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定不可能,那些人都是他花了大價錢聘請的黑道精英,區區一個樑飛哪裡是那些人的對手?他肯定是用了什麼小計,才脫身的。
山田純一郎在心裡做着自我催眠,用這種方式壓下對樑飛的懼意。
“你做了什麼?他看着你的眼神不太對勁啊。”王於天雙手抱在胸前,特好奇的向樑飛問道。
“鬼知道,我可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大概是因爲我長得帥身材又好,所以他嫉妒了?”樑飛故作無賴的聳聳肩膀。
靠!他還能再無恥點麼?王於天深深的覺得向他問出這種問題的自己實在是太傻了。
“請雙方選手做賽前準備。”國際裁判嘴裡含着口哨,站上體育館中央的擂臺。
那是主辦方北京大學專程爲了這次的全國大學生賽定製的類似拳擊臺的比賽設備。
“去吧,記住,我只要勝利。”山田純一郎拍着同伴的肩膀,向他傳達自己的命令。
和他們第一場對上的,是來自寧海大學的跆拳道社,沒輪到樑飛,他乾脆靠在牆壁上,靜靜圍觀。
尖銳的口哨聲後,矮國的選手居然連招呼也沒打,一拳轟上對手的鼻樑骨。
“臥槽!”有人憤憤不平的怒罵出聲:“卑鄙!”
按照慣例,在動手前,雙方選手應當有彎腰敬禮的動作,表示對對方的敬重,可他們看到了什麼?
雖然這種方法在規則以內,但卻違反了體育道德!
樑飛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狠狠擰起眉頭,目不轉睛看着臺上的比賽。
矮國人的攻擊快、準、狠,每一招攻擊的都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拳風凌厲,下手兇殘,幾乎是要把人往死裡打!
最開始,那名寧海大學的選手還能夠勉強還擊幾下,可隨着對方攻擊的越來越猛,他連被動防守也變得緩慢、勉強。
一個華麗的過肩摔後,後背狠狠砸落在舞臺上,鈍鈍的巨大聲響,在這鴉雀無聲的體育館裡迴盪着。
“哇!”那名選手痛苦的吐出一口鮮血,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胸口就被矮國人一腳踩住。
一股撕心裂肺的窒息疼痛,讓他的臉龐白得像一張紙。
“哼,垃圾。”矮國人不屑的衝他吐了一口唾沫,挑釁的目光卻驀地投向下方備戰的樑飛,然後,當着無數人的面,豎起大拇指,又忽然拇指朝下,“你們,不行。”
這是挑釁,是絕對的挑釁!
樑飛危險的眯起了眼睛,舌尖輕輕舔舐過乾澀的脣瓣,呵,他要不要告訴對方,挑釁他的人,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
也許是看見大家朝他投去的驚恐、畏懼的目光,矮國人愈發得意,他彎下腰,一把將對手的衣領提起來,如雨水般的拳頭不斷落下,每一拳都帶着巨大的力道。
“砰砰砰。”
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響,讓現場所有人神經緊繃。
夠了吧!可以住手了吧!他已經沒有意識了!
“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大學生。”樑飛眸光一冷,以他的實力,怎麼會看不出這人的攻擊絕不是花架子?那是隻有殺過人以後,纔會有的暴虐與兇殘。
難怪矮國的人會對這場比賽如此得意,原來他們還有後手嗎?
“裁判,請終止比賽。”寧海大學的帶隊老師有些看不下去,她哭喪着一張臉跑到舞臺邊,衝臺上的裁判大聲請求。
裁判面露一絲爲難,還沒等他吹響比賽結束的哨音,矮國的選手居然一腳將開始雙眼翻白的對手給踢到旁邊,就像是踢走了一堆垃圾!
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根據規則,他沒有主動投降認輸,不能中途停止比賽。”他舔了舔手指上沾染到的斑駁血跡,陰惻惻的笑了。
“卑鄙!他都已經被你打成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滴?”老師氣到不行,她的學生已經徹底沒有了意識,還怎麼說出認輸的話?
“這就是你們中國人的素質嗎?作爲選手,卻連規則也不尊重?”山田純一郎得意的笑着在旁邊落井下石。
這幫東亞病夫以爲他們偉大的矮國是好欺負的嗎?哪怕這裡是他們的領土,但他們也不會退讓半步。
裁判無能爲力的搖搖頭,做了一個比賽繼續的手勢。
“靠啊!他們分明是故意的。”馬精睿在看臺上急得嘴脣起水泡,怎麼辦怎麼辦?難道真的要他們看着同胞被人揍到斷氣嗎?
矮國人可不在乎他們的着急,掄起拳頭,一步步走向早已癱軟在舞臺角落的對手,嘴角朝上咧開,那笑說不出的可怕。
已經有膽小的人偷偷撇開腦袋,不忍心去看接下來單方面捱打的殘忍畫面,更是有學生握緊拳頭,只恨不得衝上去阻止。
呼嘯的拳頭帶着凌厲的氣浪,矮國人雙腿蹬地跳起來,嗷嗷叫着一拳砸向對手的面部。
坐在電視機前的觀衆心跳瞬間停止,他們彷彿看到同胞的臉部被砸爛的血腥畫面。
一道黑影瞬間跨越過舞臺外圍的護欄,單手凌空握住那隻充滿力量的手臂,拳頭在與寧海大學選手的面部只隔着不到五釐米的距離被迫停下,拳風甚至還呼呼的吹起了他的短髮。
矮國人驚訝的瞪圓了眼睛,用力想要將手臂抽回來,但對方的手掌卻像是一把怎麼掰也掰不開的鉗子。
他漲紅了臉龐,惡狠狠的用矮國語言噼裡啪啦說着什麼。
樑飛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則輕輕掏了掏耳朵:“請說中文,謝謝。”
“你犯規。”矮國人用彆扭的腔調指責着樑飛突然打斷比賽的不禮貌行爲。
“呼。”看臺上以及電視機前的觀衆頓時鬆了口氣,他們剛纔真的以爲腦海裡想象的血腥畫面會出現。
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裁判!裁判!”矮國人不甘心的叫囂着,“他打斷比賽!”
裁判剛要做出判罰,卻被樑飛投來的冷冽眼神震住。
好可怕!這個年輕人的眼神好可怕!
含在嘴裡的哨子沒有力氣吹響,裁判嚇得雙腿有些發軟。
“醫療隊呢?把傷員擡下去。”樑飛鬆開手,彎腰將失去意識的選手抱起來,根本沒有理會圍着裁判不停嘰裡呱啦說話的矮國人。
“這是不公平的比賽!我要抗議!”
“他打斷了我的比賽!我要求立即對他的行爲做出判罰!”
……
裁判很無奈,對方不停噴濺出的唾沫,糊了他一臉,可偏偏,他又不好制止對方無理的行爲。
也許是昨天出現過相同的事,這次醫療隊早就已經列隊等候在體育館裡,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將傷員擡走。
直到擔架消失在體育館外,樑飛纔有心情理會身後圍着裁判叫囂着要求公平、公證判決的矮國人。
“現在,我來做你的對手。”
“你不能無視規則!”山田純一郎在臺下嚷嚷道:“我們接下來的對手不是你!”
“哼,是嗎?”樑飛冷冷的勾起嘴角,帶有壓迫感的視線緩緩從下方備戰區掃過,被他盯着的選手們瞬間秒懂了他這眼神暗藏的含義。
扭頭與同伴對視一眼後,立即開口:“我棄權。”
“我也棄權!”
“南寧大學棄權!”
排在樑飛之前的選手紛紛舉手表示自願放棄參賽資格,在旁觀過矮國人的強悍實力,他們很聰明的選擇了保護自己,當然,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他們相信樑飛!相信這個男人能夠替他們出一口氣,狠狠的教訓這幫氣焰囂張的矮國人。
樑飛滿意的笑了,這世上還是聰明人居多。
“現在,我有資格做你們的對手了嗎?”他慢吞吞將運動服的外套脫下,拋下舞臺。
動作說不出的灑脫、不羈。
“啊--好帥!”在家裡觀看這場比賽的薛如雪,激動得面頰發紅。
天哪,他怎麼可以這麼帥氣?
坐在她身旁的溫筱柔眼冒紅心,雖然沒有出聲,但她帶有少女懷春的神情,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單薄的短袖T恤下,是一身健壯的肌肉,樑飛緊了緊拳頭,笑道:“要來嗎?”
按照規則,他對上的應該是國際大學第二名參賽者。
山田純一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認爲樑飛是在虛張聲勢,既然他這麼想要找死,自己就成全他!
“竹內,不需要留情,讓這幫東亞病夫見識見識我們的實力!”他朝着身邊一米九高的同伴咬牙說道。
“是的,山田桑。”竹內雙手撐住舞臺的地板,一用力,人就穩穩的落在了臺上。
樑飛的身高只有一米八,和他相比,看上去像是一隻矮小的猴子。
也許是看到同伴出現,剛纔下狠手的矮國人,終於放過裁判,帶着一臉勝利的表情,離開了舞臺。
得救的裁判慌忙吹響比賽開始的哨音。
“喝!”哨音剛落,樑飛就猛衝向了自己的對手,身體如同炮彈,快得驚人。
竹內還沒做好迎擊的準備,腹部就被樑飛的拳頭擊中,“啊!”
他痛苦的低吼一聲,雙眼發紅,下盤被打亂,踉蹌着後退。
樑飛哪裡容他退?雙手直接掰住他的肩膀,順勢用力,竟硬生生把一個一米九高的男人給扛了起來,高舉在頭頂上。
他面色猙獰,一條條青筋在他的頸部浮現,眸光一狠,人朝前傾倒下去,所有人只聽見一聲爆炸般的砰聲,竹內整個人被狠狠撩翻,重重摔在拳擊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