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光芒一閃!那貌似凝固雕像的三瘤妖樹就爆炸了開來,只是這爆炸看起來也不怎麼劇烈,卻是有一種千萬道若細針一般的恐怖黑色光芒向着外面噴射出來的感覺,這黑色光芒的殺傷力就相當恐怖了!一旦是被碰到的小型餓鬼精立即就被石化,然後風一吹就化作了一團塵埃隨風而去!只是在一剎那,圍繞着三瘤妖樹的那數量驚人的小型餓鬼精就死得乾乾淨淨!
在這爆發之前,野豬就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威脅撲面而來,於是很盡責的將林封謹撲倒在地,讓林封謹的臉和他的胸毛來了個近距離的接觸,兩人好在一直都是在旁邊觀戰,所以選擇的位置也是進可攻,退可守的,所以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只是等到這爆炸過後,再去看之前三瘤妖樹所呆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直徑驚人的深坑,下面還冒出了嫋嫋的煙霧,令人望而生畏。而無論是三瘤妖樹還是那數量若海一般的餓鬼精,都完全都彷彿未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般。
野豬見到了這情形,忍不住嚥下了一口唾沫道:
“這,這就完事了?”
林封謹卻是因爲擁有可以放緩時間的異能,所以很乾脆的道:
“巨型餓鬼精估計是凶多吉少,不過,你看那三瘤妖樹如此奸猾的模樣,像是願意留下來和別人同歸於盡的人嗎?”
野豬愣了楞道:
“難道它還未死?”
林封謹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
“目前我還不確定,不過我卻敢打包票,那些樹奴一定知道其主人死沒有死!我剛剛仔細的計算過,這三瘤妖樹的樹奴還整整剩餘下來了四頭呢,之前在爆炸之前,我應該是看到了這樹妖故技重施,嘔吐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出去,那黑漆漆的東西飈射得飛快,這時候又是天黑的時分。若不是我有特殊能力的話,那還真的是當成眼花了。”
野豬眼前一亮道:
“原來這廝居然有金蟬脫殼的本事啊,沒錯,咱們現在還等什麼。馬上去追那些樹奴啊。”
林封謹此時卻是有些猶豫,忍不住苦笑道:
“只是咱們現在本來是在追蹤那何大昌,現在若是半路改道去追殺那樹妖的話,會不會因小失大?”
野豬卻是正色道:
“那倒未必,主人,這樹妖倘若你可以將其收服的話,也是十分強悍的,它的攻擊方式幾乎都沒有和神通能沾上邊的,並且屍體就是它最好的食物,再配合上你的那獨特陣法。在守城的時候運用得當的話,可以頂幾千人的!”
被野豬這麼一說,林封謹還真是有些動心了,遙城一戰,野豬那時候還是自己的敵人。自己便是依靠陣法死守了一天一夜,倘若當時能由這樹妖坐鎮陣眼的話,便真真是固若金湯,可以彌補上自己的陣法的最後短板。
之前林封謹猶豫,是因爲這三瘤樹妖根本就沒有什麼搞頭啊,你千辛萬苦的弄死它以後,除了渾身上下都多了一股屍臭之外。還能有什麼收穫,旁人還以爲你去反翻垃圾翻了一宿呢!而此時忽然被野豬點明,發覺了這玩意兒強悍的戰略價值,想一想的話還真是有些道理。
事實上,此時林封謹有了招邪塔以後,只要林封謹和這三瘤樹妖達成了協議。在招邪塔上面加上一個這廝的標記,雙方再約定一下祭品的數量,是完全可以達到精確召喚的,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怎麼說服三瘤樹妖在招邪塔上面加上自己的標記。
毫無疑問。三瘤樹妖這廝既兇殘,也沒有絲毫的人性,大概是因爲異變而永遠都不可能返回到自己的世界的緣故,所以性情應該是格外的暴戾。不過有一句話不是叫以暴制暴麼?
林封謹想了想,再看了看野豬砂鍋大的拳頭,還是很欣慰的覺得事有可爲的。
這時候林封謹要追蹤一干樹奴也不是貌似太有難度的事情,果然才追趕出來了兩三裡地,就可以從山坡上面眺望發現,剩餘下來的四頭樹奴正扛着什麼,若喪家之犬一般的奔逃着。
林封謹自然是帶着野豬追趕了下去,結果追出了一支菸的功夫以後,兩隻樹奴忽然怒吼着撲了出來,但是,這一次他們遇到的是全力以赴的林封謹和野豬!
野豬從喉嚨裡面發出來了一聲咆哮,一把就抓住了一隻樹奴的脖子,然後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其腹部上!野豬的這一拳卻很是講究,看起來只出了一拳,其實是在靠近之後連續五拳打在了腹部,力道也是用的震盪之力而不是衝擊,一下子就將樹奴的內臟給攪得稀巴爛,但樹奴對這種傷勢也是無所謂,關鍵是裡面寄生的妖種也是被這震盪之力波及到了,被野豬一腳踹了出去就只有在地上抽搐的份兒了。
林封謹對付另外一隻樹奴也沒有耗費太大的力氣,這東西只要摸清楚了要害,針對其弱點進攻的話,也耗費不了太大的事兒,林封謹依仗着身上的霸下護心鏡的防護力,硬吃了對方的一摳,然後出手若風,抓住了對方的右手,“咔嚓”一聲就將其關節給反向掰斷了!
右手一廢,自然接下來就是左手遭殃。林封謹說實話,就是欺負這樹奴的自身攻擊太弱,而他擁有霸下護心鏡的防禦力太強,完全硬吃對方的攻擊,三招兩式就讓這樹奴四肢的關節都全部給廢掉了,其體內的妖種再有能耐也沒有辦法,寄生的軀體太弱了,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本來林封謹和野豬擔心自己兩人交手這會兒,那兩頭扛着什麼東西的樹奴跑沒影兒了,結果此時三下五除二的登高一望,頓時嘿的一聲笑出了聲來,感情那施展金蟬脫殼之術後的三瘤妖樹十分沉重,四個樹奴扛着它逃的話還勉強可以支持,這時候換成兩個樹奴擡,直接就在上坡的時候給壓趴下了。
樹奴當然不會偷懶,但是它寄生的屍體腿骨骨折,自然就無可奈何了。林封謹和野豬兩人此時也並不着急了,休息了一下喘了口氣,吃點乾糧喝喝水,坐在了高處笑眯眯的看着兩個樹奴急急忙忙的連推帶拖的折騰......
野豬這廝號稱能夜御十女的,不過上一世的記憶甦醒了一些以後,林封謹似乎就發覺他連擼管都戒掉了,感情是對上輩子的老婆守身如玉呢,不過這廝又迷上了吸旱菸,林封謹當然也不介意這個,說實話,野豬去搞個當紅頭牌的錢,買一百斤上等旱菸都是綽綽有餘了。
此時兩人吃飽喝足,野豬一袋旱菸抽完,兩人調整到了最佳狀態,便對準了那倒黴無比的三瘤妖樹走了過去,正所謂禍不單行,那兩個樹奴一個腿骨折斷,另外一個手骨折斷,不知道怎麼折騰的,纔將那三瘤妖樹給弄了七八米遠。
這時候,那三瘤妖樹一看林封謹和野豬兩人並肩走了過來,反而停止了掙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反而很委屈的傳輸了一道神念過來。
“爲什麼,追,你們!?”
此時近距離看那金蟬脫殼之後的三瘤妖樹,其賣相確實是不大好看的,就彷彿是被砍了枝椏的一截兒光禿禿樹樁子,還有大量的紫黑色液汁流淌了下來,林封謹看這狀況,只怕是自己不動手,這廝先就精盡人亡了,在身上掏了掏,找到了一粒之前付道士煉出來的次品丹藥。
這玩意兒本來是拿來奉承呂羽的那匹坐騎,不過現在小紅口味挑了,只吃上等丹藥,所以這玩意兒就被林封謹截留了下來,估摸着妖怪應該蠻喜歡的。
林封謹將那丹藥拋在了三瘤妖樹的面前,笑了笑道:
“先吃,壓壓傷,不然的話往後就難斷根兒了。”
三瘤妖樹完全動彈不了,不過好歹眼光還在,見到林封謹丟過來的那小丸藥上光芒閃耀,給它的感覺就是相當的舒服,所以就控制着一頭斷手的樹奴將這玩意兒送過來,自己吧唧吧唧的吃了,沒過一會兒,身上的樹皮也是重新生長了出來,還冒出了幾個嫩芽,看起來傷勢是穩定了。
不過這三瘤妖樹看起來卻也是很不客氣,居然又叫斷手樹奴過來理直氣壯的討要,叫人好生無言,好在林封謹頗多和妖怪打交道的經驗,連藍公子那麼兇猛不講道理的傢伙都可以收拾得妥妥帖帖的,還對付不了一隻樹妖?
於是林封謹也沒有駁這三瘤樹妖的面子---無論是誰,被拒絕心情都不會好的,所以到處掏摸了一下,又找了半顆次品丹藥給它。當然,這一次是先打了預防針:
“最後半顆了啊,吃了就沒了。”
三瘤樹妖的回答也很奇葩,抖抖索索的用一根剛剛生長出來的嫩枝條在地上劃了半天:
“找。”
林封謹就彷彿是幼稚園老師一樣,很耐心的道:
“這個是煉丹煉出來的,我們人類裡面的道行高的人用各種材料煉的,就像是你們樹吸收天地精華和肥料結果一樣。上哪裡去找啊,只能慢慢的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