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就怔怔的站於原地,雖然腿腳依舊痠麻,但他已沒有了知覺,對此已經不在乎了;他沉浸在自責和自我解釋之中。
萼絲依然來回跺着,嘴裡時不時冒出一些不清楚的嘀咕。
最後亞倫實在忍受不住這種沉默和無言,他攔住萼絲:“導師,對不起!”
萼絲這時彷彿才從自己的怔然中驚醒,她看着亞倫:“對不起?這是爲什麼?”
“我辜負了導師了期望;沒有聽從您的教導,在修煉中差點讓你跟着我受難。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在修煉中只顧着自己的堅持和原則,卻忘了導師在旁的叮嚀和囑咐;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學徒。”
“傻孩子!”萼絲撫摸着亞倫的頭,輕嘆了一口氣:“導師,沒有怪你。”
“您。。。您沒有怪我?您不怪我任性妄爲,不怪我如此的自以爲是,不怪我不聽您的教導?”
“不怪你。”
“那導師爲何如此?”
“我只是想不通一些事情。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並且和你有關聯。”萼絲看着亞倫,想從中探出一些迷底,卻無奈的發現一無所獲:“我是一個源力修煉者,一個世人眼中的高階修煉者;在修煉歲月中,我自以爲已經經歷了各種奇異經歷,自以爲可以教導同爲元素共鳴體的你,然而現在我才發現,自己錯的是多少厲害。”
亞倫被這通話說的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那裡出了錯:“導師,你這是。。。是不是要把我趕出去?”亞倫猜想到這個最壞的打算,渾身一顫,他不想就這樣走出學院,更不想在沒有提升實力前就被掃地出門。
“趕你出去?”萼絲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輕聲笑了出來:“我怎麼捨得把你這個寶丟給別人。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問題,一些我沒有碰到過的問題,一些讓我不得不得解決的問題。”
“那不知我是否可以幫上忙?”
“你盡力的修煉,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是的,導師。不知導師對我剛纔的修煉有何意見?”
“你的經歷你應該還能歷歷在目吧?”
亞倫想起剛纔經歷的一切,尤其是剛纔自己險死還生,又一分爲二的事件,他的額前冒出冷汗:“是的,導師,我都能記得這些。”
“關於你的修煉,我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雖然同爲元素共鳴體,但我們之間的差異實在太大了。你剛纔在範西幻境中體驗的場景與我的大不相同,我只能給予你一些相應的指導,卻不能在你修煉晉階的路上給予準確的評斷。”
“範西幻境?”
“對,範西幻境。剛纔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範西幻境裡面的場景。範西幻境是一個意識的世界,不同於物理世界;他是一個純意識的世界,在各種族中有着各種叫法,但精靈對他的稱呼最爲詩意——翡翠夢境。它脫離了物理世界,不受物理世界的影響,你在裡面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恆古不變的;一切的場景,一切的生命。他對應的是人的思維,人的意識;你在夜晚的夢中所經歷的一切都不是虛幻,都是你在另外一個世界中的場景。
範西幻境和真實的物理世界亦有重疊,你的意識在幻境中可能會見到現實世界中的一些建築,一些東西;這些都是真實的,這是範西幻境和物理世界的交匯點。但範西幻境不能自成一界,因爲他的存在需要活物的意識支撐;而當這些活物死後,雖然有些強大存在的意識不會消失,但他們不會再在範西幻境中呆下去,而是遊蕩於各界,或進入冥界。
每個人進入幻境的地點都是隨機而定的,沒有任何的選擇;剛纔我的意識跟在你的左右,看到了一些,但有許多都是模糊不堪,更多卻是一片混沌。所有人都在幻境中有一片隨機的領域,然而有能力開啓他的人卻並不太多。其中絕大多數是各種特殊體質者。”
“那導師讓我進入幻境中有什麼用處?”
“你現在用你的精神內視體內一下,有沒有什麼變化?”
亞倫依言凝聚精神,閉上眼睛內視着體內。他突然感到閉着的眼睛前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慢慢有了場景變換。漆黑的帷幕突然由一片光明代替,亞倫的意識極力的“看”着那一團光亮,並向其慢慢靠近。他發現那裡有個光球,靜靜的掛在黑色的背景之下,猶如一顆閃星掛於夜空。而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無盡的黑暗。
亞倫張開眼睛,向萼絲訴說了剛纔他看到的異象。
“那就是你進入幻境後的成果,亦是我們特殊體質者比其他人修煉快速的原因。我們的意識遊離於體外,在範西幻境中吸納着靈元;軀體依然在現實的物理世界進行着冥想和修煉,這樣我們的速度就是別人的數倍了。”
“可是導師,這樣我們也只是別人兩倍左右,怎麼可能是傳聞中的十數倍呢?”
“因爲範西幻境恆古如一,並沒有受到多少的改變。混沌之戰中其他三界神皇雖然往其注入了其他譜系的源力,但因爲當時幻境和物理世界相比只是宮殿旁的草房,所以其他三界神皇並沒有對範西幻境下手。這樣,人皇製造的樂土才能在歲月中保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