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在等待阿天送來結果時,程於青的電話先打到樑飛這兒。
他一改方纔殺氣騰騰的模樣,微笑着接通:“青姐,怎麼啦?”
“小雪做了宵夜,晚上要回來吃麼?”
“不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沒處理完。”雖然他挺想念老婆的廚藝,不過,還是正事要緊。
“行,你先忙,有情況打電話通知我。”掛斷電話後,程於青特地告訴薛如雪樑飛在公司忙事情不回來吃飯的事,並且不着痕跡的提醒她,給他送夜宵過去,爲他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看着提着飯盒開車離開的好姐妹,她苦笑一聲,不是她大方,這段三個人的感情,勢必要有人退步,小雪爲她退讓了太多,她也該爲她犧牲一點。
十多分鐘以後,薛如雪來到公司,負責公司安全的馬仔第一時間通知樑飛。
他立馬離開辦公室,下樓迎接愛人。
“怎麼過來了?”伸手將飯盒接過來,沒理會一旁弟兄們打趣的眼神。
薛如雪難爲情的笑笑,挽住他的手臂:“青姐擔心你沒吃飯,讓我給你送點吃的過來。”
“唔,青姐真是越來越大度了。”樑飛心裡有些得意,有些溫暖,能夠得到兩個女人的在乎,作爲男人,他應該感到驕傲的不是麼?
辦公室裡的屍體已經被人清理過,除卻空氣裡瀰漫的血腥味,完全看不出這裡剛死過一個人。
他們倆甜蜜的享用了晚飯,順帶還看了一部電影,沒過多久,阿天就帶回了好消息。
“飛哥,查到了,這是戶頭的相關資料。”他將剛剛拿到的資料遞給樑飛,“我查到這人是就職於香港一家房地產公司任職財務部部長,交通局那邊也說,在半個月前,他乘坐專機,來到了平海市,兄弟們還查到,他的身份證在酒店裡登記過,並且開了房間,現在還沒有辦理退房手續。”
在平海市內,青幫就是一隻地頭蛇,沒有它查不到的人。
樑飛草草翻過資料,然後看向薛如雪:“對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沒有,不過他就職的公司,的確是上回和我們競標的對手。”薛如雪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們爲什麼要針對你?”
香港的企業怎麼會無緣無故對付樑飛?
“這種事,見到主角不就一清二楚了麼?”樑飛啪地一聲將文件合上,擡眸向阿天吩咐道:“去,請這些外地來的朋友過來聚聚,人家千里迢迢跑來咱們的地盤,作爲東道主,我們也得表現表現,免得人家說咱們不懂規矩。”
他特地咬重了請這個字,阿天頓時瞭然,“好嘞,飛哥。”
看着阿天出門,薛如雪有些不安,她輕輕握住樑飛的手指:“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詩嘉?”
“也行,怎麼說這事也和她有關係,如果我猜得沒錯,上回狙殺她的,或許也是同一夥人。”兩件事發生的時間間隔不長,如果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一點。
薛如雪拿着電話,出門去向王詩嘉傳達消息,大約半個鐘頭,王詩嘉便風塵僕僕的趕到遮天,在她的身後,還跟隨着由阿天親自挑選的青幫精英。
他們穿着黑色的西裝,人高馬大,氣勢十足。
“飛哥!”見到辦公室裡的樑飛,這幫漢子立馬齊聲和他打招呼。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樑飛溫和的笑道,態度既不高傲,也不顯得有失身份。
“爲飛哥辦事是兄弟們的榮幸,談不上什麼辛苦不不辛苦的。”一名漢子憨厚的笑着,神情有些害羞。
能夠得到飛哥的誇獎,對他們來說,那可是天大的榮幸。
“剛纔小雪在電話裡說的事,是真的嗎?”王詩嘉隨手摘下臉上的墨鏡,別在胸口的低齡襯衫內側,嫵媚性感的容顏,此刻冷若冰霜。
樑飛坐在椅子上微微擡了擡下巴:“八,九不離十。”
王詩嘉沒懷疑他會拿這種事糊弄自己,眉頭頓時皺緊,“如果是真的,這事是我連累你了。”
想也能想到,這次他的公司在開業前出事,絕對是因爲她的緣故。
“哎喲喂,這話可真讓我受寵若驚啊。”樑飛依稀還記得,這女人三番四次找他的茬,如今,她突然間好轉的弱勢態度,反倒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王詩嘉臉蛋微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的,“我是認真的!香港這幫人一定是記恨我搶走了那塊地,想要給我一個教訓,你是被我牽連的。”
“謝謝的話,不如什麼時候請我吃頓飯?”樑飛順着杆子往上爬,和美女相處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薛如雪嘴角微抽,繞過書桌,走到他身旁,用手指重重擰了他一把,“你別和詩嘉嬉皮笑臉,她不是你以爲的那種人。”
“就是吃頓飯,你想到哪兒去了?”樑飛有些哭笑不得。
薛如雪對他的解釋一個字也不信,“不準把主意打到詩嘉的身上。”
難道有了她和青姐,還不夠嗎?
他還色心不死?
眼見老婆大人有發怒的跡象,樑飛急忙舉手做投降狀:“OK,當我說錯話,我道歉,我認罪。”
“噗!”他滑稽的樣子,讓薛如雪笑出聲來,“你就會逗我開心。”
“讓老婆開懷,是身爲老公的責任。”樑飛一本正經的說道。
“咳!”眼見氣氛變得愈發曖昧,王詩嘉重重咳嗽一聲,提醒他們別遺忘了自己的存在。
薛如雪似乎這才注意到她,害羞到直想往地縫裡鑽。
樑飛則一臉坦然,全然不在乎。
“待會兒阿天就會把他們請來,你留下來和我一起見見這幫人,該解決的事,趁早解決,我可不想在公司開業前,整天擔心有老鼠在背後玩手段。”
王詩嘉點了點頭,同意留下來。
“要喝茶嗎?”作爲主人,樑飛當然得好好款待她。
“咖啡。”話音剛落,門外一名馬仔立馬識趣的下樓去商業街給她買咖啡。
“弟兄們跟着你這段時間,還算安全吧?”樑飛笑吟吟的問道。
“恩,他們做得很好。”自從他派人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自己以來,暗殺這種事再沒有出現過。
“那就好。”聞言,樑飛似乎也鬆了口氣。
“對了,這是酬勞。”王詩嘉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放到桌上。
樑飛也不矯情,畢竟這是兄弟們該得的那一份,用手指將支票夾起來,在半空中輕輕甩了甩,“王總果然大方,八百萬說拿就拿出手來了。”
巨大的金額,嚇了樑飛一跳。
“我不喜歡虧欠別人該得的酬勞。”她很清楚,現在的青幫在道上的地位有多重,這次樑飛派來保護她的又都是精英,這筆錢絕對花得值!
“做王總這行,隨時都有被人暗算的可能性,王總,要不咱們長久合作,怎麼樣?”樑飛開始在心裡打起小算盤,拉攏第一筆生意。
現在公司所有的籌備已經上了軌道,只等這次的意外解決後,就能正式營業,客源當然是越多越好。
王詩嘉噗哧一聲笑了:“你這是想從我身上賺錢?”
“我出人,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你出錢來買平安,一舉兩得。”樑飛說得正義凜然。
王詩嘉稍作考慮之後,點頭答應了樑飛的提議:“可以,不過酬勞方面……”
要長期僱傭青幫的人替她辦事,酬勞方面肯定不如這次這麼豐厚。
這道理,樑飛當然懂:“錢的事,我們可以慢慢談。”
第一個大客戶被他成功拉攏,樑飛的心情好極了。
在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以每月五十萬的費用,向他僱傭四人作爲貼身保鏢。
夜色深沉,兩輛黑色的奧迪車飛速行駛過寧靜的街頭,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整個市中心進入夢鄉。
而遮天公司,依舊燈火通明。
轎車在馬路邊停下,立馬有馬仔圍攏上去,車門打開以後,被套上黑色頭套,從車廂裡推下來了六個男人,他們被青幫的馬仔用槍口抵住腦勺,踉踉蹌蹌的進入寫字樓。
“飛哥,人到了。”阿天在樓下通知了樑飛,沒急着上去,而是打算向弟兄們借件衣服,換掉身上染血的‘戰袍’。
爲了抓住這幫香港人,他們在酒店的套房裡發生了劇烈槍戰,擊斃了對方僱傭的十多名保鏢,弟兄們全都平安回來,只是受了些輕傷。
掛斷電話,樑飛微笑着看向正在喝咖啡的王詩嘉:“人馬上就到。”
“這麼快?”她吃了一驚。
別人不清楚,可和對方打過一次交道的她卻太清楚不過,這幫香港人身邊的保鏢有多厲害。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出馬。”樑飛面露一絲得意。
迴應他的,是王詩嘉拋來的兩顆衛生球。
無恥的人她見得多了,可像他這般無恥的,她還是頭一回見到。
“砰!”房門被馬仔用力推開,六名男人踉蹌着被推搡進屋,剛站穩,他們就被一腳踹翻倒在地上,被膠帶貼住的嘴脣裡,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飛哥,人就在這裡。”馬仔畢恭畢敬的開口,粗魯的將頭套從這六名俘虜腦袋上扯掉。
明亮的光線,讓這六人有些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