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誰?”負責別墅安全的馬仔戒備的問道,手掌輕輕搭上腰間,只要對方稍微流露出一丁點歹意,他就會拔槍解決。
被馬仔凶神惡煞的表情嚇了一跳,化妝師戰戰兢兢的報上了薛如雪的名字,“我們是來爲總裁化妝的,有和公司提前預約,不信,我馬上打電話。”
說着,她拿出手機撥通從薛如雪的助手那兒得到的私人電話。
馬仔同時也聯繫了屋內的程於青,確認有這件事以後,才放人進去,當然,放行前,他們沒有忘記仔細搜查這些人的工具裡是不是有什麼危險物品。
“搞什麼啊,陣仗擺得這麼大。”好不容易通過馬仔的檢查,一名禮服師憤憤不平的嘀咕着。
“現在的大人物不都這樣?”見多識廣的化妝師一臉感慨,“誰讓咱們是小蝦米呢?忍忍就好,畢竟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女總裁啊。”
“哼,還不是給人打工的?”
他們低聲咬着耳朵,但在進入別墅以後,卻不敢再說了。
薛如雪起得很早,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戴着一副白色的低度眼鏡,翻看着文件。
化妝師的到來並沒有被她第一時間接待,只吩咐她們耐心等待,直到她處理完手裡的文件,才抽出時間,準備做晚上週年慶典的準備工作。
“小雪姐。”趁着週末在家裡睡了個懶覺的溫筱柔,穿着小白兔睡衣,迷迷糊糊來到她的房間:“你早上想吃什麼?”
她沒敢在莽撞的推開門進去,而是駐足在門外,她纔不要再撞到昨天的畫面呢。
“都行,樑飛知道我的喜好。”坐在梳妝鏡前,她乖巧的任由化妝師們擺弄,塗上黑色睫毛膏的睫毛,意外的細長,小臉鋪滿粉底,將她的美麗勾勒得淋漓盡致。
樑飛沒在裡面?
溫筱柔咧嘴一笑,直接推開門,卻被屋子裡這一大幫人給嚇呆了,“她們是?”
爲毛小雪姐的屋裡會出現這麼多人啊?她怎麼不知道家裡來了客人?
“是專程過來替我化妝的工作隊,你是不是餓了?稍微等會兒,樑飛在健身房,等他弄完,就會去做早飯。”提到樑飛,她美麗的面頰上,出現了少女含情的羞澀與愛戀。
溫筱柔嘟着嘴巴:“誰說我要去找他?”
她也沒這麼說過啊。
迎上她略顯複雜的神情,薛如雪察覺到了絲絲違合感,小柔單純的個性,通常是不會對誰有敵意的,可她怎麼總是對樑飛不一樣呢?
說是討厭吧,也不像,說是喜歡吧,也不太對。
想了想,她的心微微一沉,卻沒有問出內心的疑惑和猜測,只希望是她自己想太多。
停止了室內跑步機的訓練,樑飛汗流浹背的走下來,一件黑色背心,一條白色毛巾,身上的六塊腹肌清晰可見,他隨手擦了把臉上的汗漬,然後纔打算回去沖涼,爲美女們效力做飯。
“早啊,青姐。”剛出門,他便和離開房間的程於青撞了個正面。
“早,”程於青微微頷首,神色如初見時那般倨傲,冷漠:“我剛接到通知,奎爺回來了。”
“唔。”樑飛應了一聲,並沒有爲這則消息感到意外,戴陵不都說了,要利用奎爺的勢力,來實施打黑的計劃麼?放了他,不稀奇。
“他今晚會在海德酒店大擺宴席,慶祝這次的迴歸,聽說他邀請了道上所有幫派的大佬出席。”眉頭微微皺緊,她有些爲難的看了看薛如雪房間的方向,一咬牙:“這件事你別參與,我去就好。”
“恩?”樑飛略感意外,“青姐,我們都知道這一去,危險係數有多高,你認爲我會放任你一個人過去嗎?”
“你忘了?你早就答應過小雪,今天要做她的舞伴,陪她去參加週年慶典。”程於青沉聲提醒了一句。
和她的事情相比,他更應該重視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未婚妻!
“額……”樑飛面露一絲尷尬,靠!他真的忘了這事。
就知道是這樣,程於青各種無奈,“放心吧,我會帶上精英一起,而且,阿天也會跟着我。”
“那好吧。”樑飛只能答應,“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任何事記得打我的電話。”
“行。”
兩人一個下樓一個上樓,擦身而過,樑飛心裡還想着這件事,在回到房間裡以後,面色依舊複雜,所以沒能第一時間發現被打扮得如同女王般,豔麗、華貴的薛如雪。
“樑飛!”溫筱柔瞅見她略帶黯淡的臉色,急忙喚了一聲,他在搞什麼啊?沒看見雪姐姐在等着他誇獎嗎?
樑飛茫然擡頭,剎那間,卻被薛如雪全新的造型驚豔了歲月。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女人是美麗的,小時候她就是村子裡最容易被男孩子欺負的對象,那時候的男孩,越是喜歡她,就越是要欺負她,惹她哭,後來慢慢長大,在她還沒有離開村子前,紅娘幾乎踏破了她家的門檻。
但樑飛從沒有這麼一刻清晰的發現,她的美超乎了他的想象。
濃妝豔抹,一席黑色的過膝修身禮服,半裸着整塊後背,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如雲的長髮彷彿瀑布般,且富有光澤。
美人一笑,傾國又傾城。
小樑飛開始躍躍欲試,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樑飛還沒厚臉皮到直接把人給撲倒,雖然他挺想這麼幹的。
“你真美。”讚美發自肺腑。
薛如雪面頰頓時爆紅,紅霞漫天,“有……有嗎?”
“當然有,”樑飛重重點頭,表示自己說的是真心話,“不過,穿這麼漂亮給舞會裡那些男人看,你是想讓我喝醋喝到酸死嗎?”
“哎喲,我先出去了。”溫筱柔纔不想留下來繼續當電燈泡,切!就知道秀恩愛。
化妝隊也跟着她一起離開了房間,這年頭,打擾人談戀愛是會被天打雷劈的。
所有人都離開以後,樑飛一把摟住她的細腰,垂頭想要親吻她,卻被薛如雪驚險避開:“小心妝畫了。”
“沒事,再找人重新畫一遍。”不就是妝嘛,哪有正事重要?
這一吻,可不得了,樑飛心裡苦苦壓制的邪火,就像是被引線引爆的炸藥,傾巢而出,從一個淺淺的吻,進化爲了一場翻雲覆雨的大仗。
而在樓下客廳,等着吃早飯的溫筱柔不停的看着牆壁上高掛的鐘表,都過了半個小時,他們怎麼還沒下樓?
“咕咕咕。”肚子不停的叫着,她幽怨的癟了癟嘴,“我都快餓死了。”
“想吃什麼?我叫人送外賣。”程於青不是沒有經歷過愛情的小女生,大概猜到樓上正在發生什麼事,神情略顯苦澀,她卻強忍着想要衝上去的念頭,把注意力分散。
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安穩的坐在這裡。
“我想吃披薩。”溫筱柔可愛的舉起小手,如同像老師打報告的學生。
程於青微微一笑,吩咐屋外的馬仔去買早餐。
直到一頓飯吃完,戰況還在繼續,溫筱柔打算回房睡個回籠覺,而程於青卻換上了嶄新的女士西服,打算出門。
她還有事情要做。
出發前,她撕掉一張貼紙,在上面寫了自己臨時外出的事,貼在那扇門上,裡面傳出的若隱若現的曖昧聲音,讓她有些想逃。
貼好後,她一秒也沒有停留,徑直轉身,提着手提包,戴上墨鏡出門。
黑色的跑車轟然啓動,在遠離了別墅後,她壓抑的淚水,再也剋制不住從眼眶裡掉了出來。
樑飛……
樑飛……
只是默默的念着他的名字,胸腔就彷彿撕裂般疼痛。
踩下剎車,車子停靠在街頭,她緩緩匍匐在方向盤上,無聲的淚流滿面。
中午,被折騰得腰痠背痛的薛如雪,被王詩嘉一通電話吵醒。
“你今天遲到了。”她開口就是一句責備,“今天事情很多,快點來公司。”
這次的週年慶典,是公司不能忽略的重大事情,而作爲執行總裁的薛如雪,自然也要擔當起很重的視察和檢驗工作。
“啊,好,我馬上過來。”掛斷電話,薛如雪慌忙看了眼手錶,我的天,居然十二點半了?她忙不迭重新整理妝容,褶皺的禮服完全被樑飛扯爛,她不滿的看了眼牀上睡得正香的男人,都怪他啦,哪有人這麼急色的?
以樑飛的警覺性,怎麼會沒有察覺到她的注視?眼睛驀地睜開,“你這麼早就要出去?”
“還早?”薛如雪驚呼一聲:“都快一點啦,我先去公司,你記得下午四點到酒店匯合。”
“OK。”臨走時,樑飛還不忘偷走她的一個香吻,目送老婆大人走了以後,他才抓着頭髮,慢吞吞起牀。
家裡只有他和溫筱柔在,看過了程於青留下的貼紙後,樑飛打着哈欠,撥通了阿天的電話,囑咐他一定要保護好她的安危,有危險,趕緊撤!
阿天不敢怠慢,“飛哥你放心,就算豁出這條命,我也不會讓青姐掉一根頭髮。”
“你也要小心,她的命重要,你的命同樣重要。”他可不想青姐損失掉一員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