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飛沒想過要放過蕭帶之,雖然現在青幫的實力大損,與焱幫沒得比,但給蕭帶之找點麻煩,他表示自己還是很樂意的,稱霸東北這麼久,他的日子過得太順風順水,也該爲他做的事,付出點利息了,不是嗎?
這段時間,東北境內忽然間亂了起來,只一個月的時間,在酒店、酒吧、KTV裡,因服毒過度致死的人數足足達到十人!警方最初並沒有引起重視,在焱幫的勢力下,他們選擇將案件壓住,只是做了表面功夫,出警巡查各大娛樂場所,但隨着死亡人數的增加,輿論愈燃愈烈,甚至有死者的家屬,在警局外邊拉起橫幅,懇求警方開展掃毒行動,網絡上,遮天公司的公關部建立了無數小號,在各大知名論壇煽風點火,利用輿論,向東北的警察施壓。
毒這玩意兒,絕大多數羣衆是深惡痛絕的,尤其是當陰謀論出來,有網民爆料,警方之所以不敢徹查,是因爲東北黑幫,更是將這場鬧劇渲染得更加具有色彩。
東北市政的公開郵箱,被來自全國各地的郵件塞滿,每一封全都是有關掃毒,掃黑的請求與控訴。
“樑飛,你幹了什麼?”大半夜,龍雕交給樑飛的那隻老土大哥大電話,突然響了,他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打聲招呼,龍雕憤怒的咆哮,就從電話那頭傳到了他的耳膜。
雙人大牀上,薛如雪嚶嚀一聲,似乎也被這噪音打擾,秀眉微皺。
爲了不影響她的美夢,樑飛悄悄下了牀,來到陽臺,微涼的夜風迎面刮來,吹打在他似笑非笑的不羈面龐上,“組長,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你少給我裝聾作啞,東北的事是不是你乾的?”雖然是逼問,但他的語氣卻十分篤定,“你別想狡辯,網上水軍的IP,就是平海市的!”除了他,他想不出還有誰會在暗地裡找蕭帶之的麻煩。
龍雕很生氣,平靜的日子才過了幾天?他居然又開始在暗中做手腳,把東北攪合得天翻地覆!這個男人,難道天生安寧不下來嗎?
“組長,冤枉啊,我可什麼也沒做過。”樑飛笑眯眯的反駁,可話裡的敷衍與惡趣味,卻毫不掩飾。
“哼,”龍雕對他惡劣的個性很是反感,但礙於上頭的命令,又不好和樑飛直接翻臉,只道:“上頭下令,要在全國開展掃毒行動,你知道該怎麼配合了?”
樑飛心頭一怔,隨即,笑得愈發得意,這消息在他的計劃之中,一個國家,怎麼可能長期允許黑幫縱行?現在外邊輿論翻天,恐怕已經驚動了首都,再不採取點辦法,羣衆勢必會對國家產生質疑。
當然,他不排除上頭或許早已經有要掃毒的意思,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這算是我加入龍騰的第一個任務嗎?”他微笑問道。
“黑道上的事,由你出面更合適,這次,如果你幹得不錯,可以記三等功。”龍雕沒和他廢話,“你不要做多餘的事,上頭暫時還要留着焱幫。”
焱幫稱霸東北黑道太久,想要連根拔起,很難。
樑飛聽出了他的潛臺詞,呵,想要一點一點蠶食焱幫的勢力?剛巧,他的計劃也同上頭一樣。
有上頭的支持,樑飛的動作更大,他讓情報組的馬仔秘密趕赴雲南,調查焱幫與緬甸、金三角的境外關係,找到他們運送貨物的路線。
而國內,轟轟烈烈的掃毒行動已經展開,各地城市頓時陷入了兵荒馬亂中。
樑飛的場子也不能免俗的被警方掃蕩,不過還好,他嚴令禁止在自己的場子裡,兜售違禁物品,警方再怎麼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反而在東北,再次出現吸食毒品過量的案件發生,焱幫麾下的場子,被警方查封了好幾個,看場的大佬,也紛紛被請到局子裡喝茶。
蕭帶之氣得不行,他早就聽到風聲,已經下令,不許再在這個節骨眼上販賣貨物,哪想到,竟還會有人在他的地盤上死掉。
再傻,他也知道,這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他一邊吩咐人把兄弟撈出來,一邊調查,到底是誰在背後針對他。
“你說蕭帶之最近是不是氣得焦頭爛額?真想看看他現在的表情有多精彩啊。”樑飛翹着二郎腿坐在酒吧的包廂裡,手指輕輕搖晃着倒滿紅酒的玻璃杯,笑得很是邪氣。
“你小心點,他說不定會查到你身上來。”程於青提醒道。
“怕什麼?他現在自顧不暇,就算查到是我乾的,又能拿我怎麼樣?天高皇帝遠,除非他還想找人暗殺我一回,不過,他如果真這麼做,哼,倒是給了我動手的理由。”東北的掃毒工作這麼激烈,焱幫又是最大的販毒窩點,他有精神分心對付自己嗎?
顯然他還記得,蕭帶之買通傭兵隊伍暗殺自己這件事,眸子冷得刺骨,一抹陰鷙的笑,暈染上嘴角。
“那批傭兵隊能找到嗎?”他微微側目,半張臉被酒吧昏暗的燈光籠罩,有些模糊不清。
程於青想了想,道:“找,肯定能找到,只是,想要對付他們,很難。”
黑幫和傭兵,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貿然對傭兵出手,有損道義,更何況,赫赫有名的第一傭兵隊,一直神出鬼沒,身手極高,彈藥充足,能夠在傭兵界叱吒風雲這麼些年,是會被輕易幹掉的嗎?
她面露一絲擔憂,不太贊同樑飛想要找出這支傭兵隊的想法。
“蕭帶之是主謀,他們是幫兇,是實行者,你說,我該放過他們嗎?”樑飛譏笑一聲,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將紅酒飲盡,“解決了焱幫,下一個,就該輪到他們了。”
傷害他兄弟的人,他通通不會放過。
“好吧,我找人想辦法,弄到他們的線索。”程於青見他態度堅決,只能妥協。
離開酒吧時,二樓VIP包廂裡,忽然有喧譁聲傳出,看場的馬仔迅速衝上二樓,尼瑪,飛哥和青姐還在這兒,居然有人敢鬧事?他們衝進房間,只見一個美麗的女人,被三四個男人壓倒在沙發上,不停掙扎。
人高馬大的男人面帶微醺,顯然是喝高了,完全不顧女人的哭泣,她身上薄薄的白色長裙,被掀翻到大腿。
“草!愣着幹嘛?把人分開。”衝在最前頭的馬仔狠狠咒罵一聲,他身後的手下瞬間撲上去,將三個男人從沙發上拽起來。
得救的女人驚恐的拽住衣服,縮在沙發中,單薄的身軀惴惴發抖,似乎是被嚇住。
樑飛沒心情管這些鬧劇,一手擁着程於青打算離開,就在他穿梭過舞池,要走之際,包廂裡的人,被馬仔們押着帶出來,餘光漫不經心的一瞥,頓時,眉頭猛皺。
這女人好眼熟。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人他好像曾經在某個地方見到過。
“你認識?別告訴我,她是你以前的舊情人。”程於青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他這副怔忡的樣子,該不會是色心又起了?想想,這種事不是毫無可能!畢竟,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節操是何物!看見個美女,就會心猿意馬。
“我怎麼聞到一股醋味?”樑飛似笑非笑的問道,“別生氣,我的口味還沒重到對哥們的長輩出手的地步。”
“什麼意思?你真認識她?”程於青微微凝眉,“別跟我打啞謎,快說!”
“等等。”樑飛沒急着向她解釋,而是擡腳走到樓梯口,揮手叫來一名馬仔,“去,把這兩個人單獨關起來,我有事要問他們。”
“是,飛哥。”馬仔立即應下。
押着人的漢子,急忙將他們各自帶到走廊盡頭的兩個房間,不急着把他們趕出去。
樑飛拿出電話,走進洗手間,將隔層的木門關上,翻開電話薄,找到哥們的號碼,撥通過去。
“草你妹的!樑飛,你特麼最好有重要的事。”聽筒裡傳出的是楊亦文憤怒的叫罵,電話那頭,他的氣息很喘,明顯正在進行什麼十八禁的事,卻被樑飛一通電話打擾。
“哈哈,你丫的被我這麼一嚇,會不會從今往後不行了?”樑飛仰頭大笑。
“滾粗,說吧,啥事?”楊亦文翻身從牀上起來,沒理會身邊那名性.感美女幽怨的神情,天大地大,兄弟最大。
“來一趟藍調,這兒有你的老熟人。”樑飛正色道。
楊亦文微微一愣,老熟人?他知道樑飛不會沒事做和自己開玩笑,雖然有些遺憾今晚這道菜不能再吃,可正事要緊。
撿起沙發上的西裝穿戴整齊,從錢包裡取出一疊鈔票,扔給牀上的女人,“美女,下次有空再聚,拜啦。”
說完,他衝這位剛釣到的美女拋了個飛吻,便離開了房間,一路開車朝着娛樂界狂奔,十多分鐘後,一輛藍色保時捷,在酒吧門口穩穩停下,人模人樣的楊亦文吊兒郎當晃進了酒吧。
看場的兄弟和他很熟,誰不知道,這位是飛哥的好友?二話沒說,把他領到包廂外邊,敲敲門,送他進去。
楊亦文絕想不到,包廂裡,迎接他的會是一份怎樣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