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劍這時已經節節改退。劍體上的光亮已經全被黑色的死氣覆蓋,悲鳴之聲亦由開始時的清亮漸漸變成可無可無的雜吵。亞倫立於空中,雙手緊握。他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已做出戰死的決定。他不再懼怕。
面對死亡,他一無所懼。
就在雙蛇快到成功,把巨劍吞噬的那一刻,空中奇異的頭顱居然開口:“放開它吧!不然那個老傢伙又得拼命了。”
雙蛇聽到,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巨劍。雙蛇的死氣在吞噬巨劍的時候,軀體又壯大了不少。它們的晉階主要靠的不是自我的努力和冥想,而是吞食巨劍這種能量體;猶其是巨劍這種純能量體。不過雙蛇沒有違抗命令,雖然不情願,不過它們還是退於一旁。
巨劍在空中顫抖。它的上半劍體已被雙蛇吞噬完畢,而僅剩的下半劍體卻又死氣繚繞。那撲騰着的雙翅亦被四周的死氣揪扯,彷彿落入蛛網的昆蟲,雖然掙扎,卻於事無補。巨劍依然漂浮於空中,卻少了開始時的劍氣縱橫,少了光彩流溢。
“你不會成功的。”聲音從巨劍傳來;有些嘶啞,有些清脆。
亞倫心驚膽顫。他清楚的辨認出了這道聲音。這就是他在飯堂前,在體內聽到的“我要融合,我要融合”那道聲音。其主人的聲音雖然隨着場景的變換有些不同——以前是清脆着斬鐵截鐵,現在卻是一種苦大仇深卻又精疲力盡的憊怠——不過亞倫卻絕對忘不了這道聲音的特性——清脆,婉轉;猶如丟棄人間的天界音符。
空中奇異的頭顱訕笑:“就你!?你現在還只是一個能量體,你還沒有融合,你憑什麼和我鬥?拉文汀。”
空中的笑聲陣陣,轟轟聲響砌天地。底下的骷髏這時亦在獰笑,那牙牀上下打架的聲音讓亞倫從骨頭裡感到冰冷。
這時漆黑一片的天空中突然一片光明,從中飛到一個光團。光團迅速飛近,驅散着擋於其前的重重死氣;發出的光芒讓下面的的骷髏山體再次歸於平靜。那些飛在空中的枯骨蝙蝠彷彿看到天敵一般,急急的躲入那還流着屍水的死樹之中。有些躲之不及,已在光在化成灰粉,隨風而逝。生命如此脆弱,爲何不縱情開放?
光團急速飛近,心急火燎。待其臨近,亞倫看清飛來的光團內居然是一座雕像,居然就是飯堂前那座差點讓他丟命的雕像!光劍亦快速向雕像靠近。
空中奇異的頭顱這時第一次現出如臨大敵的模樣:“你居然突破了封印!?”
空中的雕像把亞倫和巨劍攬入其渾圓的光團之中,沒有答話,只是繼續催發着無匹的浩蕩之力。光芒如華如匹,耀於天空。
開始還不可一世的雙蛇這時看到雕像,居然露出怯意。
亞倫在光團內,打量着這座對他亦敵亦友的雕像。渾圓的雙峰;神秘的草原;挺俏的臀部。。。
“再看的話,相不相信我把你丟出去!”雕像居然說話了!亞倫驚的一身冷汗,連忙把色狼一般的眼睛捂上,不過指縫間依然留着可以窺探的空隙。
我靠!枯樹逢春,雕像說話!
光團不再釋放光芒,攜着亞倫和那進入光芒就消失不見的巨劍向前衝去。目標不是奇異的頭顱,亦不是那不可一世的雙蛇,亦不是下方實力較弱的幽靈之體和早已重新歸於死寂的山體。雕像向後逃逸。
空中的奇異頭顱在沉思;雙蛇亦不敢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去追趕。
半晌,頭顱擡起,上面有一絲的玩味。
“主人,剛纔爲何我們不追?”幽靈不解。
“不用了,機會有的是;犯不着惹那個瘋子。”
“剛纔那是?”
。。。
“小的該死,不該逾越打探消息。”幽靈顫慄;他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卒子,在奇異的頭顱前他沒有一點的價值——或許有一點。。。
“做好你自己的事!”聲音說完,頭顱和雙蛇亦於空中消散,那凝聚的死氣又重新歸於散亂,四溢於山谷之中。
幽靈在下面吁了一聲,剛纔他已感到殺機。如果他一個應付不對,就會魂飛魄散,連骷髏都做成,變成一縷空中的亡魂。
***
亞倫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大叫了起來。
“亞倫,你醒一醒,看看我是誰!?”萼絲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她的周圍影影重重。
亞倫的視線內還有着剛纔在屍的殘影,待其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和眼前的場景,他才發現眼前不再是那讓他心悸的場景,而是一張張關切的臉龐——萼絲,沃特恩,文德,琺沂厄——學院四大導師都在這裡了。
“我剛纔。。。”亞倫怔然。
“你剛纔再一次的進入了範西幻境。在我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我想去裡面找你,可你的方位讓我無跡可尋。”萼絲看着躲在地上的亞倫,拉着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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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三炮,願你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