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哥,你這次醒的倒是挺快!”付絮一下睜眼,看着第一個挺身而起的畢寺,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 ,一邊訝異的驚呼道。
“竟然比子桑起得還快!”錢淺同樣滿臉的震驚,往常都是子桑傾第一個爬起來的,看一眼不緊不慢 也剛爬起來的子桑傾,她邊套衣服邊符合道。
“這說明我有進步!”畢寺一下跳下牀,豪邁的脫掉短褲就往牀上一丟,她同樣看一眼速度飛快,眨 眼間已經穿好上衣,套上長褲的子桑傾。
子桑傾看着動作麻利的忙着,還不忘聊上幾句的室友們,她什麼也沒說,快速穿好衣鞋後,就去疊被 子。
“全副武裝!記得把水壺步槍也挎上!”鈴聲短促加兩聲長聲是輕裝集合,一般的夜間緊急集合都是 輕裝,但子桑傾聽到的卻是短促加一聲長聲的鈴聲,她連忙提醒着還沒完全穿戴好,就想往外衝的戰友。
“5分鐘!快!跑到訓練場我們只有五分鐘時間!”步媚媚穿戴好也忙去拿揹包繩捆被子,她們在七 樓,速度必須比樓下的更快,才能在五分鐘之內跑到訓練場。
“我繩子怎麼那麼短?”錢淺打着揹包,打着打着就發現揹包繩快到頭了,忙驚呼着道。
“我去!錢淺!你綁的是我的繩子!”在錢淺隔壁牀的畢寺,漆黑中藉着揮灑進宿舍的點點月光,憑 着感覺快速的亂摸亂忙着,拽了拽自己的揹包繩,赫然發現另一頭被緊緊拉着。
“啊?那我的揹包繩在哪兒!”錢淺心裡一驚,忙解着手中的繩子,隨後又去摸向自己的牀,她繩子 明明和揹包放一起的。
‘咚——’一聲重物掉落在地脆響,在本就手忙腳亂的小小宿舍裡,更增添了一絲緊張感。
“付絮,你水壺掉地上了!”阿史那一枝剛打好自己的揹包往背上背,聽見聲響看向右側,發現付絮 漆黑中的人影還沒點反應。
“我知道!我打完揹包再撿!被子一綁就散!”付絮拿着揹包繩,在和疊得方方正正的豆腐塊被子奮 戰,她心裡也急,但沒那麼多手去撿水壺。
已經全副武裝好,就差挎上95式自動步槍的子桑傾,快速跨步到付絮牀前,彎腰撿起地上的水壺往她 揹包裡塞,夜視能力極好的她一把接過付絮抓在兩手的繩子,幾個交叉一翻一綁,三兩下就牢牢得綁好了 被子。
“子桑!你速度好快!改天教我這種綁法!”黑漆漆的宿舍裡,付絮看不太清楚子桑傾飛快翻轉的雙 手,但能感覺到她的綁法和自己平時的綁法不太一樣,她一邊抓起二十公斤重的揹包往肩上背,一邊感慨 道。
“好!快去拿槍跑下去!”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的速度向來也快,黑暗中子桑傾快速掃視宿舍一圈, 拍了把付絮的肩膀,就又躥到了錢淺的牀前。
“快點!快點!已經過去三分多鐘了!”步媚媚跑到自己櫃子前拿槍,她們六人宿舍都沒有鎖櫃子的 習慣,她見子桑傾還在幫錢淺打揹包,便也一一打開她們的櫃子,把她們的槍從櫃子拿了出來。
“我知道!明天中午我就再練練打揹包的技術!”錢淺的揹包在子桑傾手裡忙活着,步媚媚越催她越 急,轉身就從步媚媚懷裡拿過她和子桑傾的95式自動步槍。
“快背上!”錢淺這時候也將錢淺的揹包打好,她從錢淺手裡一把接過自己的槍,催錢淺快背上揹包 ,就跟着畢寺的步伐衝出了宿舍。
子桑傾衝出宿舍跑向樓梯時,從各個宿舍前飛快跑過的她,就聽到其他宿舍紛紛傳出‘我鞋子呢?’ ‘我水壺跑哪兒去了!’‘別拉我褲子!’等等各種混亂的驚呼。
“快點!快點!已經過去四分鐘了!樓上的士兵快點下來!”士兵們從各個宿舍傳出來的慌亂驚呼中 ,原本安安靜靜的樓下,突然就響起姜三冬拿着小喇叭在大吼着催促的聲音。
“混蛋!你們給我快點下來!這要是去打仗,等你們下樓戰都打完了!都給我快點!快點!”姜三冬 從男兵宿舍樓前催到女兵宿舍前,他看到第一個衝下樓來的是阿史那一枝,然後是付絮、步媚媚、畢寺、 子桑傾,全是一排一班的女兵。
“奇怪,一排一班不是在七樓最角落麼?怎麼一個個最先跑下來?”姜三冬訝異的看着一排一班的女 兵,一個個從他面前跑過,一個接一個飛快跑向海邊的訓練場。
“女兵都給我麻利點!快點!再快點!”又一個人衝了出來,擡頭衝樓上喊的姜三冬低頭定睛一看, 竟然是周葉,緊跟着周葉跑出來的是錢淺。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排一班全下來了?”黑夜中,姜三冬看着錢淺瞪着眼,死命追趕在她前面的周 葉,默數了一下後心裡更訝異了,速度最快最先跑下樓來的七個女兵中,一排一班就佔了六個?
“有意思,一排一班的戰鬥力還挺彪悍的。”陸續又有幾個女兵衝下樓來,姜三冬卻盯着早已跑進前 棟宿舍樓過道的子桑傾等人,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
這半個月來,姜三冬記錄下的訓練成績中,一排一班的確有幾個女兵成績非常突出,今晚也是他一次 在夜間緊急集合中跑到樓下來催,倒是意外的發現一排一班的整體速度挺拔尖。
“教官在樓下催了!快點!”
“我揹包還沒打好!”
“不管了!下去再說!”
“再不走教官要罵人了!快走!”
“……”
女兵樓上傳出亂七八糟的驚呼聲,姜三冬聽了幾秒就又舉起喇叭大吼道:“只剩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了 !還在樓上的女兵是想磨蹭到過年再下來麼!快點跑下樓來!速度點!”
錢淺從七樓下到六樓時,就看到周葉也從走廊衝下了樓梯,看到比她快了一步的周葉,錢淺就憋着一 股勁往下衝想超過她,可樓梯就那麼寬,周葉又邊往下衝邊有意堵着後面的她,氣得她是牙癢癢。
周葉前腳剛衝出宿舍樓,後腳緊跟上的錢淺,就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和周葉較量着,夜晚海風的清涼 中,淡淡月光下的她抿着嘴瞪着眼,兩腳快速交替着往前跑,她一定要超過周葉!
周葉當然知道錢淺想超過她,她也憋足了勁想追上前面的子桑傾,可她衝下樓才跑了二十多米,發現 子桑傾突然像一陣風般一下跑了阿史那一枝前面,轉眼就變成了跑在最前面的人。
“哈哈!臭周葉!我追上你了!”在錢淺憋着股勁的不懈努力中,跑了三十多米後,她竟然真的追上 了周葉,兩人隔着一米並排往前跑。
周葉側頭一看,發現原本還在左後方的錢淺,竟然真的就這麼追上了她,她兇瞪着錢淺,左手一伸就 下去抓她。
疾跑中海風勁猛的刮在臉上,微偏着頭的錢淺見周葉突然抓過來的手,她心裡一緊,兩人跑這麼快要 是被抓住,她十之八九會摔個狗吃屎,錢淺心裡一驚之下猛然爆發,兩腳就跟彈簧似得剛墊着地又往前跨 ,就這麼一使勁她竟然一下就超過了周葉
“哈哈……想拽我!沒門!”周葉的奔跑速度向來不慢,錢淺對於自己能趕超她這個事實,吃驚之餘 異常欣喜,飛快往前奔跑的同時,不忘大笑着刺激轉眼就被她甩在身後的周葉。
“死錢淺!你個不要臉的,有種別跑!”周葉同樣對錢淺竟然超過她的事實震驚不已,怒指着前方几 步遠,卻怎麼也追不上的錢淺,憤怒的喊道。
“沒種纔不跑!”左側邊還有洛寒舟、苗亦少等人奔跑中的身影,錢淺可不想被幫尖兵看到,她竟然 屈服在周葉的惡勢力下,回頭就不客氣的回吼了一句。
凌晨一點,東陽西歸背對大海站着,銀白月光下,他挺拔的身影就像一尊雕塑般鐵骨錚錚的佇立着, 他手裡拿着軍用手錶,時不時垂眸看一眼。
陸續從宿舍樓衝過來的士兵們中,東陽西歸一眼就看到了子桑傾衝在前面的身影。
速度飛快的子桑傾,沒幾下就衝動了東陽西歸面前,她一個急剎車,穩穩停在東陽西歸右前方五米遠 。
“站那麼遠幹什麼?站這裡來!”東陽西歸見子桑傾那麼遠就停下,右手食指一伸,特意指着正前方 三米遠的位置。
子桑傾冰瞳一閃,凝了東陽西歸就默默地移到他指定的位置。
女兵的隊列向來在右側,子桑傾這一移,跟在她後面的步媚媚等人也跟着移到她身邊,另一邊的洛寒 舟和苗亦少等男兵,便自覺在女兵的左手方向,遠遠的找了個大概位置站定。
東陽西歸看着表上的時間,最先衝下來站定的士兵,速度還行,還算是在五分鐘之內。
陸續衝出宿舍樓的士兵,都按照海岸邊零零散散的隊伍,快速找到自己班的位置站定。
子桑傾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的大海,同樣目不斜視的東陽西歸則盯着她看。
身後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多,東陽西歸盯着看了快十秒,也不見他移開視線,子桑傾被看得冰瞳一沉 ,視線微轉就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看到子桑傾終於看着他,並且瞪過來的冰瞳,東陽西歸嘴角不自覺的淺淺一勾,甚爲滿意子桑傾的表 現。
他就站在面前,還想無視他,哪有那麼容易。
“快點!跑快點!沒睡醒麼!”姜三冬的吼聲從喇叭裡傳出,跟隨着最後的幾個女兵和男兵,邊往海 邊跑邊怒吼着。
隊伍已差不多集合完畢,東陽西歸也已經走到了方陣隊列的正中間,沒在盯着子桑傾瞧了。
看着拖拉在最後面的幾個士兵也入列後,姜三冬手拿喇叭,風風火火的穿過各排各班的列隊縫隙,走 到東陽西歸身旁站着的他,國字臉上的神情非常不好。
“整整七分鐘!全副武裝緊急集合,你們竟然整整遲到了兩分鐘!你們在新兵連都吃乾飯去了麼!” 東陽西歸的臉色顯然比姜三冬更不好,看着許多帽子反戴,軍服不整的士兵,東陽西歸冷眸深深一沉,肅 殺之氣瞬間迸發出來。
“向右看!”東陽西歸強大的氣場冰冷得士兵們眸光一閃,沒幾個人敢對着他看,子桑傾踱着小碎步 ,和所有士兵一眼,向右排頭看齊,“向前看!”
“十公里武裝越野!超過四十分鐘沒完成,你們今晚就別睡了!”東陽西歸一點廢話也不囉嗦,夜色 下的他冷峻着黑臉,左手一伸指着海岸盡頭的矮山,沉冷嗓音異常冷冽,“跑上山頂繞一圈再跑下來!”
“向右轉!”東陽西歸含着怒火的沉冷嗓音中,士兵們踮起右腳尖和左腳跟,齊刷刷的一個右轉面向 黑夜下,遠處黑濛濛一片的矮山,“起步跑!”
畢寺打頭陣,她一跑身後的子桑傾也跟着跑了起來,速度一點也不敢慢。
長長的的隊伍一個接一個快速跑動起來,看着他們漸漸跑遠,姜三冬頻頻搖頭:“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兒?輕裝集合成績不錯,一全副武裝一個個慢得跟蝸牛一樣不說,還狗咬似得亂喊亂叫!”
姜三冬一想起在樓下時,聽到樓上女兵跟炸開鍋似得喊着‘我帽子呢!我褲子呢!我水壺呢!’就一 陣陣頭疼,就跟剛入伍的新兵有什麼差別。
爲了遵循徐徐漸進的科學訓練,這半個月來的夜間緊急集合,姜三冬拉練得全是輕裝集合,東陽西歸 也沒說不可以,他現在才這知道這些士兵的全副武裝速度,竟然這麼不行。
“多拉練幾次!這個星期,所有士兵全副武裝的集合速度,必須達到四分鐘之內!”東陽西歸看着夜 色下長長一條黑蛇般的隊伍,拇指搓着手中的軍表,冷眸閃過一抹狠。
他說三個月,這批士兵還真把這三個月當成跟新兵連一樣,站站軍姿這麼輕鬆了。
尤其是女兵,這體能必須得好好的操練操練,不然水平提不上去。
“四分鐘?你確定?”姜三冬以爲他聽錯了,全副武裝的集合標準是五分鐘,東陽西歸說要在一個星 期內,把六百多名士兵的速度,從現在的七分鐘拉練到四分鐘?
姜三冬第一反應時,東陽西歸瘋了,速度快到一定程度後,要想再提升會難得多,就連老兵要想達到 四分鐘,都不會人人都辦得到的事,更何況是這批還不合格的士兵。
“木不雕不成器!好兵都是操練出來的!”姜三冬錯愕的目光中,東陽西歸看了眼宿舍樓的方向,隨 後拍着他肩膀說,“你們陸戰營的肖順,你知道他全副武裝從七樓跑到這裡,用時多少麼?”
“肖順?多少?他也四分鐘?”姜三冬是陸戰營的副營長,基於肖順拔尖的軍事能力,他自然認識肖 順,他們夜間拉練的時候,他只知道肖順向來速度很快,但具體多少時間,他還真不知道。
“三分鐘!”東陽西歸冷眉微挑了一下,想起肖順他嘴角揚起一抹欣賞,衝姜三冬肯定道。
“不可能!”姜三冬一聽到三分鐘就不相信的衝出而出道,說四分鐘或者三分五十幾秒,他還有可能 相信。
宿舍樓到沙灘還有段不短的距離,從七樓跑下再跑到這裡,一般人都差不多要一分鐘的時間。
“改天你給他開小竈試試,就知道到底是不是三分鐘了。”姜三冬不相信,東陽西歸一點也不稀奇。
身爲副營長,姜三冬知道肖順的身份和東陽西歸一樣有些特殊,這已經是南滄艦隊不算秘密的秘密了 ,但他們內部的名單,人員到底有多少,就算是副營長,他也是一點也不清楚。
“東陽,你們招人都有什麼標準,你覺得我條件如何?”趁着夜黑風高之際,姜三冬將深埋在他心底 ,白天不太敢說的一個敏感話題,輕聲細語好像怕被誰偷聽到一般,悄悄的問了出來。
東陽西歸的視線從遠處的隊伍收回來,冷眸斜斜一瞥,將姜三冬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的打量着。
被東陽西歸如此正經的審視,姜三冬可謂是心跳突然加速,屏着息虎眼定定的看着東陽西歸。
姜三冬好比參加選美的緊張中,東陽西歸輕輕地搖了下頭,看得姜三冬是虎軀一震,虎眼一瞪:“爲 什麼?我軍事技能在南滄艦隊也算是優秀級別的吧?怎麼就搖頭了?”
南滄艦隊裡隱藏着兩個神秘之旅,到底有多神秘,外人向來只知道神秘二字,到底有多神秘卻是誰也 說不上來,姜三冬覺得他軍事素質不錯,偏偏這麼多年來,兩個神秘之旅都沒將橄欖枝拋向他。
“第一,你年齡有點大了。”東陽西歸非常客觀的給出了一個回答。
“怎麼就大了?你也比我小不了幾歲!”東陽西歸還有第二個回答,可姜三冬不等他說完,就激動的 反駁道。
都是三十歲左右,東陽西歸都進去了,怎麼他就不能進。
“第二,優秀沒用,要拔尖,太多拔尖的時候拔尖也沒用,要最拔尖!”看着姜三冬這半個多月來, 辛苦訓練士兵的份上,東陽西歸第一次跟外人透露了一點信息。
“你這不是廢話麼!誰會挑個爛蘿蔔進去!”姜三冬卻不太領東陽西歸的情,擺明了是哄他玩,他介 意的是東陽西歸說他年齡太大了。
東陽西歸不可置否的挑挑眉,他能說的就這麼多了。
教官這邊在閒聊着,士兵那邊卻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十公里!往常不都是五公里麼?怎麼今晚就變成十公里了?”爬坡的時候,畢寺一邊往上跑,一邊 擦着額頭的細微汗水,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累趴在地上的跡象。
“往常夜間拉練都是姜副教在指揮我們,你沒發現今晚下命令的是東陽教官麼?”子桑傾、步媚媚、 阿史那一枝跑在最前面,落到後面的付絮聽到畢寺的話後,便也邊跑邊喘的回答道。
“難道這就是正教官和副教官的區別,多一個五公里?”畢寺悲哀的想着,大半夜的東陽西歸爲什麼 不去睡覺,他們白天超量訓練了,晚上就不能讓她們睡個好覺麼。
“姓畢的!你倒是跑快點!沒聽教官說超過四十分鐘,今晚就不用睡覺了麼?再不快點跑,要是因爲 你不及格拖累了我,我一定把你扔海里喂鯊魚去!”明玄鳴已經追到隊伍前面來了,他聽到畢寺的埋怨後 ,基於平時就看畢寺不太順眼的心理,他忍不住插嘴了一句。
“姓明有種你別跑!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把誰扔海里喂鯊魚!”明玄鳴老愛勾搭步媚媚,畢寺也 早看他不順眼了,一見明玄鳴屁顛屁顛的跑在她前面,她一氣之下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本雙腳痠軟無力 爬坡的她,愣是跑了起來往上衝。
“你個男人婆!有種追上再說!”明玄鳴回頭一看怒氣衝衝要扒了他的畢寺,跑在緩坡上的速度突然 加快了不少。
十公里,士兵們來來回回的上山下山,跑到對面盡頭的矮山,又接着上山下山,當士兵們來回折騰了 三次,終於跑完十公里後,已經是五十分鐘的事情了。
東陽西歸說不能四十分鐘,可當她們跑回來集合點時,東陽西歸和姜三冬都不見了。
“我去!我們跑得這麼辛苦,教官是滾回去睡覺了麼?”彎着腰的畢寺,累的雙手撐着兩膝蓋,先前 來回跑時,還能看到東陽西歸和姜三冬站在一旁監督他們,這會兒倒沒人了。
“先等等,說不定教官一會就回來了。”阿史那一枝四周環視了一圈,兩個教官真是都不在了。
“要不我們回去吧?也許教官的意思是讓我們跑完就自由解散。”士兵們站在訓練場地,等了約莫十 分鐘,都休息好了,還是不見東陽西歸和姜三冬出現,錢淺便有些想念她的單人牀了。
錢淺纔剛提議,長長的隊伍中,她們靠前面位置,後面的隊伍已經有不少開始往宿舍的方向走了。
“走了走了!教官估計真睡覺去了!”夜晚的海風本就涼,先前跑得熱倒沒什麼感覺,出了汗後被海 風一吹,畢寺有點冷的抖了一下。
跑散的隊伍中,子桑傾放慢了速度和步媚媚、阿史那一枝跑在一起,和畢寺失散的她們,看到其他士 兵都回宿舍後,子桑傾冰瞳微閃了一下,便也跟着回去了。
“畢寺,別脫衣服,穿衣睡!”子桑傾一回到宿舍,就見先回來的畢寺卸了揹包槍支,就想脫軍服, 便連忙制止她道。
“爲什麼?穿着軍服睡覺不舒服!而且都汗溼了!”畢寺不解的看着剛進門的子桑傾,她剛說完,就 猛然想到了什麼,神秘兮兮的盯着子桑傾道,“子桑,你的意思是,今晚還會有緊急集合?”
“我覺得百分之九十會有!”步媚媚錮着畢寺的下巴,將她的臉扭過來看着自己,步媚媚美眸裡有着 肯定。
“我也覺得我們一跑完,教官就偷偷溜走這事有點不同尋常!”畢寺點點頭,站在櫃子前,看着身上 汗溼的軍服猶豫着脫不脫。
“現在才兩點,就算是四點再集合,也還有兩個小時,我還是先脫了舒舒服服睡兩個小時再說。”畢 寺這樣想着,便快速脫下了軍服,轉身蹬下軍鞋就爬上了牀。
子桑傾把揹包和槍靠放在牀尾,出了一身汗擔心着涼的她,只把軍被解出來蓋上,步媚媚發現她雙腳 伸出牀沿,連軍鞋都沒脫。
“子桑,你這樣睡會不舒服。”步媚媚見子桑傾這副時刻準備着的姿態,猶豫着她要不要也這樣。
“沒事,反正睡不了多久。”子桑傾眼也沒掀,依她對東陽西歸的瞭解,今晚百分之百不止一次緊急 集合。
“你覺得能睡多久?”步媚媚美眸一轉,也和子桑傾一樣只解下軍被蓋着。
“最多三十分鐘。”子桑傾聲音有點緩有點輕,顯然是快進入夢鄉了。
“哦。”步媚媚輕哦了一聲,但她覺得不太可能,三十分鐘也太短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士兵們回了宿舍,一陣亂糟糟的響動後,夜晚下的南滄艦隊又再次安靜了下來,波光粼粼的海面倒映 着皎白月光,給坐落在岸邊的南滄艦隊增添了一絲神秘與威嚴。
東陽西歸和姜三冬在辦公室吃泡麪,當他們吃完麪看着電視,又喝了幾杯茶後,姜三冬拿起他訓練必 備的喇叭,和東陽西歸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這時候,距離士兵們回到宿舍,剛剛過去二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