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九 成功修復
其實,何曉軍清楚,這裡既然有這樣的切割設備,就肯定有人會使用這個設備。一貫低調的他之所以要親自上陣,並不是他要顯擺,而是他不知道這裡會使用這個設置的人技術如何?如果這個料開不好,後面就要耗費很多的工夫,所以,他索性親自上陣。
跟隨何曉軍到來衆人,由於他們是外行,就感覺更是驚奇,鐵已經夠硬了,怎麼到了何曉軍的手裡,竟如豆腐一般,想怎麼切就怎麼切?
再加上衆人從許技師那同樣驚詫的神情中,估計到何曉軍此時的工夫應該不容易,屬高難度的活,所以,衆人對這個手藝層出不窮的年輕人,就更感覺神秘,也更是佩服。
只用了幾分鐘,把兩塊外月牙形的鋼板切割好之後,何曉軍把切割好的鋼板,拿放到鉤子上對了一遍,確認形狀沒有問題之後,他才以這兩塊鋼板爲基準,製作鉤子裡外的那兩塊弧形的材料來。
把準備的鋼板先切割成長方形,然後用切割的氣槍把兩塊長方形的鋼板燒紅,彎成了與月牙形的弧度相配後,何曉軍需要的原料已經加工完畢。
在這個環節中,跟隨何曉軍到來的那班外行的人,就更是好奇了,不明平日堅硬異常的鋼板,怎麼到了何曉軍的手中,就如泥捏般的柔軟,任由他把玩?
如果不是怕打擾何曉軍的工作,像二小姐這樣藏不住話的人,早就向他開問了。
把那些切割好、製作好的材料交給了許技師,吩咐他把材料的周邊打磨整齊,何曉軍就走向了損壞的鉤子。
此時,那損壞的鉤子,已經讓許技師的人按何曉軍的吩咐加工好。
何曉軍讓許技師的人對那個損壞鉤子的加工,就是把它的斷口邊緣,全部加工出坡口,從而增大焊接的面積和焊接對工件的深入程度,從而加強焊接的接駁力度。
把開好了坡口的鉤子兩部分碰在一起後,何曉軍又親自捉刀,對這個斷裂的鉤子進行焊接加工。
在焊接前,何曉軍對一直就跟在他一旁觀看衆人警告說:焊接產生的弧光,比太陽光要強千倍萬倍,如果被這些弧光射上眼睛之後,就會流淚不止;如果被射上了皮膚,就會像被爆曬後般,脫皮與發紅、發熱,讓大家遠遠些,免得被射傷了。
在大衆人散開之後,何曉軍先把工件斷裂的兩部分用點焊固定,確認了兩部分吻合之後,再進行全焊加工。
在全焊的時候,爲了保證這個工序的成功率,何曉軍用上他前世從書本上與實踐上見過的百般絕招。比如,對面間隔焊接,保證應力的均衡,讓加工過程引起的變形減少;又比如,邊焊接邊用切割的氣檢槍加熱,消除應力的集中;在焊接完成之花費了半個小時,何曉軍終於把斷裂的鉤子重新接駁起來,恢復了它原先的形狀。
讓許技師的人搬恢復原狀的鉤子,到它的工作位置上,試過了恢復後對它的用途沒有影響之後,何曉軍再讓人把它搬回來,動手給它做外包圍。
把自己開好料、許技師打磨好的鋼板貼到了鉤子上,還是先用點焊來固定好了外包圍的形狀、位置,然後再次讓人試驗這個加了外包圍的鉤子,對使用性能有沒有影響?
得出了鉤子能正常使用的結果後,何曉軍纔對這個外包圍質進行全面的焊接,而且,他還把整個外包圍與鉤子接觸的部分,也進行了全面的焊接。
這了焊接的牢固,何曉軍在所有需要焊接的地方,都開了坡口,以增加焊接的面積。
對於一些無法雙面進行焊接的部位,何曉軍則用上了“單面焊,雙面成型”的技術,把需要雙面焊接而無法加工的部分,採用離縫、開坡口等方法,進行加工。
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把所有需要焊接的部位都焊接好,把需要做的輔助工夫也做足後,何曉軍再檢查了一遍已經焊好的工件,確認沒有紕漏了,他纔在工件裂口的那邊定了各定了一個定位點,讓許大師的人在這兩個點上鑽孔。
孔鑽出來後,何曉軍又親自出手,用車站修理車間那臺簡易車牀,配車了兩支緊配合的銷,迫入了兩個孔中,然後再把這兩支銷焊死在鉤子的外包圍上。
做到了這一步,何曉軍那修理的工夫已經全部做完,他示意一直在旁的火車站站長,讓他拿這個工件去做負載試驗,試驗鉤子的抗拉強度。
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指揮手下做了負荷試驗,確認鉤子已經達到了使用要求之後,站長才把吊了半天的心放下來,快步上前就抓住了已經洗乾淨手正籠定地站在一旁的何曉軍,對他連聲作謝。
站長對何曉軍說,他今天幫的這個幫忙,讓火車能如常運作,爲車站、爲這火車的董事局,起碼創造了過千過萬的的價值,所以,他讓何曉軍報個工作的酬勞,讓他向董事局那邊發放。
何曉軍對站長說,他貪今天的到來和出手,只是爲了幫好友許技師的忙,而且,也沒有花費他多少的工夫,所以,談什麼酬勞就不必了。
站長哪肯?忙說何曉軍的這個忙幫得太大、太及時了,否則,他們的損失還不知有多大?
因爲,如果這個件修不好的話,起碼導致了一個車廂不能正常運作,讓每一趟的車少了四分之一的量。而且,如果從最近的香港採購這個件的話,在當時的交通狀況下,也要見到了站長的熱情,一副如果何曉軍不要酬勞就不甘團體的神情,本沒有這方面思想準備的何曉軍在沉吟了一下後,想道:既然看情形已經推託不了,讓車站出點象徵性的酬勞就算。
不知怎的,何曉軍突然想起了露天的那塊鏽蝕到已經不堪大用的厚鋼板,不由心中一動,他對站長問道:能否把那塊鏽蝕鋼板給了他,當作這次的酬勞?
其實,何曉軍此時也沒有想到要那塊的鋼板何用,不過,想到了鋼材在那個年代的奇缺,而且,那鋼板放在車站也是浪費,不如就讓給他這個精通機械的人,以後有用也說不定,不好過放在這裡浪費?
剛纔何曉軍檢驗鋼板的時候,站長也在旁,所以,他也知道這鋼板已經沒用。沒用的東西,最多是當廢品賣給打鐵的回爐,值不了幾個錢,既然何曉軍有用,送他就當然沒有問題。
就是何曉軍已經開口要了鋼板,站長還是覺得相對何曉軍的幫忙來說,這塊沒有用的鋼板遠抵不上他的酬勞。於是,站長就當場提出了再給何曉軍五十塊大洋的酬勞。
何曉軍今天這樣的舉止,在他的前世來說,叫“炒更”。就是憑技術在業餘的時間裡,給一些對口的單位做事,收穫酬勞。
既然是憑自己的技術、勞力賺取的工錢,而且,自己的勞作,也確實爲對方挽回了大損失,那收取這份辛苦的錢,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何曉軍也就再沒有客氣,從站長的手上,接過了自己應得的酬勞。
當然,收到了錢的何曉軍,沒有忘記剛纔跟自己一起辛勞的許技師他們這班車站維修組的人,他讓許技師叫上他們全員,說他要請這班人去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