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在印證展宇飛的想法一樣,趙建輝的話音剛落,門外就想起了一個粗大嗓門的聲音:“都不準動,我是西林區公安局局長李春輝,全都給我銬起來,一個都不準跑了……趙書記,您在哪裡?”
一聽到這個聲音,展宇飛兩腿一軟就做到了地上。趙建輝笑了笑,大聲道:“你鬼叫什麼,我這都打完了你纔來,你他媽以爲這是在拍電影啊?”
胖乎乎的李春輝手裡提着槍從門外竄了進來,看到趙建輝全身完好無損,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趙書記,咱們不帶這麼玩得好不好,這幫傢伙都有槍啊,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啊?要是萬一你有點什麼事情,我就算把這幫子人都斃了又有什麼用?”
他一邊說,還很誇張的擡起手臂,用衣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行了,算你來得不晚好了吧,帶回去好好的審審,我倒是要看看大陸的法律是不是能治得了這位臺灣的闊商。”趙建輝一邊說着,一邊領頭走了出去。門外一堆警察啪啪的打着敬禮。
有了在金色海岸和馨馨會所這兩件事情,不僅僅是趙建輝在這些警察的眼中高大了許多,就連李春輝也很是跟着威風了一把,原本很不服氣他的展副局長又被趙建輝當場在金色海岸扒了警服,至此,李春輝這個局長才算是實至名歸,牢牢地掌控了西林市公安局。
至於乾旺鎮派出所的所長由鄒海接任,好像根本就沒有用趙建輝開口,李春輝直接就把這件事情辦得好好的了。
任命一個所長的權力他還是有的。
區委大院一號樓,這是一套兩層的文雅獨院,四周圍牆上爬滿了泛黃帶綠的藤類枝蔓,在一片枯黃色的初冬裡,還依然能讓人感受到絲絲的綠色。
今天的晚飯是在外面吃的,在吃飯的時候,他接到了龍凌雲帶着抱怨口氣的電話,趙建輝這才很難得的想到了自己在西林區還有這麼一套住房,房子裡面還有一位鳩佔鵲巢的大美女。
沒有辦法啊,老爺子對於下一代的殷切希望,讓龍凌雲現在成了一級國寶,其待遇堪比大熊貓,走到哪裡都有好幾個人跟着,想回到老公身邊待着,申請了幾次,不僅僅是劉老爺子,就來拿他老爸老媽也不予審批,直接就給否決了。
所以,在電話裡面,龍凌雲很是一通抱怨,說趙建輝做完了壞事就把自己丟在一邊不管不問了,又說二鳳可是什麼都給她說了,老公啊你就自己承認吧,這段時間你在外面到底找了幾個相好的小女人?
被她在電話裡面撒嬌追問,趙建輝纔想到自己居然好幾天沒有見到二鳳那丫頭在自己身邊轉悠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呢。所以,吃完了飯趙建輝沒有回招待所,就讓李濤開車把自己送回家裡來了。
再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趙建輝還止不住的有點汗顏,當時接了房子的鑰匙自己一股腦的都扔給了二鳳,自己回家居然還的按門鈴。
隨着門開,一位身材修長高挑的女孩甜美地笑着站在門後,皮膚白嫩細膩、瓜子臉、水靈清澈的大眼睛,未施粉黛的素面清純可人不減分毫秀色,尤其是爲防乾燥抹的無色潤脣膏,點綴着紅潤小嘴愈發嬌豔欲滴。一身不知道什麼品牌的普通休閒裝,卻在女孩靈犀的搭配下格外的乾淨秀美,襯托着女孩更加清新亮麗的身姿。
在看到趙建輝的那一瞬間,二鳳不由得就沉下了臉:“你還知道回來啊,我一定要打電話給雲姐說……”
看着她明顯很是期待的眼神和故意裝出來的嬌嗔,趙建輝不由得就笑了:“你呀,也就是刀子嘴豆付心,其實你這個小特務很不稱職的,是不是?”
趙建輝一邊說着一邊往房間裡走去,二鳳關上門在後面嘀咕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快進來,別站在門口吹風,今天又降溫了,看你的臉都凍的發紅了。”趙建輝坐下,關切地說了一聲,二鳳這才嘟着嘴走進客廳。
“這都幾月了你還穿着這麼少?感冒了怎麼辦?”趙建輝一邊放下包一邊又說道。
“這還不到冬天呢,不冷”看着他滿眼關懷的樣子,二鳳的眼裡終於有了笑容。她一邊說着,一邊又自顧自得鑽進了自己的房間裡面,趙建輝在外面大廳裡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出來,不由的就有些好奇,站起身走到二鳳的門口,想看看她到底一個人在忙些什麼。只可惜二鳳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站在門前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一絲縫隙。趙建輝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房間是誰裝修的,弄這麼嚴密幹什麼呢?想偷窺一下的願望都實現不了。
走回沙發跟前坐下,趙建輝從包裡拿出來一份文件,慢慢的看了起來。這是彭州市委關於西林區委常委任職決定的文件,隨着彭州市各方大員走馬上任,西林區委常委也終於到齊了。
在市委常委會上,貫徹着趙建輝意志的幾個重要的人事任命總算是得到了落實,但也有幾位常委人選出乎了趙建輝的意外。看着眼前的這份文件,趙建輝腦子裡面不由得暗自揣摩這上面幾位常委身後的背景。
西林區區委常委、紀委書記江鎮山是自己向胡尊憲要過來的,西林區區委常委、組織部部長馬玉鳳是張國強推薦的,自己推薦李春輝任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提名劉娟任常委、秘書長也沒有什麼人提出異議,左尚坤同志任區委常委、副區長,這個人是楊莉推薦給自己的,可是刁東昇任區委常委、常務副區長,王海容任區委常委統戰部部長,就實在是出乎自己預料了,這兩個人自己都不認識。這兩個人都是李書記提名的,把這麼兩個人塞進來有什麼意義?
想想現在西林區常委班子,還真的夠怪的。
原來的區委常委裡面,區長郝國濤、區委副書記張亞萍、宣傳部長高江、副區長李尚義、武裝部長範新,除了高江和範新在自己上任之後表示了向自己靠攏的傾向,其他幾個人則很少單獨向自己彙報思想工作。
那個郝國濤被劉貴新壓了好幾年,也得算是自己解放了他吧?可是他不僅沒有向自己靠攏的跡象,反而對自己顯出來幾分敵意,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想的。雖然說不管是那個縣區,書記和區長、縣長很難有合拍的,可自己這纔來幾天?這個郝國濤居然就擺出了涇渭分明的陣勢,連最初的蜜月期也不要嗎?真的這麼強勢的話,也不至於被劉貴新壓制的擡不起頭來吧?還是覺得自己年輕軟弱可欺?
趙建輝越想越想不明白,翻來覆去的拿着那份文件,盯着上面那一個個的人名正困擾着呢,安裝在客廳裡的門鈴就又響了起來。
“除了我之外還有人經常上這裡來?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二鳳的?”看了看身後緊閉的房門,趙建輝還是站起身來,走出房間穿過庭院,跑出去把院門開開。
讓趙建輝驚訝的是,在院門的外面,亭亭玉立的站着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靚麗大美女,這女人身上穿着一套羊毛絨的白色薄毛衣,下身穿着一件暗格子的羊毛絨裙子,修長的美腿被緊緊地包裹在黑色的連褲襪裡面,腳上穿着淺紫色的小皮鞋,大大的眼睛高挑的鼻樑,一雙黑葡萄般的剪水雙瞳帶着一絲羞澀,一絲忐忑正看着自己,腦後烏黑的秀髮在微風中隨風飄蕩,美女不時的伸出手,輕拂一下偶爾飄捲到腮邊的髮梢,那動作也是說不出的讓人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