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可愛到爆的戴思雨,樑飛是傻子纔會不答應,他攤開手掌,開始列舉做自己女朋友的各種好處,“比如我會隨時隨地出現在你需要我的地方,比如我能夠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比如你每天見到這麼帥的男人會保持良好的心情……”
他還越說越有勁了啊,戴思雨聽得嘴角直抽,見過不要臉的,可她還真沒見過比他更不要臉的。
“你這是說的稀有動物吧?”她急忙打斷了他的話,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麼來,他願意說,她還不樂意聽呢。
一抹戲謔的暗光從他的眼裡閃過:“你怎麼知道我是這世上的稀有男人?”
“我說的是動物!”這麼明顯的隱喻也聽不懂?他就裝傻吧,戴思雨撅着嘴吧,熠熠生輝的秋眸中溢滿了零碎的笑意。
“據說人類是由動物演變而來的,根據科學理論,說我是動物也沒錯。”爲了討美女的歡心,他索性把自己給貶低到了塵埃裡,一臉的洋洋得意。
戴思雨一直以爲自己的口才不錯,可偏偏遇到比她更強的樑飛,只能舉白旗投降,“OKOK,你贏了,我服輸。”
“那贏家是不是應該有什麼獎勵啊?”樑飛可沒打算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你別得寸進尺啊。”戴思雨雙手叉腰,衝他低吼道。
如果說靜止的她是一幅美麗的風景畫,那麼這時的她,就徹底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好了,不逗你了,看把你給急的。”樑飛用着縱容的口氣說道,讓戴思雨有種自己正被他寵愛着的錯覺。
也不知是這晚上的氣候太熱,還是因爲別的,她明顯感覺到自己面頰上的溫度,正在節節攀升。
“你都不問問我是怎麼找到你的?”爲了掩飾自己的異常,她趕緊轉換話題,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多做糾纏。
樑飛搖搖頭,一副我很瞭解的模樣:“你是黑客,想要查到我的下落,輕而易舉。”
“哼,那當然,不就是黑了學校檔案庫的庫存資料調出你的檔案,再找到你的家發現你開車離開的車子車牌,再潛入市內交通系統的監控錄像帶管理室,找到你最後停車的地方嗎?這對我來說,完全是小事一樁。”她驕傲的擡起腦袋,纖細的脖頸如同天鵝,美麗得不可方物。
樑飛眉心一跳,腦勺後滑下了幾條黑線,這還叫簡單?光聽她複述過程,就聽得他頭暈眼花。
“說,你來酒店幹什麼?大半夜的,是不是來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纔不會承認,自己是查到他進了酒店,連禮服也沒來得及換,就趕過來呢。
戴思雨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行爲有多像正在抓出軌丈夫的妻子。
樑飛伸出手,在鼻子下邊扇動了兩下:“喲喲喲,我怎麼聞到了一股的酸味?”
“什麼酸味?”戴思雨呆萌呆萌的嗅了嗅自己的手臂,除了她特地噴上的一點點香水味道,別的,她壓根沒聞出來。
樑飛被她可愛的舉動給樂壞了,笑道:“我是說,你剛纔的話,很像是吃醋。”
他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目光,讓戴思雨心虛的想要逃,可反應過來,她又氣自己的不爭氣,她沒做虧心事,幹嘛要心虛?幹嘛要逃?
“誰吃醋,誰吃醋了?”戴思雨氣急敗壞的反問道,小臉紅如櫻桃,看上去十分可口,樑飛有衝動想要伸手去戳,但考慮了一下這樣做的後果後,他便把這念頭給打消了。
花是美,只可惜帶刺。
“好啦,我開玩笑呢,你反應這麼激烈做什麼?”樑飛笑得愈發燦爛。
“哼。”戴思雨不和他鬥嘴,跺跺腳:“你還沒告訴我,你幹嘛來這兒?”
“處理一點事。”樑飛言簡意賅的說道,沒把自己的來意告訴她。
“什麼事?你不是在找溫筱柔嗎?結果找到這裡來了?”枉她還擔心他會出事,所以動用了黑客技術,查他的下落,“該不會你說的失蹤是假的,放我鴿子其實是爲了來這裡和哪個女人幽會吧?”
“放着這麼大的一個美女不去親近,反而和其他女人來酒店?你當我吃飽了撐的?”
樑飛的誇獎極大程度的滿足了戴思雨的虛榮心,沒想到這男人嘴裡偶爾還是能說出一兩句好話的嘛。
“那你就說唄。”她可等着他的解釋呢。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不過是來這裡見一個朋友,至於小柔……”想到剛纔的那通電話,他含笑的臉龐,浮現了一層淡淡的暗色,“她會平安的。”
戴思雨很不喜歡他這副表情,她認識的樑飛可以是色色的,可以是油嘴滑舌的,卻不應該是這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她略帶擔憂的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別一個人憋在心裡。”
樑飛搖搖頭,“上車吧,我送你回學校。”
“你不說我不上。”戴思雨任性的說道,拒絕他的提議。
“我現在很累,別給我添麻煩,OK?”他的心情真的很壓抑,那種受挫的感覺,在今天發生了太多次,即使是樑飛,也忍不住陷入了這種情緒中,難以自拔。
明明剛剛還和自己鬥嘴呢,一眨眼就變得這麼落寞,戴思雨握緊拳頭,頭一回在他的面前選擇了妥協,彎腰鑽進車廂,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望着窗外倒退的風景。
和諧、溫馨的氣氛在剎那間被沉重取代,樑飛看似專注的開着車,但餘光卻一直留意着戴思雨的動靜,見她還是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啞然失笑。
“想聽什麼歌?”他詢問道,打算找個事,轉移她的注意力。
戴思雨沒好氣的哼哼了兩聲:“不聽,我天生沒有音樂細胞,聽了也沒用,又不能讓我陶冶情操,白費。”
這話一聽就是氣話,樑飛驀地踩下剎車,突然急停的轎車讓戴思雨嚇了一跳,整個人差點撞到前面的司機座椅上。
“你幹嘛啊?停車也不說一聲?”一隻手撐住座位,另一隻手捂住胸口,她驚慌失措的嚷嚷起來。
“抱歉,”樑飛略顯低沉的聲音,奇異的讓戴思雨心頭的憤慨消失不見。
她小心翼翼的擡起頭,想要去看他的表情,總覺得,現在的他,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你沒事吧?”她輕輕問道。
樑飛疲憊的靠在座椅上,車窗外,昏暗的燈光灑在他的面頰上,映襯得那落寞的神情愈發寂寥。
戴思雨的心有些疼,像是被人用力揪了一把。
“你如果有心事,可以告訴我,我不會笑話你,也不會說出去的。”她只是想關心他,想要知道,他究竟在苦惱什麼。
“如果我現在着手準備開自己的公司,你說成功的機率會有多大?”樑飛閉着眼,幽幽問道,像是在問着她,更像是在問着他自己。
這個念頭並不是今天才有的,上回薛如雪出事,他就一直在想着要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人脈、關係,而今天這事,只不過是讓他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把計劃提前。
戴思雨眨眨眼睛:“你怎麼突然想到開公司了?前期資金夠嗎?行業找好了嗎?”
“這個世界手裡沒有足夠大的籌碼,一個人就算多有本事,多有能耐,也做不了任何事。”而這個道理,他以前不懂,現在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他的出生不好,他的成長經歷也極其普通,要說唯一和普通人有所區別的,大概就是他的身手,以及被那顆奇怪的水果所賦予的能力。
他不甘心平凡,更不能平凡,他的身邊有太多的精英人士,有太多需要他保護的女人,他必須要擁有屬於自己的王國,這樣才能夠爲她們規劃出一個安寧的世界,讓她們不需要提心吊膽的過每一天。
樑飛緊咬住牙根,心格外堅決,不管這條路有多麼的難走,他也要試一試。
戴思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聽他這話,她的心情也格外的沉重,“這方面我不太瞭解,不過,如果你有初步的方案,或許我能夠幫你,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你到什麼程度,但至少我能夠讓你見見我的爹地,他認識很多人,各行各業的都有,一定可以幫到你的。”
戴思雨雖然有正義感,但這種事,她還是第一次主動想要去做,因爲她是平海市現任市長的千金,以至於很多想要和她交朋友的人,都帶着一定的功利性,就算是以前那些單純的朋友,也因爲她的家世,對她的態度發生了不大不小的轉變。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卻感覺得到,在這個男人的眼裡,她只是她,僅僅是戴思雨,不是什麼高官的女兒,現在他有這樣的志向,她願意幫他一把,即使沒有任何的回報。
樑飛猛地回頭,對上她真摯的眸子,心頭一軟,一絲甜蜜悄然在他的心窩裡浮現。
“你就不怕我故意說出這件事,想要把你當作引薦的跳板?”他反問道。
“可你不是啊。”戴思雨毫不猶豫的說道,她自己也沒意識到,這番話裡,夾雜着多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