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若只是一味逃跑,北野修徒然明白他們是跑不掉的,必須反擊。
北野修一說回擊,一心只顧着往前飛奔其他人,紛紛端起槍閃身進路旁的灌木、野草、樹木後躲了起 來,剩下的七人分佈在小小山路的兩側,一個個探出槍口回擊,阻止子桑傾幾人前進的步伐。
‘咀——’
‘砰砰——砰砰砰——’
“他孃的!”子桑傾只開了一槍,就被前方‘咻咻咻’發射過來的密集子彈,給迫得往路旁躲去。
‘砰——砰砰——’
“火力再猛點!”烈陽當空的密林中,灼熱被頭頂茂密的枝葉遮擋住,吹來一絲熱風的林蔭下,北野 修大聲喊着。
暗戰七人所攜帶的大部分是衝鋒槍,人數又比較多,他們以二對一突突突的瘋狂掃射着,把後面追上 來的肖順和牧陽,也給迫得躲進了一旁樹後。
子桑傾四人原本緊追在身後,北野修等人回身回擊後,他們才被迫閃身進路旁,躲藏點可謂是暴露無 疑。
‘砰——’
‘砰砰——’
‘砰砰砰——’
“shit!子彈不要錢!都給我發射出去!”北野修喊得暗戰其他弟兄一槍接一槍的打,火力密集的掃 射下,子桑傾後背緊貼着樹幹,子彈‘叮叮叮’擊打在她左右兩側樹幹上,迫擊得她連頭都不敢往外探一 下。
突然炸響的槍聲,在林中迴響出去很遠,火力一如熱辣的烈陽,猛烈得讓人不敢直視。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
“隊長,怎麼辦?對方火力太猛了!”牧陽眉頭微皺,他還以爲對方是貪生怕死之徒,只會逃,沒想 到這反擊之下,火力猛得反倒把他們迫得,連反擊機會都快沒了。
東陽西歸閉着雙眼沒回話,他豎直了耳朵,正靜心傾聽約四十米開外,發射過來的密集槍聲。
微微彎曲的小路中,暗戰的人也和他們一樣,躲在路兩旁回擊,從對方的槍聲點判斷,左側三人,右 側四人,他們是左朝右,右朝左在交叉射擊。
東陽西歸在右側,射擊他的人做左側,密集的火力主要集中到子桑傾的左側去了。
一槍又一槍的雜亂槍聲中,東陽西歸僅僅傾聽幾秒密集的槍聲,就判斷出對方的各個射擊點。
冷眸猛然睜開的東陽西歸,一槍槍射擊到樹幹上,妄想迫得他無法反擊的槍聲中,MP5衝鋒槍緊抓在 手中的他,猛然轉身將槍口探出樹側。
‘砰——’
“shit!月白,撤!”北野修在右側,猛然看到左側一名弟兄微微探出樹側的頭,被精準得一槍爆頭 倒下,他低罵了一聲,對同樣在右側,前方一點位置的月白喊道。
月白正一槍不停的,朝子桑傾的藏身點射擊,北野修說的是華夏語言,猛然聽到他的‘撤’,月白回 頭,赫然看到北野修收槍轉身,貓着腰往右後方飛快撤退。
月白看了眼還在猛烈射擊的其他弟兄,略白皙的清秀臉龐凝重了一瞬,果斷的收槍起身,緊追着北野 修的身影,往右後方快速撤退。
雨果·貝克聽到了北野修的呼喚,他只聽懂了北野修呼喊月白,那句‘撤’他沒聽懂,但是,在左側 的他看到了北野修突然撤退的身影,他眉頭微皺了一下。
但是,雨果·貝克密集掃射着敵方的槍聲中,當他看到月白也緊接着轉身撤退時,他心裡一驚,更何 況他前方的那名弟兄已經倒下了。
明白再不趁早撤退,就沒機會的雨果·貝克,他牙一咬,一鼓作氣就起身從左側衝過右側,腳步飛快 的緊追向月白的身影。
北野修、月白、雨果·貝克三人前後撤退的時候,不超過兩秒,速度快得東陽西歸打出第一槍,第二 槍剛瞄準左側另一名黑人,雨果·貝克就突然起身衝向右側。
‘咀——’一聲刺耳悶響,眼看着雨果·貝克突然起身的東陽西歸,槍口一轉,雨果·貝克卻已經跑 出了視野範圍。
左側的三名暗戰人員除了逃走的雨果·貝克,其他兩名已經解決,藉着樹幹的遮擋,東陽西歸立馬收 槍,從樹幹另一側探出槍口。
‘咀——’
雨果·貝克在12點和1點鐘方向,呈S形路線飛奔中,他所經過的路線,期間還有不少的樹、野草、灌 木遮擋着,瞄準鏡裡的目標,像個泥鰍一瞬不停的左右移動,樹木等靜物的阻擋中,東陽西歸心知射中的 機率不大,但他還是對準雨果·貝克扣下了扳機。
‘叮!’一聲輕響是子彈飛速射擊到腳後跟的聲音,雨果·貝克心裡一驚,他從小在山林裡野混,他 撒開腿在山林裡狂奔的時候,還沒人能槍擊中他周圍一米範圍。
可現在,東陽西歸竟然都射擊到他腳後跟來了!
如果他跑得慢一點,腿被擊中他可就跑不掉了!
東陽西歸一槍落空後,嚇得雨果·貝克被刺激得不單止跑得更快了,逃跑的路線也又S形瞬間轉變爲 不規則形,時而S,時而直線,時而亂跑,每跑一步都刻意藉助林中的樹木遮掩,一心只想着不能被東陽 西歸瞄準槍擊。
右側以二對一的瘋狂掃射中,北野修和月白的目標都是子桑傾,北野修一撤,月白又緊跟着一撤,原 本猛烈射擊在子桑傾左右兩側的子彈,頓時就消停了下來。
乍然停止的密集火力中,子桑傾看到對面的東陽西歸開槍了,她立馬也跟着提槍,頭往路中微微一側 ,看到了右前方對準牧陽射擊的兩名白人。
‘咀——’
子桑傾探出樹側的槍口一瞄,食指便立馬扣下扳機,子彈咻一聲帶着不可阻擋的肅殺之氣,直直射向 右前方半個頭探出樹側的白人。
‘咀——’
‘砰——’
子桑傾的開槍的速度,她發射出第一發子彈後,槍口立即往後微移,瞄準另一名白人,在子桑傾打出 第一槍時,後面的白人也發現了她,他掃射牧陽的槍口,立馬跟着轉向子桑傾,也快速發射了一槍。
前後發射,相差不到一秒的兩發子彈中,子桑傾擊打出兩槍後,立馬縮回腦袋收槍。
‘叮!’又一聲子彈擊打在樹幹上的聲音,清脆刺耳的響在子桑傾的左耳側,她背在後背的揹包緊貼 着樹幹,兩手緊握着AWSM狙擊槍,動都沒動一下。
七個人,北野修、月白、雨果·貝克先逃了,剩下的四個,東陽西歸解決了兩個,子桑傾解決了兩個 ,這一下,瘋狂炸響在林中的槍聲,算是徹底的消音滅跡了。
子桑傾輕輕探出頭,再次確認了一下前方已沒有活口,她眼角的視線不小心瞥到了她藏身的樹幹,定 睛一看。
好樣的,從拔地而起樹幹到高約兩米的高度,這一截被子彈瘋狂掃射的樹幹,樹皮都快被打沒了,露 出光滑的黃白色樹幹。
“追!”東陽西歸瞄了雨果·貝克好幾回,但他只打出了一槍,且還落空了,看着越跑越遠的雨果· 貝克,他一回頭,子桑傾也已經解決完了另外兩名暗戰人員,他當即提着衝鋒槍,拔腿就繼續往前追。
視線從失去樹皮的樹幹上移開,子桑傾冰瞳一擡,就見東陽西歸抓着槍又開始往前衝,挺拔的身影眨 眼就跑出去幾米,她見此也立馬擡腿就追。
“這幫孫子就知道逃跑!”肖順和牧陽探出頭,見敵人竟眨眼就被掃清了,他倆忙跟着追上去,牧陽 往前跑時,大概看了下倒在路邊的暗戰人員,很快發現少了三個人,當然,其中肯定有北野修。
北野修聽到身後不止一個腳步聲追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除了月白緊跟在身後,雨果·貝克也緊追在 十幾米開外,但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百米外死追上來的東陽西歸四人。
“雨果!跑快點!”雨果·貝克的腦袋還算挺靈活,北野修有想過他能逃出來,但沒想到他真能逃出 來,看到雨果·貝克還緊跟在身後,他自然是欣喜的。
“FUCK!修哥,你剛纔是想讓我當炮灰麼!”雨果·貝克非常介意北野修在先行撤退的時候,竟然只 叫了月白,而沒有叫他,渾身滿是勁的他死命追着北野修,聽到北野修喊他,他頓時將不滿吼了出來。
“你想多了!哥相信你能跑出來的!”北野修汗顏,他絕不能在雨果·貝克面前承認,他有那麼一瞬 想過要放棄他,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北野修之所以只叫月白,一個原因是因爲鑽石在月白身上,另外一個原因,他需要有人斷後,他和月 白才能跑得掉。
誰知道雨果·貝克跟着一逃,其他的人那麼沒用,他才撤沒多遠就全被解決掉,子桑傾幾人又跟着追 上來了。
“修哥!你沒騙我?”看到北野修喊着月白撤退,雨果·貝克是真的傷心了好一會兒。
在暗戰,他最欣賞的就是北野修了,做事有謀有略,對手下的弟兄也還不錯,不像其他的人,只知道 金錢利益看齊。
“雨果!你TM真囉嗦!把身後的人甩掉再說!”月白這心裡怪異極了,雨果·貝克那麼牛高馬大的一 個黑人,有時候,他竟然會覺得雨果·貝克跟個娘們一樣,這反差有點讓人受不了。
“月白,你個小白臉,等老子逃過這一劫再找你算賬!”疾跑中的雨果·貝克往右一移,躲過一棵大 樹後,跟着幾米前的月白,毫無章法的在林木中穿梭。
‘咀——’
子桑傾四人沉着眼緊追不捨,牧陽看着前方怎麼追,距離始終拉不近的北野修幾人,他槍口一擡也不 怎麼瞄,對着前方時隱時現,穿梭在林中被樹木阻擋住視線的北野修,食指一動就放了一槍。
牧陽連瞄都沒怎麼瞄,打中的機率自然不大,他只是想威脅北野修三人,最好乖乖把鑽石交給他們。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速度不慢,他們和肖順、牧陽稍微拉開距離後,和前方的雨果·貝克也稍微近了一 點,但也只是近了那麼一點。
林蔭下依舊有些熱氣騰騰的熱,如果單在平地上,追着射擊絕對不是問題,問題是林中樹木太多,長 得還茂盛,齊腰高的野草灌木也多,視線嚴重受阻,距離一遠,要想射擊中左右胡亂移動的目標,就更難 了。
開槍時速度難免會有所降低,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都沒把握能一槍擊中目標,所以他們都只顧着追並沒 有開槍。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都想拉近距離再動手,北野修三人自然不會乖乖站着等他們來追,一行兩隊人馬, 便在林中漫無目的的快速穿梭着,你逃我追緊咬着不放鬆。
七人就跟是在拼耐力一樣,頭頂的太陽慢慢傾斜,子桑傾跑得滿頭大汗,胡亂的抹了把臉上的汗水, 她看着前方的怎麼也追不上的三抹身影,冰瞳隱隱噴着火。
雙方僵持着就這麼甩不掉,追不上的姿態,已經有半個小時了,這附近的樹林都快被他們跑遍了,北 野修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視線受阻,他們也依然沒有把握能一槍擊中。
“shit!你們一直追累不累?休息一下吧!”雨果·貝克這時候已經在和月白並肩而跑了,他不用回 頭看也知道身後的人依舊緊追着,一直超越極限的極速奔跑,半個小時下來,他腿都快跑麻木了。
“有種你別跑!”牧陽此時落在最後面,他看着已經離了快兩百米,只隱約看到個人影在飄動的雨果 ·貝克,他同樣沒好氣的吼了一句。
“你們不追,我就不跑!”雨果·貝克一邊跑,一邊大口喘息,兩旁的樹木不斷後退,滿眼的綠色刷 刷刷往後退,他也不想跑,但活命要緊,不能不跑。
北野修帶頭跑在最前方,他並沒有朝直線一直往前跑,相反的,他時而微微調整路線的他,把身後緊 追着的人帶得在林中穿梭,其實半個小時下來,他們一直沒有跑出這片偌大的樹林。
“我艹!”牧陽低罵了一聲,再這樣跑下去不是辦法,兩行人馬,他們早晚得虛脫,“隊長,這樣僵 持下去不是辦法,你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好建議?”
牧陽終於出聲詢問東陽西歸了,這樣跑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東陽西歸雖然沒開槍射擊北野修幾人,但在這追趕中的半小時裡,他可沒歇着,仔細分析了好幾遍北 野修突然出現在南非鑽礦附近的原因。
耳麥傳來牧陽的詢問後,心中已有其他打算的東陽西歸,突然就停下了腳步,他是直接停下的,而不 是放慢速度漸漸停下。
“別追了!”子桑傾就在東陽西歸左後方不到五米的位置,東陽西歸突然停下後,子桑傾卻還繼續看 ,看着眨眼就追到面前來的子桑傾,他忙低喊了一句。
“現在不追,南非這麼大,北野修一從眼前跑走,你有辦法找到他?”子桑傾乖乖停了下來,只見她 左手緊抓着AWSM狙,右手叉着腰,雖然胸口上下起伏得有些厲害,但喘息聲卻一點也不大的質問道。
他們這次之所以能和北野修碰上,一是因爲他們槍殺卡羅爾的槍聲,二是北野修因爲不知名原因往回 跑,他們纔有機會和北野修遇上。
這一戰下來他們沒得到密碼箱,不對,密碼箱不是重點,重點是密碼箱裡的鑽石他們沒拿回來,而北 野修也因此失去七名暗戰人員,這損失,擺明了北野修是慘敗的一方。
有了這一次的交手,就算下次再遇上北野修,一發覺到他們後,北野修一定會和今天一樣逃走,他們 要拿回鑽石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辦法倒是有,所以先放他們一馬,不追了。”東陽西歸點頭,衝追上來的肖順和牧陽招招手,示意 他們別追了,停下好好休息。
東陽西歸在片刻不放鬆的緊追了半個小時,北野修、月白、雨果·貝克都沒想到他會突然改變注意, 他這一停下,北野修三人還不知道,他們依舊沒命的往前跑,想甩開怎麼也甩不掉的追兵。
北野修三人自顧埋頭奔跑,子桑傾四人不追後,他們又往前跑了兩三分鐘,一直到把追兵甩出去老遠 ,不知道甩在山林哪個角落時,雨果·貝克不經意的一個回頭。
看到身後沒人,雨果·貝克心裡一咯噔,第一反應是難道東陽西歸改變戰略,改從其他路線追蹤他們 ?
黑眼在身後的林中快速搜索着,一棵棵藤纏樹的林木,一叢叢灌木野草,雨果·貝克仔細梭巡了五六 秒,一再確定之後,纔敢相信一直緊追在東陽西歸四人,竟然真的沒追上來了!
“修哥!沒……沒追了!安全了!”雨果·貝克黑眼溢滿了驚喜,他當下就放慢腳步休息,回頭看着 依舊疾跑着的北野修和月白,他便又飛跑着邊追邊喊道。
沒追了?
北野修和月白都眼睛一睜,有些不敢相信,他們邊跑邊回頭,左右看了又看,滿眼翠綠的林木中,確 定身後真的沒人在追後,他們才停下機械似得飛跑着的雙腳。
“累死我了!”月白背在後背的揹包全是子彈和一些食物,少說也三四十斤重,他兩手一擡脫下肩上 的揹帶,喘息着任其掉落在地上。
“我第一次知道,原本華夏的大兵這麼能跑!”雨果·貝克也算是服了,微彎着腰,雙手撐着膝蓋, 張大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整個暗戰,最能跑的十個人中,就有九個是黑人,當然,這也跟整個暗戰黑人居多的原因有關,但是 ,放眼國際,比較能跑的,重要還是黑人。
在雨果·貝克的記憶中,華夏人大多身材比較矮小,華夏軍人在黑人、白人軍人面前一站,不用說, 整體身高肯定矮了一截,所以雨果·貝克一直以爲,華夏軍人在國際上是比較弱的一個代名詞。
但今天,別的不說,那幾槍精準到令他蛋疼的絕妙槍法,這這份緊追半個小時甩都甩不掉的毅力,與 奔跑速度,都讓他刮目相看了一番。
“雖然現在的我和你統一戰線,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但是!雨果·貝克,身爲華夏人,我非常有必要 的告訴你,華夏大兵沒你想象的那麼不堪一擊!”月白看着嘖嘖稱奇的雨果·貝克,縱使喘息着,依舊一 本正經的教育他道。
“我今天就知道了!你真煩人!有種你也回到華夏當兵去!”雨果·貝克最不滿的,就是月白仗着他 和北野修一樣的華夏人身份,在他面前晃盪。
“都給我閉嘴!”在月白眉頭緊緊一皺,異常不滿的盯着雨果·貝克就要發火時,北野修看着眼看就 要打起來的兩人,他的火氣立馬也跟着躥了上來。
月白和雨果·貝克瞪着對方噴火的眼睛,即刻看向北野修,見他眼裡洋溢着更大的怒火時,他們二人 頓時禁聲,各自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偏開頭不去看對方。
三人停下休息,北野修轉身面對着他們的後方,擔心東陽西歸四人不知何時又突然追了上來。
過了約莫五六分鐘,三人都休息好了後,東陽西歸四人依舊沒有再追上來,北野修眸光一轉,就看着 月白道:“月白,你什麼時候解開密碼箱的?”
從卡羅爾手裡拿到密碼箱後,他們一直在一起,且一直在路上跑着走着,北野修印象中,沒見月白停 下解開密碼箱。
“是不是往回跑,你被我拌了一腳的時候?”雨果·貝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雖然他故意絆倒月白 做法不太好,但他覺得,最有可能就是哪個時候,因爲月白摔倒後,過了好半響他才追上來。
“你還好意思說!”月白清秀的五官瞬間皺在一起,雨果·貝克那腳絆得太狠,他摔下去的時候,左 腿膝蓋剛好櫃趴在一塊微尖的,雞蛋大小的石塊上,戳得他皮都破了還流血了。
當時因爲膝蓋實在太疼了,月白就趁機休息了一下,休息的同時就順便把密碼箱也給解開了。
“密碼箱裡是兩包鑽石。”月白說着,就蹲下拉開揹包拉鍊,從裡面掏出兩大包閃着亮光的白色鑽石 ,遞給北野修。
月白解開密碼箱,看到完整裝在兩個透明密封袋裡的鑽石後,他第一反應是拿出鑽石裝進揹包。
密碼箱月白本來想扔掉的,又擔心北野修留着密碼箱會有其他用途,被又提着密碼箱去追隊伍。
月白是想着追上後,如果北野修說密碼箱沒用處,他再扔掉。
現在一想還好他當時解開密碼箱,還把鑽石拿了出來,不然密碼箱一交出去,鑽石就全歸東陽西歸了 。
不過,又或者他把密碼箱丟掉的話,東陽西歸不知道鑽石在他們身上,也就不會和他們槓上了。
“FUCK!這麼多鑽石!”雨果·貝克看着北野修拿在手裡的,兩大袋反着日光閃瞎眼的鑽石,瞬間眼 睛一亮,整整巴掌大小兩袋鑽石,這得值多少錢!
“月白,帶你出來果然是正確的!”北野修的視線僅在鑽石上掃了幾眼,確定這些是真鑽後,他拋了 拋兩袋鑽石,掂了掂重量後,便又毫不在意的扔回給月白。
月白還蹲在地上,他一把接住北野修粗魯扔下來的兩袋鑽石,心想着這可真金白銀的鈔票,北野修對 這些鑽石就不能上心點。
“天還早,都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行動。”北野修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下午一點,反正東 陽西歸也不追了,這裡離鑽礦挺近的,他們也不必再趕路了。
兩隊人馬,隔着不到兩公里的距離,在同一片林蔭下休整着。
子桑傾幾人隨便吃了點乾糧後,便坐在樹下靠着樹幹午睡中,東陽西歸這時候卻站了起來,樹下的他 拿着望遠鏡在四周一點一點搜尋着。
林中阻礙視線的遮擋物實在是太多,東陽西歸在北野修逃跑的方向,察看了整整五分鐘,也沒看到一 個人影。
也不能怪東陽西歸看不到人影,此時此刻,北野修、月白、雨果·貝克三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樹下 午睡。
四周不是樹就是灌木的遮擋下,別說望遠鏡了,外人走近到二三十米的範圍內,不拔開草叢,還真發 現不了三個毫無形象躺在地上的男人。
一翻搜索無果後,東陽西歸放下望遠鏡,提着揹包向子桑傾走去。
“這裡那麼多樹,你就不能去別處坐麼?”子桑傾還沒睡着,因爲東陽西歸的突然坐下,而帶動的熱 風從側臉撲了過來,她冰瞳微掀,就見東陽西歸一屁股坐在了她左側,兩人靠着同一棵樹幹而坐。
“這裡這麼多樹,爲什麼我不能坐這棵?”東陽西歸揹包往旁邊一放,把望遠鏡塞進了揹包後,他便 拿起MP5衝鋒槍放在胸前。
在野外,哪怕是睡夢中,他們都早已習慣槍不離身。
“好歹是執行任務,你能不能不這麼膩歪?”子桑傾簡直想摔桌,東陽西歸現在的確安分了不少,最 起碼不動手動腳了,但是,能不能一有空就往她身邊鑽,讓人看着多怪異。
“膩歪有什麼不好的?你不膩歪我,就只能我膩歪你了。”東陽西歸冷眉一挑,只有出任務的時候, 他有機會光明正大的和子桑傾膩歪在一起,怎麼能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你是個男人!男人懂麼?膩歪這詞你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子桑傾汗顏,冰瞳嫌惡的看着東陽西 歸的峻臉,他臉皮怎麼能這麼厚呢!
“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男人?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看着子桑傾眼裡那抹嫌棄,東陽西歸卻是非 常開心,頭微偏,一點一點側傾向子桑傾的同時,一字一句的語氣一下一下重。
東陽西歸一點點靠近,他直射過來的冷眸也越漸強勢冷霸,子桑傾看着他越漸深沉黝黑的冷眸,猛然 被他直擊到心靈深處一樣,靜躺在左胸口的小心臟,突然就突突突的快速跳動起來,措手不及的跳得她冰 瞳閃了一閃。
子桑傾的AWSM狙擊槍平放在大腿上,看着好像要親上來的東陽西歸,她輕放在狙擊槍上的雙手突然緊 握了一下,晶亮的冰瞳閃爍着,緊接着就見她擺正微偏的頭,不再去看東陽西歸。
“你爲什麼要躲,我可什麼都沒做!”東陽西歸見子桑傾小鹿亂撞般的閃躲眼神,冷眸越加狂霸放肆 的直視着她,同時還舉了舉一直安分守己的雙手。
“誰躲了?我睡覺!”子桑傾小臉微微一紅,雖然迷彩下的臉誰也看不清楚顏色,但她知道自己耳根 有些發熱,惱羞成怒的她冰瞳一瞥,眼神凌厲的宛如一把厲箭,不客氣的射了東陽西歸一臉。
子桑傾瞥完又立即收回視線,眼睛一閉就不再理會東陽西歸。
不就被看了一眼麼,誰說她躲了?
她是要睡覺了!
誰睡覺扭着脖子睜着眼睛睡的!
“呵呵……”從枝頭稀疏投射下來的太陽光線中,照射在子桑傾賭氣般緊閉着眼的小臉上,東陽西歸 抿着嘴突然就低低的輕笑了起來。
果然是軍營裡太壓抑了,也許,他以後應該多帶子桑傾出來執行任務,這對他們的感情發展非常的有 好處。
東陽西歸就在耳邊低低的笑着,笑聲有些沉悶,子桑傾就算閉着眼,彷彿也看到了他微微震動的胸膛 。
“睡你的覺!”子桑傾暗暗咬了咬牙,擡手就推開東陽西歸直直盯着她的峻臉。
得瑟什麼得瑟!
再笑把他那雙欠揍的冷眸拿膠水糊上!
‘啪’一聲突然拍到自己臉上的小手中,嘴角依舊掛着淺笑的東陽西歸,雙脣一努就親上了子桑傾貼 着他臉的掌心。
子桑傾頭也沒偏,她是閉着眼,憑感覺伸手去推東陽西歸的,手心剛感覺到東陽西歸噴上來的熱氣, 她還來得及收手,掌心突然被柔軟帶着一絲微涼的雙脣一親,她驚得冰瞳一睜倒吸一口涼氣,飛速縮回自 己的左手。
“東陽西歸!你給我安分一點!”子桑傾眉頭深深一皺,冰瞳噴火的瞪着東陽西歸,說好當小叔叔的 呢!
“我很安分,是你自己要拍上來的。”在子桑傾噴火的瞪視下,東陽西歸非常配合的悶笑一收,沉着 冷眸,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他可以不招惹子桑傾,但子桑傾如果一不小心撞上來,可就別怪他下手不留情了。
他剛纔說了,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就算身份是小叔叔,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無賴!別給我耍流氓!”如此一本正經爲自己辯解的東陽西歸,子桑傾看得是火冒三丈,卻也奈何 不了他,就像他說的,剛纔的確是她先拍上去的。
她以後一定離東陽西歸遠遠的總可以了吧!
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不封了他的嘴,就一定剁了自己的手。
東陽西歸覺得他有些無辜,怎麼就耍流氓了,他還什麼都沒做。
看着東陽西歸不知悔改的幽怨眼神,子桑傾氣呼呼的收回視線,這次是真的緊閉起雙眼,決定不再理 會東陽西歸了。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一直在低聲交談,可他們右前方一點位置的肖順和牧陽,並沒有睡着的他們,依然 聽到了他們的輕聲細語。
牧陽閉着眼聽在耳裡,只恨他爲什麼沒有女朋友,肖順則是眼不見爲淨,自動忽略隨風飄到耳邊的細 語。
是夜,夜星暗沉的幕夜下,連綿起伏的高山林木中,適應黑暗的視野裡,整片延綿山脈中,一眼望去 ,盡是一片黑暗,連一丁點的亮光都沒有。
從夜空中俯視着整片山林,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某座高山的山頂上,有四道揹着揹包的黑影, 並排趴在高山頂上。
午夜十二點,子桑傾、東陽西歸、肖順、牧陽,又一次趴在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頂上,向下俯視着山 谷裡漆黑幽靜的鑽礦。
“隊長,你確定北野修他們會來鑽礦?”他們天一黑就爬到山頂上來了,這都過去幾個小時了,趴在 山頂向下張望的牧陽,不由得懷疑道。
“肯定會來!今晚不來,明晚來。”夜還很長,東陽西歸一點也不急,低聲迴應道。
“萬一明晚也不來呢?”牧陽眉頭微皺,他們並沒有情報說,北野修一定會來鑽礦。
“後天晚上來。”東陽西歸眼也不眨,輕聲迴應道。
“……”牧陽眨了眨眼,不說話了。
“……”肖順愣了一下,要是後天晚上還不來,難道他們要一直這樣守株待兔下去?
子桑傾也沒說話,但她在仔細想過之後,覺得東陽西歸這個方法可行,北野修肯定會來鑽礦。
且,北野修不會和巫海灃一樣,光明正大的進去。
若北野修此行的目的和巫海灃一樣,他絕不會徒步來鑽礦,沒有直升機,好歹來輛吉普車也是不難的 。
子桑傾就算不在這條道上走,也明白北野修那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可以信賴的正經之人。
一個小時後,再次從夜空俯視下去的視野中,子桑傾四人依舊趴在山頂上,他們好像連動都動一下。
子桑傾的視線從山谷上移,緩緩掃視着四周圍漆黑一片的山林,黯淡星光下,可以一座座山峰模糊的 菱角,整片山林靜悄悄的,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異常都沒發現。
槍依舊放在身下,子桑傾看了眼全神貫注盯着山谷的其他三人,她把一直背在背上的揹包卸下,放在 一旁,一個翻身就躺在山頂,冰瞳晶亮的看着夜空的繁星。
北野修還沒出現,的確不需要這麼多人分分秒秒都守着,東陽西歸側頭看了眼怔怔看着夜空的子桑傾 ,他也跟着把揹包卸了下來。
“拿去玩。”東陽西歸以爲子桑傾是太無聊了,他從揹包裡拿出攝像機,直接放到了子桑傾平躺着的 肚子上。
“……”子桑傾冰瞳一瞥,先是不解的看了眼東陽西歸,把突然放到她肚子上的物品捧起來後,她看 着手中的攝像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讓她玩相機?
她是跟着來執行任務的,不是來玩的!
東陽西歸能不能正經的,說得她真是來玩的一樣。
還有,那語氣什麼個意思,說得跟哄小孩一樣,還玩兒!
“東陽西歸,你腦子裡到底想什麼呢?”子桑傾看着被她捧在手裡的攝像機,她都不知道該說東陽西 歸什麼了,冰瞳一斜,有些無奈的嘆息道。
冷眸輕輕一個斜睨,東陽西歸左手一擡先把通訊裝置給關了。
然後,東陽西歸果斷的上身微移,誓要把子桑傾上方的夜空全部擋住。
一躺一趴的兩人本來就靠得近,中間只隔了不到三十釐米的距離,子桑傾只見東陽西歸頭一伸,他那 張塗着迷彩,在黑夜中顯得有些詭異的峻臉,突然就停在了她臉上方。
東陽西歸強勢的侵佔了子桑傾有限的視野,他直直的看着在他下方,不足十釐米距離的子桑傾,兩人 的臉都快貼上了。
“我說想你,你信麼?”東陽西歸直接無視肖順和牧陽的存在,伸手先關了子桑傾的耳麥,這纔看着 她嗓音醇厚的低語道。
東陽西歸下手的速度很快,他揹着星光帶着頭盔的黑臉,突然飄過來時着實把子桑傾小小的嚇了一下 ,剛想推開舉止有些曖昧的東陽西歸,又被他的低語給說得愣了一瞬。
子桑傾的雙手依舊捧着攝像機,此時此刻,她真想抓着攝像機狠狠砸向東陽西歸的腦袋,把他腦瓜砸 開來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構造。
四人的位置從左到右依次是子桑傾、東陽西歸、肖順、牧陽,牧陽下巴墊在槍支上,兩眼半閉半開的 直視着山谷,中間又隔着肖順,他暫時還沒有發現左側的異常。
肖順自然發現東陽西歸的流氓行爲,但是,他肯定是站在東陽西歸這一邊的,所以,他依舊目不斜視 的俯視着山谷,自動封閉起他的左耳與眼角餘光瞥到的畫面。
肖順和牧陽就跟沒看到一樣沒點動靜,子桑傾也不好意思矯情的大喊大叫,推開東陽西歸的同時還引 得肖順和牧陽紛紛側目,於是乎。
面對着東陽西歸又一次不安分的舉動,子桑傾依舊靜躺在地上,捧着攝像機的雙手微緊,冰瞳凌厲的 直射着上方的冷眸:“東、陽、西、歸!你別逼我!”
東陽西歸說得好聽,什麼會自覺的安分守己,這是哪門子的安分守己!
“我沒逼你,我問我,你只是告訴你事實。”東陽西歸說得很認真,比夜空還暗沉的冷眸,黑得跟一 團墨汁般。
“你是想讓我以後見你就繞道走,也不和你說話是麼?”子桑傾被上方墨黑的冷眸閃了一下眼。
暗淡星光中,在那雙黑亮冷眸與兩人太近的距離下,她甚至看到了東陽西歸冷眸前的一根根黑濃睫毛 ,他每眨一下眼,那長長的黑睫毛都勾得她心跳快了一拍。
子桑傾第一次發現,東陽西歸的雙眸除了冷之外,竟還這樣的好看,看得她抓着攝像機的雙手緊了又 緊,卻沒了砸向他腦袋瓜的衝動。
子桑傾一直都知道,東陽西歸冷眸有着一股震懾人心的魄力,但以前,她被震懾到時,絕大多數是東 陽西歸發狠,強大的氣場冷霸得極度不穩定時,她心裡會突升起這個男人太危險,少招惹爲妙的想法。
但現在,停在她上方凝着她的冷眸,依舊強勢霸氣,眼裡那抹冷,卻是奇異的消失不見了。
“傾兒,你很聰明,我知道你什麼都知道,我只是希望你別逃避。”東陽西歸看到了子桑傾冰瞳裡的 掙扎,子桑傾什麼都知道,卻一直在逃避他的感情。
東陽西歸後來才發現,他敗就敗在太早跟子桑傾表明心跡了,他經歷過太多的生死關頭,他比誰都明 白,有太多的事情,當下不去做,也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被壓抑的感情突然噴發而出,來勢兇猛得東陽西歸自己也驚了,可當他明白自己的內心想要什麼後, 他僅僅只猶豫了一晚上而已。
天一亮,他已經決定好自己的選擇了。
他之所以那麼迫切的想要讓子桑傾明白,想要讓子桑傾接受他,就是因爲他無法預料到自己的未來, 每一次出任務,他都無法百分百的跟自己說,他還能活着回來。
他不想自己哪天倒在戰場上的時候,還留下一堆的遺憾,他第一次有那麼強烈的渴望,渴望着想要擁 有一個人。
東陽西歸眼裡有着太過深沉的感情,他在壓抑,剋制,可子桑傾依然看到了他眼底深處的波濤洶涌, 那份感情兇猛得子桑傾呼吸一窒,連忙斂下眸不去與東陽西歸對視。
她一直都懂,可她到現在也無法接受。
“不是我在逃避,是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做到。”子桑傾緊捧着攝像機的雙手,微微鬆了一鬆,她依舊 斂着眸,清清冷冷的淡聲道。
“所以,只要你爺爺、爸爸、媽媽都同意,你就是我的……對麼?”東陽西歸的頭微低了一低,鼻尖 都碰到子桑傾的鼻尖了,他眼裡洋溢着絕對的自信。
子桑傾冰瞳又微閃了一下,她記得這件事以前和東陽西歸討論過的。
就算子桑傾微微斂着雙眸,東陽西歸也看到了她閃爍的眼神,瞬間明白了什麼的他,嘴角牽起一抹魅 惑的笑容,一向冰冷的冷眸都暖得微微彎起。
他就知道會有收穫,子桑傾這次的沉默,比之前的果斷回絕與敷衍進步多了。
“滾!”子桑傾冰瞳一掀,看到東陽西歸竟然在偷偷取笑她時,她氣得右手抓着攝像機,就毫不猶豫 的砸向東陽西歸的頭盔。
‘哐!’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子桑傾並沒有很用力砸,寂靜的黑夜中,刺耳聲響倒也不至於太大聲 ,山谷裡的人是絕對聽不到的。
但這一聲不大不小的脆響,卻驚動了一直沒發現兩人異常的牧陽。
牧陽立馬側頭,肖順也跟着側眸看去,只見攝像機和東陽西歸戴在頭上的頭盔,緊緊靠在一起,子桑 傾從右往左的一砸之下,把鼻尖貼她鼻尖的東陽西歸,給砸得從她上方移開,直接砸回他趴着的地方。
“哇塞!隊長想偷親,結果被子桑傾及時發現,並且狠狠地砸了回來?”牧陽看着乖乖趴回原味的東 陽西歸,驚得眼睛瞬間大睜,剛剛那一瞬間,他分明看到東陽西歸鼻尖都貼上去了。
“……也許是吧。”趁東陽西歸還沒擡頭看向他們時,肖順有些可惜的回了牧陽一句,他還以爲有現 場熱吻可以看。
“……是不是女兵都這麼彪悍?我看我還是別在部隊找對象了,連親都不讓親,這有什麼意思呀!” 越過肖順和東陽西歸,牧陽看着子桑傾抓在手裡的攝像機,那顆蠢蠢欲動的思春小心臟,突然就有些退縮 。
他們隊長對子桑傾那麼好,子桑傾還這麼的……怎麼說,這麼的不懂情趣,他還是別找女兵好了,免 得到時步東陽西歸的後塵。
肖順和牧陽的對話很小聲,但東陽西歸還是聽到了,被一相機砸回來的他,緩緩擡起頭,無奈的看着 子桑傾,有些不滿但更多是寵溺的輕聲道:“我形象都被你給毀了。”
“活該!”子桑傾自然也聽到的牧陽對象言論,但依然不能改變她對東陽西歸的態度,只見她冰瞳斜 斜一瞪,側身一翻就背對着東陽西歸,搗鼓起東陽西歸拿給她玩的攝像機。
漫天暗淡的星光中,子桑傾所在的海拔一千米多的高山對面,是一座海拔七百米左右的山頭。
凌晨一點二十分,北野修帶着月白、雨果·貝克,正偷偷摸摸的爬在海拔七百多米的山腰上,他們想 爬上高處,先偵察一番山谷鑽礦的情況。
月白本來提議,他們爬海拔一千多米那座高山的,但北野修嫌太高了,他們便爬了這座稍微矮一點的 山頭。
從海拔一千多米的山頂往下俯視,不但能看到山谷的全貌,還是能看到海拔七百多米的山頂的全貌, 關於這一點,北野修三人都知道。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頂上,有四個人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他們現身。
“哎呀,累死我了!”月白揹着一個幾十斤重的揹包,當他終於爬上山頂時,他站在山沿,叉着腰就 喘息道。
爲了應付不知何時纔會出現的北野修三人,子桑傾四人輪流盯梢,此時,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在休息, 肖順負責盯山谷的情況,牧陽則負責盯山谷以上各個山頭的情況。
當月白的身影突然站上,對面海拔七百多米的山頂時,牧陽半閉半開左右來回巡視的眼睛一定。
“隊長!有情況!”緊接着他看到有另外有兩道黑影,也從月白左右冒了出來,不多不少剛剛好三道 黑影,全站在他們對面下方的山頂上,牧陽激動連忙低聲喚道。
牧陽這一聲低喚下,原本緊盯着山谷的肖順,也立馬擡眸,搜尋着北野修的身影。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雖然在休息,但他們的作戰頭盔都沒脫下,耳麥裡一傳來牧陽的低喚,他倆眼眸一 睜,原本躺着的他們,立馬從左往右翻身趴下,動作出奇的一致,默契的就跟事先商量好一般。
“月白,給我來電乾糧?我有點餓了!”不知道是不是中午被追着跑太久太快的原因,雨果·貝克爬 上這海拔七百米的山峰後,肚子就有些餓,他有些懶散的站着,看着左側的月白道。
“你是豬啊?四個小時前剛吃過!”月白一邊喘一邊瞪眼,揹包那麼重,讓雨果·貝克背,雨果·貝 克不背,他累得半死背上來,雨果·貝克就伸手要跟他拿乾糧吃,想得倒美。
“一包方便麪而已!而且已經是四個小時前吃的了!”雨果·貝克的飯量本身就比月白要大,他見月 白瞪着他囔囔,他直接伸出自己的右手,攤開在月白麪前,“快點!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
“沒有乾糧了!”月白非常不滿的瞪着雨果·貝克,看着他伸到自己面前的黑手,月白高高擡起右腳 ,不客氣的踹向他攤開的右手。
“FUCK!你……”雨果·貝克黑眼突升憤怒,他眼疾手快的縮回手,閃身就要去搶月白的揹包。
餓不餓,吃不吃,北野修一點也不關心,在月白和雨果·貝克的吵鬧中,站在高處的他,默默環視着 四周漆黑的環境。
“別吵!”當北野修眸光陰冷的看向,對面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時,他眉頭微微一皺,突然擡手喝止 月白和雨果·貝克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