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經歷過一段不爲人知的不幸婚姻。我皇甫岐仍然願意與你攜手共度餘生。
你呢?
願意麼?
此言一出。生日晚宴現場登時發出驚天地呼聲。
有人是因爲消息堵塞不知道諸葛紅玉曾經有過這麼一段婚姻。多數人則是因爲皇甫岐的口出狂言。
離過婚又如何?
這個諸葛小公主仍是無數燕京闊少的夢中女神。
皇甫岐這番話不止頗有幾分挑釁諸葛紅玉的意味,更是讓不少諸葛紅玉的鐵桿死忠大爲不快。
但不快又如何?
他們根本不敢與皇甫岐叫板。
因爲他如今在明珠實業的地位,因爲他背後的雲飛揚。
換做一年甚至兩年前,燕京不少大少敢給皇甫岐難堪。可現在,這些人不僅忌憚隱忍不發的皇甫岐,更畏懼那個避世三十年,出世便讓帝天、商天涯暴斃的超級大佬。
有這個傳奇老人撐腰,誰敢觸黴頭?
衆人一面掃視諸葛紅玉可能出現的反應,一面將視線落在臥薪嚐膽多年終於異軍突起的皇甫岐臉上。心情頗爲複雜,還有些小矛盾。
他們多麼希望出場搗亂的是一個沒什麼來頭的小人物,那樣他們就能在女神面前大顯神威,英雄救美。可偏生出了個最近風頭蓋頭所有年輕一輩的皇甫岐。就連他曾經的老冤家傅青也不敢與之爭鋒,何況是在場的大少?
宴會陷入一種詭譎地平靜,皇甫岐施施然朝舞臺走去,諸葛紅玉則是慢悠悠地將麥克風握住,口吻淡漠道:“我離一百次婚,也輪不到你。”
漂亮的反擊!
居高臨下的輕蔑!
諸葛女王說,即便我離婚一百次,也輪不到你皇甫岐哇!
這對皇甫岐而言絕對是極大的侮辱。可是——他出言不遜在先,誰還會責怪身爲主人的諸葛紅玉冷厲反擊?
諸葛紅玉的反擊迎來一片叫好。就連站在人羣中的楚河也不由咧嘴一笑,感慨自己這個前妻可不是省油燈。
這時的楚河並未選擇站出來。
不是因爲他與諸葛紅玉的談話並不順利,亦不是因爲他和諸葛紅玉的感情越來越單薄。純粹是這是諸葛紅玉的主場。若是自己無緣無故地跑出去,作何解釋?又怎麼向衆人交代?
更爲重要的是——他不認爲諸葛紅玉應付不了區區一個皇甫岐。哪怕他背後的靠山是傳奇老人云飛揚!
皇甫岐早已知曉諸葛紅玉魄力驚人,要想在她的主場佔到便宜絕不簡單,甫被諸葛紅玉出言羞辱,他倒也絲毫不覺得的尷尬。反而隨手點了一支菸,慢悠悠走上舞臺。與諸葛紅玉面對面而立,英俊的臉龐上泛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紅玉。我真的有那麼不堪嗎?”
“你沒資格叫我紅玉。”諸葛紅玉淡漠道。“你比我說的更加不堪。”
“另外。回去陪你那個行將就木的師傅去吧。他也許沒幾年好活了。”諸葛紅玉字字誅心。絲毫不留情面。連雲飛揚那位傳奇老人也捲入漩渦。相當犀利。
啪!
手中麥克風破碎,皇甫岐原本含
笑的面龐上浮現一絲戾氣,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更是寒光閃爍,一字一頓地說道:“諸葛紅玉。你再說我師傅半個壞字。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皇甫岐從來沒將擁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當做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他能殘忍地殺害皇甫二叔。但對於教育他十多年的雲飛揚,他一直認爲這個垂釣老人才是真的對自己好——又或者說,皇甫岐認爲這個超級高手纔是自己值得信任的男人。
畢竟,他是讓自己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亦是他將自己打造成絕世無雙的超級高手。
如若自己的生命中沒有云飛揚的出現,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爺爺從沒想過將明珠實業傳給自己。父親亦是臨死前決定將明珠實業轉交給葉茗竹打理。在皇甫家,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只有師傅纔是真的對自己好。纔是自己應該關心的人。
正如他所想,諸葛紅玉羞辱他,甚至攻擊他。但不能說師傅半句壞話!
“哦?”
諸葛紅玉半步不退,反倒是施施然朝前走了幾步,視線直勾勾盯着皇甫岐:“你打算讓我怎麼後悔?”
破碎的話筒並未給諸葛紅玉帶來絲毫的震懾。只見她氣場十足地朝皇甫岐走去。一臉淡漠。彷彿很期待皇甫岐的報復。
砰!
怒極的皇甫岐猛地跺了一腳。
他擡腿極高,悍然一腳落在臨時搭建的舞臺之上。竟是生生將那舞臺踩出一個大窟窿。就連站在他面前的諸葛紅玉也身子微微晃動。明顯這一腳震撼了整個舞臺。勢大力沉。
“諸葛紅玉。也許燕京許多人怕你。不敢得罪你。但一定不包括你。”皇甫岐一字一頓道。“所以,千萬不要在我面前囂張。”
“是麼?”諸葛紅玉微微眯起眸子,抿脣道。“同樣。許多人因爲你身後的雲飛揚而對你有所忌憚。但請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從沒將那個老東西放在眼裡。”
“現在。給我滾出去。”諸葛紅玉頭也不擡,生冷道。
現在。
給我滾出去!
諸葛紅玉下了逐客令。皇甫岐卻絲毫不爲所動,冷笑一聲,忽地將頭挪到諸葛紅玉面前,以只有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你以爲我會這麼簡單地離開?”
“你得罪我師傅,甚至親自跑去騷擾他老人家。今日還開這扯淡的生日晚宴。”皇甫岐口吻中帶有怨恨之意,冷冷道。“你放心,我會讓你這場生日晚宴開不下去。”
“你有這本事?”諸葛紅玉冷冷道。
“你見過帝林出手。見過楚河出手。見過許多年輕一輩的強者出手。但是——”
“你有見過我出手嗎?”皇甫岐臉色一沉,遂又極爲高傲地說道。“我不願走。誰能將我趕出去?”
妙門之神雲飛揚最後一個徒弟,又究竟擁有多麼可怕的實力呢?
諸葛紅玉眯眼掃了皇甫岐一眼,不由高聲道:“保安。把他趕出去!”
此言一出,數十名維護秩序的保安一擁而上,登時將繼承了雲飛揚跋扈的皇甫岐團團圍住。
保安一出。老將軍大馬金刀走出人羣,朗聲喝道:“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放肆
!”
“衛兵!”老將軍發號施令。“誰敢擾亂秩序,給我抓起來!”
“是!將軍!”
兩名藏有槍械,西裝革履打扮的士兵猛然掏出槍械,大步朝人羣中的皇甫岐衝去。
牽一髮而動全身。
皇甫岐的行爲激怒了在場大部分人羣。不少人都叫囂這個曾經的燕京名少滾下臺,唯獨楚河一直沉默着。
直至事態發展到不受控制,安靜站在角落抽菸的楚河方纔緩緩掐滅香菸,雙手抄兜走向舞臺。
他一面走,一面以雷聲般的嗓音說道:“皇甫岐。你是不是真的覺得身後有個雲飛揚撐腰就可以爲所欲爲,藐視所有人?”
楚河面帶微笑,眉宇間卻透着一絲黑氣,口吻驟然變得陰沉可怖:“也許——你膨脹地有些過頭了?”
砰!
腳下一蹬。
楚河整個身子炮彈彈射而去,穩穩落在了意氣風發地皇甫岐面前。斜睨道:“長的像只癩蛤蟆還妄想吃天鵝肉。雲飛揚就是這麼教徒弟的?”
楚河的出場並不出乎圍觀者的意外。
以圍觀者對楚河的瞭解。此刻他若不出手反而奇怪了。尤其是皇甫岐本就跟楚河不太對盤。加上之前的羣嘲不止羞辱了諸葛紅玉,同樣是對他落井下石。事態至此若是再不出手,未免太不爺們。也頗讓人瞧不起。
楚河出手了。
帶着一身的煞氣朝皇甫岐走去,一字一頓道:“滾出去!”
滾出去!
楚河字字如雷。震得周圍保安頭皮發麻。竟是有種氣血翻滾的跡象。臺下圍觀者亦是不再叫囂,而是滿臉期待地欣賞這場好戲。
楚河何等人物?
蕭山別墅的正統繼承人。蕭太后最爲關心重視的侄兒。白城青龍之後。曾經名滿白城的超級強兵。據聞,還是軍方最爲神秘的神兵團編外成員。哪個身份都不容小覷。更何況,他還是諸葛女王曾經的前夫。進了諸葛山莊門的乘龍快婿。
如此一個渾身都是光芒的男人站在皇甫岐面前。縱使皇甫岐背靠雲飛揚,人們也並不認爲他能佔到任何優勢。再者,雲飛揚已三十年不曾出世,這一次——他真的還能像三十年前那樣風雲全球麼?
“你終於出來了。”皇甫岐抿脣一笑,眉宇間那一抹陰鬱之色愈發濃郁,聲線嘶啞而陰寒道。
“就好像你吃定我了。”楚河渾身冰寒氣息暴漲,斜睨道。“習慣了當哈巴狗,即便擁有猛虎雄獅之能,也未必還施展得出來。”
皇甫岐目中寒光畢現,一字字道:“你我見面不過數次,你卻不止一次羞辱過我。”
“今日,你將爲之前所做的一切付出沉重的代價。”
砰!
舞臺上木屑驟然飛濺而出,竟是連臺下不遠處的觀衆也紛紛後退。生怕那飛濺而出的木屑刺入眼中。
歐陽菲菲亦是眼疾手快地護住諸葛紅玉下臺,關切道:“大小姐。這裡不安全。”
諸葛紅玉卻是一把推開忠心地歐陽菲菲,視線微妙地凝視楚河,意味深長道:“我要留在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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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還有~
(本章完)