡青色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接着自動燃燒了起來,冒出來的煙霧卻彷彿是和桃花一樣的淡紅色。
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傣猛才微微點頭道:
“很好,牟飼之神接受了我們的供奉,看起來這也只是本地的龍脈土靈的垂死掙扎,迴光返照,應該很快我們的目標就能實現了。”
聽到了傣猛這樣說,其餘的兩名神官也是如釋重負的呼出了一口長氣。
“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時候,傣猛纔開始取來了白布,從旁邊取來了一些草藥,然後從旁邊的瓶子裡面拿出來了幾隻若屎殼郎一樣的黑色甲蟲,將草藥和甲蟲一起扔進了嘴巴里面,大口咀嚼得稀爛,最後塗抹到了傷口上,看起來十分噁心。
看得出來,敷藥的過程乃是產生了劇痛,傣猛都是在竭力的忍耐,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着,他隔了好一會兒,才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然後呼出了一口長氣道:
“包蠍,徐蠐螬,雖然我們的封印依然穩固,但是很難說這就是本地的龍脈土靈的最後反撲,所以......必須要大量的血食生靈來填補法陣,我現在要修煉恢復一下,這件事就只能拜託給你們兩個了。做得好的,我依然有賞。”(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